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弟媳的孩子一喝母乳就拉肚子。


 


她卻堅持喂母乳,說喝母乳的孩子聰明健康。


 


後來孩子各項指標都不正常,進了幾次急診。


 


我便好心提醒她喂奶粉,孩子也可以健康成長。


 


迫不得已她選擇聽了我的,侄子果然如我所說的健康成長了。


 


可後來,侄子讀書成績不好。


 


弟媳就總是抱怨:「都怪你姑姑不讓你喝母乳,所以你才笨。」


 


侄子聽了進去,在高考失利時,將我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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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不讓我喝母乳,我怎麼會考不上大學!」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弟媳剛生孩子時。


 


1


 


久違的嬰兒啼哭,喚醒我僵硬的腦袋。


 


就在剛剛,一把水果刀大剌剌地刺中我頸間大動脈,我的血噴湧而出,我的身體逐漸變冷,眼前一陣虛幻的白光。


 


再睜眼,那個害S我的罪魁禍首白明宇,變回了嬰兒的模樣,此時正在我的臂彎裡,大拇指含在嘴裡吸吮。誰也想不到十八年後,他會成為一個冷血的惡魔。


 


宋芸芸一手撥開白明宇的襁褓,看著孩子的臉,聲音拿腔拿調,話裡有話地在病床上用語言提點我:


 


「小宇呀,現在抱著你的是姑姑,你長大了可一定得孝順姑姑呀,姑姑對你最好了。」


 


我後脊一陣寒涼,不禁打了個哆嗦,我趕緊拒絕:


 


「不用,你孝順你爸媽就得了。」


 


宋芸芸驚訝於我的變化,她面上不顯,伸手把白明宇接回她自己的懷裡。


 


「小宇可別聽姑姑胡說,姑姑多疼你呀,你穿的、用的哪樣不是姑姑給你買的呀!」


 


我不再與宋芸芸爭辯,坐到牆邊的陪護椅上。


 


宋芸芸正像上一世一樣,把胸部送到白明宇的嘴邊,白明宇像面對洪水猛獸,拼命掙扎,一口也不肯吃。


 


宋芸芸皺著眉,眨巴著她的那雙大眼睛,如上一世一樣向我求助:


 


「姐,你說這可咋辦呀,這奶都喂到嘴邊了,小宇他就是不肯吃。」


 


她往上緊了緊抱著白明宇的手,一臉焦急。


 


「就算好不容易吃進去,一會就開始拉肚子,腸子裡脹的,一聽咕嚕咕嚕全是氣。」


 


若是還像上輩子一樣,我一定開始著急,比宋芸芸都更像白明宇的親媽一樣,唯恐他吃不進母乳,長不好身體。在經過多方詢問後,確定奶粉並不比母乳差,像得了什麼寶貝一樣獻給宋芸芸。


 


現在我再也不會這麼傻,白明宇能因為一時激動把手裡的水果刀插進我的脖頸,我為什麼還要在乎他拉不拉肚子。


 


我擠出假笑,回復宋芸芸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生過孩子,這麼『大』的事你得問醫生啊!」


 


宋芸芸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她露出一臉擔憂的神色,差點又讓我信以為真。


 


「姐,你怎麼了?」


 


宋芸芸是個異常精明的女人,我害怕被她看出端倪,連忙起身。


 


我給宋芸芸按了呼叫鈴,讓醫生進來打破我的坐立不安。


 


在宋芸芸向醫生詢問白明宇吃母乳拉肚子的緣由時,我借口要去買點東西,轉身出了病房。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宋芸芸就看出我的轉變,可上輩子我卻完全沒看出她的兩面三刀,還是我重活一次才醒悟。


 


宋芸芸聰明就聰明在,她所有的抱怨都像是玩笑一般講出。哪怕在我上一世,她總將我建議給白明宇喂奶粉代替母乳掛在嘴上,我也隻是以為她是在開玩笑,畢竟誰能真以為喝奶粉就變傻子啊!可就是這幾句玩笑,竟然讓白明宇心裡留下了仇恨的種子。


 


這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提起姑姑,白明宇就想到恨我。


 


她把她與白明宇之間的矛盾轉移,白明宇做的所有壞事都歸結於我,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牢不可破。


 


想到這,看來我想逃離這個家庭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忽然我的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我吃痛回頭看去,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也揉著胳膊呼痛。


 


他連忙向我道歉:


 


「不好意思啊,跑太急了,沒撞疼你吧?」


 


我搖搖頭:


 


「我沒事。」


 


他站在陽光底下,露出一臉歉意的微笑:


 


「沒事就好。」


 


黑衛衣跑走了,我站在原地發愣。


 


我忽然發現今天陽光大好,而我有好久忙於生計,忙於家長裡短,沒有抬頭看過這大好的陽光。這一世,我不要為任何人而活,我要活出自己的光明未來。


 


2


 


白敬業在我耳邊大呼小叫:


 


「姐,你這愣啥神呢,芸芸呢?你怎麼沒陪著她。」


 


我看著我那個沒用的弟弟,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你們倆的保姆嗎?你的老婆你不看著,要我看著幹什麼?」


 


白敬業嘿嘿一笑,一臉欠揍的樣子,他撓撓頭,向我攤開手。


 


「姐,給我轉一千塊錢。」


 


上一世我對我這個弟弟幾乎是有求必應,我們的父母S於一場意外,那時白敬業還小,我全然不顧自己也仍是一個高中生,拼命挑起生活的擔子,十六七歲就到處打零工。


 


我早早沒了父母,把跟白敬業的姐弟親情看得比什麼都重。哪怕他早已成人,我仍總是處處幫他。


 


他不成器,二十多歲還四處闲逛找不著工作,我託了好大一圈關系,給他在鐵路系統裡找了個鐵飯碗,又因為心疼他老出差,日日替他照顧兒子,比他們夫妻都上心。


 


我看著白敬業理所當然地手心朝上朝我要錢,心裡終於發出一句「憑什麼」。


 


我拍開白敬業的手。


 


「我以後不會再給你錢了。你已經當爸了,必須承擔起當爸的責任,別老管姐姐要錢。」


 


白敬業馬上變了臉。


 


「你這叫什麼話,你忘了爸媽躺在病床上叮囑你什麼了嗎?」


 


我忘不了父母臨S前仍然隻關心這個兒子,我皺起眉頭。


 


「這麼多年來我做得夠多了,你是成年人,別老想著不勞而獲。」


 


白敬業在我身後罵罵咧咧,我不再理會他,轉身走出醫院大門。


 


我回到我的出租屋去,狹小的單身公寓,僅僅二十多平米的空間,擠了我不多的生活物品和我這個大活人。抬頭看去,陰暗逼仄,我不禁嘆了口氣。


 


想活出光明的未來何其不易,經濟問題已經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現在可以說是捉襟見肘,我的卡裡存款少得可憐。去年白敬業結婚,宋芸芸提出要一套婚房和十萬的嫁妝,我砸鍋賣鐵,湊齊了嫁妝和新房的首付,白敬業好逸惡勞,每個月工資一點也攢不下來,到如今貸款還是我在還。


 


我使勁拍拍自己的頭。


 


「白欣蕊,你是不是傻?」


 


我上一世怎麼當了那麼久冤大頭還不自知。


 


現在我的首要問題就是停止給我的弟弟和弟媳還房貸,房本上寫的是宋芸芸的名字,錢卻要我這個大姑姐來還,可沒這個道理。第二步,我要把屬於我的房子拿回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沒理由拱手讓人。


 


我給白敬業發了條微信,告知他向我伸手要錢的日子從此結束,今後房貸和他的一切家用都由他自己付,我不會再給他打錢。


 


3


 


這半個月太平得都有一種虛幻感了,白敬業出乎意料地竟然沒找我鬧,隻偶爾發幾張白明宇的照片。


 


那照片我根本不想點開,盡管他是個嬰兒,但在他的臉上明明透著一股陰冷。


 


白敬業的平靜甚至讓我誤會事情要相安無事地往下走了,直到月末,白敬業終於撥通了我的電話。


 


「姐,到日子了,房貸的錢你怎麼還沒給我打過來?」


 


我一點也不驚訝白敬業說出這樣的話,此前多年,他一直是張嘴便管我要錢,曾經我竟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在手機那頭繼續說道:


 


「還有,芸芸這不是出院了嗎,住院費沒結清呢,這個錢你也得給我。」


 


我終於忍不住了。


 


「白敬業,你能不能要點臉。我告訴過你,不會再給你錢,也不會幫你養孩子。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再手心朝上,總來壓榨你的姐姐。」


 


白敬業在手機那頭愣了一下,半晌,他不耐煩地問:


 


「白欣蕊你什麼意思,你跟我玩真的?」


 


我疲於與他糾纏,沒必要在虛偽的親情裡繼續耗著。


 


「沒跟你玩。我現在非常認真,我不會再管你了。」


 


白敬業鼻息重重一頓:


 


「行,你等著。」


 


我還真想知道白敬業能有什麼手段。


 


下班後,我剛走到租住的房子門口,鄰居王阿姨就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小白呀,你終於回來了,你趕緊回家看看吧,你家被人闖進去了,那人拿著刀,我們誰也不敢攔。」


 


我向王阿姨道謝,心中料定這就是白敬業的手段,蠢,我心裡罵道。


 


白敬業果然蠢,他暴力破門,引來不少鄰居,還拿刀威脅。公寓一層十幾戶,不少人都偷著拿手機錄下白敬業破門的證據。


 


他在我家沒搜到貴重物品,一通打砸,我的衣服都被他拿刀劃破,扔在戳爛的床墊上。


 


蠢且無能,我早料到他會來我家偷東西,沒想到是大張旗鼓。


 


從我與他決裂那天起,我就在家裡裝了監控,此時我拿著內存卡去警局報案,警察查看了視頻,問了鄰居的口供,馬上就把白敬業關進拘留所。


 


宋芸芸抱著孩子在等候室使勁地哭,她見到我,一把拉住我的袖子。


 


「白欣蕊,你不能這麼狠心,我知道你不待見他,可不管怎麼說敬業他都是你弟弟。」


 


我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


 


「他是提著刀進我家,難道是來找我喝茶的嗎?」


 


宋芸芸變著法指責我心狠,就是不提白敬業的錯,她把白明宇舉到我眼前。


 


「你看看你侄子,他爸爸出事,你讓他怎麼活?」


 


我聽得頭大不再理會宋芸芸。


 


警察問我的意思:


 


「怎麼辦,要接受調解嗎?」


 


我隔著監管室的鐵窗,看見白敬業那雙陰沉的眼睛,我問他:


 


「你錯沒錯。」


 


白敬業冷笑一聲,毫無悔改之意地向我挑釁:


 


「錯了。」


 


我知道,他在後悔他沒早在我對他「忠心」的時候打S我。


 


我衝警察道:


 


「該怎麼辦怎麼辦,不調解。」


 


4


 


判決下來了,可僅僅隻是拘留七天。


 


怎麼這麼短?我正準備找人問問,有人搶先回答我:


 


「沒辦法。他雖然入室,但是沒造成實質上的損害,毀壞物品價值也低。加上你們畢竟是親屬,判決不會太重。」


 


我扭頭看去,是那天的那個黑衛衣。


 


我以前見過他嗎,我在記憶裡反復搜索。


 


「我就知道你對我沒印象。」


 


黑衛衣走到我面前,好脾氣地笑笑。


 


「我叫紀潤澤,我們公司在你公司樓上,我常能在電梯裡碰見你。」


 


他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樓上是一個律師事務所。


 


「我知道時機不對,但是能請你吃個飯嗎?」


 


紀潤澤問我。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上一世我一直把白敬業當作我生活的重心,談戀愛也是不了了之。我一生無子,把白明宇當作我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誰承想……


 


我不願再想,看著面前的紀潤澤,沉寂多年的心怕是都忘了戀愛是什麼樣子了。


 


反正這一周白敬業都要在看守所關著,不會有人找我的麻煩,腦子一衝動,我答應了紀潤澤的邀約。


 


紀潤澤是個挺有趣的人,跟他在一起我好像就能把從前的糟心事拋在腦後。


 


但是好日子沒多長,白敬業出來了。


 


他陰沉著臉站在我公司樓下,我一出大廈的門就看見站在那的白敬業,他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帶著一身爛透了的氣息。


 


紀潤澤站在我身後,他擔心白敬業會忽然暴起打人,警惕地盯著他。


 


我朝紀潤澤眨眨眼睛,讓他安心,向白敬業走去。


 


白敬業等我走到他面前,他叫了一聲「姐」。


 


「我可以對你把我關進拘留所這事既往不咎,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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