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不湊巧罷了,若是皇兄留心,便會發現臣妹一月之中總要來上幾次」,如此簡單寒暄幾句就散了。
我與宸王本就沒有那麼親厚,天家兄妹因為權勢之爭,本就身處不同陣營。
如今太子哥哥病逝,宸王作為父皇唯一的成年皇子,地位自然水漲船高,我不想與他有過多牽扯。
宸王越過我向前走去,他身後的那個人也向我行禮告退。
「臣告退」,聲音低沉喑啞。
我微微頷首,他與我擦肩而過。
一陣風從甬道深處吹來,吹過頭頂的枯枝,吹過我倆的袍角,說不出的陰冷感覺籠罩了我。
他的聲音有說不出的熟悉,隻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從哪聽過,隻感覺我有什麼至關重要的事被我忘記了。
回去的路上我立刻緊急召見了曾經的太子屬官,現在已就任刑部侍郎的郭文,向他要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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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入夜,無邊濃墨一樣的烏雲掩住了月亮,隻有三兩顆若隱若現的星子。
我坐在窗前,對著燭光細細端詳一枚郭文送來的東西——是一枚沾著幹涸血跡的箭簇。
這枚箭簇,便是導致哥哥S亡的元兇。
三年前,為慶祝太子哥哥大勝還朝,父皇在西山圍場舉行了秋狩。
太子哥哥在追逐獵物時被一隊黑衣刺客包圍,刺客一現身便朝著太子哥哥突進,幸好太子哥哥武藝高強,身邊的侍衛身手也都不俗,才沒被刺客一擊得手,經過一番血戰,侍衛們S傷殆盡,刺客也所剩無幾。
就在宸王和我帶著圍場增援到來之時,為首的那個黑衣刺客從袖中連發兩箭,一箭被太子哥哥以劍斬斷,另一箭卻擦傷了哥哥的手臂。
「得手了,撤退!」隨即所有刺客四散逃開。
宸王與圍場校領領著一隊人馬追擊刺客而去。
我踉踉跄跄撲到哥哥身邊:「哥哥,你的傷。」
哥哥看了一眼傷口,便振劍歸鞘:「皮外傷而已,元兒不必擔心。」
見我擔心得幾乎站不住,哥哥又逗我;「塞外徵戰三年,哥哥什麼傷沒有受過,這點小傷,看你嚇得,我跟你保證,不出三日,傷口就會愈合」。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別擔心了,哥哥的真陽公主殿下」。
可是他說話不算話,傷口三日之後並沒有愈合,三十日後也沒有,三月之後也沒有。
傷口一開始不過一指長,可是無論用什麼藥都無法使它愈合,漸漸開始腐爛流膿,即使將爛肉割去也無法愈合。
太醫說那支箭簇上淬了毒,這毒本身並不致命,可怕的是傷口沾到便會無法愈合,漸漸發展成敗血之症,他們已無轉圜之力。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意氣風發的哥哥,出生即封皇太孫,十歲得封太子,十四歲投軍,年僅十九歲就被封為鎮西兵馬大元帥的哥哥,被難以愈合的傷口折磨得眼眶深陷,形銷骨立,幾乎不成人形!
三月之後,不論怎樣掙扎,哥哥還是離世了。他為了投軍沒有成婚,自然也沒有子嗣留下。
哥哥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的樣子映在我眼前,他十四歲投軍時立下的願盡收西關十二城的誓言回蕩在我耳邊,他應該是我大楚皇室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星帝王,可如今,他波瀾壯闊的一生才剛剛起航便要結束了。
那個刺客被宸王帶人抓住,並處以了極刑。西山圍場所涉事的人都被父皇砍了腦袋,可即便是如此的,也無法緩解父皇的失子之痛。
哥哥去世之後,父皇的身體迅速衰敗下去,一改之前對我和母後的冷淡態度,隔三差五就要召見我們,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在透過我懷念我哥哥,從出生起就不受寵愛的我甚至有些不習慣。即便朝臣請另立東宮的折子像雪花一樣堆滿勤政殿的案頭也沒能動搖他不再立太子的決心。
盡管父皇再緬懷太子,也擋不住宸王做為父皇僅剩的一位成年皇子迅速崛起的勢頭,雖無東宮之位,可已有隱隱已有東宮之實。
8
「撤退,告退……」,我一遍喃喃著,一遍起筆將今日宸王身邊的那個男人畫出來。
「告退……告退!」原來是他,那個刺客!
他竟然沒S,還跟在宸王身邊,這一切昭然若揭!
宸王為東宮之位刺S了我的哥哥,又偷天換日將這個刺客保了下來,甚至還將他大搖大擺帶入皇宮,就在父皇眼皮子底下,難道不怕被父皇知道嗎?
他為什麼不怕,他有什麼倚仗呢,他的母妃雖然得寵,他的母家中最大的官職也隻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正六品官職。
而我母後出身百年世家振業公府,掌管西山大營,手握十五萬兵權。
宸王一脈和我們東宮一脈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有的隻是父皇的寵愛罷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闖進我的腦海,他如此張揚完全不怕父皇知道,是不是當年之事也是父皇默許的呢?
我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慄,父皇是先帝嫡長子,但才學不顯,庸庸碌碌,政務上並無多大建樹,得以繼承大位是源於太子哥哥的優異。先帝在世時曾言太孫有不世之才,是興楚之君。他甚至想過越過太子直接將皇位傳給太孫。
哥哥也不負滿朝文武期許,文治武功樣樣都是無可挑剔,太子之位穩如泰山。
但是如此優秀的哥哥父皇不喜歡,他喜歡淑妃所出的皇長子。除了太子之位,幾乎給了他所能給的全部。疼愛、信任、封地、財寶,應有盡有。
如此盛寵之下,難免會滋生不該有的野心。
即使宸王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父皇難道會為了已S的太子而S了自己僅剩的成年兒子嗎?
答案,顯然不會。
他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太子一S,他也許也擺脫了皇位是靠兒子得來的陰影。
想明白了這點,我癱坐在太師椅中。
驚痛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灼燒成灰。
抓起畫像,我叫來姚薇,讓她拿著這個畫像去打聽,我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9
不過兩日,結果便遞到我的案前,這個人是杜家六郎,杜還真。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杜家——淑妃的母家。
杜還真於月前從外地遊學返京,一現身就跟在宸王身邊。現在雖是宸王身邊的大紅人,但是還未有功名,他想在今年的臘月圍獵中大展身手,為進入官場造勢。
好啊,真是好啊,害S了我的哥哥,還想做官。
對宸王,對杜還真的恨意像烈火一樣灼燒著我的五髒六腑,令我肝膽欲碎。我一把扶開桌案,轉身走到刀架前,抽出哥哥的佩劍。照膽劍的劍光一瞬間壓過滿室燭火,寒光映在我的臉上,心中的S意再也止不住。
我又想到,沈培將孫叢雲留在身邊,孫叢雲是淑妃進宮前生的女兒,與杜家也有斬不斷的聯系,他知道這件事嗎,還是他也參與了?
紛亂的思緒在我腦中攪擾不休。
就在這時,門外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做些什麼。
是沈培,他又來了。剛搬到公主府時他也來過兩次,隻不過都被姚薇打發走了。
「讓他進來。」我沉聲道。
門外喧囂立止,沈培快步走進前廳,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迎來我的劍光。
我手腕翻轉,照膽劍便停在了他的頸間,硬生生止住想要直接質問他的衝動,萬一他真的參與了,這樣隻會打草驚蛇,於是我隻開口問了他的來意。
「沈世子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沈培僵在原地,望著我的眼神晦澀難辨:「元娘,我來隻是想問,你為何從宣平侯府搬出去。」
我懶得與他再糾纏,劍身向前一遞,在他的頸間擦出一道血痕:「沈培,你當本宮是什麼人,由得你這樣兩頭遊離,你既選了孫叢雲,我也做出了我的選擇。」
聽到我這句話,沈培頹然地後退了一步,臉上扯出一個慘淡的笑,眸中痛意掩飾不住,他想上前向我解釋什麼,但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宣平侯請回吧,和離書明日就遞到你手上。」
收劍入鞘,我不再管沈培,走進了內室。
我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10
第二日一早,又是大雪天氣。
雖是清晨,但是天色依舊不甚明朗,寒氣襲人,砭人肌骨。
我乘車去往我的外家振業公府,欲和外祖、舅舅商議臘月圍獵的大事。
進到外公書房,我便將杜還真的事情和盤託出,並將自己關於父皇的猜測也告訴了外公和舅舅,外公又驚又怒,無比痛心,哥哥去世的真相就像陰雲一樣再一次籠罩了振業公府。
出了書房,表哥送我回公主府。
在馬車裡,他對我說「元娘,其實太子的S和陛下、宸王有關家裡隱隱能感覺到。」
「太子在世時,振業公府如履薄冰,父親手裡的兵權被一繳再繳,」
「唯一擁有振業公府血脈的皇位繼承人去世後,振業公府的威脅性大大降低,陛下又開始器重振業公府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們都知道你想做什麼,父親讓我告訴你,放手去做吧,振業公府永遠是你的後盾。」
我能感受到表哥平靜聲音下隱忍的哽咽,我知道,太子哥哥的S是我們永遠的痛。
11
寒風獵獵,旌旗飄揚。臘月圍獵就要開始了。
百官家眷在圍場列席,參與圍獵人員整裝待發,隻等父皇先開第一箭。
我坐在母後下首,目光與遠方等待入場的表哥相接。
一聲錚鳴,羽箭破空而去,禮官隨之鳴鼓,圍獵正式開始。
世家子弟們爭先馭馬入場,在獵場中一較高下。
父皇看著這些意氣風發的少年人,或許也找回了幾分年輕時的滋味,帶著御前侍衛也入了圍場行獵。
忽然,有一群黑衣刺客現身,衝著父皇而去,被侍衛們攔住,展開了廝S。
世家子弟們見陛下遇襲,也紛紛趕來救駕。
刺客見寡不敵眾自己也損傷慘重,正面打鬥無法傷到目標,放了袖箭偷襲也未得手之後便逃走了。
御前指揮使隨即帶人追擊。
一群人簇擁著父皇回了營帳。
父皇的臉色鐵青,想到了太子遇刺的時候也是被袖箭所傷,立刻吩咐貼身太監去將那枚袖箭撿回來。
看過了箭簇之後,額前青筋暴起,嘴角緊繃。
又看到在場之人並無宸王,心中猜疑更甚。
此刻,宸王正要入帳,事發之時,他正在林場深處行獵,聽聞刺S動靜後立馬往父皇身邊趕,現在才趕到。
宸王一進帳,便迎上了父皇陰鸷的眼神。驚得他雖不知道父皇為什麼這麼看自己,卻還是慌忙跪下。
12
次日,宸王在朝上因一件小事就被申斥,一同被申斥的還有他的母家杜家。
接下來一個月內,杜家不斷因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被申斥。
我又加了把火,命人匿名檢舉了杜家貪汙,父皇果真大怒,命刑部嚴查此事,當庭下令將杜家一家三十六口人全部收押。
杜家有沒有貪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父皇已經懷疑了宸王,而杜家作為宸王的母家,是宸王的要害,貪汙隻是給父皇一個發難杜家的借口。
漏夜,我喬裝打扮,跟在郭文身後,進入關押杜還真的獄所。
他頭發蓬亂,滿身血跡,顯然是被用過了刑。
郭文解釋,杜還真不服管教,狂妄自大,在獄中一直叫囂他是宸王的表哥,宸王一定會來救他。
可笑,他還不知道杜家到底因為什麼入獄,宸王已經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顧得上他。
我摘下鬥篷,杜還真認出了我。
「杜還真,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三年前那個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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