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尤道:“廢物。”
江落問:“你選什麼?”
惡鬼狀似沉思了一番,而後道:“為什麼不兩個都選呢?”
江落面不改色,這也是他預料到的結果之一。
惡鬼上前一步,彎腰在黑發青年的耳旁親昵道:“放心,我先去找神像,給你一個逃跑的時間。”他忍不住喜愛地挑起江落耳旁的那一縷若隱若現的白色發絲,“我很少對人這麼寬容,你要珍惜這最後的時間。”
江落“呵呵”笑了兩聲。
池尤頓了頓,笑了笑道:“但別擔心,我的速度會很快,等我找到神像之後,再來找你。”
說完,他緩步從江落身邊走了出去。
江落沒有半分猶豫,轉身就要離開,花狸沒有力氣阻攔他,隻能恨恨看著他的背影。滕畢卻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看著他,迷茫地道:“朋友,你要丟下我嗎?”
江落腳步一頓,想起了滕畢後腦勺那塊令他失憶了的石頭,繼續大步走了出去。
他們和滕畢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等滕畢想起來一切,就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
江落為了防止池尤追上來後拖累等在洞口外的同伴,特地從祠堂那條密道中離開。
他的速度很快,從石階一口氣跑到了密道口處,他將密道口頂開,雙手用力撐起,瀟灑漂亮坐到了地洞旁邊。
在穿上神公衣袍時,江落就去忽悠了那些想要成為池尤手下的厲鬼,讓他們守著石像,一旦有人過去,就要將那個人當做敵人殺死。
Advertisement
池尤過去的時候,必定會經受一輪又一輪來自那些鬼魂的攻擊。
江落想一想那畫面就覺得暢快極了,他收起腿準備從洞口處起身離開,但最後一隻腿拔出時,腳腕卻突然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握住了。
江落眉心一跳,低頭看去。
渾身纏著無數厲鬼的池尤抬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池尤身上爬滿了成十上百個形象駭人的鬼魂,這些鬼魂都是被江落忽悠過去埋伏池尤的厲鬼。數不清的鬼魂死死地拽著池尤,數百隻鬼手胡亂地向上伸著,一層層扒著池尤的衣服不放,它們的哀嚎尖銳陰森,青紫面容上血液流淌,整個場面如同人間地獄般可怖。
被鬼魂圍在中間攻擊的惡鬼,那張俊美的臉,也在這種場景下變得詭異邪肆了起來。
“怎麼走了呢,”身上爬滿了厲鬼的池尤卻恍若未知地露出一個笑,他抓著江落腳踝的手緩緩往下拽,“遊戲這才剛剛開始。”
江落被拽得身形不穩,他不耐地彎下腰,去撥開惡鬼的手。
他的手在探入地洞中的瞬間,就有數隻鬼手迫不及待地抓了上來,拽著江落向下的力道越來越沉重。
江落打落掉一雙雙鬼手,成功碰到了池尤握著他腳踝的手上。
地下的惡鬼笑看著他的舉動。
一根,兩根,人類白皙的手指和蒼白的鬼手相互觸碰,在江落的手指不小心插入到池尤指縫中的瞬間,他突然聽到一聲劇烈的心跳聲。
但這聲心跳並非是他的心跳,而是他藏在身上的屬於神像的心跳。
神像心髒快速跳動著,那種劇烈的跳動讓江落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跟著在震動。他手上的動作停住,低頭和惡鬼對視著。
在和惡鬼對視的一瞬間,他倏然看到了一個畫面。
畫面之中,池尤站在一處大火跟前,那時的他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冷酷的面容已經初具雛形。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大火,突然露出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微笑來。
他背後的鬼紋放肆生長著,一瞬間爬到了池尤的脖頸處,給這張尚且年幼的臉帶去破壞似的驚悚感。
“你想要什麼?”似乎有人問到。
微笑著的池尤優雅地、緩慢地道:“我想要詛咒消失,池家滅亡。”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火光在他臉上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我還要拉玄學界共沉淪。”
畫面結束。
江落回過神,下一瞬一個晃悠,他差點兒迎頭砸進了地洞裡。
惡鬼還牢牢地攥著他的腳踝,虛假的笑意映出他眉眼間的陰沉,“你在想什麼?”
他似笑非笑道:“面對我的時候,你還敢出神?”
江落定定看了他幾眼,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池尤,我好像更了解你了一些。”
趁著惡鬼不解的瞬息,巳蛇猛得朝地洞中衝去,江落用力蹬了蹬腿,抽身往外跑去。
撕拉一聲,他的工裝褲被惡鬼撕成了兩截。
黑發青年修長的腿部在惡鬼眼前一晃而過,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巳蛇跟著對方消失得無影無蹤,池尤抓著那半截工裝褲,抬頭看著方方正正的地道口。
地道口的上方就是地上祠堂的天花板,蜘蛛網遍布在橫梁上。他靜靜看了幾秒,洞口處卻突然湧來一股烈焰,烈焰直逼得鬼魂們尖聲慘叫,也差點燒到了池尤的頭發。
江落在洞口處留下了兩張火符。
池尤退後著避開火光,等到了陰影中時,鬼聲逐漸平息。身邊有一隻鬼魂,甚至膽大包天地伸手朝著池尤手中的半截布料抓去。
池尤冷冷瞥向這個鬼魂。
被他看著的厲鬼陡然一抖,怯怯收回了手。
“他是我的獵物,”池尤道,“懂嗎?”
在他的氣息放出來的一瞬間,他身上的鬼魂頃刻間退避三舍,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眨眼間的時間,這裡隻剩下了池尤一個人。池尤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被鬼魂們扒得凌亂的衣服,輕輕嘆了口氣。
就這麼放過江落,令他有些戛然而止的不悅。
但這樣的不悅,又催生著他開始期待下一次和江落的碰面。
池尤到底還是沒有去追江落。
或許現在讓江落死了,反倒會少了很多樂趣。
他在心中想。
池尤漫不經心地回到了地下,將神像帶到了落腳處。
花狸已經恢復了一些,他接過神像放到一張石床上,“主人,現在就開始嗎?”
池尤回過神,慢悠悠地脫著身上的衣服,“現在開始。滕畢呢?”
花狸的表情扭曲一瞬,“他趁我不能動的時候,偷偷跑走去找他的‘朋友’了。”
“有情有義,”池尤好像是在贊嘆,但聽起來卻有些冷,“怪不得連江落都願意用你的命來換他活命的機會。”
花狸呼吸一滯,想起那個可惡的人類,爪子立刻又痒了起來。
池尤脫掉衣服,附身在了神像之上。
花狸緊張地注目著他,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神像的模樣緩緩變成了池尤的樣貌。身形被拉長,面容變得英俊不凡,又過了片刻,神像緩緩睜開了他的眼睛。
石頭做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活人的眼眸,眸色漆黑如同深淵,眼神滾動之間,還有幾分違和的僵硬。
花狸輕聲道:“主人,新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池尤控制著身體起身,站起,他穿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有邪性的神像身體,比靈體出眾的人類身體要更加和我契合。”
花狸不禁露出一個笑。
但池尤卻突然皺皺眉,伸手放在了胸膛處。
花狸笑容一僵,緊張地問:“主人,怎麼了?”
池尤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又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啊,有人偷走了我的心。”
第48章
江落帶著偷走的神像心髒,快速跑回了深土村裡。
深土村已經變了一副樣子,村內到處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影,但這些人影卻不是人,而是一個個穿著人衣服的紙人。
紙人的樣貌和活人極為逼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放眼一望,整個深土村內全是這樣的紙人,活人竟然沒有幾個。
江落從紙人中快步跑過,餘光從它們身上掃過。
有過一面之緣的村民都變成了紙人模樣,包括村長、紅衣小女孩的父母,甚至還有兩個不知道何時被紙人替換的參賽者,粗粗一看,足有兩百多個紙人。
在江落將地下那些紙人一把火燒了後,地面上的紙人就好似失去了活力似的,在一瞬間變回了原樣。三百多人的村子轉眼隻剩下了幾十個活人,突如其來的一下,將參賽者嚇了一跳,他們連忙通知了工作人員。
江落匆匆看了一圈,跑到了山中找到了聞人連幾人。
除了匡正背著陸有一去醫院了外,其餘幾人還在洞口旁嚴陣以待地等著他,算著一個小時的時間,差點忍不住要往洞裡跳去。還好江落來得及時,江落顧不及解釋,“先和我找塊石頭,把這個洞口堵上。”
一行人搬運了塊巨石將洞口堵住,江落擦擦汗,抬眸一看,眾人的目光齊聚在了他的腿上。
“你遇見什麼事了?”葛祝指了指他的褲子,“怎麼褲子都被扯壞了。”
江落低頭一看,褲腿還剩半截,他索性將另外一邊的褲腿也撕下來了一半,將工裝褲改成了齊膝短褲,“遇見的事情多得去了,這些等下山再說,村子裡出事了。”
一行人沒再耽誤,快步下了山。
山下,工作人員和警方已經進入了深土村。
滿村的紙人把葛祝幾人看得渾身發毛,“這些人……怎麼都變成紙人了?”
江落將事情緣由簡單和他們說了一遍。
卓仲秋不由打了個寒顫,“那和我們聊天對話的原來都是紙人?”
"張以峤指腹上的薄繭,在我的手腕上留下微妙的觸感。 他的掌心濡湿,拽住我的動作生澀而粗魯:「別走,我給錢了。」 我在剎那推開他,衝向巡邏的保安:「叔叔救我!他、他想欺負我!」 受騙的他被保安扭著胳膊送去教導處,回頭瞪我,滿臉通紅。 我把手伸進口袋,摩挲著張以峤給我的那張鈔票。 活該。 我露出了恬不知恥的微笑。"
現代言情
"我花 100 萬辦的婚禮,被老公的表弟白嫖了。 婚禮進行前,對方偷拿我價值四位數的鈴蘭花金貴捧花,幾十萬的旗袍在花門下向女友求婚。"
現代言情
我和鄭旦一同被獻給吳王。 我深受寵愛,她卻備受冷落。 鄭旦氣呼呼地問我:「你不是說,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 我柔聲安慰:「傻妹妹,姐姐不弄死那昏君,如何能改變我們的結局?」
短篇虐戀
"婆婆五十歲高齡懷孕,她跟公公旅遊途中出了車禍。 婆婆生命垂危,我替老公籤了手術同意書,最後孩子沒能保住。 術後,婆婆一臉平靜地說跟那個孩子沒緣分,卻在我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將我從二十樓推了下去。 她說要不是我,她的孩子已經會叫媽媽了,是我殺死了她的孩子,我和孩子就該給她的孩子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了婆婆出車禍的時候。 這一次我會尊重他人命運,看著婆婆一家作死。"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