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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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她：「姜凝。」

 

姜凝驀然抬起頭，唇邊的笑意更盛一分，「醒了？」

 

我點點頭，搶過話頭：「昨天晚上喝多了。」

 

「我這個人，一喝多就愛哭。」

 

「實在不好意思。」

 

我看著姜凝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繼續毫無所覺道：「不過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醉得滿嘴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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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攻略。」

 

「太好笑了。」

 

姜凝的臉色一點一點褪去血色。

 

她下顎緊繃，唇角薄抿成一條銳利的直線。

 

隻道：「哦，是嗎？」

 

我看著她的眼，認真道：「是啊。」

 

姜凝忽地笑了：「原來是這樣。」

 

又陡然收了笑，木然道：「我怎麼會以為你真的喜歡我呢。」

 

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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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約了凌鬱出來。

 

告訴他，這些年我和姜凝什麼關系都沒有。

 

姜凝在追他是真的，我和姜凝之間都是假的。

 

凌鬱捋了一會，然後問我。

 

「所以呢？」

 

我被他問得一愣，「所以你可以和姜凝沒有顧慮的在一起......」

 

凌鬱笑了笑：「為什麼我要和姜凝在一起？」

 

「就算沒有你的關系，就算她是真的喜歡我。」

 

「我就要和她在一起嗎？」

 

「你怎麼，不問問我喜不喜歡她呢？」

 

他搖搖頭，目光裡泛著奇異的光彩。

 

「我對姜總隻有尊敬和感激，並沒什麼其他的想法，這幾年隻想搞好我的事業，不想在感情上浪費時間。」

 

「我想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

 

不是，你戀愛腦爆改事業批啊？

 

我半晌無言。

 

什麼時候那個暗自發誓要姜凝多看重他一分的男人。

 

忽然就不再因為姜凝的目光停留了呢。

 

凌鬱忽地又湊近我。

 

「而且林裕，你隻說你們之間什麼關系都沒有。」

 

「怎麼不說她不喜歡你。」

 

「怎麼不說你不喜歡她。」

 

「你剛剛說你們沒關系的時候，你知道你的臉色多難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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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難看怎麼了。

 

宿醉臉色難看多正常！

 

凌鬱咬牙切齒：「凌鬱，你這個膽小鬼！」

 

你男主你膽大點當然無所謂。

 

但我們當 NPC 的很容易S的好不好！

 

回家路上，我忍不住愁眉苦臉。

 

明明我一直提醒自己管好自己的心。

 

她是要攻略別人的人。

 

不要自找苦吃。

 

但她真的太有錢了。

 

唉，愛上有錢的美女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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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家，就遠遠看見姜凝又在樓下。

 

眼眶烏青，精神萎靡。

 

這個女主好像比本 NPC 更好S的樣子......

 

姜凝見到我，罕見地露出個笑來：「還好等到了，最後還能見到你。」

 

我一愣，步子都僵硬起來，明明不過秋天，怎麼就吹得我渾身血液都冰涼起來。

 

我澀聲開口：「什麼......意思？」

 

姜凝朝我走來，神色無足輕重，好似在說一件很尋常的小事：「我之前被系統綁定了，要我攻略男主凌鬱。」

 

「但兩個小時前我放棄了。」

 

「在你之前，攻略誰我都覺得無所謂。」

 

她眼神落在我身上，倏不可察地一頓：「但遇到你後，那個人就隻能是你。」

 

「林裕，就算你不愛我。」

 

「我也沒法去攻略別人。」

 

「你是我的男主角，我別無他法。」

 

「攻略失敗有懲罰，我應該很快就會消失了。」

 

「就想著，來見見你。」

 

她忽地重重撞入我懷裡，語調狠絕又纏綿：「林裕，我是故意來看你的，我要你永遠都忘不了我。」

 

「就算不愛我，也要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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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了很久才顫聲開口。

 

語氣是我極力都壓不下去的哽咽：「姜凝，你是不是瘋了......」

 

「我都不喜歡你，你幹嘛要放棄啊......你再努力一點啊，或許你再努力一點......就可以了呢？」

 

姜凝抬起頭看我，聲音無奈又溫柔：「林裕，什麼事都可以努力。」

 

「唯獨喜歡一個人，不必努力，也無法努力。」

 

我再也忍不住眼眶的酸澀。

 

緊緊回抱住姜凝，生怕她下一秒消失。

 

我喉間哽咽，終於願意說心裡話：「我喜歡你，姜凝，我不想你消失。」

 

我從沒這麼痛恨過我隻是一個 NPC。

 

連被人喜歡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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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姜凝哭了一個小時。

 

哭得我眼淚都幹了她還好好的。

 

我哭不出來了。

 

姜凝眼神微黯：「你果然沒有很喜歡我。」

 

......我掐了一把大腿，眼淚瞬間下來。

 

我接著哭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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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姜凝還是好好的。

 

我倒是快哭S了。

 

終於又是半個小時後，姜凝收到了系統的消息。

 

姜凝面色有些古怪：「哭早了，我好像不用S了。」

 

「任務失敗的懲罰不是S亡。」

 

我松了口氣。

 

結果又聽她說：「但是錢都沒了。」

 

？

 

這和S了有什麼區別？

 

姜凝對我眨眨眼：「林裕，你應該不會嫌棄我吧？」

 

「還有，剛剛系統告訴我，為了攻略更有趣味性，它們還贈送了我攻略的人的讀心術。」

 

「林裕，恩？你說說，怎麼回事？」

 

我哈哈一笑，戳了戳她的胳膊：「老公硬硬的，原來是S了。」

 

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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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愛上有錢的姜凝是我的宿命。

 

當姜凝一無所有後。

 

我都忍不住懷疑我還會不會愛姜凝。

 

我真的太愛錢了。

 

但我發現我竟然還是愛她。

 

愛沒有錢的她。

 

很令人絕望的發現。

 

我真的太愛了......

 

原來愛上姜凝，才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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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錢從哪裡賺就會從哪裡花出去。

 

當初從姜凝這裡賺到的錢，現在居然要拿來養她。

 

凌鬱發來消息對我豎中指：「戀愛腦！」

 

好好好，你大男主你清高。

 

含淚多收了他一倍份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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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那天，凌鬱當的我的伴郎。

 

他有點感慨：「最愛錢的人，最後卻嫁給了沒有錢的人。」

 

我也感慨：「最戀愛腦的人，竟然為了事業決定不婚。」

 

他給我系上領結：「但沒關系。」

 

「這是我們憑心自選的人生。」

 

我心中一頓，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凌鬱，你是不是......覺醒了？」

 

凌鬱理了理我的發梢：「指從男主變成我自己？」

 

「我隻是那天被叫到辦公室的時候想。」

 

「原來努力真的會被看到。」

 

「那我想讓更多人看到。」

 

「我要站得更高一點，看一看更高處的風景，也成為別人眼裡的風景。」

 

我問他，「好看嗎？」

 

他眼眸晶亮，「好看！」

 

他狡黠一笑, 又反問我：「那你是怎麼覺醒的？」

 

我本不想說，但耐不住凌鬱S纏爛打。

 

最後隻得吶吶道：「因為姜凝給得太多了......」

 

誰會舍得按照劇情離開。

 

我就這樣覺醒了。

 

凌鬱笑了我半天。

 

笑出了眼淚, 但他最後隻是謂嘆一聲：「真好。」

 

「我們都自己寫了自己的人生。」

 

是啊。

 

真好。

 

我推開房門：「姜凝，我來娶你了。」

 

房門內，姜凝眉眼彎彎。

 

「好, 我也來嫁給你了。」

 

（全文完）

 

姜凝番外

 

突然被攻略系統綁定了，它要我攻略男主凌鬱。

 

但我以為是林裕。

 

他穿著幹淨的白襯衣，寸頭，眉眼清秀, 爽朗大方。

 

笑起來時唇邊有兩個梨渦, 又變得稚氣真誠起來。

 

我的眼神根本無法從他身上離開。

 

我下意識就認定他是男主。

 

或者說我希望他是男主。

 

我問他喜歡什麼。

 

他下意識說是錢。

 

直白坦蕩得讓我都震驚。

 

但還好, 我很有錢。

 

我給他轉錢，買房，送珠寶。

 

他眼睛亮晶晶的，高興和雀躍都那麼明顯。

 

於是我又送了很多。

 

我喜歡看他高興。

 

如果這樣能哄他高興, 又有什麼不可以。

 

但攻略進度一直不動。

 

我不願意去深思，隻下一次給他更多的錢, 更珍貴的珠寶。

 

林裕真的很率真。

 

他好像覺得收了我太多東西，於是莫名有些愧疚, 隻得拼命工作回報我。

 

好多人都說凌鬱努力。

 

其實林裕的努力也絲毫不少。

 

隻是他的努力隻有我看到了。

 

其實沒關系的。

 

你隻要為我所為而感到歡喜。

 

我就已經在心裡滿足地謂嘆了一萬遍。

 

後來攻略的時間所剩不多。

 

攻略進度卻絲毫沒動。

 

我不願意相信林裕對我毫無愛意。

 

還不如是一開始就攻略錯了人。

 

我用對凌鬱的態度來試探林裕。

 

可看他紅了眼的時候。

 

我忍不住憎恨自己。

 

但又忍不住卑劣地竊喜。

 

他是愛我的。

 

那攻略對象, 一定就是凌鬱了。

 

我把林裕支開, 開始攻略凌鬱。

 

但送的花下意識選的林裕喜歡的。

 

送的首飾也是林裕向來喜歡的風格。

 

凌鬱不喜歡，他對我義正言辭：「「還有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非要讓我成為你們 play 的一環......」」

 

正巧被林裕撞見。

 

談上億的生意時我沒慌亂過。

 

可此時我的手卻止不住地顫。

 

林裕是不是要誤會了？

 

他是不是傷心了？

 

他果然很傷心。

 

傷心得想離開。

 

我答應了。

 

等我把一切處理好吧再去找他吧。

 

林裕，等我。

 

可那天晚上看他止不住地流淚的時候。

 

我不想等了。

 

我不想攻略了。

 

我怎麼能滿心是他地, 轉身去攻略另一個人呢。

 

我決定放棄攻略。

 

攻略失敗會有懲罰。

 

我知道的。

 

但我覺得應該不會S。

 

可林裕卻說他不喜歡我。

 

他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我不信。

 

於是我騙他，我快S了。

 

他果然哭得傷心，抽抽噎噎道：「我喜歡你，姜凝, 我不想你消失。」

 

好，我不消失。

 

隻要你愛我。

 

婚後番外 1

 

凌鬱給我介紹了個美發店。

 

剪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剪發兩千。

 

我面如S灰。

 

開始幻想，要是把我頭剪掉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付錢了。

 

造型師看我神情以為我是不滿意，問我：「客人您是不滿意嗎？我們的招牌是不滿意不收錢。」

 

「我們店不差錢，您要是不滿意就直說就可以了。」

 

呵呵, 那如果我哭了。

 

你們是不是會倒貼我兩千？

 

於是姜凝來接我的時候，就看到我哭得撕心裂肺。

 

她臉色瞬間陰沉。

 

嚇得理發師給我真給我倒貼了三千......

 

但我那該S的良心突然作祟。

 

我沒要！

 

回去的路上姜凝陰陽怪氣：「我那次要S了你哭得都沒這麼傷心。」

 

我：「那你現在S一下, 我一定給你哭個更傷心的。」

 

姜凝：「？」

 

婚後番外 2

 

姜凝生日快到了。

 

雖說如今經她已經東山再起, 但這還是不影響我扣扣嗖嗖地花每一分錢。

 

我花了三萬給她買了個墨鏡。

 

得意地裝在禮盒裡給她。

 

【好像是 ling 什麼？還是 lin 來著？】

 

「（愛」我眨巴眨眼：「我戀愛腦，是這樣的。」

 

她眼裡也有幾分動容。

 

打開的瞬間愣住。

 

「墨鏡？」

 

「男式的？」

 

我故作不知：「應該是男女同款吧。」

 

她看著我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我從來不戴墨鏡？」

 

我搖搖頭：「不清楚呢。」

 

「不過你既然平時不戴, 我就先幫你保管吧。」

 

姜凝柔媚一笑，扯著我的領帶走向樓上臥室：「那我的生日禮物，你肉償吧。」

 

我看了看我的墨鏡。

 

含淚賣身。

 

它值得！

 

番外 3

 

在一次晚會上，凌鬱也在。

 

我拿了幾份甜品遞給凌鬱：「這個絕了你嘗嘗, 吃不完我們一會打包。」

 

凌鬱啼笑皆非：「你怎麼還是這樣。」

 

一旁曾跟姜凝有過節的家族在一旁惡劣地諷笑：「什麼鄉巴佬, 上不得臺面的樣子，永遠都不可能跟我們在一個高度！」

 

凌鬱側身將我護在身後：「哦，是嗎？」

 

「我也是鄉巴佬，但我憑自己現在跟你們站在了同一個晚會上。」

 

「你們說會不會有一天, 我們確實不在同一個高度，而是我站在你們的頭上呢？」

 

他姿態闲適，臉上的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

 

vocal！

 

凌哥你什麼時候進化成這種帥比了......

 

愛凌哥的一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