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苟部長直接用手抓起一個鲅魚餡的餃子，放在嘴裡，猛嚼了起來。

我很滿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12

 

看著眼前這三個滿臉痛苦的人，我感覺很解氣。

 

於是很愉快地做起了總結性發言：

 

「各位，有一點很重要，我得重申一下。除了做你們自己該做的，每個人，都別忘了你們共同的一個任務，那就是去舉報莫雄。張部長，你去團委舉報莫雄在職務上的問題，你的舉報信寫完我要看……」

 

張雨薇機械地點了點頭，或許她已經對莫雄愛拍照的行為深惡痛絕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莫雄還有更大的秘密，我還沒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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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必要跟她說，這是後續我和莫雄之間的事。

 

我又看向女生部的王部長和宣傳部的苟部長，繼續說道：「王部長和苟部長，你們去內網發帖的時候，把莫雄舉報了。我要讓全校都看到，以正直、誠信、友善著稱的莫雄主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有，你們大群裡的聊天記錄，截屏下來，尤其是他說我的那句什麼『騰大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這句話，一定要貼上……」

 

王部長和苟部長幾乎異口同聲地說，聊天記錄他們都刪了。

 

我笑了，這兩人竟然還抱有幻想。

 

我說：「沒事，這個聊天記錄我有，待會兒我發給你們。而且我不僅有你們群裡的聊天記錄，還有你們跟很多人的聊天記錄，我沒全說出來是給你們留點臉，如果給臉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們沉默了。

 

我站起身，說道：「行，就這麼著。我給你們兩天時間，48 小時之內我看不到效果的話，咱們就一拍兩散。散會。」

 

我剛要轉身離開，苟部長喊住了我。

 

苟部長用牙縫裡的聲音說道：「你說的這些條件，我都能做到，保證做到你滿意！但是，你也要像你自己承諾的一樣，保證不泄露我們的隱私，你能做到嗎？」

 

「我要是去散布你們隱私的話，我就是狗！而且，我也怕坐牢。」我給了他們保證。

 

苟部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13

 

兩天之後。

 

在我的親自監督下，張雨薇將舉報莫雄的信件親手交到了校團委辦公室；

 

同時，她在某音上發了道歉視頻，從一開始的查寢風波，到撞車事件，再到陷害我性騷擾，統統做了深刻的檢討及說明。

 

但遺憾的是，某音上的道歉視頻，隻有六千多個贊，和她造謠視頻的四十多萬贊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當然我也理解，大家都喜歡看熱鬧，隻有極少數人在意真相。

 

這個社S對我的傷害，或許隻能用時間來慢慢化解。

 

而王部長和苟部長那邊，他們在學校內網發的道歉信，倒是在學校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整個學生會，從莫雄主席到各部門部長，都被大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甚至波及了很多無辜的學生會幹事。

 

大家對學生會積攢的怨念，好像突然被點燃一樣。

 

連平時從未被曝出過的惡劣小事件，都被大家發出來，討論了起來。

 

其中一個勞動部的新生幹事，還跳出來給學生會洗白，他在帖子裡傾訴，自己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全心全意為同學們服務，為了幹好「綠色校園」的高校評選活動，他周末都在積極幹活，就連他爺爺去世，他都沒有請假回去……

 

大家看到他如此勤勉，對學生會如此忠心，把他罵得更狠了。

 

這種小插曲，我屬實萬萬沒想到。

 

事情發酵到這種地步，我想，莫雄也該來找我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約我在電競公寓見面。

 

我收拾好東西，直奔約定地點。

 

14

 

電競公寓裡有兩臺電腦。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其中一臺電腦上打遊戲。

 

滿屋的煙味讓我感覺，他一夜沒睡。

 

我大剌剌地坐在另一臺電腦前，跟他打招呼：「早啊，莫雄主席。」

 

莫雄吸了一口煙，滿是血絲的眼珠轉向我，說道：「打一把？」

 

別他媽打了，都什麼時候，還打！

 

搞得我們跟好朋友似的。

 

莫雄扔掉鍵盤，往後一仰，說道：「之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要知道你這麼牛逼，我應該拉你進學生會，高低給你個副主席做做。」

 

他這話說的，讓我笑得直咳嗽。

 

我說：「學長啊，你就別吹牛逼了，被網暴的滋味咋樣？」

 

莫雄也微微一笑，說道：「你自己打開內網看看？」

 

我打開一看，臥槽，帖子不見了。

 

那個昨天就已經蓋了 500 多樓的帖子，已經不見了。

 

莫雄又點了一根煙，說道：「你搞不臭我的。昨晚我已經跟團委的老師說了，這個學生會主席，我不幹了，僅此而已。估計今天中午，公告就能發出來，我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再擔任學生會主席，不是因為別的。而且，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如果我想，學校仍然可以給我保研，你信不信？」

 

我說我不信。

 

莫雄並不在意，繼續說道：「信不信由你。那三個叛徒，我會陸續讓他們退學，你瞧著好了。」

 

我說：「這個我信，也知道你手裡拿著他們的其他把柄。

 

而且我早就預料到了，我隻需要讓他們道歉，而你，會自動幫我懲罰他們，懲罰得更狠。

 

因為我調查過了，你家很有錢……」

 

莫雄一拍桌子，突然神經質似的問我：「你知道我家有錢，那你知道我剛上大一，就給學校捐了 200 萬，給實驗室購買實驗器材嗎？就衝這一點，學校會保我。」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都怪我調查得還不夠仔細。

 

莫雄看我愣神，好像以為我害怕了。

 

他突然又和顏悅色地跟我說：「這樣吧，我覺得你是個人才，你給我道個歉，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甚至我可以收你做小弟，以後，我罩著你。」

 

我拍了拍莫雄的臉蛋，笑眯眯地看著他，說：「想讓我跟你道歉？還想做我大哥？你想屁吃！」

 

說完，我打開微信，發給了他一份文件。

 

15

 

文件很簡單，就是一張 excel 表格。

 

這張表格是我從莫雄的雲盤加密資源裡翻出來的。

 

裡面詳細記錄了七十多個女性的身高、體重、年齡、開房地址、運動次數，聯系方式等資料。

 

他想在大學畢業前，完成百人斬。

 

當時我拿到這張表格，立刻聯系了其中一部分女孩子。

 

她們之中，有些是自願的，有些是被騙的。

 

我採訪了幾個受騙者，將錄音放在了自己的硬盤裡。

 

莫雄看到我發給他的這張表格，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

 

我不管他，自顧自說道：「學長啊，學校保不保你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據我所知，你明年就可以參加國考了。你家裡希望你未來能考上，然後去為人民服務，我就想啊，就你這麼一個狗東西，怎麼可能去為人民服務呢？我承認，你學習能力很強，參加國考應該沒有問題。但我不允許你這樣的狗東西，將來去禍害老百姓。所以，這張表格和錄音資料，我都會好好保存著，等明年你國考成功，有關部門做你背調的時候，我就會把這些東西寄給相關部門。生活糜爛，犯這麼多生活上的錯誤，你就算筆試面試都得第一名，你自己想想，你最終能去做人民公僕嗎？」

 

莫雄的眼神變化不定。

 

片刻後，他突然冷靜下來，讓我不得不佩服他控制情緒的能力。

 

他平靜地看著我，說：「你開個條件。」

 

我說：「我這個人，年輕、無所畏懼、不貪財、不好色，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想讓你也嘗嘗真正社S的滋味。」

 

莫雄好像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說道：「你說說看，想讓我做什麼？」

 

我說：「今天中午，你去學校廣播室一趟。照著我給你寫的這段話，大聲念三遍。」

 

說完，我遞給了他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著：【大家好我是莫雄。數計系大一 302 班的張剛，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莫雄看完，抄起電腦桌前的煙灰缸，就要砸我。

 

我早有防備，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16

 

我一米八的身高，面對跳起來一米七三的莫雄，身體上有壓倒性優勢。

 

況且像他這樣的公子哥，根本沒有拼命的勇氣。

 

我把他打服之後，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古有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你這個狗東西，念個稿子算什麼？你爹是個商人，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商人逐利，如果一時之辱能換你考上公務員，你爹都會覺得值。當然，我也覺得值。你想想吧。」

 

莫雄喘著粗氣，躺在地板上，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坐起來，盯著我的眼睛，問道：「如果我按你說的做, 那些資料，你保證不外傳是不是？」

 

「當然,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莫雄咬了咬牙，說道：「行！我信你！但我也要警告你, 如果我照做了，你還食言的話，我就算拼上我的前途，也要弄S你。」

 

「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你大可放心。」?

 

「如果你食言的話, 我一定……」

 

「你可別廢話了, 趕緊準備準備，去念稿子吧……」

 

莫雄不再說話，吐了一口口水，拿著稿子離開了。

 

17

 

中午。

 

廣播室響起了一個屈辱且不甘的聲音, 連續播了三遍。

 

「大家好我是莫雄，數計系 302 班的張剛, 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爸爸, 你是我爸爸, 你是我爸爸,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我在宿舍裡聽得嘎嘎樂。

 

「你叫什麼名字？敢這麼跟我說話！」這個叫張雨薇的部長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對左右繼續說，「看看床位號，把他名字給我記下來。」

 

「就我」一周後，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前紀檢部部長張雨薇、前女生部部長王晴晴、前宣傳部部長苟強，集體選擇了休學。

 

而辭去學生會主席職務的莫雄, 淡出了校園，據說是在外面租房子準備考研。

 

我懶得計較他們的選擇，安心在學校裡好好讀書。

 

但是，那個社S的影響, 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隻要我走到校園裡，總是會不時地被一些女生指指點點，說我是飢渴的痴漢。

 

更有甚者，說我是學校後山一直沒有被抓到現行的露陰癖男……

 

輔導員再次找我談話，讓我以後消停點，不要再作妖了, 不要再給學校帶來惡劣影響了。

 

我內心冷笑。

 

被社S的人，無所畏懼！

 

我答應過三位部長和莫雄主席, 絕不泄露他們的隱私。

 

我說到做到。

 

但是某天晚上, 我很生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頭疼腦熱, 把自己儲存資料的電腦，給砸了。

 

我想把電腦直接報廢處理，室友看不下去，非要讓我送去電腦維修店修一修。

 

我隻好聯系維修人員, 拿去修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一個月後，一些隱秘的消息悄悄流傳了出來。

 

流傳的代價就是，輔導員辭職了，莫雄竟然也休學了。

 

我不禁感慨, 當年的錯，本質上不在冠希哥。

 

就像現在他們休學和辭職，也不是我的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