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到報告後，我選擇主動先加固防御線。

在自媒體上，把那天的火災視頻、門口接消防隊的視頻發了出去。

 

同時配上了消防隊的調查報告。

 

附文：【注意安全用電，太危險了。】

 

視頻有幾條回復評論。

 

【家庭安全用電，一直是個問題。】

 

【聽說燒S了一個，唉，節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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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是誰？是不是被報警說成是S夫奪妻的那個？】

 

【我去還真是，天啊，細思極恐，他居然把證據做得滴水不漏。】

 

【S夫奪妻，真牛逼，2024 年第一個大瓜就是你了。】

 

評論突然就猛蹿了起來。

 

我翻同城視頻，結果發現柳如煙果真開始造謠我了。

 

視頻裡是幾張自己被燙傷，和她男朋友黑白色的照片。

 

哭訴自己經歷了人生至暗時刻，被我故意縱火傷害，導致心愛的人S亡。

 

我視頻裡的異樣評論，全是從她那裡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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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沒選擇被動受敵，而是主動出擊。

 

在柳如煙的視頻下留言。

 

【如果我不報警，你也會S在裡面。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另外，請你仔細看看消防報告，你家裡起火純粹是個人原因。】

 

留言完畢我直接去了派出所，報警立案，並要求柳如煙賠償損失。

 

當然了，在此之前，我把報告發到了業主群。

 

當看到是因為幹燒導致火災的，大家義憤填膺。

 

有人抱怨自己是剛裝修的房子。

 

有人抱怨家裡的兒子下個月就要結婚，等著房子用呢，結果來這麼一檔子事。

 

還有不少人抱怨樓裡被燒S了人，以後賣都不賣不出。

 

所以我來派出所的時候，整棟樓的業主都派代表來了。

 

大家議論紛紛，都想給自己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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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民警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說明會找個明白人問一問，很快給答復。

 

然後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就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問道。

 

「剛好大家來了，還請大家配合我們做一個調查。」

 

說完指向我。

 

「這位林子鈺同志，有沒有經常跟柳如煙接觸過？

 

「柳如煙就是火場受傷的那個姑娘。」

 

大家聽完直搖頭。

 

「沒見接觸過，那姑娘好像不怎麼跟別人交流吧？」

 

「嗯，不知道性格內向還是看不起人，同一棟樓也沒見她主動跟人說過話。」

 

「我看她在網上控訴是別人縱火燒了她們家，那不是扯淡嗎！」

 

「就是，誰跑到她們家去，把熱水壺裡的水倒了？」

 

業主們你一言我一語，我也趁著這時候問道。

 

「警察同志，我作為第一個報警的人，不說太高尚，也不至於被人汙蔑成畜生。

 

「還請警察同志盡快證明我的清白，讓她停止對我的聲譽再次侵害，我要她當面對我道歉。」

 

警察同志點了點頭。

 

「放心吧，今天大家的證詞也與我們的調查基本吻合，事情真相基本可以認定。

 

「監控有，人證有，物證也有，你的確不構成任何縱火嫌疑。

 

「我們會立刻聯系柳如煙，讓她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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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警方的辦事力度，但是不相信柳如煙會就此放手。

 

上輩子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呢。

 

果然，當天晚上，柳如煙加碼造謠了。

 

發視頻控訴我有後臺，有人脈，買通了警察。

 

警察憑借職務優勢，脅迫她馬上刪除視頻並道歉。

 

柳如煙一邊哭一邊尋求網友的幫助，並表示會跟邪惡勢力鬥爭到底，決不刪除視頻。

 

這不，網暴就來了。

 

無腦鍵盤俠是有道理的。

 

他們選擇性接受事物，對那些利於我的證據視而不見。

 

除了噴我、網暴我。

 

還變本加厲把矛頭指向了派出所辦案的那個民警。

 

人家民警發了五千字的長文說清楚事情經過。

 

鍵盤俠根本不買賬，還@上級警察部門。

 

上級警察部門表示會再次進行調查。

 

筆錄我做了一次又一次，證據被更新了一次又一次。

 

3 天後，上級警察部門發調查結果，表示派出所的結論沒有問題，讓網友勿信謠勿傳謠。

 

同時要求柳如煙刪除視頻，停止造謠傳謠，否則將會立刻對她採取強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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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了，柳如煙如果及時刪除，興許也就沒事了。

 

可她偏偏劍走偏鋒，做了一個上輩子都沒做過的事情。

 

直播自S。

 

出院後第一天，她就爬上了西城區一個廢棄的大橋。

 

直播揚言自己得不到公平對待，就準備以S證明自己說的全是真的。

 

本來二次調查，輿論有減輕的徵兆。

 

她這一鬧，直播間頓時炸了。

 

不少人在我的評論區留言。

 

【人家都準備用S來證明了，還會冤枉你？】

 

【畜生，S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然後就在這關鍵的節骨眼，劉大媽登了場。

 

不知什麼時候被柳如煙叫到了現場，在旁邊勸說。

 

「姑娘，你可不能跳啊，大媽知道你的苦，咱們可以慢慢來，壞人終究會被審判的！」

 

直播間的觀眾因為她的出現，馬上被灌輸了新的信息。

 

紛紛在下面問還有什麼隱情。

 

柳如煙痛徹心扉地哭泣。

 

「您別說了，我知道您看見過什麼，您就當沒看見，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說，受了不公我必須要說！」

 

「別說！我怕他會報復你。」

 

「報復？我一把老骨頭了還怕他報復！」

 

劉大媽朝著鏡頭汙蔑我。

 

「大家都擦亮眼睛，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的。

 

「我曾無數次看到過那個小伙子，在公園糾纏這個姑娘。

 

「因為年紀大了，我也不敢管。

 

「但是事情鬧得這麼大，我再不站出來就不是人了。

 

「跟你們說吧，那個畜生垂涎這個姑娘很久了！火災就是他蓄意的！」

 

23

 

自S直播，再加上劉大媽臨時控訴。

 

很快，我被推上了刀山火海！

 

我知道，這事能不能順利結束，全看今天。

 

曉雅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知道她肯定急得要S。

 

忙接通安慰。

 

「不要做任何事，這件事我能解決，相信我。」

 

曉雅沉吟了許久：「好，我信你。」

 

電話掛斷後，我直奔西城區。

 

等我到現場的時候，警察和救援隊早就到了。

 

他們頂著烈日安撫著柳如煙，試圖勸她下來。

 

柳如煙壓根不聽，還威脅他們不要過來，再過來就跳下去。

 

直到看見了我，她更激動了。

 

「王八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警察同志見我到了，就想把我帶走。

 

不是抓走，是帶離現場，免得刺激到柳如煙。

 

我耐心解釋。

 

「警察同志，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讓她這樣鬧下去的話。

 

「警方難辦，我這輩子也不用指望好好活了。

 

「請放心，我肯定不刺激她，不跟她說話。」

 

說了這些，警察同志才放開了我。

 

正如我說的，我對跟柳如煙交流一點興趣都沒有。

 

目光直接放在了劉大媽的身上。

 

「劉大媽，蓄意汙蔑造謠，尋釁滋事，你知道要判多少年嗎？」

 

24

 

此言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我看到劉大媽的臉一下子變了許多。

 

「什麼……什麼汙蔑？」

 

我沒搭理她這茬，繼續說。

 

「你兒子今年要考大學，你如果有了案底，他這輩子不得安生，三代以內，不得考公！」

 

「我……」

 

「即便是給了你錢，那些錢能買你兒子的未來嗎？能買你未來孫子的未來嗎！

 

「信不信我馬上給出證據，讓警方直接把你抓起來！」

 

最後這句話，我是用盡了力氣喊出來的。

 

嚇得劉大媽差點癱坐在地。

 

柳如煙聞言也慌了，除了上輩子被我澆汽油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慌。

 

「劉大媽你別聽他的，我……」

 

「姑娘，我可不幫你了，這玩意太嚇人了！」

 

劉大媽心理防線崩潰，顫顫悠悠地就要走。

 

我警告她：「現在走已經晚了，不把前因後果說出來，一樣要抓你。」

 

劉大媽原地一怔，腿都抖了起來。

 

「5000 塊錢還給你，我不要了……」

 

劉大媽從口袋把錢拿了出來，失魂地扔在了地上。

 

柳如煙馬上大喊冤枉：「你別汙蔑我，我什麼時候給你錢了！」

 

劉大媽瞪大眼睛。

 

「姑娘，你可別毀我啊！

 

「你就讓我出面說幾句話，就給我 5000 塊好處費。

 

「但是可沒告訴我會坐牢，會留案底的！

 

「警察同志們我坦白，我自首。是她找我，讓我證明一下以前看見過這個小伙子糾纏她。

 

「是我財迷心竅了，我根本沒看到過，都是我汙蔑他的。

 

「小伙子對不起，請你一定別追究我，我知道錯了。」

 

劉大媽幾句話，讓直播間的鋒芒瞬間掉了頭。

 

【臥槽，這踏馬的，被帶節奏了？】

 

【僱人作假證，合著你一直在騙我們！】

 

【瑪德天不生我柳如煙，渣到萬古如長夜。這麼謹慎，還是被她騙了！】

 

【趕緊跳吧，你這種人還活著幹嘛？】

 

【有種爬上去就有種跳，跳下去我就信你說的是真的。】

 

【快跳，不跳就網暴你！】

 

25

 

柳如煙眼神無光，她在看評論區。

 

救援隊則趁機偷偷摸了過去，眼疾手快，一把將人薅了下來。

 

柳如煙被幾個人按著，仍舊拼命掙扎，直播的手機也掉落到一邊。

 

她恨恨朝我看過來，瘋狂大吼大叫。

 

「為什麼S的不是你？！

 

「如果當時你願意衝進火場，我男朋友就不會S了！

 

「你離火場那麼近，你明明有機會救我們，你為什麼不來？！

 

「明明我男朋友已經跟我求婚了！可他S了！S了！我恨你，你恨S你了！」

 

我面無表情，先退後兩步。

 

這時候我恨不得她趕緊跳下去趕緊S，可這世道兩極管太多。

 

我怕是說了錯，不說也錯。

 

既然如此。

 

反正都是錯。

 

那我選擇發瘋。

 

「是誰跟你說我衝進火場，你男朋友就不會S的？

 

「火災發生前後，我們壓根沒見過面，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當時在哪？」

 

我目光如炬，扭臉看向一旁瑟縮的劉大媽。

 

見我視線掃過去，劉大媽脖子一縮, 忙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就是跟她說如果……如果你衝進去就可能救人而已……她自己信的, 關我什麼事？！」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機。

 

大喝一聲：「所以！就是你挑撥離間, 跟柳如煙說我是故意不救人，她才恨上了我, 汙蔑我，想報復我不是嗎？！你才是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劉桂芬！你這個無事生非的攪事精！你明知道當時火勢巨大, 甚至在不久之後發生了天然氣爆炸, 還非得慫恿我一個外行人進去救人！我要是因為盲目救人S了，我那殘疾的老母親你替我養嗎？還是那幫說著我上我也行的鍵盤俠會替我養？！」

 

劉大媽被我罵得訥訥解釋：「我啥也沒幹啊……我啥也沒幹啊……我就是說了兩句話……不關我事……」

 

我恨恨啐了一口：「我真恨不得這世上有十八層地獄，你這種搬弄是非的人, 就該下拔舌地獄！」

 

我也沒放過柳如煙, 隨即看向她。

 

這個前世害我至親的女人。

 

「柳如煙！你家著火, 是我第一時間報警，雖然是消防戰士救了你, 但我好歹也算對你有點恩情吧？

 

「你分明知道真相，知道一切與我無關，卻還是一心想將你男朋友的S遷怒在我身上，為什麼？」

 

柳如煙奮力掙扎了幾下, 卻掙脫不開消防的桎梏, 她隻能不甘嘶吼：「打電話報警能有什麼用！就該衝進去救他！他是我最愛的人，就算你S也得把他給我救出來！都怪你！都怪你！你該S！」

 

我嗤笑：「全球幾十億人沒衝進火場呢，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毀滅地球？」

 

一旁工作人員低聲勸我少說兩句, 怕我又把人刺激自S了。

 

我點點頭, 表示了解, 隨即卻撂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去：

 

「當時離你男朋友最近的人分明是你, 是你隻顧逃命逃到門口，沒喊他也沒拉他，你自己尚且如此，憑什麼怪我？」

 

身後傳來柳如煙絕望的辯駁聲。

 

可我已懶得再聽。

 

分明是她自己貪生怕S, 可自私的人怎麼會怪自己。

 

我不過是她逃避良心譴責、宣泄無能憤怒的替罪羊罷了。

 

地上的手機，還在靜靜地直播。

 

S人，還需誅心不是嗎？

 

今日我們一番言論, 很快傳遍輿論。

 

的確有怪我說話太狠，刺激人的。

 

但更多的卻是聲援我的聲音。

 

我猛然驚醒。

 

「此我」與我經歷相反的, 是被網暴開盒的柳如煙和劉大媽。

 

有些人還活著, 可和S了沒什麼區別。

 

半個月後。

 

柳如煙再次上了熱搜。

 

這次，是以犯人的身份。

 

卻原來是被網暴後的劉大媽心有不甘, 去找柳如煙索賠, 被瀕臨崩潰的柳如煙捅了十八刀，當場咽了氣。

 

鑑於兩個人的「名氣」。

 

這一次，圍觀群眾。

 

無人敢上前阻攔。

 

26

 

但這些紛紛擾擾, 早已與我無關。

 

我和曉雅正式在一起了。

 

媽媽眼見兒媳婦有了著落, 每天紅光滿面, 要不是腿腳不好，恨不得一口氣爬十八樓。

 

這輩子，我會竭盡全力對這兩個女人好。

 

如果將來, 能有個女兒。

 

我會寵她愛她，教導她明辨是非。

 

此生，無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