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間我遠遠看見有一個人朝我奔來,然後拉住我,把我摟在懷裡,臉上被浪衝得全是水,對我說道:“這麼危險為什麼還往這裡跑?”
危急情況下,我被陌生男子抱了個滿懷,竟也沒覺得害羞,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隻瞧見了他眼裡驚心動魄的情緒,在看清我的臉龐時翻湧開來。
原來連初遇都不屬於我。
婚紗照也不屬於我。
那婚禮呢?
那場他策劃了很久,就在下個月,那場還沒開始就已經萬眾矚目的婚禮呢?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5、
佟思遠沒察覺我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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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樓上打完電話後就下樓去了,因為他有朋友來。
我站在樓梯拐角處,聽他正在跟朋友大發雷霆。
“當時你不是說影樓搬家了,可能是不幹了,我才沒繼續找。我早就說過,有關於詩雨的事情一點都不能馬虎!結果呢!”
其實一共傳出來的照片就兩張,一張是我和他,一張是宋詩雨和他。
我仿佛在此刻失去了名字,宋詩雨是不能曝光的寶貝,我是隨手可撿的沙礫。
孰輕孰重早已在這一刻泾渭分明。
沒人說話,朋友們都知道佟思遠的逆鱗,都選擇不在這一刻激怒他。
有一個朋友忽然抬起頭看到了我,是那個攝影師朋友,陪我們去拍婚紗照的那個。
他嘲諷地對著佟思遠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忘不了宋詩雨,為什麼還要跟顧盼談戀愛,如果不是她喜歡把你們這些愛戀的枝末細節讓別人討論,詩雨今天怎麼會受到非議?”
我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戀愛的初期我根本沒打算公開他,我在自己的賬號裡更新照片加上做做大學生吃播,夠賺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是佟思遠每天不間斷地更新,堅持不懈地艾特我,才讓很多人湧進了我的賬號。
我甚至在前面大半年都沒有回關他。
我到現在都沒有頻繁地跟他互動過,隻在粉絲關心的時候更新一兩條動態,為了不蹭他的熱度,我這個賬號已經不接推廣了。
這個朋友叫何時,在佟思遠的圈子裡很有地位,跟佟思遠的關系也最鐵。
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比其他朋友表現得更明顯些。
我雖然孤僻但不算遲鈍,所以我很少會跟佟思遠的朋友接觸。
可我忘了,朋友的態度其實就是你戀人對待你的態度,他如果足夠重視你,又如何能忍受別人輕視你呢?
“對啊,為什麼要跟我談戀愛呢?”
我沿著樓梯一步步走下去,底下人都看過來,場面寂靜的落針可聞。
除了佟思遠。
他沒有回頭,僵直的後背似乎暴露了一些他的情緒。但他始終沒回頭。
隻有何時的嗤笑聲在我左耳邊響起:“這個問題再問下去難道不是自取其辱嗎?難道是因為你優秀?家世好還是你是個有十幾萬粉絲的小網紅?”
我抬頭看過去,周圍不少人都向何時投去贊同的目光,原來我在他們眼裡是如此的廉價。
他沒有放過我,繼續道:“還不是因為你長了一張酷似詩雨的臉!”
“如果不是這張臉,佟思遠怎麼會昏了頭要跟你結婚,要把這場他從遇見詩雨的第一天就開始籌備的婚禮送給你!”
他說完我還不解氣,衝著佟思遠來了句:“你就作吧,老子不奉陪了!我看你能作到什麼時候?”
走到門口後,他忽然滿臉笑意地回頭衝佟思遠說道:“你猜詩雨知道你居然把她和一個殘疾女孩相提並論,會不會難過?”
6、
他一走,朋友們跟著散了,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始終給我背影的佟思遠。
而我的情緒早已被那一句“殘疾女孩”攪得天翻地覆。
恥辱感和羞憤感讓我全身戰慄,我甚至有點站不住。
佟思遠在聽到這一句後驀然回頭,衝上前扶住我。
我輕輕推開它,任由自己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他站在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如果想看到他的表情就得抬頭仰望他。
這就像我們之間的關系。
看似他一直在凝視我,可每一次的對望都是我鼓起所有的勇氣。
這次我沒再看他。
低下頭的瞬間我竟覺得有點輕松。
我撥弄了耳後的碎發,然後摸了摸我的右耳,笑了笑:“原來在你們眼裡,一個耳朵聽力低下也能叫殘疾?”
我的右邊耳朵聽力重度損傷,小時候我爸媽打架時我在一旁勸阻,被我爸一巴掌扇的,耳鳴了半年多,沒人帶我去醫院後,後來再去查的時候已經是重度了。
這件事我沒跟任何人說話,因為其實不太察覺得出來,我左耳的聽力是正常的,隻有一回看電影的時候,佟思遠坐在我的右邊,一直跟我說悄悄話,我一句沒搭理他。
他生氣了,哄了半天也沒好,我沒辦法才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果然,生活的每一個教訓都在闡述真理。
這一次我學會了這個刻骨銘心的破窗效應:
“你向他袒露的傷疤,某一天會變成刺向你的利劍。”
他試圖跟我解釋什麼,但我這一次沒有心軟,我朝他揮了揮手,輕輕地跟他說了句再見。
7、
其實不是沒有過質疑。
除了一張臉尚且算不錯,我的性格孤僻也不討喜。
佟思遠整天圍在我身邊還樂此不疲地討好我。
我跟所有網友的疑問是一樣的,他在圖我什麼呢?
他一次次不厭其煩地跟網友對線維護我。
訴說那些在我看來平平無奇的小事。
炫耀我的溫柔、內斂和沉靜。
他在一個小視頻裡說:“是顧盼的溫柔拯救了我,她就是有一股力量,或者說一種魔力,跟她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鍾,你都像被撐起,然後沉溺其中。”
“我特別感謝遇見她。她是我在海上遇到的精靈,那天看似是我救了她,其實是她拯救了我。是她讓我重拾了對生活的希望以及對生命的渴望。”
“我確信,我愛她就像我的生命。”
他太真誠了,眼睛裡閃著光。
以至於,他騙了我,也騙了所有的旁觀者。
他讓我在愛裡沉淪,也讓所有觀眾在童話故事裡狂歡。
他是個完美的攝影師,所以他知道如何做一個蠱惑人心的影帝,他成功了。
“除了一張臉尚且不錯”,這是我給自己的評價。
但其實,根本除不開,對嗎?
我是因為這張臉贏得了網絡上一點點喝彩,讓我從窮困潦倒中脫離。
也是因為這張臉,讓佟思遠在萬千人海中挑中了我,讓我作為他愛情的祭奠品。
8、
我啟程了。
我去了佟思遠給我籌備婚禮的海邊。
海邊真的很美,我跟佟思遠來過無數次。
每次他都會靜靜地在海邊坐很久,平時很愛鬧騰的一個人一到這裡就仿佛變了一個人。
我在海邊枯坐了一整夜,直到太陽從海邊升起,有趕海人從我身邊經過,立在一邊跟我一起朝遠方望過去。
“姑娘,昨晚我看你就坐在這裡了。我還記得你有個身材很高大的男朋友,他沒跟你一起來嗎?”
我回過身看著他,我記得這大叔,我跟佟思遠租過他家的快艇出過海,去了無人島。
“他有事,沒有來。”
“他上次跟我打聽了一個小島,說有東西丟在上面,就在無人島附近,我記得去年還是有的,很小很小的一座,後來海水漲了就看不見了。最近我送遊客去無人島上,結果撈出來好些玻璃瓶和一些雜物,應該就是那個島上漂的,你問問他要不要來看看?”
我謊稱佟思遠沒有空,自己跟著大叔去了他海邊的小房子。
一地的狼藉,大叔憨笑著說:“撈上來好些天了,我平時不住這裡就沒收拾,你看看有沒有那個小哥要的東西,剩下的我都要扔了。”
我看到玻璃瓶的那一刻就知道,這是屬於佟思遠的。
他的相冊裡有過它的照片,它甚至作為出現在佟思遠剪輯給我的視頻裡。
在海裡泡了那麼久,居然一點點水都沒有進,上面的字還很清晰。
看到日期的那一刻,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我以為這隻是他曾經寫給宋詩雨的信,沒想到竟是不久前。
“詩雨,你還好嗎?我如果在這裡辦婚禮,你能看得見嗎?”
同一天我在社交平臺更新的是:“我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
我戰勝了所有的對婚姻的恐懼、拋棄了所有不安的顧慮,勇敢地對著佟思遠說我願意。
我看著一地的玻璃瓶痛哭出聲,我在打開前甚至在想,這如果是九年前的,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九年前發生的,我是不是可以原諒他,可以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
成年人的愛情,論跡不論心。
回望過去這七年,我堅信沒有愛是支撐不了這麼久的。
可為什麼?偏偏就是在一年前呢?偏偏就在這個時刻讓我知道呢?
我不敢再打開剩下來的盒子裡,也許對於佟思遠而言是愛的碎碎念,對我卻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我甚至不知道打開它下一秒我將面對的是什麼?
我一股腦把它打包了,發了順豐特快寄給了佟思遠。
9、
我是跟著快遞一起落的地。
手機一打開短信和微信就跳個不停。
它們都來自同一個名字—佟思遠。
也是,我跟這個世界的聯系好像單薄到隻剩下佟思遠。
過了大概半分鍾,我的社交平臺的信息也像雪花一樣飄了進來。
一些關注了我很久的老粉,都在問我怎麼了?為什麼好久不更新?
一股暖流流進了我的心間,看來我對這個世界也不是毫無意義的。
我剛在社交平臺更新了一句:“一切都好。”
佟思遠的電話瞬間就進來了。
他的聲音略帶疲憊的沙啞,有點低沉地問道:“盼盼,你在哪裡?怎麼不回家?”
家?我哪裡還有家?
農村的房子早就被我爸媽分著賣掉了,後來租的房子在求婚後被佟思遠央求著退了。
現在住的是佟思遠爸媽買的婚房,當初求完婚他爸媽送的,特意寫在了我的名下,說是新婚禮物。
可婚都結不了了,哪裡還能接受禮物呢?
“收到快遞了嗎?”
佟思遠先是一愣,然後道:“是你寄的嗎?你等一下,我去看一下。”
少頃,我聽到佟思遠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去海邊了?現在在嗎?我去接你好嗎?”
“好。”
確定他出門後,我回到了家裡。
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後,我搬到了酒店。
在他登機後,我給他發了條信息:“分手吧,佟思遠。”
這句話發完,我心中那股鬱結之氣散了大半。
我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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