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煜瞬間變了臉。
“婚房？我早就抵押給林小柔投資直播公司了。”
“現在虧損兩千萬，離婚，你得還一半。”
我愣住，說來也是真諷刺，我的律師丈夫，用法律給我挖了個墳。
火氣再也忍不住，抓起包甩了男人三巴掌。
“程煜，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我了吧！”
此時，陳瑤走進來，遞給我一份文件。
程煜看到陳瑤，立刻就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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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他馳騁律圈，唯一輸過官司的人，還是女人
我翻著文件，冷笑道：“程律，您婚後隱藏的基金賬戶可真夠精彩的。”
這幾年，我創業賺了些錢，因為太忙就全交給程煜打理。
現在看來，他把錢都偷偷轉成海外資金。
國內的做成投資失敗，讓我攤一身債。
而我每月給他的生活費，他都會分撥一大半給林小柔。
用我的嫁妝給林小柔買愛馬仕，用我的股份分紅給女人買房。
甚至林小柔撞我的那輛瑪莎拉蒂，都是用給未來孩子留的教育基金買的。
我把文件扔到他臉上：“這些，你也跟我平攤麼？”
這下，程煜慌了：“老婆，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解釋你怕離婚早就防了我一手。”
“解釋你把自己資產做成負債，讓我給你背貸款，你好拿著錢跟林小柔逍遙麼？”
我抬手叫來保安：“把這對“弟嫂情深”的狗男女扔出去。”
畢竟這婚禮錢是我出的，婚宴我做主。
轉頭我又對陳瑤說：“申請凍結他所有的賬戶。”
“特別是這位‘遺孀’的直播打賞賬戶。”
林小柔被保安架著押出去時，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程煜態度軟了很多：“你冷靜點，我們改天再談。”
門關上後，我讓陳瑤幫我把程昱和林小柔的信息往S裡挖。
事情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6.
沒過多久，程煜發來消息：“婚房騰出來了，你可以回去住了。”
結果暴雨夜到了家門口，輸入密碼一直顯示錯誤。
我站在雨裡等了一個小時，程煜才慢悠悠的發來密碼。
還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小柔把門密碼改成了自己生日。”
呵，可真行。
進了屋，主臥床單上都是林小柔之前留的香水味，我惡心得徑直去了客房。
結果，昏睡到凌晨三點，突然被嬌笑聲吵醒。
推門就看到林小柔躺在我豔紅大喜的婚床上直播。
“寶寶們看，這是哥哥給我煮的醒酒湯。”
隻見程煜端著碗，抬頭看見我，直道：“她喝醉了走錯門，你將就一晚。”
走錯門？
我家密碼都改成她生日了，她走錯得可真熟練啊！
第二天早起，就看到她穿著我新婚夜準備的睡衣，胸部若隱若現。
女人捏著嗓子道歉：“我昨晚喝醉了，就麻煩程煜哥接我。”
“沒想到他又把我帶到你們婚房來了。”
“雖然你們快要離婚了。”
“但玥玥，你還是別誤會啊。”
呵，嘴裡說著讓我不要誤會。
手裡卻還抓著我之前備孕吃得葉酸片，當糖嚼。
而一向不會下廚的程煜，沉默不語的做著早餐。
沒過多久就端上來一份愛心煎蛋。
我眼睛SS盯著那個餐具，是我最喜歡的一套，5萬塊買來。
一直都不舍得用，還跟程煜說要留到新婚後的第一天用。
這時，一陣煙味飄散過來。
轉頭一看，林小柔正在把的我專屬茶杯當煙灰缸用。
我哽在心頭的火氣再也咽不下去。
直衝過去，把煎蛋盤砸到男人臉上。
程煜沒反應過來，臉上立馬劃出血痕。
林小柔尖叫得想上來幫忙，我操起茶杯，就把煙灰潑到她露骨的胸前。
女人大受驚嚇，本想反擊，可看到一旁的程煜，收住了手，突然開始抽搐。
“哥哥，好兇，好怕，救我！”
程煜沒管自己臉上的傷，立刻抱起林小柔，衝我怒吼：“沈玥，你是瘋了嗎？”
“她發病了，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我看著陳瑤給我發來的林小柔的醫院就診單。
冷笑了一聲。
接著拿起手機，對著這對抱在一起的狗男女一頓猛拍。
重點角度放在了備孕葉酸，和林小柔裸露的睡衣上。
然後反手就發到了網上：“這就是照顧哥哥‘遺孀’的好兄弟！”
“可以替哥哥生孩子，給嫂子換情侶睡衣。”
沒過5分鍾，林小柔的賬號罵聲一片，粉絲直線掉了100萬。
林小柔也不再抽搐，眼淚直流：“玥玥，我錯了，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程煜見狀，還想為林小柔抱不平：“沈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刻薄。”
我不想再多跟他們糾纏，直道：“現在！立刻！滾出去。”
“不然我繼續發，林小柔的粉絲不掉光，我不會停！”
林小柔一聽，立刻慌了神，拉著程煜疾步走了。
我緩了緩神，問陳瑤離婚協議書準備得怎麼樣了。
她說基本差不多了。
又給我發來一些林小柔的“有趣”視頻。
而我在家裡斷舍離時，又在地下室B險箱裡找到了一個“行車記錄儀”。
雖然被損毀了，但能隱隱約約聽到程煜哥哥，程墨車禍現場的聲音。
我暗自冷笑，事情好像變得有意思起來。
7.
林小柔走後，為了挽回剛剛掉粉的黑形象，立刻開起了直播。
自爆、博同情、立深情人設，公關技巧被她玩得飛起。
鏡頭前，她素顏憔悴，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對不起大家，自從程煜的哥哥去世後，我就患上了嚴重的PTSD。”
“每次發病，我都會把阿煜認成他哥哥。”
她擦著眼淚：“他們長得太像了，我控制不住！”
“可玥玥她，連程墨的忌日蛋糕都要給我打翻。”
鏡頭此時轉向一張碎掉的蛋糕，就是剛剛程煜為她跨市買回來的。
因為佔用了我喜歡的餐盤，被我打翻。
彈幕瞬間沸騰：“原來柔柔姐這麼痴情啊！”
“那個原配太刻薄了，居然欺負病人。”
三個小時後，我遭遇了史無前例的網暴。
公司籤的客戶訂單紛紛取消。
晚上回家，我家門鎖被灌滿了502膠水，門口貼著“壞女人要下地獄”的警告牌。
而我流傳出去的婚紗照被換成了黑白遺照。
就連我的“自S遺書”都有人幫我寫好，發在了社交平臺上。
我盯著手機心沉了又沉，突然又收到一條陌生消息。
“謝謝玥玥，不僅失去的粉絲回來了，又讓我漲粉十萬，打賞百萬。”
不用猜就知道，林小柔正在手機對面得意的笑。
我看著手裡的資料，本來還想私下處理留彼此一個體面。
既然這樣，那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衝進林小柔的直播間。
推門瞬間，女人還在吃人血饅頭，造謠我對她的刻薄，眼淚還掛在臉上。
我一把搶過鏡頭：“PTSD？那這是什麼！”
手機甩出陳瑤發給我的照片。
醫院開的診療記錄：無任何受創刺激病史。
接著，又是一段視頻。
深夜酒吧裡，林小柔舉著香檳大笑：“那個蠢貨真信我有病！”
她閨蜜問：“程律師也信？”
她紅唇一勾：“他比誰都享受這個遊戲。”
視頻還未播完，林小柔就下了播。
但她並沒有很慌張，而是慢條斯理地補口紅。
眼神滿是挑釁：“你覺得程煜不知道嗎？”
“他早就查過我的病例。”
她衝我一陣冷笑：“可他還是願意陪我演，你說氣不氣？”
我拽緊拳頭，頓了半響也笑了起來。
林小柔怔住。
我附身逼近她：“你裝病不就是想套牢他麼！”
“他也確實中了你的道，不在乎你裝不裝病。”
“但你說，他在不在乎他哥哥的S因呢？”
8.
話剛落音，林小柔的粉撲啪嗒掉在地上。
我冷笑著點開手機，播放那段被修復的行車記錄儀。
林小柔的聲音從視頻裡傳來：“哥哥，別怪我……”
畫面裡，她坐在副駕駛上，伸手猛地拽過方向盤。
“砰！”
刺耳的撞擊聲後，是程煜哥哥不可置信的慘叫。
視頻戛然而止。
林小柔的臉色瞬間慘白。
接著，我又甩出林小柔穿著露骨制服，陪酒富豪的照片。
每一張顯示的時間都是程墨S前三個月。
“就因為程墨發現你外圍女身份，青春人設立不住了，就害S他！”
所以程墨S前發給程煜“小柔”兩字，根本就是臨終遺言。
而是指明兇手。
我SS盯著林小柔。
“然後裝瘋賣傻，讓程煜以為你是受了刺激才發病！”
她突然笑起來，湊近我的耳邊，吐出魔鬼般的話。
“那你就錯了，是因為我跟粉絲說過，男人如果不聽話，我會分分鍾讓他滾出我的世界。”
“就這樣，我被打賞了100萬。”
“所以，程墨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我當外圍女又怎麼了，他憑什麼掀了我的桌，阻止我。”
“那既然這樣，就讓他消失吧。”
話鋒一轉，她又得意道：“你知道麼？就因為我在直播間兌現諾言，甩了他，我粉絲直線飆漲到千萬！”
“我賺大了！”
突然她頓了一下，翻出包包裡的刀朝我襲來。
紅唇吐出冰冷的聲音：“所以，你為什麼也要不聽話！”
我見狀，立馬側身，躲開了她的刀。
然後舉起一直藏在口袋裡的手機。
直播間在線人數：50萬。
彈幕瘋狂刷屏：“臥槽！S人犯！”
“快報警！”
“這女人太可怕了！”
林小柔這才發現，從她關掉自己直播的那一刻起，我的直播就一直在繼續。
警察破門而入，將林小柔帶走。
而我，看著那個修復的行程記錄儀。
剛剛說錯了一點。
程煜並不是護哥狂魔，他沒有想象中那麼在乎他哥的S呢。
9.
果不其然，沒多久，程煜就跑來找我。
跪在我面前，西裝凌亂，眼底布滿血絲。
“玥玥，我錯了。”
“是林小柔騙了我，我也是被害的，再給我一次機會！”
見我不說話，程煜突然掏出一枚鑽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次隻為你一人準備！”
我後退一步，冷著臉道：“你是真的後悔了？真的想跟我重新開始麼？”
“還是因為林小柔被抓，害怕什麼？”
程煜表情一僵。
果然，這個男人到此刻還在算計。
我翻開手機相冊，展示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少年程煜站在領獎臺下，SS盯著臺上捧著獎杯的哥哥，眼神陰鬱的可怕。
“從小到大，你哥哥有的東西，你也一定要搶到手。”
“不管是一支筆，一個獎杯……”
“還是，你哥哥的女人。”
“所以，你不在乎林小柔是不是在騙你，也不在乎是不是喜歡她。”
“但你必須想方設法佔有她！”
“難道我說得不對麼？”
程煜突然像受到刺激一樣：“你懂什麼！”
“從小到大什麼都是他的，什麼都是他最優秀？”
“我討厭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
男人的話激起了我的怒意。
“所以，你就逼他下水救你，還想在水裡S了他。”
“還好他命大，活了過來，卻也因為你得了肺疾。”
這些是找到當年程家的佣人，拼湊出來的真相。
我顫抖著聲音道。
“所以林小柔害S他，你見S不救，甚至包庇？”
我點開手機，播放最後一段視頻。
車禍現場，拐角處停著一輛熟悉的轎車，露出程煜慘白的臉。
他親眼看著哥哥的車被撞翻，卻一動不動。
“你明明可以救他。”
我聲音發抖：“可你選擇了見S不救，甚至破壞證據，把他車裡的行車記錄儀藏起來。”
“就像你為了林小柔，毀掉我的行車記錄儀一樣。”
“程煜，你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溫柔以待的人麼？”
看著如此狠心覺厲的男人，讓我都懷疑，跟之前那個柔軟的男人想比，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曾經，他會熬夜為我煮紅糖水，笨拙地吹涼喂我。
會在暴雨裡跑三條街，隻為買我喜歡的酥點。
會推掉跨國會議，淋雨四小時等我下班。
連我社交賬號三年前提過喜歡的絕版書，都能從拍賣行找來送我。
現在才知道，魔鬼最擅長用天使的模樣愛你。
程煜跪在地上，突然暴起搶手機：“你根本就不懂！”
“他搶走我的玩具，搶走我的保送名額，搶走我的初戀，是他先跟我搶的！”
男人露出他鎖骨上的疤：“我之前說這是替我哥擋的刀。”
程煜緩了緩，眼睛通紅道：“這是他把爸爸留下的公司奪走，趕我出去時，耀武揚威，拿花瓶揍我留下的。”
“所以，沈玥你懂什麼！”
警笛聲由遠及近，他最後哀求：“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幫我吧，銷毀那些證據。”
“或者就像我之前一樣，把行車記錄儀剪輯一下。”
突然他眼睛亮了起來。
我沒說話。
直到警察過來，將他帶走。
看著他被按倒在地的樣子，不是不唏噓。
他終是沒有戰勝內心的魔。
10.
不久之後，電視新聞就播放了程煜被律師協會除名的消息。
“前金牌律師程煜因涉嫌包庇謀S、偽造證據，被終身禁止執業。”
我關掉電視。
等到程煜案子判下來後，帶著離婚協議書去看他。
男人胡子拉渣，完全看不出曾經精英律師的模樣。
他聲音沙啞：“我把所有資產都轉到了你名下。”
我沒說話，利落籤完字。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玥玥，我真的喜歡你！”
“不然也不會這麼奮力的想留住你！”
我抽回手輕笑：“現在說這些，是想減輕你心裡的刑期麼？”
玻璃那頭，他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之後，也聽到林小柔真得了PTSD，在監獄裡自S的消息。
沒多久，離婚手續辦理好，銀行卡到賬提示響起，離婚補償金一分不少。
我把這些錢交給陳瑤：“拿出500萬成立反網暴基金會。”
“剩下的全部做信託基金，受益人隻寫我自己。”
陳瑤輕笑：“這是跟程煜學的？”
我看著窗外的雲層，笑了笑。
飛機越飛越高，一切都是虛無。
今後，我會給自己築起銅牆鐵壁，不再受傷。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