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蒲曼雲，你鼻子凸出來了！」

12

 

我好奇地探頭去看。

 

上輩子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蒲曼雲出現整容後遺症。

 

她因為太貪心，鼻子往S裡墊高，還無腦追求歐式大雙眼皮和 V 型小臉。

 

出現後遺症後，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老巫婆一樣恐怖。

 

而現在，蒲曼雲墊在鼻子裡的假體，直接戳破她鼻尖，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左臉下颌骨被她爸打凹了一塊，右眼眼皮也不受控制地耷拉下來。

 

再加上滿臉是血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比鬼還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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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曼雲聽到驚呼聲，不自覺偏頭去看一旁的穿衣鏡。

 

「啊——」

 

目光觸及鏡中人的模樣，蒲曼雲大叫一聲後，竟被自己嚇暈過去。

 

辦公室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可笑的是，還是班導送蒲曼雲去的醫院。

 

蒲曼雲爸媽見她暈倒，連個眼神都沒給就匆匆走了。

 

「老師，麻煩你送這個孽女去一下醫院，我們還要趕回家給她弟弟做飯。」

 

面對蒲曼雲爸媽頤指氣使的命令，班導隻能無奈答應。

 

當天晚上，蒲曼雲再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

 

這次，不隻是院內，其他學院的人都知道蒲曼雲被她爸媽打毀容了。

 

在蒲曼雲住院的一個星期裡，王越一次都沒去醫院看望她。

 

我倒是在食堂不止一次碰到過王越，和蒲曼雲的整圈小姐妹一起。

 

兩人行為親密，絲毫不顧是在公共場合。

 

王越甚至洋洋得意走到我面前：「前女友，麻煩你幫我帶句話給蒲曼雲，就說我們已經分手了，讓她別再每天騷擾我。」

 

剛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給蒲曼雲發語音。

 

蒲曼雲聽到後，直接崩潰。

 

【你讓他接電話！】

 

【孟菡，我命令你讓他來醫院看我！】

 

【不可能的，他這麼愛我，怎麼會要和我分手呢？】

 

蒲曼雲被拉黑，她隻能微信轟炸我。

 

不得不說，蒲曼雲的痛苦取悅了我。

 

於是，我決定給她送上一份大禮。

 

13

 

三天後，蒲曼雲已經恢復到可以下床走路的程度。

 

我得到消息，王越和蒲曼雲的塑料好姐妹就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房。

 

一開始我給蒲曼雲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不信。

 

「我不相信王越會真的要和我分手，肯定是你騙我的！」

 

我一副為她鳴不平的樣子，撺掇她和我一起去酒店捉奸。

 

付悅的男朋友是王越的室友。

 

王越平常就喜歡拿自己混亂的男女關系在寢室裡炫耀。

 

所以我能得到他們的房間號，簡直輕輕松松。

 

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王越白花花的肉體映入我和蒲曼雲的眼簾。

 

「寶寶，誰啊？」

 

剛好，蒲曼雲的塑料小姐妹此時從浴室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著幾片布料，一臉嬌媚。

 

兩人臉上都是一片潮紅，一看就是剛剛才做完什麼的樣子。

 

蒲曼雲眼睛充血，SS地盯著那兩人。

 

「賤人！我把你當姐妹，你竟然敢睡我男人！我打S你！」

 

說完就撲了上去。

 

蒲曼雲戰鬥力驚人，庫庫給了曾經的好姐妹幾記耳光。

 

一邊打一邊罵：「張開腿就能讓男人睡的爛貨，你怎麼敢勾搭我男友？」

 

但塑料姐妹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抓了一把蒲曼雲的頭發，另一隻做了美甲的手發狠地往蒲曼雲臉上撓。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別說男人，狗怕是都看不上。」

 

王越迅速加入戰局，他一把將蒲曼雲提起，甩在地上。

 

「我們都分手了，你還要纏著我，煩不煩啊？

 

「我寶貝說得對，你現在這樣子，我看一眼都覺得晚上要做噩夢。」

 

王越是懂S人誅心的，他說完以後蒲曼雲就哭了。

 

「王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女人嗎？」

 

王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種話，也隻有你這種傻筆會信。」

 

說完，塑料小姐妹和王越兩個人將蒲曼雲按在地上就是一頓錘。

 

我看差不多了，這時才從一旁跳出來假意阻攔。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打到這個時候，那兩人差不多也將心中那口惡氣出了。

 

更怕萬一真的打出人命，他們要負責。

 

於是，兩人最後一人給了蒲曼雲一腳，溜之大吉了。

 

14

 

這次蒲曼雲過後，本來就沒痊愈的傷更嚴重了。

 

雪上加霜的是，她的整容後遺症也越來越嚴重了。

 

現在的樣子，確實應了塑料姐妹說的那句話，是狗看了晚上都會做噩夢的程度。

 

這時候，蒲曼雲仿佛完全忘了前段時間她在網上造我謠的事情。

 

「菡菡，這次你一定要幫我，他們現在不給我貸款了。

 

「做不了修復手術的話，我就得一輩子頂著這張臉生活了。」

 

讓蒲曼雲頂著這張怪物一般的臉生活，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不好意思，幫不了。」

 

蒲曼雲聽我這樣說，神色瞬間瘋狂。

 

「賤人！一次兩次，你都不願意幫我，你就是嫉妒我現在比你好看。」

 

我垂眸斂神，不屑地笑了笑：「嫉妒？你真想多了。

 

「幫你？憑什麼？憑你想害我背上高利貸還是憑你在背後造我黃謠？」

 

蒲曼雲這才意識到不對：「孟菡，你一天裝得高高在上，這會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我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是又怎樣？你現在遭遇的這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

 

我從包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鏡子，將鏡子懟在蒲曼雲面前。

 

「你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值得我嫉妒了？」

 

蒲曼雲從出事開始，就不再照鏡子了。

 

她想轉頭躲開，卻被我用另一隻手SS固定住她腦袋。

 

蒲曼雲如今虛弱至極，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就這樣生生將她的遮羞布扯開，讓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啊啊啊啊，S了你！我要S了你們！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尖叫完，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隻是想變漂亮，我沒有對不起你們任何人。」

 

看，蒲曼雲就是這樣一個虛偽又懦弱的人。

 

出現問題，她永遠都隻覺得自己沒錯，是別人對不起她。

 

上一世，她SS我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孟菡，都怪你太優秀，讓我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之下。

 

「你成績好就算了，為什麼長得也好看，男生都隻看得到你。

 

「為什麼同樣有弟弟，你的父母更愛你，我的父母卻隻看得到弟弟。」

 

想到前世種種，我心底泛起一陣酸澀又刺痛的感覺。

 

曾經，我是真的將她當作最知心的好友。

 

但現在，我也確實恨她入骨。

 

15

 

壓下心中情緒，我冷冷開口：「作為你曾經的閨蜜，最後奉勸你一句。

 

「有時間自怨自艾，不如趁早去做個婦科檢查吧。」

 

蒲曼雲驀然瞪大雙眼：「你什麼意思？孟菡，你這個惡毒女，你這是在咒我得病？」

 

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隻覺得蒲曼雲無可救藥了。

 

將蒲曼雲對我的謾罵拋之腦後，轉身便離開了醫院。

 

……

 

一個月後，蒲曼雲的塑料小姐妹在校園牆上發了一篇手撕王越的帖子。

 

帖子內容是關於她被王越傳染髒病後，又在酒店捉奸王越和另一個男生的事情。

 

帖子發酵後，王越便從學校裡銷聲匿跡，聽說是退學了。

 

同一天，班導也宣布了蒲曼雲因為當小姐被抓，學校將她開除的消息。

 

蒲曼雲出院後，父母對她不管不問，沒多久就和她斷絕了關系。

 

沒有賺錢的路子，還不起高利貸，蒲曼雲就被那幫人賣去了會所。

 

但因為她有髒病，在會所裡接待不是老頭子就是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蒲曼雲在酒店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順便一提，舉報電話是我打的。

 

我做不到S人，那麼最好的報復方法就是讓她頂著那張怪物整容臉進監獄。

 

等蒲曼雲從監獄裡出來，想來她那張臉花再多錢也救不回來了。

 

更何況, 坐牢出來以後蒲曼雲還要繼續還高利貸。

 

我相信那群兇窮惡極之徒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她的。

 

這期間，我成功考上了 A 大的研究生, 即將前往另一個城市開啟新生活。

 

離開的前一天, 我收到了在監獄裡的蒲曼雲想要見我的消息。

 

16

 

再次見到蒲曼雲, 她穿著一身囚服, 面容憔悴。

 

因為整容而變得畸形的臉, 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我現在落到這樣的下場, 你滿意了？」

 

我欣賞著蒲曼雲眼中對我的恨意，淡淡開口：「碰高利貸的是你, 整容的也是你, 所有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蒲曼雲理直氣壯道：「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我看向她, 隻覺得她的話說得有些搞笑。

 

「爛泥爛得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扶她上牆？

 

「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我當時阻止你, 你就能聽得進去？」

 

蒲曼雲聞言，沉默了許久才不甘地開口：「我恨你。」

 

我勾了勾嘴角：「好巧，我也恨你。」

 

蒲曼雲一愣, 下一秒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一切都和現在不一樣，孟菡，你是不是……也做了這個夢？」

 

我沒想到, 一切塵埃落定後, 蒲曼雲會窺見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她見我沒接話, 繼續自顧自地道：「夢裡我沒坐牢, 但同樣因為你不願意幫我借錢做修復手術毀容了, 王越同樣出軌了那個賤人, 最後我還把你S了。」

 

說到這裡, 蒲曼雲直勾勾盯著我，吐出幾個字：「但我不後悔。」

 

對於蒲曼雲最後這句話，我並不意外。

 

和蒲曼雲相處兩輩子, 她是什麼性格我清清楚楚。

 

眼前這個一臉不耐煩的女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

 

「但我」「蒲曼雲, 你知道嗎，在你身上我學到了一個道理。

 

「心軟的人, 都是無福之人，所以我學會了不再隨便可憐別人，尤其是所謂的好閨蜜。

 

「我從沒奢求過你會後悔, 也希望以後你不要後悔, 畢竟, 我很滿意自己送給你的這個結局。」

 

蒲曼雲雙眼通紅，撲在玻璃上大聲嘶吼著要把我S了。

 

「我要S了你，孟菡, 我出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S了。」

 

她身後的女警立刻上前將她制服。

 

我看著狼狽被壓在地上的蒲曼雲：「比起想怎麼才能把我S了, 你還不如想想出獄之後，怎麼面對那幫放高利貸給你的大哥。」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的狗叫, 轉身離開。

 

走出監獄會見室的時候，一縷陽光灑在腳邊。

 

我不知道蒲曼雲之後的人生會如何。

 

但我的人生，未來一定是一片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