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思緒被師兄的敬酒聲拉回：「小師妹，我敬你一杯。」

 

我正想拿起酒杯，謝珩砚快我一步奪過，聲音聽不出喜怒：「她喝不了酒，我替她喝。」

 

謝珩砚作為師兄的師兄，師兄當然不敢造次。

 

師兄欲言又止，可謝珩砚已經將一整杯酒給喝完了。

 

謝珩砚這樣一幹，沒人再找我敬酒。

 

我也樂得清闲。

 

隻是，謝珩砚的耳朵，臉，都在慢慢地泛紅。

 

我有理由懷疑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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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喊著：「謝珩砚？」

 

他乖乖地坐在那裡，乖乖地點頭，「嗯」了一聲。

 

包廂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隻剩我們和錢導。

 

錢導看著我和謝珩砚。

 

他微笑著，好似看出些來什麼。

 

最後隻化為一句：「小桑啊，麻煩你把珩砚一起帶回學校了。」

 

話剛落，錢導就小跑出了包廂。

 

我：……

 

確定要我一個人帶謝珩砚回學校？

 

在我印象裡，謝珩砚的酒量沒這麼差啊！

 

我又喊了句：「謝珩砚，我們回學校了。」

 

謝珩砚像個孩子一樣，不滿地搖搖頭：「不要。」

 

我：？？？

 

謝珩砚不肯配合我。

 

我隻得耐心地詢問他：「為什麼不要？」

 

謝珩砚很會順著梯子爬，他委屈道：「因為寶寶沒喊我珩砚哥哥，寶寶你之前都是這樣喊我的。」

 

配上謝珩砚那泛紅的臉，好像是我把他欺負成這樣的。

 

我晃了晃頭，在心中警戒我自己，千萬不要被男色迷惑。

 

隨後，謝珩砚還伸出手指勾了勾我的手指。

 

我像是觸電一般想要逃離。

 

可謝珩砚感應到了，直接將我往他的懷裡圈：「桑桑，想不想要個男朋友？我毛遂自薦一下。」

 

我愣住。

 

出國一趟，換了個謝珩砚回來？

 

謝珩砚見我不回答，繼續裝可憐誘惑道：「寶寶？」

 

「不要。」我堅決地回答。

 

謝珩砚摟著我的手也松了松。

 

憑什麼我要等他四年？

 

四年前，我向他表白，他拒絕了，一聲不吭就出國了。

 

現在回來，這麼輕易就想和我在一起。

 

我才不要！

 

隨後，謝珩砚像是感應到了我在耍小脾氣，哄著我：「寶寶，那換我來追你，同不同意你說了算。」

 

12

 

自那日起，謝珩砚成為了我的追求者。

 

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

 

日復一日的無微不至使我動容。

 

少女的情竇初開就算被澆滅，也會記在心裡，很久很久。

 

他的出現又將那破碎的鏡子拼湊好。

 

可，好景不長，就在我想要答應謝珩砚的時候。

 

有人將我約去咖啡廳。

 

想著謝珩砚做實驗還需要一些時間，我便去了。

 

巧的是，那家咖啡廳也是我和謝珩砚要去的咖啡廳。

 

我還沉浸在等會兒就能很快地看見謝珩砚的喜悅之中。

 

一位華貴的婦女走到我面前：「你就是今桑？」

 

婦女的話讓人聽著有些不舒服。

 

但念在她是長輩的份上，我點點頭，禮貌回應：「是的，阿姨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

 

但，從她的語氣中得知，不好應對。

 

「我是謝珩砚的母親。」對方表明身份。

 

我微微一笑：「阿姨好。」

 

「我今天來呢，是想和你說，小砚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隻是來勸你不要和他再糾纏在一起了。」女人趾高氣揚。

 

我笑笑：「珩砚哥哥讓你來的？」

 

女人頓頓，隨後搖頭：「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阿姨，我和珩砚哥哥約好了來這裡約會，您來撬我牆腳，這不太好吧。」

 

說罷，女人明顯感覺到有些緊張。

 

下一秒，她透過玻璃窗，看見謝珩砚。

 

女人站起來，提起自己的包，拔腿就想走。

 

可謝珩砚已經到了她面前。

 

謝珩砚走到我面前，牽住我的手，似笑非笑：「背著我，見我追求的人，不和我說一聲？」

 

他又繼續道：「把人給我嚇跑了，算你的？你賠得起？」

 

看得出來，謝珩砚和女人的關系不太好。

 

為了不讓事情發展得失態，我拉了拉謝珩砚的手。

 

示意他不要太過激。

 

謝珩砚立馬收到我的暗示，拉著我往外走。

 

13

 

謝珩砚從見到咖啡廳裡的女人起，低氣壓就環繞著他。

 

出來後，沒過幾分鍾，他調整好心態：「抱歉，桑桑，打擾到你了。」

 

我搖搖頭，踮起腳想抱住他。

 

謝珩砚看出我的意圖，他彎下腰，任我抱住。

 

我在他耳邊小聲道：「阿砚，以後的困難我們都一起扛好不好？」

 

謝珩砚一大男人，竟在那一刻哭了出來。

 

許是許久的委屈沒繃住，肚子裡的心酸全部得到釋放。

 

謝珩砚松開我，單膝下跪，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寶寶，我們戀愛吧！」

 

我笑著點點頭。

 

隻不過，戀愛，為什麼謝珩砚給我把戒指戴上了？

 

「兩年前就設計好了，一直沒機會給你戴上。」謝珩砚解釋道。

 

兩年前？

 

兩年前的謝珩砚不是還在國外？

 

我還想問什麼來著，今榆就打來電話。

 

「今天周五，媽讓你帶著謝珩砚那小子回來吃飯，說他天天在實驗室做實驗辛苦了，要補補。」

 

我：？？？

 

謝珩砚才是今女士的親兒子？

 

今榆和我是被撿回去的？

 

我掛斷電話，看著謝珩砚，問道：「什麼時候你們關系那麼好了？」

 

聽到一切的謝珩砚，得了便宜還賣乖，輕笑：「媽那是愛屋及烏。」

 

14

 

剛答應謝珩砚當他的女朋友。

 

男朋友的手都沒牽熱乎。

 

他又出國了。

 

說是公司有合同要籤，他不得不去。

 

隨後，我才反應過來。

 

公司？

 

合同？

 

謝珩砚揉了揉我的頭，眼神不舍：「等我回來。」

 

我乖巧地應好：「好，等你回來。」

 

謝珩砚聽完我的回答，更不想走了。

 

他將頭埋在我的脖頸間：「寶寶，我舍不得你。」

 

結果就是，來了個反轉。

 

輪到了我哄謝珩砚。

 

我揉了揉他的頭，試探性問道：「那不去？」

 

「要去的，要賺娶寶寶的錢。」

 

我：……

 

真難伺候啊！

 

算了，誰讓他是我男朋友呢？

 

還能怎麼辦？

 

寵著唄！

 

15

 

謝珩砚這一去就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也很忙。

 

忙著上課，做實驗，寫報告。

 

就少了些和謝珩砚打電話的時間。

 

有的時候，這邊剛接上電話，下一秒，因為任務不得不掛斷。

 

謝珩砚一下飛機，直奔我的宿舍。

 

可我和一位同樣是研一的姑娘一起住。

 

他來我這也沒用。

 

直到他提議，去他那。

 

他獨自一個人住，不會被人打擾。

 

我想想，沒拒絕。

 

剛敲門，立馬被打開了。

 

謝珩砚把我拉了進去。

 

將我抵在牆上，哼哼唧唧不滿道：「寶寶，我好想你啊！」

 

說完，就吻住我的唇。

 

這是想我？還是想親我？

 

但又想到這一個月有點冷落他了，想著就隨他親去了。

 

但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謝珩砚可以持續這麼久啊！

 

親得我腿軟就算了，還差點呼吸不過來。

 

我佯裝生氣地看著謝珩砚。

 

他也是配合，不敢造次。

 

像是小狗一樣，坐在我身邊，把玩著我的手，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寶寶，我錯了。」

 

敲門聲打破了靜謐的氣氛。

 

我突然緊張了起來。

 

誰會來找謝珩砚。

 

我剛想躲起來，可謝珩砚更快地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我：！！！

 

還是沒躲住。

 

今榆驚訝地看著我。

 

他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接著，我就被今榆趕到了房間裡。

 

隻留他和謝珩砚在客廳。

 

16

 

我悄悄打開房門，偷聽他們談話。

 

今榆被氣到：「我把你當兄弟，你泡我妹？」

 

謝珩砚默不作聲。

 

今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好兄弟會和自己的親妹妹在一起。

 

今榆冷靜地坐下來，問謝珩砚：「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一個月前。」

 

「謝珩砚，我把你當兄弟，就跟你說句實話，桑桑她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你家裡情況太復雜了，她跟著你會遭罪的。」今榆語重心長。

 

謝珩砚鄭重道：「家裡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我所創辦的公司股份，我也已經全部轉到桑桑名下了，我不會讓她吃任何的苦。」

 

「桑桑之前在今家是被寵著長大，嫁給我，也隻會是被我寵著。」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向你保證，你擔心的事情我絕不會讓它發生。」

 

這對話聽得我一頭霧水。

 

謝珩砚家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說得沒頭沒腦。

 

我見今榆朝房間走來，立刻關上門。

 

今榆溫柔道：「桑桑，先和哥哥回家。」

 

確實是要回家：「哥哥，你先下去好不好？我和我男朋友說幾句話。」

 

今榆先行下樓。

 

我抱著快要破碎的謝珩砚安慰道：「等我去和哥哥談，我會讓他同意我們的。」

 

謝珩砚摸了摸我的頭，聲音哽咽：「寶寶，你相信我，我會讓爸媽和哥同意的。」

 

「乖乖等著我。」

 

隨後，我在謝珩砚依依不舍的注視下離開了。

 

17

 

車內，氣氛沉默。

 

我主動開口：「哥，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好了。」

 

今榆猶豫幾秒後，還是決定把實情說出來。

 

「桑桑，你可能不知道，謝珩砚他家裡和別的家庭有些不同。」

 

「哥怕你嫁過去了……」

 

話沒說完，我就輕聲道：「哥，你覺得謝珩砚這個人怎麼樣？」

 

「哥知道謝珩砚這個人好，但是，桑桑，不能隻考慮那一面，那是終身大事。」

 

我同意今榆的觀點，可是，我想信他一次：「我知道的，可是，哥，我相信他。」

 

「客廳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再結合上次女人找我，不難猜出，謝珩砚原生家庭不好。

 

也許算得上糟糕。

 

今榆看我這麼倔強，於是，將謝珩砚的事情娓娓道來。

 

他說：

 

「謝珩砚從小就和家裡關系不好。他一出生，母親就難產而去。父親立刻帶了別的女人回家，一點也不在意小謝珩砚。」

 

「謝珩砚就是在這樣一個爹不疼，後母不愛的環境下長大。從小，謝珩砚就異於其他的小孩。也比別的小孩懂得更多的道理。在別的小孩玩的年紀，他在便利店打工。高考過後，別的孩子到處旅遊。而他，得想辦法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謝珩砚在懂事之際，就在心裡已經默默地和謝家斷絕關系。但是，最近，謝家又想把謝珩砚找回去。你現在跟著他不安全。」

 

聽完今榆的話後，所有的心疼謝珩砚掩蓋了替他憤怒、不值。

 

這麼好的謝珩砚，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他。

 

18

 

一周後，謝珩砚出現在我家。

 

我依舊是在房間裡，躲著偷聽。

 

爸爸媽媽和哥哥坐在沙發上。

 

謝珩砚則是站在他們面前。

 

「叔叔阿姨好，我叫謝珩砚，京城人。今年 25 歲，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家中無父無母，也沒有任何長輩。」

 

接著，謝珩砚將一沓紙遞到爸爸媽媽面前，嚴肅道：「這是我求娶桑桑的聘禮。」

 

接著，他極為認真地補充道：「要是叔叔阿姨舍不得桑桑，我可以入贅。」

 

我一驚，他在說什麼渾話。

 

隻不過，在爸爸媽媽看完那一沓紙後，對謝珩砚頻頻點頭：「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小砚你對她好點。」

 

謝珩砚還怕媽媽不放心，舉起手，發誓道：「隻要我謝珩砚還在，我就不會讓今桑受到一點委屈。」

 

最後，父母還有哥哥同意我和謝珩砚在一起了。

 

番外

 

婚後生活篇

 

1

 

三年後, 研究生畢業。

 

我和謝珩砚舉辦婚禮。

 

今家的親戚全部都來了。

 

導師和各位師兄師姐也來了。

 

他們一一送上祝福。

 

自此, 屬於我們倆的二人世界真正到來。

 

2

 

結婚後，謝珩砚比之前更黏人了。

 

之前都是喊寶寶。

 

現在結婚了, 合法了，天天把老婆掛在嘴邊。

 

我早起做一頓早餐都能成為他炫耀的資本。

 

他將我烤好的面包以及泡的牛奶拍了張照, 往朋友圈裡發。

 

並配文：【你們怎麼知道我老婆烤的面包更香？】

 

爸媽和謝珩砚公司的員工一一點贊。

 

隻有今榆發了幾個省略號，表示無語。

 

今榆：【……】

 

謝珩砚：【你嫉妒我有老婆？】

 

今榆：【……】

 

謝珩砚：【你恨你自己還沒追到自己老婆？】

 

今榆：【今天晚上出來單挑？】

 

謝珩砚：【不了, 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懂有老婆的我的。】

 

3

 

結婚快一年了, 肚子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可把我給愁壞了。

 

我想讓謝珩砚陪我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

 

謝珩砚告訴我：「老婆，不用去了。婚前我就結扎了。」

 

我還沒從這件事情中緩過來。

 

謝珩砚又繼續道：「老婆, 我聽說生孩子很疼的，我不想你疼。」

 

我拍撫著謝珩砚的背：「可是，我想生一個孩子，這樣，阿砚, 在這個世上，你就有親人了。」

 

謝珩砚緊緊摟住我，聲音有些顫抖：「寶寶，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人。我們不生好不好？」

 

謝珩砚的母親就是因為生他才離開這個世界的。

 

所以，在結婚前夕, 謝珩砚就下定決心, 不會和今桑要孩子。

 

他不想讓今桑有任何一點點閃失。

 

因為, 他不能接受今桑離開他。

 

謝珩砚篇

 

1

 

謝珩砚第一次去今家時，見到今桑就覺著她很漂亮。

 

陽光、活潑、漂亮，好似所有美好的詞匯都聚集在他身上。

 

而事實也確是如此。

 

除夕那天，謝珩砚收到了爸爸媽媽的壓歲包。

 

他很意外。

 

因為，他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很復雜。

 

那是二十一歲的謝珩砚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

 

謝珩砚和他們一起守歲後。

 

回到房間，他意外地發現, 自己的書桌上, 還放著一個紅包。

 

紅包背面寫著秀氣的字：【新年快樂！不止新年！】

 

謝珩砚輔導了今桑一個暑假, 她的字體還是看得出來的。

 

二十一歲的謝珩砚盯著紅包上的字, 心裡百感交集。

 

這是他從沒體會過的。

 

他沒體會過溫暖, 而她給他溫暖。

 

「你要我照顧的人也在。」

 

「—他」謝珩砚從出生時, 就注定要孤單一輩子

 

可如今, 他遇見了今桑, 他生命裡的一束光。

 

當得知謝珩砚從小到大沒收過紅包，她會特意用自己的獎學金給他準備一份紅包。

 

在謝珩砚快要扛不住之際, 她會對他說：「阿砚，以後的困難我們都一起扛好不好？」

 

在今榆質問謝珩砚之後, 她會乖乖地安慰他, 她會說：「我去和哥哥說，我會讓他同意的。」

 

她敢愛敢恨，那樣鮮活地在他面前。

 

他怎麼會不愛。

 

3

 

謝珩砚從今桑給他表白起，就開始在為他們的未來做打算。

 

可是, 他不想把這些告訴今桑。

 

他覺得, 今桑就應該被寵著，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今桑從小被寵著長大。

 

就算要嫁給他，謝珩砚也不會讓她吃半點苦。

 

他和謝家斷絕關系。

 

可謝父怎麼會看著自己這麼一個有商業奇才的繼承者活生生地和自己斷絕關系呢？

 

謝父想要抓他回去。

 

無可奈何, 謝珩砚隻得逃去國外。

 

在國外的謝珩砚自己每天去打工，養活自己。

 

同時，還得研究怎麼賺錢才能和今桑有未來。

 

他想和她有個未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