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應他,將方才從急診拿出來的檢查報告起身交給警察同志。
“您可以看看,毒雖然不劇烈,但足以讓人高燒致幻。”
“在頭腦不清楚的情況下,我可能會做出和自己本意不符合的行為。”
警察同志看著檢查報告也一臉震驚。
盯著看了半天,他說:“你提供的情況我們會好好核實的。”
“我們先送你回去。”
眾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警察同志。
“同志,她賣了孩子,為什麼還能回去?”
“這種時候不應該把她帶回局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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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林陸慌了,急不可耐地攔住了警察同志。
隻見警察同志白他一眼,聲音也有些古怪:“自己老婆是什麼人自己你還不了解?她發現自己中毒的時候就讓我們來把孩子接走了。”
“現在我們同事正在挨個送孩子回家呢。”
眾人愣在原地。
邱林更是震驚到失了理智。
“這不可能!她一定是把孩子賣了啊——”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啊!”
“你們是不是想包庇那個賤人?她給你們錢了是不是?”
他急匆匆地拿著手機質問。
“我要把你們這醜惡的嘴臉記錄下來!你們竟然包庇罪犯!”
此刻眾人也產生了懷疑的態度。
“你們是不是故意包庇?”
話落下,老太太那邊就先接到了電話。
她急忙接通,更是點了免提:“我大孫子……”
“媽,你快回來吧。”
“彬彬已經被警察同志送到家了。”
“我們誤會楊老師了,她知道自己開車危險,又中了毒,所以讓警察同志將人給我們送到家了。”
老太太此刻喜極而泣。
她連連說好。
掛斷電話,她更是跪在警察同志面前痛哭:“警察同志,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孫子能安全到家——”
警察同志連連搖頭。
趕緊攙扶著老太太起來。
卻被老太太拒絕了。
她轉向我的方向,“咚”一個響頭磕下來,我受寵若驚。
攙扶著老太太起來。
“楊老師,是我們誤會你了。”
“你是個好老師。”
“我們不是東西,我們混賬!”
5
我哭笑不得。
趕忙道:“都是為了孩子,我們誰都沒有錯。”
“況且您也沒有對我做什麼。”
她滿臉愧疚。
目光瞥向於瑤的時候,臉色卻驟然變得難看。
“警察同志!我要告這個人造謠!”
“她跑到我們家哭訴,說她被楊老師逼著裝病,非要把校車讓出來。”
“她還說,楊老師把孩子給賣了,我們這才趕過來鬧事兒的!”
她手指著於瑤。
於瑤臉色難看,聲音也帶了恐慌:“你胡說!我沒有!”
破了音的聲音讓眾人心中產生了懷疑。
老太太擺弄了半天手機,一段監控呈現在眾人眼前。
“老太太,是我對不起您,我不該受到楊老師脅迫把校車交給她的。”
“您要怪就怪我吧,我實在沒想到楊老師會這麼喪心病狂啊——”
視頻裡的於瑤中氣十足,哪裡有此刻病弱的樣子?
她雙目腫脹,飛撲上去要搶老太太的手機。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老太婆你陰我是不是!”
看著瘋子一樣的於瑤。
眾人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他們一瞬間將矛頭全都對準於瑤,紛紛將怨氣發泄。
警察同志深思片刻,最終決定將於瑤帶走。
事有蹊蹺,怎麼看都和她有關系!
在警察同志的護送下,我成功回到家了。
後腳進門的邱林陸臉色臭得難看。
“爸爸你回來了?那個賤女人是不是已經——”
邱天興致勃勃地衝出來想撲向老公。
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她訕訕垂頭,抱著懷裡的娃娃就往裡面走:“我回屋睡覺了。”
下一刻,我拽住了她衣領。
目光SS地盯著邱天,聲音有些冷:“邱天!賤女人是誰?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邱天懵了,回過神的時候眼眶裡滿是淚水:“你打我?你敢打我?”
看著邱天傷心不止的樣子,我有一瞬心疼。
隻是很快,邱天就徹底將我那一絲的心疼消耗了。
她說:“賤女人就是你!你算什麼東西!我媽於瑤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邱天的話讓邱林陸瞬間瞪大眼睛。
他撲向邱天,一把捂著她嘴巴。
整個家裡安靜的隻有邱天的嗚嗚聲。
邱林陸訕訕:“邱天想讓於瑤當媽媽,你別跟小孩子計較。”
“這也怪你,平常你要多陪陪孩子,是不是孩子也不至於和你有那麼多隔閡?”
他抱著邱天就往屋裡走。
我有些好笑。
邱天從小不喜歡我。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願意承認我是她的媽媽。
似乎隻有每一次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認認真真地叫我一聲媽媽。
我冷笑一聲。
衝進房間將兩人拽出來,扔在門外。
“這是我家,你們兩個既然不仁義,那就滾出我家門!”
邱林陸和邱天兩人在門外破口大罵。
我有些好笑,捏緊手裡從兩人身上拽下來的頭發。
徑直走進自己房間中。
將目光鎖定在角落處的暗格裡。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暗格總是被邱林陸特殊關照。
我果斷前去掏了半天。
6
我習慣性用父母的生日。
我將它和其他一同放在戶口本裡夾著,沒兩天就不見了。
後來問起邱林陸,他說他沒見過。
又說起惋惜的話:“你是不知道,這次的號碼跟你平常那號碼真的好像啊,差一點這大獎就是我們的了。”
我當時隻是笑笑:“該是我們的怎麼都躲不掉,不該是我們的怎麼都強求不來。”
現在看來——
我目光一暗,重新查了一下那期的號碼。
三千萬大獎!
此刻所有事情都已經串聯起來了。
我晚上發了辭職郵件。
翌日清晨就帶著東西去了醫院。
等完整歸納好所有證據,我才匆忙趕去警局。
警局門口。
一群人將我團團圍住。
他們各個來者不善。
“請問楊思怡女士,你拐賣兒童的事情證據確鑿,為什麼沒有被抓起來?”
“是否如同網上說的那樣,你買通了那些公安人員?”
“亦或是你背後有更大的保護傘?”
……
我目光掃過他們身上的掛牌。
各家記者來者不善,咄咄逼人的語氣儼然將我是罪犯定義為事實。
我目光掃過眾人,一眼看到隱藏在人群中的邱林陸。
他憤恨的目光讓我忍不住揚起了笑。
眾人怒了。
“身為一個罪犯,還有臉在這裡笑?你果然是喪心病狂!”
我挑眉:“想追新聞?那不如和我一塊兒過來,會有你們想要的結果。”
“不過在事情沒結束之前,還請保持安靜。”
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為了新聞也咬咬牙跟了過來。
我果斷將證據放在桌上。
“警察同志,我要告我丈夫邱林陸長期對我使用精神類藥物,並勾結人販子意圖拐賣兒童。”
人群中的邱林陸傻眼了。
他急赤白臉的衝過來,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打掉。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兒?”
“再說,你中毒明明是蜘蛛的事兒,怎麼可能跟我有關系?”
我瞥他一眼,嘴角帶著嘲弄:“我有說是蜘蛛毒?”
“你倒是挺著急自爆——”
他瞬間瞪大眼睛。
眼看著周圍眾人將目光鎖定到他身上,他有些著急。
“不是,你們別聽她胡說。”
“我是瞎猜的,她之前說中毒致幻,蜘蛛毒導致人高燒致幻也是很正常的猜測啊!”
警察同志臉色難看。
他上前一步,隨手將一份文件拿出來。
“經過檢測,致幻的蜘蛛毒是人工養殖出來的,車上也有屬於你邱林陸的腳印和指紋,請問這一點要如何解釋呢?”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絞盡腦汁想半天,他漲紅著臉。
過好久才開口道:“我維護公交車是專業的,我老婆要開這輛車,我怎麼著也得檢查一下啊!”
“難道我心疼老婆也不行嗎?”
我沒有說話。
將警察同志收集起來的蜘蛛拿來,趁著他沒有防備放在他手腕上。
隨著一聲慘叫,邱林陸瘋子一樣地叫出來。
“楊思怡,你神經病啊!”
7
邱林陸匆忙往外面跑。
我們也跟著往外走。
校車上,邱林陸用蜘蛛網密密麻麻地將被蜘蛛叮過的地方裹著。
直到看著手上的紅疹消下去,他才終於松口氣。
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此刻眾人神色各異。
事實如何已經成定局了。
一張檢查報告扔在他面前。
“邱林陸,除毒蜘蛛,還有這些精神類藥物。”
“你不斷PUA我,讓我對自己產生自我懷疑,陷入長期的焦慮抑鬱之中,借此機會將我的藥動手腳。”
“暗自加了這麼多令人致幻且容易被精神控制的藥物,這是我跑了好多家藥店找到的購買記錄,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他一臉灰敗。
神色中滿滿都是不解:“你怎麼發現的?”
我苦笑一聲,沒有解釋。
總不能說重活一世抽絲剝繭發現的真相吧?
邱林陸目光有些兇惡,好半天,他抬頭笑起來。
“楊思怡,就算你發現又怎麼樣呢?”
“我沒有違法!”
“就算是法律,現在都沒有辦法制裁我!”
我目光望向身後的警察同志。
他也是一臉無奈。
“確實……”
“目前現有的證據並不支持起訴他,隻能口頭教育幾句。”
“甚至於瑤,也隻能口頭教育幾句,就得放出來。”
我也沒有意外。
邱林陸瘋狂大笑起來。
“楊思怡,你還是輸了。”
我看向警察同志:“那這種情況下,我可否就男方出軌起訴離婚呢?”
“這些是我這兩日從電腦裡找到的各種聊天記錄和出軌證據。”
警察同志隻看一眼,瞬間別過臉去。
他臉色通紅。
“這種情況下,起訴離婚法院應該是受理的。”
“尺度……真不小。”
邱林陸一瞬怔愣。
回神,他撲到我身邊,試圖將我手中的文件給搶走。
我察覺到對方的意圖,瞬間將手松開。
一張張大尺度親密照從我手中滑落出來。
上面的主人公赫然就是邱林陸和於瑤……
邱林陸人傻了。
一眾記者也找到了爆點,瞬間將鏡頭對準地上的照片。
邱林陸想搶照片,隻是一人難敵眾手。
隻能以失敗告終。
大巴車裡回蕩著邱林陸憤怒的不甘的怒吼聲。
我毫不在意,將該拿的東西拿走,揚長而去。
此刻老同學也將我們一家三口的親子鑑定報告拿過來了。
看著我和邱天的報告,我心中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甚至松了口氣。
當即將這一份報告作為邱林陸出軌的證據提交過去。
法院開庭是在一個月後。
通過種種證據,邱林陸被淨身出戶。
而此事影響重大,新聞更是相繼報道,邱林陸被公交公司開除。
身為校車司機的於瑤也被開除了。
他們一家三口擠在狹小的出租屋裡。
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