我縮在電梯井裡,目光SS地盯著過道上的那袋面包。
腦海中自動浮現曾經的口感,紫米夾心,軟糯香甜。
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沒有水分滋養的喉嚨又幹又澀。
月色迷蒙,我慢慢地,慢慢地爬過去。
摸到包裝袋的瞬間,手顫抖得不像樣。
一抬頭,直直與黑暗中那雙猩紅的眸子對上。
它在說:「抓住你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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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猩紅的眸子越逼越近,突然朝我飛撲而來,一張口,咬住了我的脖子。
「不要!」
我本能地往後撤,揮手前擋。
「孟醫生?孟醫生?」
是誰?
我猛地一睜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讓我愣在原地。
「孟醫生,你做噩夢了?」
噩夢?
我旋即翻身下床,擰開桌上的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下。
冰冷的水衝散夢裡的幹渴,涼水一激,讓我思緒無比地清晰。
不,不是!
怎麼會是夢,鼻尖的血腥味仿佛還在,那些怪物食人血、吃人肉,不分晝夜,滿大街地遊蕩尋找獵物。
摸出手機一看,2 月 1 日,凌晨五點三十七分。
我回到了喪屍爆發的七天前。
2
「孟醫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實習生趙蕾擔憂地看著我。
我回過神,冷冷地看她一眼,拿上外套出了值班室的門。
上一世,就是這張寫滿無辜善良的秀臉,為了僅剩的小半桶水,生生將我推入滿是屍群的走廊。
若不是我反應快,快速爬進樓道裡掛著檢修牌子的電梯井中,恐怕我早就S於喪屍之口。
雖然最後的結局依然如此。
但是,她不能,至少不應該!
冷風一吹,我緊了緊外套,快步走出醫院大門。
時間緊迫,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和她扯頭花上。
鑽進車中打開空調,我才覺得冰冷的手腳有了點熱氣。
縮在座椅裡,我細細回想喪屍爆發那半月裡發生的事,翻出本子記下,提取有用信息。
2 月 8 日中午:
救護車呼嘯著衝進大門,側翻在門診中心前。
門診部門的同事見狀衝上去救人……
我捏緊筆尖。
那時我剛接了個緊急清創的手術,從手術室出來,隻見現場亂成一片。
衝在最前面的醫護被車中爬出的怪物撲倒撕咬。
血腥味直衝鼻尖。
被咬到倒下的人在地上不停抽搐,翻著眼睛從地上撅起。
追著圍觀的人群而去。
那時的我心下一個激靈,腦海中最先冒出的就是喪屍。
拽著實習生趙蕾的手跑回急診室,然後關緊了門。
短暫的慌張過後,我冷靜下來。
那天夜裡,我查了救護車的出診記錄。
近一個星期以來,幾乎所有的收治情況都是因為急性海鮮過敏。
而那輛側翻的救護車,去接的也是市中心一家海鮮自助餐廳裡出現過敏反應的病人。
海鮮?
之前也有海鮮過敏的比例,但並沒有如此大規模地出現。
所以,很有可能是因為核廢水的排放?
如此看來,喪屍病毒並不是突然出現的。
而是經過了長達一星期甚至更長時間的潛伏,最後集中爆發!
我停下筆,滿心澀然。
所以,我已經沒辦法在病毒集中爆發之前向有關部門上報。
封控、隔離已經無法阻止這場暴亂的出現。
你怎麼知道,你身邊誰是那個無症狀感染者呢?
2
我翻開一頁,繼續記錄。
躲在辦公室那幾日,我仔細觀察了走廊裡遊蕩的喪屍。
平時四肢僵硬,但在聽到活物活動的聲音時,速度會突然加快。
雙眼發灰發紅,依賴聽覺與嗅覺辨別活物。
行屍走肉,無智商。
寫下這句時我心底劃過瞬間的異樣,仔細去想卻抓不住那根線頭。
手機嗡嗡作響,打斷了我的思緒。
「孟醫生,春節的值班表出來了,你看一下,沒有異議的話我就提交了。」
我嗯了一聲,正想說沒有異議,畢竟上哪天對於我來說都一樣。
但手卻下意識地點開了值班表,我看了看,和上一世一樣,我依舊排在 2 月 8 日。
喪屍病毒暴發的那天。
瞬間,我腦中莫名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周姐,你看看能不能把我排在八號、九號還有十號?」
手機那頭傳來周爽驚訝的聲音:
「孟茜,你去年就排在初一,今年還這麼排,不太好吧?」
「嗯,沒事,一年到頭大家也就這幾天能和家人團聚。平日裡同事們都照顧我,反正我孤身一人,在哪兒過年都一樣。」
「嗯,周姐,我這幾天想先調休。對,就一號到四號。」
得到肯定的答復,我收起手中的小本子。
上一世我值七號、八號的班,喪屍爆發在八號中午。
毫無準備地直面混亂,我帶著實習醫生苟了十五天,最後若不是她將我推出去,我可能不會S得那麼早。
這一世,我不打算回出租屋躲避混亂,老小區的老破小,防不住喪屍,也防不住人。
眼下,我已經有了最好的安全屋位置。
3
回到辦公室交完班,我拿起包就往市郊最大的生活屯物超市去。
手上是一張我從網上下載的末日物資採購單子。
我對著其他大神的首頁單子對了一下,這份是最簡潔且完整的。
上一世我隻活了短短半個月,並不知道後來的情況如何。
喪屍是否被控制住,是否建有安全區。
所以,我需要做短期計劃和長期計劃。
以半年為界。
若半年後我還沒收到關於修建安全區的消息,那我就必須開啟長期計劃。
而我現在的目的,就是在剩下的五天之內,在醫院內部打造一個相對安全的居住空間。
中湘是全市最大的私立醫院,新院區不僅裝修豪華,設備更是一等一的先進。
醫院是六月份才搬到新院區,很多樓層雖然已經裝修完畢,但並沒有完全啟用。
而且院內有獨立的供電系統,不必擔心後期電力系統的完全摧毀。
防護圍牆高達兩米,能阻擋很大一部分喪屍的侵入。
而且,九號那天是除夕,院內除了少數危重病人外,大家都會選擇出院回家,人越少,我越安全。
即便後期有人到院裡尋找物資,他們也不會特意去那些未啟用的空蕩蕩樓層。
4
超市負責人看到我填寫的送貨地址,滿臉堆笑地朝我保證:
「孟小姐,您放心,這些物資我們肯定按時按量送達醫院!」
我挑了挑眉,看著這人殷勤的樣子,生怕他積極過頭壞了我的事,再三叮囑:
「趙經理,這些可都是往鄉鎮支援的物資,必須用紙箱分類封裝好!而且上面必須貼上我拿來的封條!」
「當然,一切都按照孟小姐的要求辦!」
我點了點頭。
付完一半貨款後又發動車子,朝著市內最大的農貿市場去。
藥品是最不用擔心的東西。
醫院樓頂寬闊平坦,用來種各種新鮮蔬菜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為了節省時間,所有的營養土我都直接從網上訂,選了順豐加急到付。
將小店內東西一掃而空,老板娘笑得合不攏嘴,還送了我一套種地的工具。
我欣然收下。
從農貿市場出來,天色漸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
回了出租屋。
或許是心不安,我整夜都在做夢,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總有雙猩紅的眸子在盯著我。
5
給保衛科值班室大哥塞了兩條好煙,他才不情不願地將門診十七樓的鑰匙解下來遞給我。
嘴裡叼著煙含糊著給我解鑰匙:
「孟醫生,我這可是違反規定地幫你啊……」
「你可別擱樓上做啥亂紀的事兒。」
我胡亂扯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了。
從保衛科出來,我攏緊黑色超長款羽絨服,戴好帽子口罩,直接往地下車庫去。
那裡堆放著我訂購的各式物資。
乘電梯上到十七樓,一股子剛裝修完的味道撲面而來,扶梯沒有運行,連保潔都懶得上來打掃,走廊裡滿是灰塵。
我記得同事們曾討論過,上一任院長花了大價錢裝修辦公室,但沒等辦公室裝修完整,他人就進去了。
走到盡頭,院長辦公室。
我一把把試著手中的鑰匙,心下驚嘆,不愧是能進去的人,這門看起來不錯啊。
雖然我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東西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嘖,市面上最好的防盜門,隔音防爆。
連玻璃也是防爆的。
嘖,難怪他要進去!
擰開門,把能打開的鑰匙都解了下來。
室內讓我驚嘆,連連感慨我真是土狗進城頭一遭。
辦公桌後面是一幅巨大的油畫,從頂到地面,將一整面牆完全遮住。
我有點疑惑,這不可能僅僅隻是一個辦公室。
旁邊是大會議室,但是按照我剛剛走過來的距離推算,兩間屋子的大小,不太對。
蹲下身在電腦桌前仔細摸索,突然,指尖摸到一個凸起,我心下一激,輕輕按下,隻聽到身後傳來「咔嗒」一聲。
我回頭,掛畫下,一個隱蔽的小門微微彈開。
小門內,是一間完整的休息室。
衛生間、小廚房、臥室、儲物間,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人造陽光房!
但是從外面完全看不到這個隔間的存在。
我站在窗邊,俯身打量車窗外的人來人往。
從辦公室出來,我一層層地往下走。
順便將我買的大鎖把十七樓的防火門從裡到外給鎖上。
而我趁著夜色,把生活超市送來的物資一批批搬運上樓。
車庫裡空無一人,除了安全通道的指示牌發著幽幽的綠光,整個地下,隻有我搬運挪動的聲音。
這幾夜,我都不停地往返於樓上和車庫。
每天將送來的各類物資分類搬上十七樓。
但面前的東西,才少去一小半。
買的時候嫌少,搬的時候嫌多!
鬧鍾響起來,我累得抬不起頭,將瓶中的水仰頭飲下,目光落在車庫前的電子門上。
為了保證院內人員有足夠的車位,車庫最底下被劃分出來,設了電子柵欄,隻允許內部車輛使用。
今天七號,並且,上面幾層車庫裡,並沒有多少人在用。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電子門前,摸過一旁的消防斧,一下又一下,將識別系統完全破壞掉。
如此一來,我完全可以將一部分物資堆放在這裡。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走到防火門處,拿出大鎖直接鎖上。
距離喪屍病毒暴發,僅剩一天半的時間。
6
從地下車庫出來,太陽一點點升起。
冬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
我從門診大樓前走過,餘光看到倒映在玻璃門上的人,面色蒼白,眼圈發青。
黑色羽絨服上全是泥灰,發絲蓬亂。
心下一怔,我這個樣子,跟前世的喪屍有啥區別?
直奔洗浴中心,將自己徹底洗漱幹淨。
打車去全市最大的商場,先吃一頓火鍋墊墊肚子,冬天就是要吃火鍋嘛!
店內人聲鼎沸,我縮在角落裡,吃著最後一頓晚餐。
眼淚「吧嗒」一下落在碗中,被我混著毛肚吞下。
捏著手中剛剛提額的信用卡,先去做了一場沉浸式 SPA,保養幹枯發黃的皮膚。
以前舍不得買的護膚品?
拿下!
真絲睡衣?
拿下!
昂貴的黃金首飾?
統統拿下!
……
把採購的東西全部送去醫院,我回到小小的出租屋。
屋內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隻剩下幾盆半S不活的草莓、藍莓、西紅柿。
我瞥了一眼,角落裡還有盆仙人掌。
翠綠油亮。
搬去車裡,一齊帶去醫院。
小心翼翼地邁進電梯,除夕前夕,院裡冷冷清清的,除了值班的之外沒有其他人。
把所有東西擺放好,盆栽放到陽光房裡。
裡面種下的小蔥和一些小蔬菜,正緩緩發芽。
檢查完屋裡各項東西的儲備,我才安心躺下。
別的東西可以準備得少,但是水不行,我忘不了前世臨S前嗓子幹得冒火的窒息感。
越臨近喪屍病毒暴發,我反而越平靜。
冷靜地清點物資,查缺補漏。
凌晨,夢裡那雙猩紅的眼睛一直在黑暗中晃動,我掙扎著醒過來。
除夕舊歲,四下煙花爆竹聲爆起。
我從小床上爬起,立在窗邊,看這最後一場人間煙火,煙騰騰四起。
7
2 月 8 日,早上九點,我準時踏入辦公室,與同事交班。
同事朝我抱怨:
「這幾天都是海鮮過敏的病人!忙S我了!」
我打開電腦,含笑看她:
"當今聖上有個怪癖,喜好微服私訪。 長姐為了飛上枝頭,花重金得知他的行蹤。 還跑來找我討迷情香,說要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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