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每一個晚上睡不著時，他都在想姜念初。

 

他開始一次次地給姜念初堂哥打電話。

 

雖然他知道姜念初堂哥討厭他，但他沒有別的辦法，他隻有這一個辦法找她。

 

17

 

顧時勳幾乎是魔怔了一樣，打電話找不到姜念初，就去姜念初家守著。

 

他總是有種感覺，姜念初一定會回家。

 

隻要她回家，她就一定會見他。

 

他可是廠裡最優秀的男人，姜念初以前總會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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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相信，姜念初回來還會再愛他。

 

畢竟姜念初比沈玉梅好哄。

 

而且姜念初都馬上 25 歲了，再不跟他一起，就隻能嫁給鳏夫了。

 

顧時勳這份自信讓廠裡的人都覺得好笑。

 

三車間的大姐故意跟他開玩笑說：

 

「小姜一直不聯系你，不會是在外面結婚了吧？」

 

顧時勳臉色一變，卻又搖頭說：

 

「她這個年紀的老姑娘，除了我會要她，誰會眼瞎收了她？」

 

可說完後，顧時勳還是忍不住心虛，生怕姜念初背著他嫁給別人。

 

於是，他就開始給姜念初後媽送禮物，哄姜念初同父異母的弟弟。

 

最後順理成章地住在姜家等姜念初。

 

他這一住就住到了中秋節。

 

姜念初姑姑請姜念初他爸一家去大院過中秋。

 

聽到大院，顧時勳總是有些不痛快，他總會記得姜念初說大院的那些日子。

 

姜念初在講一個叫陸予淮的紈绔時，眼睛總是亮晶晶的，好像挺欣賞對方的。

 

他不喜歡姜念初講那些事，總覺得姜念初真去過了好日子，就會拋棄他。

 

所以每次他都會哄著姜念初跟他保持一致。

 

但現在，他必須要追上姜念初了。

 

「陸家那個兒媳婦姜念初也回來了，聽說還懷孕了呢。」

 

大院裡的一個人的話，突然讓顧時勳紅了眼睛。

 

18

 

我查出懷孕後，公公婆婆就特別緊張，他們天天打電話交代陸予淮怎麼照顧我。

 

電話打得多了，他們又開始埋怨陸予淮不體貼。

 

正好陸予淮項目完成得好，拿到了長假，我們商量了一番，決定中秋節回家在大院裡養胎。

 

中秋，陸予淮買了月餅回來時，他身後就有個人影。

 

我擔心是有壞人跟著他，直接迎上去挽著他的胳膊，親昵地跟他說：

 

「別回頭，你被人跟著了。」

 

可我這話剛剛說完，顧時勳突然衝了出來，他紅著眼睛，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猛獸。

 

眼神幾乎是要將我吞沒了。

 

「姜念初，你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大肚子了？野種是誰的？」

 

他低吼著，仿佛我給他戴了綠帽子一樣。

 

我舉起了手，指著上面的戒指，冷靜地提醒：

 

「看清楚，這是婚戒。我已經結婚了，這是我愛人陸予淮。」

 

顧時勳連連冷笑，對我伸出手又說：

 

「你別再故意用這樣的話氣我了，我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吃醋求你回來。行吧，現在你成功了！我來找你回去結婚了。」

 

「你跟我走，咱們把肚子裡的野種打掉，一切都能重來。」

 

他一口一個野種，徹底激怒了陸予淮。

 

陸予淮讓我站在安全的位置，轉身就衝過去跟顧時勳扭打在一起。

 

顧時勳本來就是個繡花枕頭，在陸予淮面前，沒接幾招就徹底敗下陣來。

 

可他還不放棄，反而像個可憐蟲一樣，跪在我面前，一邊哭一邊說：

 

「姜念初，你不能這麼對不起我！你讓你的姘頭這樣欺負我，你會遭報應的！」

 

都這樣了，還在說別人對不起他？

 

我隻覺得他無藥可救。

 

但我沒有立刻上去打他，反而是轉身回家，先打電話通知了公安。

 

然後提著一桶水出來，全部潑在了顧時勳身上。

 

加了冰塊的水那是特別容易讓人清醒的。

 

顧時勳抬起頭，呆呆地看著我，過了很久才回過神說：

 

「姜念初，你真的不要我了？我那麼愛你……我……」

 

「夠了！」我直接打斷了他，「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隻是自我感動罷了。」

 

他不服氣：「沒有！我就是愛你。」

 

我笑了：「你如果真愛我，怎麼會跟其他女人搞曖昧呢？」

 

「你如果真愛我，怎麼會隻看得到沈玉梅被後媽磋磨，忘記我也是在後媽的算計下生活？」

 

「你如果真愛我，當初沈玉梅找你領結婚證，你就不會那麼痛快！你更不會為了沈玉梅的房子，把我跟廠長逼到了那樣的田地！」

 

「我……」顧時勳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他揚起手不停地扇自己的巴掌，「我錯了，念初，我現在認錯，你看我都打自己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求你原諒我！」

 

當初我給他機會的時候，他沒有珍惜。

 

現在又憑什麼以為假裝深情了，我就會原諒他？

 

我被他這種醜陋的模樣惡心到，立刻就嘔吐了。

 

陸予淮緊張地抱著我，再看顧時勳的眼神充滿了S氣。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的時候，公安同志終於到了。

 

顧時勳沒想到我會通知公安過來，他一直到被帶走，都在哭號著說我對不起他。

 

以前我還要解釋一下，可現在對於這種人，我絲毫沒有解釋的欲望了。

 

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就不會再讓過去影響到現在的我。

 

19

 

因為顧時勳鬧的這件事，我爸跟後媽也知道我結婚的事了。

 

我爸其實是為我高興的，可我後媽不高興，他始終不敢表現出來。

 

吃晚飯之前，後媽帶著我爸在陸家，要我給他們一個交代。

 

但是卻被陸予淮跟我婆婆狠狠地罵了一通。

 

最終，後媽是一點便宜都沒佔到，灰溜溜地走了。

 

陸予淮看著他們的背影，握住我的手說：

 

「媳婦兒，以前你沒人護著，可現在不一樣了，我跟陸家都不會再讓你受欺負！」

 

我看著他，心裡暖暖的。

 

被人這樣護著的感覺真好。

 

20

 

我做產檢的時候，碰到了顧時勳跟沈玉梅。

 

他們一個被截肢了，一個被打得神志不清。

 

據說是沈玉梅因為顧時勳的拋棄吃不起飯，就懷恨在心，找到當初被顧時勳頂替的好兄弟。

 

那好兄弟實在氣不過，拿著菜刀S入顧時勳家裡，砍斷了顧時勳的腿，也把沈玉梅打成了重傷。

 

現在顧楠一邊埋怨一邊推著顧時勳的輪椅，都很狼狽。

 

陸予淮問我要不要去打一聲招呼。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他們不配。」

 

我的人生應該留給愛我跟我愛的人。

 

（全文完）

 

番外·陸予淮特別篇

 

1

 

我叫陸予淮。

 

沒有人知道, 我重生了。

 

上輩子我不學無術，是父母最頭疼的紈绔。

 

我敗光了全家, 狼狽地在街頭流浪的時候，再一次遇到了姜念初。

 

那時的姜念初剛剛被顧時勳跟沈玉梅背叛。

 

她明明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卻給我買了一籠包子。

 

認出我是誰之後，她沒有像我的家人一樣埋怨我。

 

反而跟小時候一樣, 在我身邊鼓勵我。

 

她說：「陸予淮, 你從小就很聰明, 我很羨慕你的。」

 

我笑著問她：「我有什麼可羨慕的？成績那麼差，全家都頭疼。」

 

可她說：「你有疼愛你的媽媽啊！不像我，是後媽, 連人生都沒有辦法選擇。」

 

「陸予淮，別放棄自己！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逼你放棄, 哪怕是你自己！」

 

「站起來，好好活著, 讓我看到你成功！」

 

我已經聽過太多埋怨，已經習慣了所有人的打擊。

 

可沒想到，在我人生低谷時，姜念初給了我一道光。

 

那天之後我就放棄了流浪, 重新回到陸家。

 

我跟爸媽說我要重新開始，他們都支持我。

 

2

 

等我有點成績, 去找姜念初的時候。

 

我才知道姜念初在跟我分開後, 就去了廣州找堂哥。

 

她堂哥的鄰居給她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

 

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原因, 嫁給了那個男人。

 

可那個男人婚前婚後兩種模樣, 他時常打罵姜念初。

 

更是用顧時勳的事一次次地折磨姜念初。

 

我找到姜念初的時候, 她被打得奄奄一息, 精神幾近崩潰。

 

無論我找了多少醫生都沒有將她救過來。

 

我始終記得，姜念初瀕S前還在對我說：

 

「陸予淮，你別放棄, 哪怕全世界都放棄你了, 你也別放棄！」

 

她這麼好，卻因為那些王八蛋失去了生命。

 

為此，上輩子我做了人生中最衝動的事。

 

我S了那些害她的人，在她最喜歡的河邊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3

 

重生的那一刻, 我很激動。

 

但同樣很難過。

 

因為我重生在了高考時, 我還是沒有辦法提前幫姜念初改變志願被篡改的命運。

 

可我沒有放棄，我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努力地去讀她喜歡的西工大。

 

4

 

她突然委屈地抹眼淚，哽咽著一遍又一遍地問我：

 

「因她」我知道她要跟誰相親, 所以特意穿了跟那人一模一樣的衣服。

 

在更為顯眼的位置等著她。

 

隻是, 我太慫了。

 

哪怕重生了一次, 我依舊不敢大聲跟姜念初說，讓她跟我在一起。

 

好在我媽是神助攻，她在我們回去的時候, 直接幫我說出了所有心裡話。

 

人生, 總算在這一次改變了。

 

5

 

姜念初說跟我在一起時，我對自己發誓，這一次, 我一定要好好護著她！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她所有想做的事我都會幫她完成！

 

因為，她值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