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像是被催熟的稚嫩花朵。
ţū́²我打開評論區，裡面有些男人發出的評論讓我皺眉。
【小妹妹長得還挺正的，身材也好哦（狗頭）】
【這妹子極品啊，穿著校服都這麼好看。】
【你懂什麼，校服才好看呢（狗頭）】
而這些評論卻沒被張媛媛刪掉，她甚至還在下面和那些男人互動起來。
我握住手機的手慢慢攥緊，臉上的怒意再也擋不住。
張媛媛原先在其他學校怎麼樣我不管，但是要是欺負到我學生頭上，我絕不會輕饒她！
還沒等我出手，張媛媛這個蠢貨，當天晚上就自己發了一條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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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紅了眼睛，一臉委屈地對著鏡頭：「我被批評了，原因是我讓學生上課吃東西。」
「我覺得教書不能拘泥於形式，我和學生是平等的，學生吃點東西沒什麼問題啊。」
「隻要大家好好學習，讓我在臺上翻花手都行。」
這條視頻發出去，下面的馬上就被粉絲的評論佔滿：【我們媛媛老師這麼好，憑什麼罵我們老師！】
【媛媛老師才是打破中式教育的好老師！現在都新時代了，我們難道還要被老師吆三喝四嗎！】
【媛媛老師三觀這麼正，我要是遇到這麼開明的老師，成績也不至於這麼差！】ṭű̂ₓ
看著評論區下激增的荒唐評論，我冷笑一聲，關掉手機。
張媛媛這個蠢貨，模糊主題的能力還挺強的。
她明明是因為帶出來的學生成績太差才被罵，現在卻揪住她讓學生上課吃零食這種小事借題發揮。
甚至還想誘導網友網暴學校？
張媛媛到底還是年輕。
在她原先的視頻裡，我知道她沒少吐槽原先就職的學校。
但是她忘了，原先的學校是私立學校，校長還會忌憚她這個網紅幾分。
現在她來的是公立學校，對老師的管理不可謂不嚴。
果然，就在張媛媛發布視頻的兩個小時之後，視頻就因為「內容包含Ṭṻ⁵謠言」的理由下架了。
我已經能想到張媛媛在手機對面無能狂怒的樣子了。
05
我的加入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穩定住了六班學生的心。
學生們都在我的管理下老老實實的學習，上數學課的時候我就坐在教室後面改語文作業，兩次下來，成功治好了大家對數學老師的一身反骨。
大家也慢慢適應了數學老師嚴謹幽默的教學風格，在掌握知識的時候，甚至還無傷大雅地和老師開開玩笑。
在辦公室裡數學老師批改六班學生作業的時候，也不止一次感嘆，說孩子們進步很大，值得表揚。
第二次月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主任重點表揚了六班，說六班除了英語之外，其他成績都突飛猛進。
這樣的現狀大家都很是滿意，隻有張媛媛一個人黑著臉。
因為自從六班老實下來，她的流量就不行了。
自媒體拍攝最需要的就是可以抓住觀眾眼球的衝突事件，原先六班雞飛狗跳，她拍起視頻來得心應手，流量也因此猛漲。
現在她拍起視頻來，下面的評論卻是嫌棄無聊的，說班上的學生都變成了S魚眼，沒一點活力。
她才不管什麼活力不活力的，她隻想要流量。
因此她找到了沈甜。
周五的數學課上，開始上課五分鍾，數學老師突然闖進辦公室，大喘著氣對我說道：「林老師！你們班沈甜不見了！」
我猛地起身，給主任打了個電話報備，隨後讓數學老師接著給班上的人上課，自己帶著全辦公室的老師出去找人。
我一路找到教學樓頂層，在樓道就聽到了張媛媛不耐煩的聲音：「沈甜，你到底跳不跳？」
張媛媛的聲音裡全然沒了之前在視頻裡的溫柔，反而像是個正在校園暴力別人的小太妹。
我的腦子裡卻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沈甜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了出來：「老師，這個裙子太短了，我還沒穿打底褲.......」
「而且這個機位太低了，我害怕......」
張媛媛看著沈甜磨磨唧唧的樣子，脾氣暴躁道：「你到底還想不想當網紅了！」
就在張媛媛要上手的時候，我一腳踹開頂樓的大門。
沈甜就站在門旁邊，我一把把她拽到身邊。
jk 裙子那幾乎短到大腿根的長度讓我皺眉。
張媛媛好像是沒想到我會來，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張老師，你在幹什麼？」
我能聽到身後是主任帶著老師跑上來。
我在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大聲質問張媛媛：「你難道是在教唆著我的學生跳擦邊舞？！」
看著張媛媛心虛的樣子，我緊接著逼問道：「你讓一個未成年人穿這麼短的裙子給你的觀眾看，到底是在誘導觀眾想什麼？！」
說完，我脫下外套，圍在沈甜身上。
主任黑著臉走上前，拿起斜向下放著的手機，把學生跳舞的視頻刪除，讓身後的體育老師把張媛媛「請」了下去。
06
讓主任驚訝的是，沈甜一口咬S了，張媛媛沒有脅迫她，是她自己自願想要拍視頻的。
原本要是沈甜說是張媛媛脅迫她，那等到上報學校，張媛媛大概率會被清退。
但是現在沈甜不承認，那就沒有證據。
張媛媛沉寂了兩天，又接著活躍起來。
主任對此十分憤怒，而我卻明白這是為什麼。
沈甜的夢想是當網紅，張媛媛給了她機會，承諾要好好「培養」她。
沈甜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擦邊舞而放棄張媛媛這個機會。
而張媛媛因為發六班學生沒了流量，現在手裡能引起大家注意的，隻有長相姣好的沈甜。
現在她隻有發和沈甜的照片或者視頻，才有流量。
因此在看到沈甜的夢想是當網紅的時候，她主動接近沈甜，利用小女孩愛美的心理，不僅送給沈甜自己不用的化妝品，把她打扮成成熟的樣子，還給她買了 jk 制服，教她所謂「好看」的拍照姿勢，隨後把兩個人照片發到網上。
沈甜清純又糾纏著與年齡不符和成熟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張媛媛馬上吸引到了另一大批粉絲。
新粉絲的用戶畫像都是些愛看擦邊女的窮男人，在評論區呼聲極高。
而年輕的沈甜還意識到，慈眉善目的張老師已經把她當成了發財的工具。
我們學校每周二下午後兩節課都是社團活動，我把沈甜叫到辦公室，打開手機。
正值國慶節，各大電商都在開放著直播。
在沈甜疑惑的眼神下，我打開了「西方甄選」的直播間。
裡面戴著眼鏡的主播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即便是直播賣貨，主播斯文的相貌和不凡的談吐都讓人不由地心生敬意。
沈甜到底不是什麼壞學生，我看著她慢慢入迷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又打開某手，隨便找了個女主播的直播間點進去。
坐在鏡頭下的女孩衣著潦草，驟然間的衝擊讓沈甜皺了皺眉頭。
我關掉電腦，認真地對沈甜說道：「沈甜，你說你的夢想是當網紅，人各有志，我不反對。」
「但是你也看到了，網紅也分三六九等。」
「你是想當前者，直著腰杆子掙錢，還是想當後者，對著一群男觀眾撒嬌收打賞呢？」
「你跟著我上課學習，以後也能成為優秀的新媒體工作者。」
「但是你現在去跳擦邊舞，頂多變成連高中都考不上的精神小妹。」
沈甜低下頭，一言不發。
我拍拍她的肩膀：「以後除了上課之外，你還是少和張老師接觸吧。」
說完，我摸摸她的腦袋，把她送出辦公室。
李老師看著沈甜的背影，有點遲疑：「林老師，你是怎麼確定沈甜一定會選擇你的呢？」
我笑而不語，隻是拍拍李老師的肩膀。
答案很簡單。
我知道沈甜的家庭環境。
母親是會計，父親是警察的家庭，一般養不出三觀太歪的孩子。
更何況沈甜從小被富養長大，入學的才藝介紹裡，她會跳芭蕾舞，會拉大提琴。
這樣心高氣傲的女生，你讓她跳擦邊舞，就是對她人格的羞辱。
07
沈甜聽了我的話，明面上和暗地裡都對張媛媛疏遠了不少。
在張媛媛的日常視頻裡，有時沈甜也拒絕出鏡。
原本張媛媛某音粉絲破五十萬的福利，就是和沈甜合跳女團舞，結果被我橫插一腳，最後不歡而散。
評論區裡那些之前被吸引來的劣質觀眾馬上不滿意了：【說好的福利呢？我要看美女跳舞。】
【光看你有什麼意思，你那美女學生呢？讓她出來跳一段。】
【我之前就發現那女學生腿比張媛媛還直，本來以為能一飽眼福呢。】
【不跳就取關。】
尤其是這幾天，評論區的呼聲就更高了。
張媛媛看著在留言區活躍的他們，咬牙切齒。
是她不想跳嗎？還不是沈甜不願意！
自從那天沈甜從我辦公室出去之後，就對她避之不及！
就連張媛媛威脅她不讓她當網紅，沈甜都沒有退讓半分。
畢竟那天我對沈甜的教育很是到位，成功讓沈甜清醒了。
張媛媛看到了粉絲的極速流失，馬上心生一計。
周五晚上，我打開手機，某音給我推薦的首位，赫然是張媛媛的新視頻！
視頻的主題是「女生宿舍大冒險」，我眼皮一跳，連忙點進去。
畫面裡是張媛媛化著全妝，精致的臉。
她笑容甜美地對著鏡頭介紹，說這次她要突擊檢查一下女生宿舍，讓大家跟著她一起去看看。
河大附中的女生宿舍六人一間，她推開我們班的學生的宿舍大門，看到六個人都正在寫數學作業。
看到沒人起身歡迎她，她眼裡閃過一絲不快，隨後不經過同意，就大大咧咧地拿起女生的習題集，對著鏡頭展示。
看到張媛媛沒一點邊界感的樣子，那女孩眼裡閃過一絲不快，隨後心直口快道：「老師，我們正在學習，請問你有什麼事。」
張媛媛對著鏡頭做了一個驚訝的表情，隨後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聽得懂數學課。」
「我還以為男生更有數學思維，ẗų⁵你們女孩根本聽不懂這種有邏輯的學科呢哈哈。」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視頻裡坐在角落的女生毫不避諱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被拿走習題集的女生強壓著不耐煩的心思，嘴角撐起禮節性的微笑：「老師，今天的作業很多，請您把書給我們，我們要學習。」
說完，那女孩就不顧張媛媛再說什麼，劈手奪過習題集，接著坐下寫作業。
我嘴角揚起一抹贊賞的微笑。
對這種不要臉的人，就應該先禮後兵。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看到自己被拒絕，張媛媛有點尷尬，等退出宿舍的時候，她就對著鏡頭抱怨：「女生果然沒有男生好玩。」
「女生真的是太 boring 了。」
說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容，笑著對鏡頭說道：「接下來咱們就去別的宿舍看看吧。」
說完，她來到宿舍門口，依舊是不敲門就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就是沈甜。
沈甜正在洗內衣，看到張媛媛舉著手機進宿舍，慌忙之下抬起頭：「老師，你不要拍我。」
張媛媛甜美的笑容之下是滿滿地惡意，使勁拉開沈甜遮擋住盆子的手：「這有什麼不能拍的啊！讓我看看！」
盆子裡是沈甜帶血的貼身衣服。
張媛媛恍然大悟，隨後裝出一副好老師的樣子，對沈甜說女生來例假不要羞澀，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但是她一邊嘴上說著這些大道理，鏡頭卻在那盆衣服和沈甜的小臉來回切換，就像是在暗示什麼一般。
沈甜在一邊極力解釋：「張老師，我不覺得月經是羞恥的。」
「我隻是正在清洗我的私人衣物，需要私人空間，請您尊重我的隱私。」
而張媛媛對此的解釋卻是：「小孩子要什麼『私人空間』，搞笑！」
說完，張媛媛就臭著一張臉，摔門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