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慎失聲喊出來:「什麼杆子要幾千塊?」


我一筆一筆地給江慎算賬:


 


「你撞了杆子,處罰得小兩千。」


 


「車子都撞凹了,修一次得好幾千。」


 


「還有那些因為你衝杆而逃費的,你也得補償。」


 


江家本就不富裕。


 


我嫁過來才知道,江慎這人自認為讀了幾本書就是個讀書人。


 


親戚介紹的普通工作一個也看不上,看得上的人家不要他。


 


後來是我無法忍受家裡沒有進項,給人送禮哀求,這才把我在學校裡當輔導員的工作讓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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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工作也沒多少錢,婚後我問江慎要了幾次,他都不把工資給我。


 


我過夠了伸手向上還沒錢的日子,這才又尋了收費員的工作。


 


做八休八,空闲時間還要去大學城擺攤貼補家用。


 


這才在大學城附近買了間五十平的小房子。


 


可再多的是一分也沒有了。


 


江慎愁的臉都皺在一起,半天又像是想通什麼似的滿不在乎起來。


 


「那就先欠著,等你有錢了慢慢還唄......」


 


我心底冷透,失去了和他爭執的所有力氣。


 


低著頭,像是平淡地說了一句無足輕重的話:


 


「江慎,我們離婚吧。」


 


第2章 2


 


06


 


江慎眼睛猛地瞪大,他不可置信地問我:


 


「你要和我離婚?」


 


不怪江慎驚訝。


 


我追在他身後,勤勤懇懇當牛做馬了五年。


 


當初日子那樣難我都沒說過放棄。


 


如今日子好起來,也買了房,我卻提了離婚。


 


江慎盯著我,半晌像是想通什麼松出一口氣:


 


「我說了,我和如兒沒什麼,你何必總是吃醋呢?」


 


「她剛回國就失憶了,這麼可憐,難道我們不該照顧照顧嗎?」


 


我冷下臉,皺著眉開口:


 


「她是你的白月光,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麼照顧她?」


 


「怎麼,以前是孝心外包,現在連舔狗都外包了?」


 


我話說得難聽,江慎猛地從許沁如身邊站起來,滿臉憤怒:


 


「章曉!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刻薄?」


 


「我勸你見好就收,別鬧到一會兒收不了場!」


 


「到時候真到離婚那一步,你跪著求我可都回不了頭了!」


 


我立馬接話,「我求之不得!離婚後絕不會來求你!」


 


江慎對上我眼神中的堅定,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似的,一句話說不出。


 


半天才吶吶憋出一句:「那幾千塊還得你還呢......」


 


我點點頭,快步上樓拿出放了五年的結婚證,拍在江慎面前。


 


又找了張白紙,飛快地寫了一張五千元的欠條,遞給他:


 


「五千差不多了,我寫欠條給你,你籤字就行。」


 


江慎端詳那張欠條很久,「你真就這麼決絕?」


 


「那我們五年的感情又算什麼?」


 


我心中毫無波瀾,不急不惱:「算我行差踏錯走的彎路,我早該清楚,能倚靠的從來隻有自己,我卻還想寄希望於你。」


 


「江慎,籤了這個字,你和許沁如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江慎仿佛掙扎了很久,還是在欠條上籤了字。


 


新年第二天,趁著江母不在家,我和江慎去了民政局。


 


一紙輕飄飄的「離婚登記申請受理回執單」。


 


宣告了我五年來日夜辛勞的悲哀和失敗。


 


很快,我就自由了。


 


07


 


從民政局出來,我帶著行李,回了趟娘家。


 


我媽一開始以為我來拜年,臉上堆滿了笑。


 


卻在知道我離婚後,臉色大變,伸手就把我往外推:


 


「我們家不能出被休的女人!」


 


「你現在就回去,給江慎跪下道歉!」


 


「求他原諒你,就是做小也行。」


 


我滿眼是淚,衝她大喊一聲:「媽!你要逼我去S嗎?」


 


鄰裡街坊紛紛探出頭來,我也不怕他們看,哽咽開口:


 


「當年你把我賣了,給弟弟結婚,我照做了。」


 


「可這五年我過的什麼日子?!我當牛做馬,他江家拿定了我,往S裡作踐我,你卻說我不能離婚,讓我回去跪下求他?」


 


一個清脆的巴掌扇到我臉上,我媽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你不回去就當沒我這個媽,我丟不起這個人。」


 


我捂著腫起來的臉,笑得滿臉是淚:


 


「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會託生到你肚子裡!」


 


「如你所願,從今往後,你沒我這個女兒。」


 


我拖著行李就往新房走,到了門口卻發現,鎖換了。


 


我起到發抖,拿起手機瘋狂給江慎打電話。


 


那邊卻一遍遍按掉,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那邊才施施然接起:


 


「知錯了嗎?」


 


我此刻已經坐在旅館的床上,冷哼出聲:


 


「呸,江慎你聽著,和你離婚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這輩子,我絕不後悔!」


 


說完我就掛斷電話,隨手關機,把江慎隔絕在我的世界外。


 


剩下的一個月,我靠著打零工勉強度日。


 


以至於再次看見江慎時,顯得有些疲憊。


 


08


 


僅僅一個月,江慎和許沁如都吃胖了不少。


 


見到我,兩個人忙不迭地陰陽怪氣起來:


 


「喲,這不是我那硬要離婚的前妻嗎?怎麼面黃肌瘦的?」


 


「可不是嗎?看來離了慎哥哥你,她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我對他們的奚落並不反駁,直到窗口叫道我的號,這才站起身。


 


「走吧,先辦正事。」


 


結婚證交上去,不一會兒,兩個新的證又返還給我們。


 


我看著證件上的離婚證三個大字,心裡的一塊重石終於落地。


 


而那頭許沁如的結婚隊伍正好也排到,兩個人無縫銜接,看得工作人員都瞠目結舌。


 


兩人拿著結婚證,故意在我面前顯擺。


 


而我看著堵在面前的兩人,冷聲諷刺道:


 


「看來村裡正月的席面確實多,都吃胖了不少呢,膽子也壯。」


 


「我就說一個渣男,一個小三,怎麼敢在原配面前挑釁呢!」


 


周圍人議論紛紛,江慎臉色漲的通紅。


 


許沁如伸手朝我打來,「賤婢!我撕爛你的嘴!」


 


她以為我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章曉?


 


我現在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我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我早就想和你說了!」


 


「許沁如,大清早亡了!你還在做什麼寵妃夢呢?」


 


許沁如從沒吃過這樣的虧,氣得要命,她晃著江慎的胳膊哭訴:


 


「皇上,這個賤婢以下犯上,快賜她一丈紅!」


 


話音未落,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嘲諷的哄笑。


 


江慎從前貫是喜歡逢迎她,但那也僅限在家裡。


 


在外頭,還是如此眾目睽睽之中,江慎也覺得丟人。


 


他捂住許沁如的嘴,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逃也似的從人群裡溜了。


 


我看著江慎灰溜溜的背影,冷嗤一聲。


 


回到旅館,我立馬給江慎學校的領導打去電話:


 


「張老師,新年好。是我章曉。」


 


「江慎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吧?我想頂上這個缺位。」


 


09


 


沒過兩天,我再次見到了江慎。


 


他罵罵咧咧地抱著箱子往外走,而我正巧抱著箱子到了他的辦公桌。


 


江慎眼中充血,眼神像是想吃了我:


 


「章曉,你一個離婚的女人,憑什麼搶走我的職位!」


 


我神態自若地收拾著東西,淡淡答道:


 


「江慎,職場從來看能力,而不看離不離婚。」


 


「另外,你可能忘記了,我提醒提醒你。」


 


「這個名額,原本就是我讓給你的,但你沒好好幹,合同到期了學校不給你續約。我可是正當走程序進來的。」


 


江慎再也沒話可講,他恨恨地衝我開口:


 


「你以後可別求我!別忘了,你還欠我錢呢!」


 


他這話倒是提醒我了。


 


我看著卡裡剛剛到帳的賣房款項,從中給江慎轉了五千:


 


「給你轉了,記得查收。」


 


江慎看著卡裡多出來的五千,疑惑不解:「你哪裡來的錢?」


 


「我把房子賣了,自然就有錢了。」


 


我語氣淡淡,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


 


江慎卻炸了:「章曉,沒經過我允許,你怎麼能賣房子?你賣了房子讓我和如兒住在哪?」


 


這無恥的話簡直把我氣笑了,「第一,房子是用我的錢,全款買的。」


 


「第二,這個房子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我想賣就賣。」


 


「第三,前夫和小三憑什麼住在我的房子裡?我嫌髒。」


 


江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電話鈴聲打斷。


 


剛一接起,許沁如的哭訴從電話那段傳過來:


 


「慎哥哥,有歹人進了我們的寢殿,你快回來啊!」


 


我衝江慎淡淡一笑,揮了揮手。


 


江慎恨恨地剜我一眼,匆忙走了。


 


後來聽從前村上相熟的人說,江慎和許沁如報了警,但他倆又不是戶主,警察來了也隻能勸他們搬離。


 


最後兩人之後灰溜溜地搬回了江家老屋。


 


10


 


離婚後,我的錢隻給自己用,再不必給吸血鬼前夫一家。


 


也沒有別的事情煩擾,日子比以前好太多了。


 


我在學校周圍租了一個房子,房東阿姨是個上海人,一輩子沒結婚。


 


總是囡囡地喊我,給我留晚飯。


 


我也經常挽著她下樓曬太陽,相互扶持,竟比母女還要親。


 


期間我媽給我打了電話,理直氣壯地問我要錢,卻被我一口回絕。


 


我隻告訴她:「你已經沒我這個女兒了,以後不必再打來了。」


 


在她的叫罵中,我果斷掛了電話,把她拉黑。


 


三十年都沒得到的親情,今後也不奢求了。


 


今天剛到學校,張老師就把我叫了過去。


 


「曉曉啊,這是我們合作的研究所的裴瑾之,今後一些鳥類保護和湿地保護的研究和實踐項目,你們會有深度合作。」


 


我揚起一抹笑,伸出手去:「裴先生,幸會。」


 


挺拔高大的男人轉過身來,儒雅俊朗的臉上揚起溫暖的笑:


 


「曉曉女士,我們又見面了。」


 


我有些驚喜,「原來是您,原來您姓裴。」


 


「上次匆忙,還沒來得及向您道謝,真的由衷感謝您。」


 


張老師一雙眼睛好奇地在我們臉上逡巡:「你們見過?」


 


我和張老師講了那天被江慎衝杆後,怎麼遇到裴瑾之的事情。


 


張老師聽完也連連感嘆,「小裴還是單身吧?你們這說不得還有一段緣分呢!我跟你說曉曉,研究所裡追小裴的人不要太多哦。」


 


裴瑾之笑著擺手,「沒有沒有。」


 


我也立刻接過話茬,「老師,你可別亂點鴛鴦譜,我和裴先生怎麼可能?人家是風光霽月,我是離婚婦女,不搭嘎的。」


 


張老師還沒反駁我,裴瑾之倒是一臉認真:


 


「曉曉老師,您話說得不對。女性不該以離不離婚評判,即便離婚了也值得遇見很好的人。」


 


我抬眼正視裴瑾之,勾出一抹笑,「您說的對。」


 


從那天以後,我和裴瑾之因為學生的研究和實踐項目多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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