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15剛曝光完，婆婆就提回來一輛兩千塊的汽車。

 

她自以為撿了大便宜到處炫耀。

 

我勸她趕緊退了。

 

婆婆怒目圓瞪，撒潑打滾：“你個敗家精，就會浪費我兒子的錢！我為這個家省了十萬塊呢，你是不是不待見我，就盼著我S！”

 

老公一如既往站在婆婆那邊：“說了多少次，我媽養大我不容易，再跟我媽吵架，我就跟你離婚！”

 

可我知道，這汽車行駛超過三百公裡就會爆炸，我為了全家的安全，把車砸了。

 

誰知婆婆半夜摸進我房間，趁我睡覺把我活活砸S。

 

“讓你砸的車，給我的車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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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幫著婆婆處理我的屍體，對外說我跟人跑了。

 

我S後，他們將我女兒賣給人販子，女兒被折磨至S。

 

再睜眼，我看見婆婆興高採烈地炫耀她買了車。

 

1.

 

老公喝下一口白酒，咂舌。

 

“媽，還是您有本事，兩千塊就買了一輛汽車！”

 

“那是，你媽我什麼時候做過虧本的買賣？”

 

婆婆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木木聽著，我這是重生了？

 

女兒呢？

 

我趕忙轉過頭去看，十三歲的妍妍正坐在我對面的矮凳上默默吃飯。

 

我可憐的女兒，跟著我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媽媽向你保證，以後一定會讓你健康快樂地長大。

 

“你們...”

 

“住嘴！”，婆婆筷子一摔就是訓斥，少說那些晦氣話，不然這飯你也別吃了！”

 

我臉上堆滿了笑容。

 

“媽，您這麼厲害，花這麼少的錢就買了一輛這麼好的車。光自己人知道多虧，得開出去，讓親戚朋友都知道，羨慕S他們。”

 

多消耗點公裡數，您二位早登極樂。

 

婆婆最好面子，這麼說，她一定會答應。

 

果然，婆婆剛準備罵出來的話被生生噎住，轉而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這還差不多！”

 

“明天我就開著它回娘家，讓那些親戚們都好好看看！他們啊，怕是要後槽牙都咬爛了。”

 

陳瀚突然看向我，眼神審視。

 

“慕婉晴，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轉性了？”

 

“你該不會是想害我們吧？”

 

我心裡一驚，難道他看出了什麼？

 

我掩下內心慌亂，面上討好地笑了笑。

 

“其實，我想讓你開車帶我會一趟娘家，讓他們看看......”

 

“想都別想！”

 

婆婆跟隻炸毛公雞一樣跳起來。

 

“新車寶貝這呢，你和你那賠錢貨女兒那麼晦氣，碰都別想碰！”

 

“坐更是不可能！想都別想！”

 

我心裡冷笑。

 

求之不得啊。

 

巴不得你們天天開，時時刻刻開，開到油門踩爛，開到爆炸為止！

 

面上，我失落又受傷。

 

“媽，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我低眉順眼，聲音也軟了下來。

 

“我隻是想讓姐妹們看看，我過得有多好，婆家很有錢......”

 

她果然又得意起來，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會答應你，做夢！”

 

匆匆吃完飯，老公和婆婆就忙著換衣服出門兜風。

 

看著那輛噴著黑煙的車駛出院子，我立馬轉身回屋，清點財物。

 

馬上就能擺脫這兩個伥鬼，我容不下一點錯漏。

 

正埋頭清點著，眼前光影暗下來。

 

一抬頭，女兒正望著我。

 

“媽媽，你在做什麼？”

 

我尷尬地笑了笑。

 

她眼睛撲閃幾下，自顧走開。

 

正疑惑著，她拿著一個小布包回來了。

 

“給你。”

 

我打開布包。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的三金！

 

“我看到奶奶偷偷把你的首飾換成了假的。”

 

女兒的聲音很低，帶著憤怒。

 

我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小小的身體傳遞給我的溫暖。

 

“媽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

 

我眼眶一熱，落下一滴淚。

 

我把真的三金換了回來。

 

一個小時後。

 

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我走到窗邊，向外看去。

 

一群人圍在院子門口。

 

“你們撞了我的車，還想不賠錢？”

 

2.

 

人群中央，我的老公陳瀚正漲紅著臉，和一個中年男人爭執著。

 

婆婆雙手叉腰，唾沫星子亂飛。

 

“我這車是我花四十萬新買的，我兒子的車技好著呢！怎麼可能是他的錯？”

 

我無語地笑了，兩千塊說成四十萬。

 

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陳瀚梗著脖子，大聲嚷嚷：

 

“我明明踩了剎車，就是你突然變道才會這樣，別想訛我！”

 

中年男人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陳瀚的車頭，聲音都在顫。

 

“你撞了我的車，還這麼囂張？”

 

“不是技術問題，也有可能是車的問題，畢竟......”

 

婆婆一聽這話，立馬尖叫起來：

 

“放屁！”

 

“我這車可是高端貨，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車標，大品牌！怎麼可能有問題？”

 

中年男人被婆婆這番無理取鬧的話氣得不輕。

 

他繞著新車仔細觀察了一圈。

 

片刻後，嘲諷著：

 

“這車是貼牌的吧？”

 

“前幾天315晚會剛曝光過，你們是不是讓人給騙了？”

 

周圍的鄰居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我看著也像假的。”

 

“會不會是讓人給騙了？”

 

婆婆最受不得別人質疑她，當即站到車頭。

 

“你們懂什麼？”

 

“一群窮鬼，買不起就說葡萄酸！”

 

“就你們這當牛做馬沒運氣的命，你們一輩子都開不上這麼好的車！”

 

中年男人還在爭論，婆婆眼裡的惡毒像噴湧而出的汙水。

 

“你們就吹吧，”他走到車子後邊指了指，“你看看這，高度明顯不對！”

 

我趕緊下樓。

 

可別擾亂了我的計劃。

 

“這車絕對是真的！”

 

“我親眼看著我婆婆提的車，怎麼可能有假？”

 

婆婆滿意地看了我一眼。

 

“這回倒是懂事。”

 

我悄悄走到中年男人身邊，趁人不注意，往他手裡塞了一疊錢。

 

聲音壓得很低。

 

“大哥，實在不好意思，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我們也是剛買的新車，不想惹麻煩。”

 

男人臉色緩和了許多。

 

他瞪了陳瀚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等著倒大霉吧！”

 

婆婆還在後面追著罵：“什麼東西！一看就是心虛了！”

 

我走到婆婆身邊，給她遞過去一杯水。

 

“媽，您消消氣，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婆婆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這次做得不錯，好好表表現一個月，我就答應你陪你會娘家長長臉。”

 

我欣喜若狂：“謝謝媽。”

 

婆婆洗澡的時候，陳翰拉過我。

 

“你說那車會不會真的有問題，我今天明明踩了剎車。”

 

3.

 

我心頭不安了一瞬，這就發現了嗎？

 

“你今天中午沒少喝，是不是因為醉了？”

 

“這車可是大牌子，出廠都是經過嚴格檢測的，不可能會有問題。”

 

陳翰撓了撓頭：“說的也是。”

 

婆婆哼著歌出來。

 

“兒子，咱明天上午去你小姨家，下午去叔公家，後一天......”

 

我欣喜地看向她。

 

婆婆臉色一變：“瞧瞧你那S樣子，兩眼放光看我做什麼？”

 

“我警告你，我的車你休想碰一根手指頭，不然我就把你手剁下來，聽見沒有！”

 

我唯唯諾諾又不甘地點頭。

 

短短五天，車子修了四次。

 

車子的累計行程超過了一百五。

 

還有不到一半，我的大仇就能得報。

 

陳瀚小聲對我說：“婉晴，你能不能去勸勸媽，把車讓出去？”

 

“我總覺得再開下去會出事。”

 

我心裡冷笑。

 

又是這樣。

 

每次遇到問題，永遠都是讓我出面解決。

 

他躲在後面當好人。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裝出一副為他好的樣子。

 

“老公，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你要相信媽的眼光啊！”

 

“這麼多年，媽買回來的東西，哪樣不是便宜又好用？”

 

婆婆那一塊錢買回來的洗潔精，根本洗不掉油汙。

 

要不是我偷偷把裡面的液體換成別的牌子，恐怕這會兒家裡的碗還油膩膩的。

 

還有她五毛錢一個買回來的碗，掉色掉得厲害。

 

我早就偷偷扔了，換上了一套新的。

 

這些，陳瀚當然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媽永遠是對的。

 

婆婆一下子從房間裡蹦出來，指著陳瀚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辛辛苦苦給你買車，你還嫌東嫌西？”

 

我趕緊板著幫著勸：

 

“老公，你也是的。”

 

“媽也是為了這個家好，這車多氣派啊，開出去多有面子！”

 

我轉頭又對婆婆說：

 

“媽，您別生氣，陳瀚就是心疼那點修車錢。”

 

“他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婆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她瞪了陳瀚一眼。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我跟你說，這車可是我託了多少關系才買到的，便宜了幾十萬呢！”

 

“就那點修車錢，算個屁！”

 

陳瀚低著頭，小聲嘟囔。

 

“可是……老這麼修也不是個事啊……”

 

婆婆一聽，火氣又上來了。

 

“車哪有不修的？這叫磨合期！”

 

“等磨合好了，就不用修了！”

 

“我明天就去找那個賣車的，讓他給我好好看看，非得讓他給我根治了！”

 

第二天，婆婆一早起床，開車出去。

 

這是要去找商家？商家早被端了。

 

我心中疑惑跟著去。

 

遠遠地看著她在跟一堆三姑六婆炫耀她的新車，結束了還收了個紅包。

 

婆婆美滋滋回到家，嘴裡念叨著新車就是旺她。

 

見到老公，她雙手交叉：“車已經找人修好了，以後都不會壞了。”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接下來倆天車都沒壞。

 

行動跟著婆婆的炫耀計劃走，車子的累計行駛路程已經到兩百多公裡了。

 

還剩不到一百公裡，就會車毀人亡。

 

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現在隻要送他們上車，帶著我的女兒在家坐著等收遺產就好。

 

我打點好一切，在家給女兒收拾衣物。

 

婆婆看見，扁了嘴：“丫頭片子的東西有什麼好收拾的，又不是掃把星嫁出門。”

 

我靈機一動，立馬順著她的話說。

 

“媽，我覺得你說的對，女娃娃讀書沒什麼用，我收拾東西然她進廠打工。”

 

婆婆笑開一口黃牙：“你總算想通了，明天我要跟兒子去一趟四舅家，你在家也別做飯了，吃昨晚的。”

 

“好”

 

我拿出手機給妍妍發消息：【明晚放學別回家，直接去車站。】

 

【好。】

 

4.

 

日出日落，我在車站焦急等待，始終等不到人。

 

我打電話了十幾個電話給女兒，都是忙音。

 

難道出事了？！

 

焦急之下，我把電話打給了陳翰。

 

電話剛接通，陳瀚悠闲歡快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喂？什麼事，說。”

 

我壓抑著內心的恐懼，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妍妍呢？你看到妍妍了嗎？”

 

“妍妍？她在我車上啊。”

 

陳瀚的回答像一道驚雷，劈得我頭皮發麻。

 

“什麼？！”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陡然提高。

 

“你為什麼要把妍妍帶上車？！”

 

我呼吸粗重，S命掐著自己的手才找回一點理智。

 

“媽呢？媽不是不許妍妍碰車的嗎？”

 

“你快讓她下來，不然媽會生氣的。”

 

電話立刻傳來婆婆那尖銳刺耳的聲音。

 

“你吼什麼吼？！”

 

“我帶我孫女出去玩，關你什麼事？！”

 

“你個喪門星，少在這兒給我添堵！”

 

我強忍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問：“你們到底要帶她去哪兒，立馬讓妍妍下車！”

 

“去哪兒？當然是去享福了！”

 

婆婆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來。

 

“我跟你說，彌陀山有個大戶人家，看上我們妍妍了！”

 

“人家可是說了，隻要妍妍過去，就給十萬塊彩禮！”

 

他們竟然要把妍妍賣給別人！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對著電話聲嘶力竭地咆哮。

 

“你們瘋了嗎？！”

 

“妍妍才幾歲，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她是我的女兒，不是你們的貨物！”

 

“停車！我讓你們立刻停車！”

 

“把妍妍還給我！”

 

電話那頭，婆婆的笑聲更加刺耳。

 

“還給你？做夢！”

 

“你個賠錢貨，生了個丫頭片子，還想拿捏我們？”

 

“我告訴你，這事兒你說了不算！”

 

“陳瀚，別跟她廢話了，趕緊開車！”

 

陳翰興奮地按喇叭。

 

“我不跟你聊了，高速呢，掛了！”

 

電話最後，我聽見了明顯的不正常運作聲響。

 

完了，完了......

 

我猛踩油門，租來的車子發出嘶吼，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去彌陀山的必經之路，隻有這一條！

 

我SS盯著前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相似的車牌。

 

可夜黑車少，我一無所獲。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越揪越緊，幾乎要窒息。

 

妍妍，我的女兒，你千萬不能有事！

 

我顫抖著手，再次撥打陳瀚的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

 

回應我的隻有冰冷的機械提示聲。

 

我轉而撥通婆婆的電話。

 

“你妍妍在哪兒？！”

 

我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變得嘶啞。

 

“妍個屁的妍？這賤種我是賣定了！”

 

“等得了十萬，我就讓我兒子再娶一個年輕漂亮的，生一個大胖孫子。”

 

婆婆得意洋洋：“我們馬上就下高速了，你就等著被我兒子休了吧。”

 

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你們……你們簡直喪心病狂！”

 

我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電話咆哮。

 

“妍妍！妍妍你在聽嗎？！”

 

“媽媽……救我……嗚嗚嗚……”

 

電話那頭，傳來了妍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的心瞬間碎成了千萬片。

 

“拿到手機呢？”

 

“手機被奶奶拿走了......”

 

電話被掛斷。

 

車鏡中，我的眼神隻剩下陰狠。

 

我打轉方向盤，進入一條小路。

 

沒多久，我看到亮著車燈的五輛車，每輛車旁邊都站著兩個壯漢。

 

“行動吧。”

 

5.

 

我在妍妍手機裡裝了定位，既然是婆婆拿走了手機，那就不會扔。

 

我打開定位軟件，帶著五輛車呼嘯而去。

 

很快我抵達了一個沒人的路口，也是進入彌陀山唯一的路口。

 

我躲在路邊一棵粗壯的樹後，緊緊盯著前方。

 

一陣刺眼的燈光由遠及近。

 

陳瀚的車越來越近。

 

我SS地盯著那輛車，心跳如鼓。

 

車子搖搖晃晃，行駛軌跡都在飄忽，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看著這樣的車我一顆心就要枯萎，幸好，幸好及時。

 

恐怕再遲一點，車就要爆炸了。

 

透過車窗，我看見了嚎啕大哭的妍妍。

 

我可憐的女兒啊。

 

我很想去抱抱妍妍，但現在還不能。

 

我不能暴露自己。

 

五輛車同時啟動，陳瀚的車被逼停。

 

婆婆伸出頭來罵：“哪個崽子不長眼，竟敢攔我兒子的車，趕緊滾，不然......”

 

“不然什麼？”

 

壯漢們迅速圍了上去，將車子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