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還是外祖父、外祖母?或者是恩師、師母……
不論是誰,總歸都是滿心歡喜和祝福,希望長輩耄耋之年後,還有鲐背、期頤。
耄耋年歲,至少四世同堂,更甚有五世同堂。
我看著牆壁上的殘畫,用了它一些牡丹,想著再畫貓蝶。
我專心作畫,盼兒幫忙調色,清洗毛筆。
等到天快黑透,我終於落下筆。
盼兒驚豔出聲:「小姐,太好看了,看著它就覺得好快樂,好幸福。」
伺候在門口的丫鬟進屋來,瞧著畫作的時候愣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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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伸手拿畫,盼兒攔住她:「你不許碰,這畫得我家小姐親手給世子爺。」
「……」丫鬟細眉微凝,又呵笑出聲:「倒是敢開口,你以為世子爺誰都能見嗎?」
「別人能不能見我不知曉,我家小姐肯定能見到。」
丫鬟還想上手,被盼兒掀摔在地。
丫鬟摔個倒仰,很快起身對著我和盼兒怒喝:「你豈敢!」又朝門外大喊,「來人。」
幾個中年僕婦來得很快,皆是恭恭敬敬:「秋香姐姐。」
秋香眸中滿是倨傲得意:「把她們給我轟出去。」
盼兒揚手就往秋香臉上扇。
在僕婦想要撲過來的時候,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這是世子爺的令牌,我看誰敢妄動。」
僕婦們不認識這塊令牌。
秋香顯然認識。
她想奪令牌,又被盼兒給打趴在地。
我這一刻才知曉,盼兒她會功夫。
而屋子裡的動靜很快引來其他人。
陳嬤嬤沉著臉進來的時候,一眼認出我,立即福身行禮:「老奴見過謝小姐。」
我略微屈膝:「陳嬤嬤別來無恙。」
秋香見狀紅腫的臉瞬間慘白。
想要說點什麼,盼兒比她先開口:「嬤嬤,這秋香吃裡扒外,拿了別家小姐的銀錢,想換走我家小姐的畫作。」
盼兒抓住秋香的手腕,讓陳嬤嬤看清楚她手腕上的玉镯。
金銀有價玉無價,更別說是個晶瑩剔透的玉镯。難尋更難得,她一個丫鬟怎麼可能會擁有。
「嬤嬤饒命,嬤嬤饒命。」
陳嬤嬤沒有出聲,隻朝身後看一眼,立即有人上前捂住秋香的嘴,將她拖拽出去。
秋香將面臨什麼?
是S還是活?
因為我亦是自身難保。
哪有心思去管別人。
10
陳嬤嬤讓我稍坐片刻,拿著我的畫急匆匆出屋子去。
盼兒滿面欣喜。
「……」
我喝著茶沒有說話。
「小姐,您一定會拔得頭籌。」
「然後呢?」我問盼兒。
「……」
盼兒沉默。
誰家娶正妻都不會搞這個。
隻會暗中打聽相看,試探有意之後,再請媒婆上門提親。
「小姐您不願意嗎?」
「我願意全力以赴,是想讓世人知曉我有本事,知曉世上有我這麼一個人,有機會被人相中,聘為正妻。」
不然我早就藏拙不表現了。
陳嬤嬤很快回來,躬身問:「謝小姐能否把其他幾幅畫作也臨摹出來?」
「好,隻是今日天色漸晚……」
我略微沉思,「我明日再來。」
「老奴送謝小姐。」
我挺直腰杆走出大門。
有些失敗的閨秀正在哭,丫鬟細聲安慰,見到我被陳嬤嬤親自相送,瞬間嫉紅眼。
「那是誰?」
「沒見過她。」
「不認識。」
「好像是謝家那邊的,不是本家,應該是旁支。」
我家確實是旁支,謝氏一族有錢,但是沒權。
我家也有點錢,但比起本家,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這才到家梳洗一番,本家那邊就來人了,說大太太請我過府去挑選布料。
嫡母臉色沉沉。
嫡姐臉上恨意濃濃。
父親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淡淡地拒絕了。
「明日還要去作畫,今日就不過去了,等過幾日我親自到太太跟前請罪。」
傳話的人有些意外,但面色如常地應是,行禮告退。
人回去不過一個時辰,十幾匹花樣精美、顏色俏麗的布料便送過來。
「太太賞小姐的,讓您拿著做衣裳穿。」
「謝太太賞。」
我謝過來人,據說是太太身邊最得力的僕婦,是謝家主母奶娘的女兒。
我看著那些精美絕倫的布料,抿唇笑了。
原來我想要的並不難。
姨娘說得對,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學什麼學精,待時機到綻放光彩,定能得償所願。
伸手摸著滑膩冰涼的布料,又想起像畜生一樣被關在小院裡,沒有伺候的人,也沒有人與我說話,做得最多就是在存留的宣紙上寫寫畫畫,反反復復。
每一張宣紙都寫得烏黑。
沒有墨後便用雨水。
那個時候孤寂怨恨,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姨娘的良苦用心。
高高在上的謝家主母,她眼裡哪看得見我一個旁支庶女,甚至比不得她身邊丫鬟來得體面。
如今忽然改變態度,所謂何,我太清楚。
正因為清楚,才沒有因為這十幾匹布而昏頭昏腦。
第二日一早我再次出門,到世子爺所住的宅子臨摹畫作。
一日一幅,畫好便回。
我沒有見過世子爺,也沒有見過其他女子。
我原以為隻需要臨摹幾幅,結果陳嬤嬤又抱一捆過來。
「……」
即便我是驢馬,也該讓我歇息歇息。
「謝小姐,這些畫作您可以拿回去慢慢臨摹,等畫好再派人送來便是。」
「好。」
我讓拿上畫作,帶著盼兒準備離開。
倒是不承想見到季潤辭。
他朝我行禮,並笑得溫柔:「謝小姐,別來無恙。」
「民女在此鄭重謝過世子爺援助大恩。」
我說完跪下去,認認真真磕三個頭。
「……」
11
季潤辭很是無措地想扶我起身,又想起不妥。
「扶你家小姐起來。」
盼兒立即扶我起身。
季潤辭說:「謝姑娘,可否亭中一敘。」
他於我有救命之恩。
我覺得他是正人君子,並不會乘人之危。
所以我應了。
當他問我是否願意與他回京時,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敬佩的公子,難道也是好色之徒?
「世子爺,民女以什麼身份隨你進京?
「古人言,奔為妾、娶為妻,民女若願為妾,早已玉臂有人枕、朱唇有人嘗,便不會拼命逃走。
「世子爺救命之恩,民女沒齒難忘,今日若是無法報恩,來世定結草銜環。」
季潤辭眸子晶亮晶亮,輕笑出聲:「我隻是問一句,你倒是想得多。」
我瞬間漲紅臉。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誤會了?
「那我且問你,你不願意與人為妾,想嫁什麼樣的夫君?」
我想的……
我自然想夫君文韜武略、文採斐然、一表人才、人中龍鳳,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他愛我敬我護我,與我攜手共度,再無二色。
可我有什麼呢?
一張臉,一副軀殼。
又有幾個人能看見我內心的無瑕和純潔,能珍惜我、愛護我,理解我並認同我。
時間男子娶妻,能單純為真愛的又有幾人?
同理,女子亦是如此。
「他若愛我護我,不論貧困富有,定生S相隨,不離不棄。
「他若不愛我……」我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想納妾隻要有本事就納妾,想今日愛誰,明日愛誰都行,我會守好自己的心,做好分內之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也莫要怪我。」
將心比心。
有來才有往。
蘭因絮果,花開花落自有時。
季潤辭沉默著給我倒茶。
「謝小姐,請。」
「多謝世子爺。」
喝了茶,我擱下茶杯起身離開。
身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仿佛要將我的背盯出個窟窿。
我沒有回頭去看,也不敢回頭。
等上馬車後,我撲在盼兒懷裡嗚咽出聲。
季潤辭他,該是我這輩子能遇見最好的男子了。
高嶺之花,豈能窺視。
他那麼好,我連生出高攀之心都覺得是對他的褻瀆。
「小姐,您既不舍,為何要拒絕?」
「我姨娘是妾,在我記憶裡,她沒有跨出過一步府門,被人害S,卻連個為她撐腰、申冤、討公道的人都沒有,沒有娘家,沒有親人、朋友。S了草席一卷,亂葬崗一丟,連口薄棺都沒有,清明更無人去祭祀。」
世間男子薄情寡義,糟糠之妻下堂、休棄、謀害都不在少數,更何況可通買賣的妾。
但正妻總是比妾多幾條活路。
我一心想做妻,不肯為妾,不單單是為自己,更為我的孩子。
我吃過的苦,不想他們再吃一回。
「……」
盼兒不知該如何勸我。
良久後她說:「小姐要堅定不移,認準今時今日的決定和選擇。」
嫡支主母派人送來的請帖,請我過去赴宴吃席。
嫡母讓我帶著嫡姐一同前去。
「嫡姐還是與太太一道吧。」
嫡母她,並未收到帖子。
她也能去,更能帶著嫡姐去,隻不過沒機會單獨見嫡支主母,謝家那些太太哪個是善茬?就她害S妾室,N待庶女一事又有誰不知曉。
這世上少有雪中送炭,個個都想錦上添花。
我懂,所以不在意。
就算是進了處處彰顯有錢的嫡支大宅,亦目不斜視,穩步前行。
「太太,怡姐兒到了。」
12
嫡支太太美麗端方,笑得溫和又純善。
聽說其父曾經位居高位,她是家中庶女,卻能在抄家滅族之前嫁人,即便事發後,還得夫家看重並坐穩大少奶奶的位置,府中妾室無一人敢與之交鋒、對抗,可見手段強硬。
「怡姐兒,快坐我身邊來。」
她見我不動,面露局促,又笑道,「按輩分,你還得喚我一聲伯娘,好孩子莫拘謹,快過來。」
我上前幾步行禮:「見過伯娘。」
「快免禮。」
她朝我伸出手,拉著我坐在身邊,先是誇我氣質好,又誇懂規矩,孝順乖巧,卻不誇容貌美。
難怪這麼多年,無人可以撼動她的地位。
「伯娘與你實在是投緣,可願意在伯娘這裡小住幾日,與伯娘做伴?」
「就怕打擾到伯娘。」
「就喜歡你們年輕小姑娘活潑,熱熱鬧鬧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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