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十歲這年,老公出軌了。


 


從我二十歲嫁給他,到現在整整二十年。


 


所有人都說,他對我已經仁至義盡,


 


長得帥又有錢,家裡財政大權也在我手裡,比其他男人要好。


 


這頂綠帽子,我應該忍。


 


1


 


其實一開始,我真的想忍下來。那個小姑娘那樣小,看起來才十七八歲,而我丈夫傅嶼年今年剛過四十一歲生日,我們的孩子都上大學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跑來找我,求我成全她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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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當初不顧一切的我,而我如今,眼尾都是細紋,早上起床耳邊看到一根白發。


 


「小姑娘,我可以離婚。」


 


我自然是逗她的。


 


可姜念沒聽懂,驚喜的眨眨眼。


 


「姐姐,你真的願意讓位嗎?」


 


「可以啊,然後你打算怎麼辦?」


 


她撅著嘴想了想。


 


「我打算去馬爾代夫度蜜月,然後再給他生個兒子。姐姐你不知道,他可想要個兒子了,老纏著我給他生。」


 


傅嶼年想要兒子?


 


當初明明是他心疼我大出血,自己主動做了結扎的。


 


到底……今時不同往日了。


 


我頓時沒了逗她的心思。


 


叉著手往後靠了靠。


 


「姜念是嗎?剛的話我逗你玩兒的,我和傅嶼年結婚二十年,兩家人的生意早就綁S在一起,我們不可能離婚。你與其想在哪兒度蜜月,不如想想怎麼多從他身上撈點錢吧。」


 


回到家,傅嶼年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時光對他真的眷顧。


 


哪怕已經不惑之年,也隻在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倒勾的人愈發心顫。


 


聽見我回來,他頭也沒抬。


 


這是我們相處二十年的默契,隻要我不開口,就默認無事要談。


 


我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端出三菜一湯。


 


傅嶼年放下手機,坐到餐桌旁。


 


「薇薇說國慶節就回來了,要你去接她。」


 


「好。」


 


「婆婆最近身體不好,要去檢查一下。」


 


「好,你處理就行。」


 


「家裡廁所有點滑,我想找人重新裝修。」


 


「可以,聽你的。」


 


「姜念來找我了。」


 


……


 


他終於從碗裡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淡然,冷漠,帶著幾分疑惑。


 


「然後呢?」


 


他的小三找上門,他問我然後?


 


饒是我已經習慣了沒脾氣,也還是被噎了一下。


 


皺著眉看他:「傅嶼年,我們是夫妻,你現在是在出軌。」


 


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他,他嘭的放下碗。


 


「宋澄,話別說的那麼難聽。」


 


「姜念還是個小孩子,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別胡說八道。」


 


孩子?我怎麼不知道傅嶼年已經這麼會自欺欺人了。


 


晚上這頓飯,我們不歡而散。


 


本以為要僵持一陣子。


 


沒想到第二天,我買完菜回家,居然在客廳裡看到了姜念。


 


她穿著我給女兒買的拖鞋,正看著傅嶼年給她削蘋果。


 


「阿嶼,你好厲害啊,居然皮都不會斷诶。」


 


「呵,大驚小怪,給你,慢點吃。」


 


看著那圓潤透亮的蘋果,我嘴裡一陣發苦。


 


當初我愛吃蘋果,他削蘋果的手藝是為我學的。沒曾想,如今竟然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姜念開心的坐在沙發上,嫩白的雙腿蕩阿蕩。


 


我看到傅嶼年眼神暗了些。


 


那是他想要的象徵。


 


他把她拉著,一把抱到腿上。


 


在兩人差點湊到一起前,我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我來,姜念並沒有離開傅嶼年身上,隻是歪著頭看我。


 


「呀,姐姐,又見面了!」


 


「不好意思,我腳扭了,傅哥哥在幫我看。姐姐你不會介意吧?」


 


她扭了兩下,傅嶼年悶哼一聲。


 


我前半生被保護的太好,以至於現在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擊。


 


像潑婦一樣打她?亦或者把狗男人的臉也撓破?


 


好像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不如離婚吧,我跟他結婚二十年,他財產有我一半。


 


如果離了,應該有個幾億。


 


到時候找個年輕小奶狗?


 


……


 


意識到思緒已經跑到很離譜的地方時,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該驚嘆自己的忍耐力,還是該克制對自由人生的亢奮。


 


想了想,我把菜放到餐桌上。


 


扭頭跟傅嶼年說:「我們離婚吧。」


 


2


 


傅嶼年不同意,理由是他並沒有犯原則性錯誤。


 


他還發動親戚朋友來勸我。


 


我照顧了二十年的公公婆婆說,他也沒肉體出軌,不如忍一忍,到時候他們出面,讓他給我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和傅嶼年的共同好友說,那女孩子不過是為了錢,我走了不是剛好如了她的意?傅嶼年生意蒸蒸日上,身價也越來越高,這時候隻有傻子才會把財富拱手讓給別人。


 


閨蜜最近也在鬧離婚,她老公也出軌了,和我唯一的區別是,她老公沒錢,人還醜。她嘆了口氣,勸我要不還是算了,隻要是個會喘氣的男人都會出軌,傅嶼年起碼有錢。


 


你看,好像有錢成了免S金牌,可以赦免婚姻裡的一切罪過。


 


我沒吭聲,依舊在準備離婚相關的資料。


 


我爸聽到消息也來了,一進門劈頭蓋臉給了我一巴掌。


 


他氣的臉通紅:「哪個尤其男人不應酬?有一個兩個女人怎麼了?他對你好了二十年還不夠嗎?非要鬧得離婚慘淡收場?你現在四十歲了,離了誰還敢要你?」


 


他紅光滿面,看樣子繼母把他照顧的很好,新添的弟弟也乖巧,自然顧不上我委屈不委屈了。


 


最後一個來勸的,是我上大學的女兒。


 


她回來時,我下意識想抱她。


 


結果被她一把推開:「你為什麼非要跟爸爸離婚?」


 


在所有人面前都有底氣的我,暮的瑟縮了一下。


 


「你爸爸有了別的女人,媽媽不想再繼續跟他生活下去了。」


 


「就是那個姜念?爸爸都說了,她隻是一個朋友。」


 


女兒不耐煩的看著我,神情和傅嶼年一模一樣。


 


「媽媽,你養尊處優了一輩子,離了婚真的能受的了嗎?到時候如果不習慣,我可不管你。」


 


說實話,在她回來前,我一直以為,最起碼這個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會給我一個擁抱。


 


她會憤怒的打她爸爸,質問她爸爸為什麼欺負媽媽,然後和我站在一條線上,堅定的跟出軌男劃清界限。


 


沒想到,她一回來,就衝我發了一大通火,然後氣衝衝的上了樓。


 


砰!門關的震天響,連帶著我的靈魂都顫了顫。


 


宋澄,你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晚上洗澡時,傅嶼年久違的進了浴室。


 


距離上一次親熱已經是一年前。


 


他進來時,看我眼神很清冷。


 


但手依然沒停,熟稔的在我身上遊移。


 


「別生氣了,嗯?」


 


「明天我就把她送走,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身上漸漸熱了起來,心裡確實愈發冰涼。


 


我閉上眼,任由淚水混著水滴滑落。


 


「傅嶼年。」


 


「嗯?」


 


「你們睡了嗎?」


 


「……」


 


答案不言而喻,憤怒直往上衝。


 


「你真的……讓我惡心。」


 


那個姜念,和我們女兒一般大。哪怕他找個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我都還能想是男人好色,可他偏偏找了個和我們女兒一樣大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那樣小,初出社會,他怎麼下得去手?


 


傅嶼年惱了,狠狠推開我。


 


3


 


腳腕一陣劇痛,來不及看,被他捏住下巴拽到鏡子前。


 


「我惡心?你呢?你不惡心嗎?」


 


「你看看你這頭狗啃的頭發,哪裡有點女人味?你看你的胸,已經下垂到肚子了!你再看看你的臉,一塊塊斑讓人下不去嘴!」


 


「宋澄,你現在還有點女人樣嗎?」


 


他惡劣的捏著我的胸,眼底寒冰一片。


 


「我們就這樣過,我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要是離了婚,你一定會生不如S。」


 


直到傅嶼年走了許久,我還渾身發抖。


 


不敢置信相愛二十年的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他早就變了,是我一葉障目看不明白?


 


我SS捏著手,任由鮮血滑落掌心。


 


劇烈的疼痛傳來,大腦愈發清醒。


 


傅嶼年,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你可以任意妄為?


 


你等著吧,這婚,我離定了。


 


第二天下樓,傅嶼年罕見的做好了飯,女兒正在吃,看到我又低下頭,一副不願意搭理我的樣子。


 


他反倒做起好人,軟聲哄孩子:「薇薇,我們昨天說好的,要原諒媽媽的。」


 


女兒這才不情願的喊了句:「媽媽。」


 


「孩子昨天坐車累了,你快來吃飯吧,我做了你喜歡吃的三明治。」


 


他和我四目相對,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我沒說話,不一會兒門鈴響了,佣人帶著姜念走了進來。


 


「傅太太,早上好,我來給傅先生送文件。」


 


他們明目張膽的握了下手,女兒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招呼姜念吃飯。


 


姜念扭捏了一下,轉身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像是為了和我賭氣一般,傅薇把我的早餐擺到了她面前。


 


又給她倒了杯我平時最喜歡喝的橙汁。


 


姜念也使出全身力氣,想討好傅薇,兩人交換了學校信息後,發現竟然是大學校友。


 


「诶呀,傅薇,你性格好好哦~我還以為你會和傅太太一樣不喜歡我呢……」


 


「我媽最近更年期,疑神疑鬼,她非說你和我爸有一腿,你別理她。」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我從傅薇說我疑神疑鬼開始就沒再聽,走出了家門。


 


我要去找一個人,一個十多年沒見的老同學。


 


我的初戀,金牌律師顧彥博。


 


4


 


咖啡廳裡,我和顧彥博說了想離婚的事。


 


他冷哼一聲:「你舍得?」


 


一把年紀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臭。


 


大凡溫柔點,我當初怎麼會跟他分手?


 


懶得跟這個倔驢多說,我從包裡掏出一張卡。


 


「我打聽過了,你現在市場價是一百萬,這裡有五十萬,離婚後我會付另一半。買賣就是買賣,別談感情。」


 


顧彥博把玩著那張卡,然後踹進包裡。


 


「好的,金主大人。」


 


回去的路上,他說要送我。


 


這些年比起我闔家團圓,他要清苦很多,聽說他的妻子早幾年生病S了,兩個人也沒孩子。他幹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事業蒸蒸日上,成了深城金牌律師。


 


顧彥博的車是量騷包的瑪莎拉蒂,開起來轟轟作響。


 


我不住擰眉:「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喜歡這麼張揚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老婆當初怎麼就看上他了。


 


顧彥博挑挑眉:「你以前也很喜歡啊,忘了?」


 


倒把我噎住了。


 


二十多歲那會兒確實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不過誰家好人四十歲還能玩兒的動啊,精力是真的好。


 


懶得跟他多說,下車後,我又給他轉了三百。


 


G:「?」


 


CC:「車費。」


 


G:「好的,金主大人。」


 


雖然車花裡胡哨,但顧彥博教了我很多離婚前的準備事項,按照他指導的,我想辦法查明白了傅嶼年的銀行賬戶情況,又找了私家偵探,拍到了他金屋藏嬌的地址。


 


那是一套我婚前買的房子,談戀愛和結婚早幾年我們一直住在那裡。後來因為有了傅薇,家裡請保姆住不下,才換了現在的別墅。


 


我已經有幾年沒去看,傅嶼年竟然把她藏到那兒去了?


 


翻出鑰匙,找了個他們不在日子打開了公寓的門。


 


裡面一切都沒要變,隻是多了些雜物。


 


看得出來,姜念是真的很想跟傅嶼年結婚。


 


沙發後,掛著他們的合照。


 


餐桌旁,有她親手勾的針織玩偶。


 


廚房裡,還有濃鬱的湯在保溫。


 


如果合照造型不跟我當初的重疊的話。


 


如果她勾的娃娃不是我最喜歡的橙子玩偶的話。


 


如果她煲的湯不是我為了傅嶼年胃病研制出來的獨家秘方的話。


 


那我大概會給這對恩愛野鴛鴦鼓個掌。


 


可湯的方子,我當初隻寫給了我婆婆。


 


也就是說,這世上除了我,就隻有她知道。


 


如今卻出現在姜念住的地方。


 


連續的背叛讓我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真的太失敗,才會讓身邊所有人都毫不猶豫選擇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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