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十四歲登上皇位,這幾年的政績有目共睹。


可即使是這樣,仍有不少人不服他。


 


近來民間更是流傳起一首歌謠,說齊國之所以爆發疟疾,是老天對言祈弑兄奪權的懲罰,更是言祈徵戰四方的報應……


 


若再任由暴君當政,齊國必將承受滅頂之災。


 


可我知道,言祈是明君,他南徵北戰是為了強盛本國實力,讓自己的子民不再流離失所。


 


上一世,他真的憑一己之力,將齊國變成了最富庶安定的國家。


 


這一世,我既成了他的皇後,就要與他一起擔起著責任。


 


我在城外看診了大半個月,各地疫情大都已經平息,關於言祈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義診最後一日,我竟在路上遇上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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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趁著我為她搭脈之時,突然出聲喊我的名字。


 


我連忙抬眼,剛好對上那人怨毒的目光。


 


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面紗,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蘇雲歡,她來齊國了……


 


我大驚,嚇得連忙站了起來,她卻對我的反應極為滿意,忍不住嗤笑:


 


「我的好妹妹,多日不見,你可還記得我?」


 


身邊的侍衛正要將她趕走,卻被我攔住。


 


我親昵地拉起她的手,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姐姐,你怎麼來了?」


 


送上門的獵物,自然要好好款待了。


 


7


 


我將她帶回了寢宮,剛好跟正在寢殿等我的言祈打了個照面。


 


隔著面紗,加上數十年未見,言祈並未認出蘇雲歡。


 


愛屋及烏,他命人將她帶走,好生款待。


 


還沒等蘇雲歡離開,言祈便迫不及待地拉上了我的手,滿眼心疼:


 


「阿傾受凍了,為夫幫你好好暖暖。」


 


正說著,他將我拉入他的懷中,還毫不顧忌地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


 


而這一幕被蘇雲歡盡收眼底。


 


她眼神刻毒,卻又帶著不解,似乎在問為什麼上一世言祈會對她如此殘忍,為什麼如今言祈懷中那人不是她。


 


論樣貌論才學,她哪樣都在我之上。


 


次日,蘇雲歡找機會來了我的寢殿,見她有話要跟我說,我屏退了下人,隻留下了珠翠。


 


蘇雲歡毫不避諱,直接坐上了皇後的寶座:


 


「妹妹這個皇後之位坐膩了,現在該還給本宮了。」


 


她高高在上,即使如今我是一國皇後,在她眼裡,我還是那個受她使喚、任她差遣的賤婢。我提起裙擺,還是保持著在雲國時的溫順模樣。


 


「姐姐若是留在這兒,姐夫怎麼辦?」


 


「他早就S了!」


 


聽我提到小福子,蘇雲歡怒起打翻了身側茶盞:


 


「就他這樣的窩囊廢,怎麼能配得上我?」


 


「我堂堂雲國公主,夫婿自是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君子。」


 


而蘇雲歡之所以對小福子如此嫌棄,聽說是因為大婚之日,小福子被嚇尿了褲子。


 


雲帝許他官職,可他唯唯諾諾,什麼也做不好。


 


蘇雲歡實在想不通,上一世貴為九千歲之人,為何在這一世如此窩囊。


 


而恰巧她又從太子那裡聽到了我封後的消息……


 


她再也坐不住了,連夜啟程趕往齊國,要我將皇後之位還給她。


 


8


 


跟在雲國時一樣,我一邊用手去撿地上的瓷片,一邊寬慰道:


 


「這皇後之位本來就是姐姐的,我隻是暫時幫姐姐坐著,如今姐姐想要回去,雲傾哪有不還的道理?」


 


「隻是姐姐臉上這疤痕……」


 


我看著蘇雲歡的臉,欲言又止。


 


她跟我回了皇宮後,為了雅觀,重新換了一層昂貴輕薄的面紗。


 


隻是這面紗也有弊端,如今我湊得近,她臉上那道疤變得極為明顯,右臉近三層的皮肉已經潰爛,比我出嫁那天嚴重了好幾倍。


 


蘇雲歡被我的話惹怒,她用力捏著我的下巴:「這個簡單,本宮現在就將你這小狐狸精的臉毀了,免得你再勾引皇上。」


 


「你我臉上都有疤痕,皇上根本分辨不了,簡直天助我也。」


 


她作勢又要取頭上的金釵,卻被我攔住:


 


「姐姐何至於此,妹妹直接將姐姐的臉治好,不是更好?」


 


蘇雲歡小心地碰了碰自己的臉,喜極而泣:「當真能治?」


 


「自然。」我示意站在一旁的珠翠將我的舒痕膏拿來。


 


「昨日見著姐姐的傷痕,我就命人準備好了,隻需連敷三日,定能藥到病除。」


 


可蘇雲歡並不信我,她命令珠翠將藥膏塗在我的臉上。


 


半個時辰後,我的臉並沒有出現異樣,反而比先前更加透亮,她才不情不願地讓我跪到地上給她塗藥。


 


她微眯著眼,極度享受,卻又忍不住感慨:


 


「小桃啊,自從你走後,我身邊再沒尋到如你這般合我心意的奴婢。」


 


「要怪就怪你長了張跟本宮相似的臉,還有你那淫亂的娘,不然我一輩子把你帶在身邊。」


 


我面無表情地應承著,心裡卻有團火在燒。


 


我雖為雲帝所生,卻從未享過公主的殊榮。


 


十五歲那年,若不是我未雨綢繆,先巴結上了蘇雲歡,成了她的貼身丫鬟,設計讓她在皇後面前保下了我,我早就S了。


 


可我並不謝她,我之所以為奴為婢,出生後所有的不幸都歸功於她們母女。


 


我恨她們入骨,如今她送上門來,我卻舍不得就這樣將她S了。


 


我娘當初受過的,她們必須千倍萬倍償還回來。


 


9


 


又是一個三日,蘇雲歡的臉已經好全了。


 


她看著鏡中完美無瑕,甚至比之前還要美豔幾分的臉,忍不住笑了,命令我立刻跟她換回身份,否則她會讓珠翠S了我。


 


可我卻好心提醒:「姐姐的美貌我自愧不如,但這樣貿然換回身份,隻怕會被皇上識破。」


 


蘇雲歡被我弄得徹底沒了耐心:


 


「從一開始你便推三阻四,我看你就是貪戀皇後的寶座和皇上的寵愛,既如此,你隻能S了。」


 


她下令珠翠動手,我卻提出了一個讓蘇雲歡無法拒絕的對策:


 


「姐姐不妨繼續以我表妹的身份待在宮中,等皇上傾心於你之時,無須珠翠動手,雲傾自會了結自己。」


 


蘇雲歡讓珠翠放下了刀。


 


如果她S掉我,取而代之,需得每日提心吊膽。


 


可如若用我這個方法,可保她一世高枕無憂。


 


於是她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試圖讓言祈看到她。


 


我也如我承諾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四五天,言祈卻不為所動,依舊滿心滿眼都是我。


 


她等不及了。


 


隔天晚上,她居然趁我不備,想要將生米煮成熟飯。


 


心腹告訴我,蘇雲歡穿著跟我相似的衣服,跑去給言祈送湯了。


 


想到皇後善於制香,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言祈的寢宮。


 


蘇雲歡果然也在。


 


她臉上重新戴上了面紗,還穿上了跟我一樣的衣服,模仿我的儀態和行為舉止,成功讓言祈將她錯認成了我。


 


眼看著她與言祈的距離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坐到言祈的大腿上時,我莫名煩躁,正欲阻止他們。


 


可還沒等我開口,言祈就已經將蘇雲歡推到了地上。


 


藥效發作,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但還是努力使自己保持理智。


 


「蘇雲歡,你真以為朕沒認出你嗎?」


 


「當年你逼朕鑽太監的褲襠,將朕的指頭砍斷,還差點將朕打S,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當初你之所以廢掉朕的手,不就是嫌棄朕救你的時候,曾經用這隻手碰過你嗎?如今觍著臉給朕下藥,又是為了什麼?」


 


蘇雲歡早已被嚇得大驚失色,再沒有了剛剛假裝我時的從容自若。


 


言祈一腳踩在蘇雲歡的手上,嘴角勾了勾:「你該不會都忘了吧?可朕忘不了。」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識得你蘇雲歡。」


 


十指連心,蘇雲歡痛苦地叫著:


 


「那你既早就知道,為何不當時就S了我。」


 


言祈又笑了:「自然是我發現阿傾也對你感興趣,你早已是朕和阿傾的囊中之物,既然阿傾想跟你玩玩,隻要她開心,朕與你的仇,晚些報又有何妨?」


 


聽他提到我,我的心抽了抽。


 


我之所以將蘇雲歡帶回宮,是因為想將她置於我的掌控中。


 


而之所以不動她,不僅因為時機未到,還因為怕被言祈發現。


 


我不敢賭言祈如果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後,還會不會願意待我如初。


 


大仇未報,我隻能謹慎些。


 


可聰明如言祈,我的所作所為他早已明了,他同樣恨蘇雲歡入骨,卻將蘇雲歡的處置權交到了我的手上。


 


……


 


見他沒事,我默默退了出去。


 


隻是我前腳剛到寢宮,後腳他便跟了上來。


 


他張口喊了聲我的名字後,竟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放到了床邊,之後更是撲進我的懷裡。


 


他呼吸粗重,漆黑的眸子不似往日那般冷靜自持,開始用臉蹭我的耳朵。


 


灼熱的溫度裹挾全身,我被他的溫度嚇一跳,正欲開口,所有的話反被他吞進了肚裡。


 


良久,他才捏了捏我的手,伏在我的耳邊問我:


 


「姐姐,今日圓房,可以嗎?」


 


10


 


翌日,言祈早朝時,吻了吻我的額頭,低聲叮囑我可以睡晚些。


 


但因為有好戲要看,我忍著腿軟起了個大早,帶著一眾丫鬟太監去了蘇雲歡的住處。


 


昨晚她也中了藥,做妹妹的自然要去關照一番。


 


我命人將門踹開時,床上赤身裸體的兩人裹緊了被子。


 


我帶人又退了出去,隻是不消一會兒,房中便傳來了蘇雲歡的尖叫聲:


 


「你為何在這?你不是S了嗎?」


 


「臨走前,我明明吩咐了太子,讓他將你滅口,你怎會出現在此?」


 


說到這時蘇雲歡開始刻意壓低聲音,可還是被我聽到了。


 


隻聽男人回道:


 


「成婚月餘,我還未與娘子圓房,怎麼敢S?」


 


男人聲音尖細,笑起來極為刺耳。


 


適時我推門進去,當著眾人的面,喊了那人一聲「姐夫」。


 


昨晚與蘇雲歡春宵一度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雲歡親自選的夫君小福子。


 


蘇雲歡前腳剛到齊國,後腳我便吩咐雲國的人將小福子一起送來,好讓他們夫妻團聚。


 


畢竟,一個有夫之婦怎麼能入天子的後宮呢?


 


蘇雲歡見到我後,開始大叫起來:「昨晚是你,都是你的圈套。」


 


「一定是你命人將這個殘廢放進我的房間。」


 


我勾了勾唇,一臉無辜:


 


「這不是昨夜出了些意外,我瞧著姐姐身子不適,又恰巧姐姐沒人照顧,我便特地安排了姐夫徹夜照顧你。」


 


「你們夫婦一體,自然是姐夫最懂得體恤你了。」


 


我俯身碰了碰蘇雲歡昨晚被小福子咬傷的臉,惋惜道:「姐姐的臉又傷了,這回妹妹可治不好了。」


 


「真可惜啊,這麼美的臉……」


 


說著說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雲歡想反抗,卻被身後的太監牢牢縛住,根本無法對我做些什麼。


 


風水輪流轉,如今她終於嘗到任人宰割的滋味了。


 


可我送給她的大禮還遠不止這些。


 


我眼睛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木盒子,不顧蘇雲歡的S活,繼續道:「姐姐一定還不知道吧?姐夫此次來齊國帶你回去,還專程給你帶了禮物。」


 


我隻是對跪在地上的小福子使了個眼色,他便屁顛顛地將盒子抱到了蘇雲歡面前。


 


太監們松開了蘇雲歡,轉而將我護住。


 


可蘇雲歡在接過盒子後,幾乎是看也沒看,就將那盒子扔到了牆壁上。


 


盒子裡的手和眼珠滾落在地上,如此壯觀的景象讓在場的太監宮女都嚇了一跳。


 


有幾顆眼珠子好巧不巧地滾到了蘇雲歡面前,她差點被嚇得暈厥過去。


 


隻有我面不改色,又對小福子使了個眼色。


 


小福子斂去眼角的笑意,將地上的一顆眼珠子撿起來遞給蘇雲歡,強行要她收下:


 


「娘子素日不是最喜歡府中養的十個面首嗎?如今我將他們都帶過來陪你,你怎麼不喜歡了?」


 


蘇雲歡尖叫一聲,徹底被嚇暈過去。


 


我目的達成,看了眼蘇雲歡正在急速潰爛的臉,笑著擺了擺手:「本宮就不打擾你們夫妻相聚、你儂我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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