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結婚,這大過年的,爸爸媽媽在親戚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你現在還能挑挑,等過了三十歲就是別人挑你了,你知不知道?!”
春節臨近的喜慶程度,是和我爸媽催婚的頻率成正比的。
他們不知道,今年是我和上司維持地下戀情的第五年。
向來不苟言笑的他有了緋聞對象,大家都嘰嘰喳喳議論著。
但緋聞的女主角不是我。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分配不公的年終獎,才對上司耿耿於懷。
後來,我留下辭職信,向深愛了五年的他提了分手。
Advertisement
1
列車檢票的聲音在候車室響起,南城站平日都是熙熙攘攘,春運時候更是人頭攢動。
暖氣中混雜著各類食物、香水、汗水的氣息,燻得人昏沉欲睡。
過了檢票口,我最後回望一眼這個我經歷了六年春運的城市車站。
昨天上班之前,我都覺得蛇年伊始我還是會回南城。
畢竟,這裡有宋修宴。
幾天前,公司的歡悅氛圍隨著年終獎的發放達到高潮。
“元總監,”秦總看著我滿臉為難,“這都是宋總的意思……”
我緊緊捏著年終獎的條子,今年我拿的不足往年的十分之一。
緊接著我想方設法推薦進公司的學妹蹦蹦跳跳來告訴我,她拿的超預期很多。
多的部分正是我少的。
公司慣例,年終獎由今年手頭最大項目的成績而定。
為了K城科技城的項目我夙興夜寐。
而學妹是我強行掛名進來的,從頭到尾就磕磕絆絆講了個PPT。
從PPT到講話稿都是我擬的,我想著她是新來的,得露露臉。
秦總嘆口氣,“宋總說柳聞是優秀的新人,年終獎的分配上要多加鼓勵。”
柳聞是我學妹。
宋總宋修宴,是我談了五年的男友。
2
站臺上涼風飕飕,我找好車廂隊列,開始刪手機裡的合影。
宋修宴說辦公室戀情嚴重違反規定,我們五年戀愛都是地下狀態。
連合影的機會都是我求來的,更不允許發社交平臺。
他避嫌到人人都以為他討厭我。
連他直接挪了我的年終獎,大家都覺得無甚奇怪。
刪著合影又想起發年終獎的那天。
我壓著火氣,走到走廊上給他撥打電話,毫不意外地被掛斷。
這五年,他幾乎從不在公司接聽我的電話。
但消息秒來:“我在忙。”
但我這次不是給他打電話談情說愛的,我徑直奔向他的頂樓辦公室。
隔著玻璃格擋,他正指著電腦給柳聞講解著方案。
柳聞彎腰湊近,圍巾的流蘇撩撥著宋修宴的脖頸。
他年紀輕輕就坐穩了K城集團分部老大的位置,寥寥幾年被紐約總部高度認可,能力自然是佼然不群。
一開始我也總想聽他給我講些方案。
但他總是皺著眉拒絕:“我真的很忙,沒空教這些小兒科的東西。”
我犯了錯面臨處罰時,他也從不插手:“教訓越痛,道理越明白。”
可他卻能對連數據透視表都不知為何物的柳聞,耐心溫柔地講著基礎方案。
他的手邊,是我每天早上給他送的早餐。
他不喜歡我去辦公室找他,我就每天早起做好早飯,買通五樓的食堂阿姨讓她幫我送上來。
“宋總,這個吐司好香哎,我早上都沒來得及吃飯……”
柳聞也看見了那個還冒著熱氣的吐司。
“拿去吧。”宋修宴沒有多看一眼,邊回郵件邊示意。
柳聞笑得眉眼彎彎,咬上一口吐司,誇得贊不絕口。
我忽然覺得沒有再質問宋修宴為何這樣分配年終獎,但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轉身下了電梯,剛回電腦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連日暴雨,公司停電緊急通告居家辦公。
我摸著黑下樓,看清了那一雙身影。
宋修宴撐傘護著柳聞走向他不遠處的車。
我像隻落湯雞一樣,狼狽回到家,宋修宴的電話也來了。
“歲諳,”他說,“我想著你有傘,平安到家了吧?”
他的背景音是柳聞沏茶問他要不要放點姜絲的聲音。
“今早的早飯我多放了一點芝士。”我捏緊了電話,“好吃嗎?”
“唔……好吃的。”他含糊不清地敷衍我。
我掛了電話,看見柳聞更新的朋友圈。
一室溫暖中,兩隻手臂正對飲姜茶:“有人罩著的感覺真好。”
我點了贊。
列車呼嘯進站,我拖著行李箱上車,身後似乎有什麼人在喚我的名字。
有可能是在叫我,也有可能不是。
我沒有回頭的興致。
3
從南城站出發,回鄉經過的第一站,是合城站。
上來一對情侶,我是B座,他們是A座和C座,女孩跺腳問男孩怎麼買的票。
男孩委屈說能搶到同排票不錯了,隨即堆著笑客氣問我能不能換個座。
我看著他們緊緊握著的手,輕輕笑了笑,起身坐往A座。
男孩向我道謝,放好行李,護著女孩坐在裡側。
“快快快!發朋友圈,我們從合城出發回家過年啦!”女孩興奮拿出手機。
我微笑看向這青春勃發的愛意,低頭確認手機裡的合影已刪除殆盡。
我和宋修宴的故事,也是從快過年的合城開始的。
那是我第一次單獨負責來合城投標。
那天暴雪,地鐵停運打不到車,眼瞅著就要來不及。
我絕望地求助秦總,秦總一邊罵一邊把宋修宴的電話發來,讓我找宋修宴送。
宋修宴聽完我帶著哭腔的求助,在電話那頭輕聲嘆氣:“我知道了,你別慌,就在那個地鐵站等我。”
他在落著雪的公路上疾馳,一邊安慰瑟瑟發抖的我,說來得及,一邊又溫和開口,讓我凡事預留時間空間。
最終有驚無險,我送完標書,羽絨服內已經一身汗。
宋修宴站在車旁遞來一杯熱咖啡。
那天夜裡,我發了一條僅他可見的朋友圈。
“這個雪天裡,遇見了心軟的神。”
他給我點了贊。
我給柳聞的朋友圈點了贊,一分鍾後那條朋友圈消失了。
宋修宴打來電話試探:“我在回家路上。”
我平淡回應,讓他注意安全。
他似乎放了心:“你也注意保暖。”
“宋修宴,”我喊他,“今年過年,我可以告訴我爸媽我談戀愛了嗎?”
他不希望我告訴家裡我們的戀情,他總說還沒到那一步。
“不了。”他在那頭沉聲,“他們似乎很著急你的婚事,別搞太復雜了。”
“我知道了。”我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像往年一樣,我訂了第二天晚上回鄉的車票。
但不同的是,今年我沒有搶回程票。
淋過雨,身體沒抗住,還是發燒了。
我難得地打車去上班,望著車窗外發呆時,清晰地看見宋修宴的車牌號,從面前疾馳而過。
我的出租屋和宋修宴的家,其實相距不遠。
但他接送我得過常堵車的虞嘉大道,繞不開,一堵就是半個小時。
所以我從不指望他願意接送我,他也樂得避嫌。
而我今天才知道,那條路已經修了大半年,宋修宴開車到我家,隻要十分鍾。
所以這大半年來,他日日經過我門前,卻從不提捎帶我。
而今天他來的方向,是柳聞住的清風小區。
宋修宴並不順路,他是特意的。
到了公司我貼上退燒貼,以最大效率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個熟悉卻罕見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宋修宴問我:“你病了?怎麼也沒跟我說?”
我整理文件的動作不停。
“跟你說有什麼用?你從來也不像別的男朋友一樣。”
我看了眼不遠處陸續到崗的同事,補了一句:“快走吧,他們會看到的,你不是一向避嫌?”
宋修宴沒再說什麼,沉默地離開了。
4
列車的第二站,是宜城站。
我和宋修宴的緣分,也和宜城有點淵源。
那時我已轉正,在秦總手下幹活,他和宋修宴來宜城完成一個項目的最後籤約。
我去買姜酒,回來時卻見識了最樸素的商戰,騎摩託的男人搶走了秘書剛遞給宋修宴的文件包。
“報警!公章還在裡面!”秦總大喊。
我來不及想太多,直接撲向摩託車上的人,頓時一聲巨響,我倆都翻滾在地,我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時是在醫院,秦總去警察局處理後續,病床邊隻剩宋修宴。
“你怎麼敢那麼不要命?”宋修宴看著我,“公章丟了,可以打報告走程序。”
“可是會影響你這次籤約。”我低頭嗫喏道,“上次你幫了我,這次我也想幫你。”
再一低頭,卻是他握住了我的手。
這一幕在近日的夢裡見過,我怔怔看向他:“宋總……”
“叫我宋修宴。”他輕聲道。
出院的時候,公司安排的司機也如魔術般變成了他。
他把我帶到合城湖邊,望著我的眼神如湖面泛著漣漪。
“我想了很久,那個傻傻的奮不顧身的女孩,如果願意撲進我懷裡,我一定好好愛惜。”
湖畔落日熔金,一派餘暉暮景,我伸手抱住了他,他低頭吻我額角。
那時他看著我滿身傷口眼裡盡是心疼,後來他看我貼著退燒貼卻隻會緊皺著眉。
等我整理完交接文件,同事提醒我看工作群。
項目群裡,秦總邀請了宋修宴進來,宋修宴的意見言簡意赅。
“該項目已到收尾階段,全面移交柳聞負責。”
同事們看著我,竊竊私語著宋總近日對柳聞的偏愛,等我發作。
他們都知道宋修宴不喜歡我,但這舉動屬實打臉。
我卻隻回復了個“收到。”
剛好,交接壓力小了很多,我把整理好的材料都給了柳聞。
之後我提交了病假申請,秒批。
我將離職報告也留在了桌上。
5
第三站是恩城站。
恩城是我和宋修宴最後一次一起旅行的地方。
那時他的任職公告即將發表,我很為他開心。
我們在恩城久負盛名的冰雪叢林玩雪,戴著手套堆雪人,老板評分超過80就能免單。
老板給了我們20分,說我們的雪人簡直不像人。
我們望著地上兩個雪球堆疊的玩意兒哈哈大笑,滾落在雪地上擁吻。
我凍得鼻尖都失去知覺,還是覺得這個冬天美好得如同水晶球裡的幻境。
我們在一家居酒屋喝燒酒取暖,宋修宴看著我,“我有話跟你說。”
我笑眯眯看著他。
“我們要注意些,公司規定,嚴禁辦公室戀情。”
“我們不是一直很小心嗎?”我指的是下班以後才見面約會。
“我是說,更有分寸。”他指的是任何時間都要更加地下。
我懵懂地答應了他,從此開啟了苦苦獨撐的五年。
比起五年間的種種心酸,那天的高燒都不算什麼。
交完辭職信,我回到家收拾了行李,等著夜裡去趕車。
門卻忽然開了,宋修宴換了拖鞋走近。
“家裡怎麼少了這麼多東西?”他手裡拎著一堆粥和湯,環視一圈。
“快過年了,大掃除一下。”我咳嗽一聲。
新人進府,要求我爹休妻。我娘年老色衰,我爹毫不猶豫。
古裝言情
"我的室友袁夢是網絡上有名的笨蛋美女。 她總是一不小心把染上姨媽血的短裙穿去上課,再紅著小鹿眼裝作不知所措。 亦或是在早八老師點名時,懵懵懂懂地露出鼻尖沾上的牙膏泡沫。 她各種笨蛋行為紅遍全網。"
現代言情
"太後將我指婚給一條大黑狗。 而那個曾經揚言要娶我的太子卻沉默不語。 他嫌我戍邊十年,風吹日曬,早已不復昔日嬌美容顏。 目光灼灼地望著我身後的胞妹。 我果斷牽過那條被封為玄王的大黑狗,領命回了我的將軍府。 成婚第二月,府中傳出喜訊。 我有了身孕。 滿朝哗然,太後面色黑如墨炭。 太子更是赤紅著眼衝到我府上質問:「你懷的是誰的野種?!」 我曖昧一笑:「太子慎言,自是玄王殿下的。」"
古裝言情
女兒六歲時,我開始逼著她做家務。 並拍成視頻記錄一切。 女兒還沒有灶臺高,踩著小板凳,怎麼都做不好。 她急得直哭,撒嬌耍賴說她不想學。 我卻隻是冷靜地讓她繼續。 網友罵我想紅想瘋了,虐待小孩來博關注。 還有人懷疑我是不是女兒的親媽。 直到半年後,我出鏡的視頻上了熱搜。 那是我留給女兒的電子遺書。 視頻中,我笑著說: 「等我去世以後,就讓這些視頻來陪伴你吧。」 「想媽媽了,就進來看一看。」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