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這都什麼時候了?月柔的情況那麼危險,你還要借著瑤瑤發病的名頭爭風吃醋?”
“幸好我沒有聽信於你,不然害了月柔…”
我不想解釋,隻一心盯著窗外發呆,裴瑾見狀又有些愧疚,解釋道,“我和月柔之間是個意外,事到如今,我無法棄她不顧,但是你放心,你還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沒理會,隻低聲道,“我給你準備了東西。”
他眼中一喜,以為我是原諒他了,“念念,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正好明日是你的生辰宴,宴客請帖已經送到各府,念念……”
“侯爺,老夫人醒了,鬧著要見您!”
裴瑾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朝門外看了一眼,猶豫再三還是起身,“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他匆匆離開,至於他會不會回來,誰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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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院裡伺候的人一一打發,又將那份‘禮物’放在枕邊,趁著夜色籠罩,我抱著瑤瑤的屍體,帶著細軟,匆匆離開了侯府。
接應的人就在府外等著,馬車駛離京城時,我回頭看了一眼侯府的方向。
希望他們的禁忌之戀,長久一些才好。
……
次日一早,裴瑾不顧柳月柔的挽留,匆匆趕回正院,一進院子,就發現院內的氛圍很奇怪。
侍女們紛紛站在正屋門前,面色凝重,見到裴瑾時身形不自覺的顫抖。
就好像他是什麼吃人的妖怪。
裴瑾挑眉,他雖待下嚴苛,但也沒到活閻王的地步吧?
一個兩個就算了,問題是一群人,都在抖?
至於嗎?
看在今日是念念生辰的份上,裴瑾也懶得和她們計較,隻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
侍女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最後還是為首的嬤嬤一咬牙,站了出來,
“回侯爺,是夫人…夫人不見了!”
“今日本是夫人生辰,我等侍從早早就侯在門外準備為夫人裝扮,可…”
嬤嬤遲疑著側身,露出身後被摧毀的鳳冠霞披。
“誰幹的!”
裴瑾勃然大怒,他認出來了,這是林念嫁給他時所穿嫁衣,一針一線,皆由林念親手所縫。
時光流轉,再次看到這件衣服,裴瑾好像回到那年洞房花燭,他挑開蓋頭,十六歲的林念就坐在那裡,仰頭衝著他笑,
“裴瑾哥哥。”
那時林念年歲小,臉皮薄,不好意思喊他夫君,就一直喊他哥哥。
“你會對我好嗎?”
新婚夜,他信誓旦旦許下諾言,“若違此誓,屍骨無存。”
少年時的誓言突然湧上心頭,裴瑾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混賬。
“夫人一早就消失不見,隻留下這件被毀壞的嫁衣,想來應該是夫人親手所毀…”
5
裴瑾一愣,滿腔的火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侯爺,要派人手去尋夫人嗎?”
想起前兩天林念提起的要去莊子上小住,裴瑾松了口氣,想來林念也離不開自己,用不了幾日就會乖乖回來的。
“讓她去散散心吧,三日之內,她會回來的。”
他篤定林念離不開他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偏偏趕在今日鬧性子。”
想著前院的賓客,裴瑾嘆氣,
“算了,念念既然不在,侯府賓客卻不能無人接待。”
他思慮一瞬,讓人將林念的掌家令牌取出,送到柳月柔院裡。
“侯爺…這將夫人的臉面置於何地?”
裴瑾不在意的揮手,“念念不是在乎這些俗物的人,先讓海棠院那邊盯著,等念念回來我再同她解釋。”
“對了,瑤瑤呢?”
突然想起什麼,裴瑾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嬤嬤。
“怎麼沒有看見瑤瑤?是身子還沒好利索嗎?”
嬤嬤猛然抬頭,眼中閃過驚詫,“侯爺……您,不知道嗎?”
她欲言又止,“瑤瑤小姐,昨日,已經去了啊!”
長久的沉默後,嬤嬤悄悄抬眼,卻突然對上裴瑾猩紅的眼眸,
“放肆!”
他厲聲喝斥,“賤奴!你竟敢詛咒主子?”
他的女兒好好的,怎麼可能沒了?
定是這賤奴在胡說。
嬤嬤撲通一聲跪下,“侯爺!奴才不敢撒謊,瑤瑤小姐確實……確實已經沒了。”
“夫人帶著瑤瑤小姐的屍體一早就走了,就連夫人平日常穿的衣物也都一並帶走,留下的,除了這件被損壞的嫁衣,就隻有…”
嬤嬤小心翼翼的從身後取出一份信紙。
裴瑾接過,他顫著手打開,就看到上面白紙黑字赫然寫著,
和離書……
裴瑾再也撐不住,一口心頭血吐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侯爺!”
……
離開京城後,我回了一趟胥陽老家,用了一天的時間將瑤瑤的屍體火化,又在父母的墓碑旁挖了一個小土坑,將瑤瑤的骨灰埋葬。
離開時,我回頭望了一眼,小土坡上的尾巴草輕輕飄搖,就像小丫頭還在時,搖晃著我的裙角喊娘親。
我伸手拂去眼角淚水,在心底發誓。
瑤瑤,我一定會給你報仇。
一路奔波,三日後,我終於抵達邊關。
在這裡,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長公主。
和話本中英姿颯爽的女將軍不同,長公主身形瘦削,精瘦的臉龐,平平無奇的五官,加上邊關多年苦寒被曬得黢黑的皮膚,單論相貌,她屬實算不上好看。
可在大雍,長公主的存在確實一個傳奇。
她是先帝長女,是先帝醉酒後與宮女所生,自幼就不如別的公主受寵,容貌普通,才學也平平無奇,可這樣一個人,卻在成年之後偷偷跑到邊關,女扮男裝混入軍隊,從基層一步步高升,曾以三萬軍隊對戰敵軍十萬精兵不落下風,揚名朝野。
又在最得意時恢復女子身份,以女子之身徵戰沙場數十載,立下戰功無數,親手創建的黑虎軍,不輸於朝中任何一支軍隊。
對於這位,我是打心眼裡敬佩的。
“見過殿下。”
我彎腰行禮,長公主笑眯眯的將我扶起,面容溫和,
“林娘子,我等你許久了。”
她沒明說,我也清楚。
她看重我,除了我這一身醫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林家祖傳的藥方。
“南中地形崎嶇,瘴氣環繞,蚊蟻蛇蟲遍地,軍中許多戰士被瘴氣所害,聽聞林家有一秘方,可治此病…”
南中遲遲攻打不下,也有其中原因。
不等長公主說完,我就主動應下。
“藥方本就為救S扶傷而生,若能為殿下所用,救下更多人,是它的榮幸。”
頓了頓,我低聲開口,“隻是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6
“小事,好說。”
長公主答應得很利落,拿到藥方後,長公主匆匆離開,看樣子應該是去找人試驗。
我則被親衛帶著直奔軍營。
“邊關醫療資源緊張,傷員又多,林娘子,您多多受累。”
我看著滿帳篷缺胳膊少腿的傷員,一時有些啞然。
知道邊關苦,但是不知道這麼苦。
索性,我離京時帶了不少家當。
嘆了一口氣,我從隨身的包裹中一一掏出藥瓶,金瘡藥,止血藥,定心丸等等,巴拉出不少,再按照傷勢輕重挨個分發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帳外就又送來了兩名傷員。
其中一個甚至整條右腿都被砍斷,傷口源源不斷的出血,它的主人正閉著眼躺在擔架上生S不知。
“但凡能起身的都在堅持,被送到這裡的,基本上都是重傷瀕S的。”
來不及廢話,我連忙給他包扎傷口,總要先止住血再說別的。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我在營帳裡忙得打轉,外面的傷員還源源不斷的送來。
忙碌的同時,我也隻能默默祈禱藥方能起到作用,好助長公主早日拿下南中,結束這一切戰爭。
……
邊關的日子清苦,我卻前所未有的安心,一眨眼三個月過去,我收到了京中傳來的消息。
我離開後,瑤瑤的S訊傳出,裴瑾無法接受,細細調查之下才發現,一切都是柳月柔有意為之,懷孕流產都是她買通大夫假造,為的就是故意害S瑤瑤。
裴瑾得知真相後突然發瘋,提劍衝進海棠院要S了柳月柔,任憑柳月柔怎麼解釋求饒都無濟於事。
柳月柔慌亂間逃竄驚動了前院的賓客,她本以為當著眾人的面裴瑾會收斂一些,哪成想裴瑾更是瘋了一樣逼著她償命。
柳月柔慌亂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扯過裴辰擋在身前。
“一個丫頭片子,S了就S了!辰辰才是你親兒子!你S了我,辰辰會恨你的!”
這句話一出,全場哗然,眾人異樣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最後看著柳月柔那張年輕貌美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
最後還是裴家族老匆匆趕來,結束了這一場鬧劇。
柳月柔被以靜養的名頭送到別莊,裴辰則被過繼到裴氏旁支名下,裴家出手很快,可侯府的風流韻事還是傳了出去,包括裴辰那難以言齒的身世,以及老侯爺其實是被人謀害身亡等等一系列風流韻事,都被京城百姓所津津樂道。
畢竟小媽和繼子無論放到哪裡都是相當勁爆的話題。
謠言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但是侯府的名聲一落千丈,裴瑾也被當今厭棄,革職在家。
來邊關的第三個月,我大多數是在軍營打轉,實在忙不過來,我就起了收徒弟的心思。
長公主聽說後,讓手下給我送來了一群孩子,
“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深厚精妙的學不會,能識些草藥,會些簡單包扎也好。”
“邊關的人手實在太過緊缺,軍營的大夫根本忙不過來。”
我看到面前一群怯生生的孩子,艱難的點了點頭。
行吧。
人手實在稀缺,半大的孩子也隻能當大人用。
索性邊關的孩子懂事早,人也勤快利落,平日做一些簡單的傷口包扎也夠用。
這日我從營帳忙完,已經是傍晚時分,回到住所推開門,擇菜淘米做飯,忙忙碌碌一通,剛端著飯碗在桌邊坐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角落陰影處站著一道人影。
我後背一涼,就聽到人影開口,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念念。”
是裴瑾。
他竟然,找到了這裡。
“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我看著眼前男人,有一瞬間的恍然。
和半年前相比,他變了很多,記憶中的意氣風發不再,如今的他,眼底疲憊,面色冷硬。
“念念,跟我回家,好嗎。”
7
雖然是詢問,但裴瑾的語氣卻相當強硬。
我斂下心中思緒,冷淡拒絕,
“不。“
“裴瑾,這裡是長公主的地盤,你帶不走我。”
裴瑾原先掌管刑部之事,深受當今信任,是實打實的天子近臣。
可現在不一樣。
裴瑾私會繼母之事敗露,罔顧人倫的名聲傳遍大街小巷,加上他往日行事強硬,得罪了不少人,在多方加注下,裴瑾很快就遭到當今厭棄,被革職在家,空有個侯爺名頭。
我知道,裴瑾自然也清楚。
可他還是不甘心。
“隻要我一日不同意和離,你就還是我的妻子,縱然長公主權勢再盛,也管不到旁人的家事。”
“念念,我是愛你的,柳月柔隻是個意外,我已將她送走,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定神看他,突然問道,“你去看過瑤瑤了嗎?”
“她S的時候還在念叨,為什麼爹爹不願救她。”
聽到這句話,裴瑾面色驟然一白。
他嗫嚅著說不出話,隻看到我眼中的譏笑,
“我跟你回去,對得起瑤瑤嗎?”
沉默許久,裴瑾低聲開口,
“是我對不起瑤瑤。”
我不想聽他再說,“如果不是你S了桃紅,瑤瑤根本就不會S。”
“是你害S了她。”
“裴瑾,你真讓我惡心”
“念念…”
他似是被這句話打擊到,猛然後退一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我們青梅竹馬的情誼,你就這般狠心嗎?”
“裴侯爺罔顧人倫,與繼母私混,氣S親父,害S親女,論起狠心,誰能比得過你?”
長公主大踏步從門外走來,打斷了這一幕。
“還是說,裴侯要從我的地盤搶人?”
裴瑾面色難看,“林念是我的妻子,隨我歸家,本就天經地義!”
“你的妻子?”
長公主冷笑一聲,“林念,你怎麼想的?”
我回過神,低聲道,“我早就想和離,是他遲遲不肯籤字。”
長公主點頭,執筆刷刷寫了一份休書扔到裴瑾臉上,“既然不願和離,那本宮做主,予你一封休書,從今日起,林念與你裴家再無關系!”
“你!”
裴瑾還想說什麼,卻被親衛擋了回去,“我們殿下今日不方便待客,侯爺,請吧。”
——
裴瑾離開後,長公一改之前冷硬,笑眯眯的開口,“第一批試藥結果已經出來,藥方對吸入瘴氣的患者很有效。”
長公主絲毫不掩飾面上喜色,“念念,多虧了你。”
她籌備對年,底下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隻是苦於瘴氣所害,一直無法真正拿下南中。
如今瘴氣問題迎刃而解,拿下南中指日可待。
……
半年之後,邊關傳來捷報。
長公主驍勇善戰,一舉攻入南中國都,逼得南朝王室跪地投降,消息一經傳出,當今聖上大喜,連夜冊封長公主為一品鎮國將軍,享三千食邑。
甚至力排眾議,將燕都一帶賜予長公主做為封地。
隻是我沒想到,冊封的聖旨中,還有我的一份。
原來是班師回朝那日,長公主將我的名字一並報了上去,直言我獻出藥方,又在軍中勞累多日,救下無數戰士,理應受封。
聖上感念我的貢獻,特賜我一品诰命夫人之稱。
雖然沒什麼實際用處,但也足夠我免受裴家打擾,在這世上立足。
聖旨賜下的那日,裴瑾想強逼我回裴家的計劃徹底落空,他在林府門前站了一夜,苦苦哀求想要見我一面,也隻能遺憾離去。
事後,裴瑾心灰意冷,自請外放,卻在離京的途中偶遇山匪,屍骨無存。
至於是意外還是人為,那就無從得知了。
此時的我,正跟著長公主在返回封地的路上。
走到城外,我偶然遇到一個蓬頭露面的乞丐縮在牆角,我瞧著可憐,本想給她留些糕點,卻在她抬起臉時愣住。
“柳月柔?”
我這才知道,當初裴氏族老明面上將她送到莊園靜養,私底下卻恨她連累裴氏名聲,將她關進宗祠日日折磨。
時間久了,柳月柔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下變得瘋瘋癲癲,裴家嫌她丟臉,索性將她趕出門,她被迫淪落為乞丐,一路乞討,也算惡有惡報。
我看了她好一會,還是將手上的糕點遞過去,她歡歡喜喜的接過,蹲在角落狼吞虎咽。
馬車漸行漸遠,在我放下車簾的那一刻,前塵往事盡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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