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輔導員給了我一個白眼——她對學生翻白眼這事兒，真是家常便飯。

"別來這套，別拿這種蹩腳的理由來糊弄我。現在的事實就是我沒收到。叫你來，不是聽你解釋的，隻是通知你而已。" 她的態度冷冰冰的。

 

這麼關鍵的報告，我怎麼會不交？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報告我可以重寫，但麻煩的是得找到實習單位，解釋情況，請他們重新蓋章，這一來一回的，真是頭疼。

 

我沒跟她繼續爭辯報告的事，反正說再多也是浪費時間。

 

她見我不說話，眼神裡滿是得意和張狂，好像在說：「小樣兒，跟我鬥？」

 

接下來，她開始各種找茬，雞蛋裡挑骨頭，說我們宿舍衛生不達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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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下來，我們宿舍四個人的品行分都被她扣光了，還在大群裡通報批評了我們。

 

品行分雖然不是最重要的，但多少還是有點影響的，尤其是和獎學金掛鉤。

 

她完全不掩飾，當著我們幾個的面含沙射影：「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你們要怪，就怪自己倒霉，攤上了一個不負責任的室友吧。」

 

不用說，那個不負責任的室友就是我。

 

她針對我就算了，但通過打壓其他人來報復我，還想離間我們宿舍的關系，這手段真是夠 low 的。

 

幸運的是，我的室友們都很明理，沒人因為這事怪我。

 

但最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用那麼下作的手段報復：在背後造謠我和一個男生半夜在操場上有不當行為！

 

造自己學生的黃謠，這手段，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12

 

那天晚上，我們在操場上玩劇本S，被人拍到我跟學弟的錯位照片，像是我跟學弟在草坪上接吻。

 

輔導員把那張照片發到大群裡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她接下來的話直接讓我血壓飆升。

 

「@金融統計03班林曉曉 大半夜的，跟男生在操場上，一點不注意影響！這是學習的地方，不是讓你們胡鬧的地方！性質太惡劣！我作為輔導員，這件事絕對會嚴肅處理！」

 

姐妹們，這誰能忍？

 

我直接回復她：「我要求你立刻把這張不實的照片和汙蔑的話撤回！然後向我跟照片裡的同學道歉！」

 

可是消息卻發不出去。

 

靠，她居然把我禁言了？！

 

我發了個朋友圈：「侮辱，誹謗，即便你是老師，我也不會放過你！請系裡的兄弟姐妹們，不要傳播那張照片，對學弟造成困擾，我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所幸我平時人緣還不錯，一會兒就有七八十個點贊。

 

同學們紛紛跟我留言：「這次必須挺曉曉！」

 

「我早看她不爽了！」

 

「堅決不能向惡勢力低頭！」

 

「造黃謠？這是一個老師能幹出的事？」

 

「曉曉，加油！」

 

……

 

消息靈通的梅姐告訴我：「我打聽到了，之前那個被勸退的學生，是因為老巫婆三番五次嘲諷她的家庭背景，然後有些沒腦子的就跟著她笑話人家，那個學生受不了，心理出現了一些問題，再然後就被她直接勸退了。」

 

我去，嘲諷別人的家庭背景？

 

我八十歲的爺爺都沒她這麼刻薄。

 

「曉曉，這次她是要跟你S磕到底了。」

 

我眼睛一眯。

 

「我呸，這次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13

 

我在學校的舉報平臺上實名舉報了輔導員，投訴信息剛發出去不到半小時，她就找上門來了。

 

真是夠快的，之前就聽說舉報平臺是個擺設，一旦舉報老師，你的信息分分鍾就會被泄露，看來的確是這麼回事。

 

「你還有膽子舉報我？怎麼不敢實名啊！」她氣勢洶洶地衝我喊。

 

「你舉報多少次都沒用，最後還不是落到我這裡，你這些小花招沒用的，知道嗎？你這次的行為影響極壞，給你處分是理所當然的。」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笑了笑：「張老師，您這麼說可不對。」

 

她疑惑地看著我：「什麼不對？」

 

「您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老師，不會連法律都不懂吧？造謠汙蔑、損害他人名譽，這可是違法的。」

 

我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她眼神閃了閃，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大聲對我吼道：

 

「你別胡說八道！那張照片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你在操場的行為，書記來了也沒用！」

 

「你不是說自己沒資格處分我嗎？我已經把照片和處分材料通過郵件發給院裡了，你就等著被全校通報批評吧！」她得意地說。

 

我故作驚訝：「哇，張老師，您怎麼知道我也寫了一份報告？不過我沒發郵件，直接把報告打印出來，塞進了院長辦公室。」

 

她先是一愣，然後尖叫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院長是你隨便能見的嗎？」

 

我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的名聲都毀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輔導員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院長出差了，你白費功夫了。找校長也沒用！」

 

我誇張地驚叫：「張老師，您怎麼知道我還找了校長？我在您辦公室門口碰到了高校長，順便也給了他一份報告，特別強調了我和您之間的一些小矛盾，請他務必抽空看看。」

 

學生和輔導員之間有矛盾很正常，但把事情捅到校長那兒的，我可能是頭一個。

 

不管誰對誰錯，領導們多少會覺得輔導員管理不力，如果管理能力強，事情怎麼會鬧得這麼大。

 

輔導員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氣得臉都綠了，揚起手就要打我：「你真是個不要臉的！」

 

我眼疾手快，擋住了她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張老師，這一巴掌是教您怎麼尊重學生！」

 

14

 

「啪！」

 

輔導員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做。

 

好幾秒後，辦公室裡響起了她歇斯底裡的尖叫：「你竟然敢打我？你這是在打老師！」

 

她試圖抓住我的衣領，可惜力氣不夠，我輕松地閃到了一邊。

 

「沒教養的東西！你等著被開除吧，這學校有我沒你！」

 

她氣得臉都綠了，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激動地給我爸打電話。

 

「林曉曉家長，你是怎麼教育女兒的！她多次頂撞老師，現在竟然還敢動手打老師了！這樣的學生我們 X 大教不了，你們趕緊把她領回去！」輔導員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我爸的聲音卻異常冷靜：「你對我女兒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您雖然是老師，但也不代表您可以隨意汙蔑學生。現在請您道歉，撤回那些無端的處分，我們就不追究了。」

 

輔導員完全沒想到我媽會這麼回答，她預想中我媽應該會立刻道歉，承認沒有教育好孩子，求她原諒。

 

「你在說什麼呢，你女兒打了我，她打老師！你沒聽明白嗎？」輔導員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這件事，我覺得不能隻聽您一面之詞，畢竟，您才剛剛汙蔑了我女兒。」我媽平靜地說。

 

「什麼汙蔑！我有照片證據！你憑什麼說我是汙蔑！」輔導員幾乎是在吼叫。

 

「是不是汙蔑，總會調查清楚。作為父親，我選擇相信我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外人。」我爸堅定地說。

 

輔導員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她氣得渾身發抖。

 

「好，好，那你們就等著學校的處分通知吧！」她咬牙切齒地說。

 

電話那頭，我爸的聲音再次傳來：「為了公平起見，這件事我已經投訴到教育局了，我們等著教育局的處理結果。如果結果不能讓我們滿意，我不介意找媒體曝光這件事。」

 

輔導員一聽我爸找了教育局，還要找媒體，頓時慌了。

 

「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媽已經掛了電話。

 

她握著電話，SS地瞪著我：「今天你打我這事……」

 

我打斷她：「張老師，您說什麼呢，我剛剛隻是揮手趕蒼蠅，怎麼就成打您了呢？您一而再再而三地汙蔑我，這可是明顯的公報私仇啊。」

 

這一巴掌，是為了我媽，為了我那些受委屈的同學們，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一點兒也不後悔。

 

她氣得渾身發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給我安上個罪名，再用處分來羞辱我，就能讓我屈服，最好是讓我卑躬屈膝地向她求饒，那樣她就能解氣了。

 

可惜，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位輔導員大概從來沒遇到過像我這樣硬氣的學生，更沒想到，我媽媽比我還強硬。

 

她雙眼通紅，憤怒、怨恨、擔憂、後怕……各種情緒在她臉上交織成一幅復雜的畫面。

 

這時，有人敲門。

 

「張老師，李校長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哦，哦，好，我馬上就去。」

 

輔導員表情緊張地跟著走了。

 

我回到宿舍的路上，打開微信，99+的消息，全是同學們的關心和支持，我心裡暖洋洋的。

 

「別怕，我們都會幫你作證的！」

 

「大家商量好了，如果學校敢開除你，我們就聯名上書！」

 

不僅如此，很多同學也在陽光平臺和校長郵箱裡投訴了輔導員。

 

我媽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把事情舉報到了教育局。

 

聽說教育局的人給學校打了電話，再加上我給校長的那份「陳情書」，學校高度重視，立刻展開了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除了她這次因為我而公報私仇的事情，她以前那些憑個人喜好決定助學金、辱罵學生、惡意扣發畢業證、暗示家長送禮等等行為，都被一一查了出來。

 

我的處分通知沒來，她的處分通知倒是先到了。

 

「金融系輔導員張婉，嚴重違反教師職業道德，影響極其惡劣。根據國家和學校的相關規定，經研究決定，給予其開除處分。並啟動黨紀處分程序。」

 

真是大快人心。

 

我在辦公樓遇到了失魂落魄的輔導員。

 

她見到我，第一反應還是破口大罵。

 

這種人，永遠不會反思自己的錯誤，留在教師隊伍裡隻會誤人子弟。

 

我走近她，猛地抬起胳膊，她下意識捂著臉躲了一下。

 

我強忍笑意，在空中揮了揮手。

 

「哎呀，怎麼有隻嗡嗡亂叫的蒼蠅呀，快走開。」

 

張婉憤怒至極，眼底湧上瘋狂：「你別得意！打我的事沒完！我一定會告你！」

 

我笑了笑：「隨你便，不過我也要告訴你，學校的處分下來了，你汙蔑我的事，還沒完呢。我爸說，他已經聯系律師了。」

 

她聽到我爸，立刻閉嘴，瞪了我幾眼後，灰溜溜地轉身匆匆走了。

 

今天朋友圈裡像過年一樣，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

 

金融系的學生們終於擺脫了張婉的壓迫。

 

接下來，我可要好好享受畢業前的大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