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兒子今年 21 歲，剛考上大學，就帶著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離婚帶娃的女人回家，說那是他的女朋友。

 

為了兒子的將來，我堅決反對他們來往。

 

爭吵中，我被兒子的女朋友一刀捅進了醫院。

 

兒子不僅拿走我所有積蓄，還為了保護他的女朋友，做假口供，說我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刀口上的。

 

最後，我身無分文，S在了醫院。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阻止兒子談戀愛這天……

 

1

 

「媽，都跟你說了，我和現芝是真愛，年齡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問題，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如果你非要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系。」王文軒熟悉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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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睜眼，就看到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我，威脅我同意他和 46 歲的張現芝在一起。

 

看到這熟悉的場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重生了。

 

張現芝也在旁邊開口對我說道：「阿姨，現在都 21 世紀了，講究自由戀愛，你怎麼還那麼封建呢？」

 

聽到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叫我阿姨，我感覺跟吃了屎似的，十分惡心。

 

我看向張現芝，發現她雖然打了很厚的粉底，但還是難以掩蓋臉上的皺紋。

 

上一世，我就是因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才被她一刀捅進了醫院。

 

我的目光再次放回到王文軒身上，問道：「你寧可跟我斷絕關系，也要跟她在一起，是嗎？」

 

王文軒鄭重地點了點頭，說：「別說是斷絕關系了，就算是S，我也要跟現芝在一起！」

 

2

 

要是在以前，為了兒子的將來，我肯定不會同意。

 

但是想起上一世，他對我的所作所為，就徹底涼了心。

 

我沒有應聲，而是打電話聯系了所有親戚，讓他們到我家裡來一趟。

 

對於我的舉動，王文軒和張現芝都很是不解，但也隻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

 

王文軒的爸爸在他 8 歲時就去世了，是我含辛茹苦將他拉扯養大。

 

為了能夠專心照顧他，我一直沒有再婚。

 

老公的兩個哥嫂平時對我們都特別照顧。

 

隻是一個電話，他們就放下手裡的活，趕了過來。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幾個關系比較好的親戚。

 

他們到了之後，都在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把他們這些人全部叫到家裡來。

 

我一直保持沉默，等到人來齊了，我才對著十幾個親戚開口說道：「我兒子文軒剛拿到了大學的通知書，這大家都知道了吧？」

 

一時間，所有親戚都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沒想到是為了慶祝王文軒考上大學的事。

 

兩個嫂子走了過來，對我說：「弟媳婦，你這些年的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裡，這下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是啊，你就說想怎麼慶祝吧，我們幫你張羅。」

 

我道：「慶祝這事先不急。」說著，我看向了人群中的張現芝。

 

上一世，我沒有任何準備，就栽在了她的手裡。

 

重來一世，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我大聲對所有親戚說道：「我現在要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文軒給我帶回來的兒媳婦。」

 

聽到這話，親戚們更高興了。

 

本來王文軒考上大學就是一件大喜事，沒想到那麼快就找到了女朋友，真是喜上加喜。

 

親戚們的眼神開始到處搜尋著，都想一睹我這個未來兒媳婦的真容。

 

3

 

王文軒一米八的個子，長得也十分英俊，作為他的女朋友，不說有多麼美若天仙吧，至少也要看得過去。

 

可是大家搜尋了好久，也沒有看到與之相匹配的女孩子。

 

大嫂碰了碰我的胳膊，說：「弟媳婦，你就別賣關子了，那姑娘在哪，趕緊叫出來讓我們瞧瞧。」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兒子身邊的張現芝，開口道：「我兒子身邊的那個，不就是嘛。」

 

一時間，所有親戚的目光都放在了張現芝身上，臉上的表情都十分難看。

 

二嫂一臉鄙夷地看了眼張現芝，又看向我，說：「弟媳婦，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輕嘆一口氣，說：「我也希望這是在開玩笑。」

 

王文軒看到所有人都一臉鄙夷地看著張現芝，立馬怒氣衝衝地朝我走來，問道：「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介紹你女朋友給親戚們認識一下嘛。」

 

王文軒瞬間語塞，然後拉著張現芝的手，說道：「沒錯，她就是我女朋友。」

 

聽到他親口承認，親戚們立馬開始竊竊私語。

 

誰都能看出，張現芝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要是沒有經歷過上一世的事，或許我會接受她。

 

可現在，我隻想讓她帶著王文軒這個白眼狼，趕緊滾出我家。

 

這下，不用我開口，就有好幾個親戚圍著王文軒勸說。

 

「文軒，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你交這女朋友，看起來，年紀比你媽還大，你這……」

 

「是啊，你現在還小，談戀愛的事，過幾年再說，也不遲呀。」

 

「你這女朋友，領出去，知道的是女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哪個長輩呢。」

 

「這事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

 

對於親戚們的勸告，王文軒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開口就是：「這些我通通不在乎，如果不能跟現芝在一起，我寧願去S。」

 

4

 

此話一出，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大嫂，都忍不住了，開口就道：「我們隻是好心勸你幾句，你還以S相逼上了。我們又不是不讓你談，隻是你現在才剛考上大學，好好讀幾年書再考慮談戀愛的事也不遲呀，你們要真是情比金堅，也不差這幾年。」

 

大嫂本以為這麼說，就可以終止這件荒唐事，等幾年過去了，王文軒的想法自然就變了。

 

不止大嫂，就連所有的親戚都是這麼想的。

 

可王文軒就是油鹽不進，甚至放話說：「我的事情不要你們管，大不了我搬出這個家，以後不和你們來往。」

 

聽到這話，親戚們不敢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我，想要我拿一個主意。

 

對於王文軒撂下的狠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像他這樣的白眼狼，我真是再給一分錢，都覺得多。

 

我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文軒，你是說真的嗎？」

 

王文軒看著我，說：「反正我是一定要跟現芝在一起的，既然你們都不喜歡她，倒不如趁早斷了，免得在這裡受你們的白眼。」

 

親戚們都在譴責王文軒沒良心，大哥和二哥立馬上手按住了他的脖子，說：「你這個孽子，快給你媽道歉！」

 

王文軒不僅不道歉，還大聲喊道：「我沒錯，你們要是再逼我，我就S給你們看！」

 

聞言，我示意大哥跟二哥放開他，然後說：「他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他選擇不要我這個媽，那以後，我也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5

 

眾人一聽，都為之一驚。

 

這麼多年來，我在王文軒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他們都看在眼裡，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

 

就連王文軒，都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反倒是張現芝，看起來心情不錯，她上前挽住王文軒的胳膊，安慰他說：「文軒，以後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她這一舉動，直接坐實了王文軒要跟我斷絕關系的事。

 

見此，親戚們不敢再勸王文軒了，大嫂反而勸我說：「文軒他隻是一時不懂事，腦子沒有轉過彎來，等他長大就好了。」

 

我笑道：「都 21 歲了，還沒長大嗎？我養了他 21 年，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大嫂見勸不動我，就看向王文軒，示意他趕緊認錯。

 

王文軒擰過頭不動，張現芝拉著他的胳膊，說：「我陪你去收拾東西吧。」

 

說完，就跟王文軒去他的房間收拾東西。

 

幾個親戚還想阻止，卻被我攔下了，我開口道：「隨他去吧，不然真在這自S了，我們倒成了S人犯。」

 

親戚們也隻能無奈嘆氣。

 

王文軒和張現芝收拾好東西，就搬了出去。

 

等他們搬出去後，我第一件事，就是通過手機，凍結了王文軒所有的銀行卡。

 

6

 

我拼命奮鬥這麼多年，終於攢下了兩套房子，還有好幾間鋪子。

 

本來想在王文軒結婚後，就交給他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凍結了王文軒的銀行卡後，本以為他會堅持得久一點，可還不到一個月，就開始給我打電話了。

 

他的電話，我沒有接，既然都斷絕母子關系了，那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的電話，我向來都是不會接的。

 

這段時間，我將以前舍不得買的東西，全買了個遍。

 

在以前，我一件舊衣服穿好幾年，就是想著，自己多省點，兒子就能多花一點。

 

可到頭來，他卻連救命的錢都不給我留。

 

我以為不接王文軒的電話，他就會放棄，可誰知，他竟然找到家裡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王文軒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好像瞬間老了好幾歲。

 

他拿著家裡的鑰匙，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家門口。

 

在他離開沒幾天，我就找鎖匠將家裡的鎖全換了。

 

我上下掃了他一眼，平淡而疏離，道：「你是有什麼事嗎？」

 

他看著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繼續道：「要是沒事，就請讓一讓，我要回家了。」

 

看到我認真的樣子，王文軒急了，趕忙叫道：「媽，你等等。」

 

7

 

我冷笑道：「你不是寧願跟我斷絕關系，也要搬出去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嗎，現在怎麼又叫我媽了。」

 

他道：「我們進去再說吧。」

 

我心裡冷笑不斷，要斷絕關系的人是他，現在來找我的也是他。

 

難道我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我開口道：「就在這裡說吧。」

 

王文軒將身旁的程子豪推到我面前，然後對他說道：「快叫奶奶。」

 

有一個同齡的兒媳婦已經夠糟心的了，這又突然多了個孫子。

 

那孩子還沒叫出口，我就開口拒絕道：「我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子。」

 

聽到這話，王文軒愣了愣，隨即又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對我說道：「現芝在上班之餘，又找了個兼職，我平時要在學校上課，所以，這孩子，能不能請你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我低頭看向程子豪，發現他身高比同齡人高出許多，面部也很寬厚，看人的眼神，怪怪的。

 

看他這樣子，我突然想起，前不久在網上看到的，關於超雄綜合症患者的描述。

 

我直接拒絕道：「我這又不是收容所，你還是送到別處去吧。」

 

王文軒哀求道：「你就幫幫我這次，行嗎？」

 

我道：「從你離開這個家起，我們就沒有關系了，以後再見到我，可不要叫錯了。」

 

王文軒抬手攔住我，說：「媽，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冷聲道：「你想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成全你了，你要搬出去住，我也沒有阻攔，你還想要我怎麼對你？繼續像那 21 年一樣對你視如己出嗎？」

 

王文軒看著我，久久說不出話，我略過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門。

 

以我對王文軒的了解，他雖然沒有多大的志氣，但骨氣還是有的。

 

今天聽到我這番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打擾我了。

 

可事實證明，我又猜錯了。

 

8

 

我的好幾個鋪子，都是自己在開店，有賣衣服的，也有餐飲店。

 

其中餐飲店的生意最好，所以我經常會去幫忙。

 

這一次，王文軒直接來了店裡，還帶著張現芝和程子豪。

 

我很想將他們趕走，可店裡都是客人，隻好讓他們先坐下來。

 

等我忙完之後，才走過去，有些不耐煩地問：「你們又來幹什麼？」

 

張現芝碰了碰身邊的王文軒，示意他說話。

 

王文軒這才開口說道：「我們……我們就要結婚了。」

 

聽到這，我不免有些驚訝，還以為他搬出去這一個月會有點長進，沒想到，他不僅沒有絲毫後悔，甚至還要結婚。

 

我開口道：「你們想結婚就結婚，告訴我幹什麼。」

 

王文軒SS咬住嘴唇，好像接下來他要說的話，每一句都很艱難。

 

張現芝握住他的手，給他加油打氣。

 

王文軒這才開口道：「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我們操辦婚禮事宜的。」

 

聽到這話，我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根棍子，把他們給撵出去。

 

我開口道：「要是別的事，我還有空，你們這事，我是真沒空。」

 

王文軒對於我的回答，並不意外，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已經不把我當兒子了，這個請求，你自然不會答應。既然這樣，那我現在，隻想要回我爸爸留給我的東西。」

 

他爸爸在他 8 歲時就得癌症S了。

 

要是說，給我們留下了什麼的話，無非就是高昂的醫療債務，還有鄉下的老房子跟幾塊田地。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養的這個兒子，下限竟然可以這麼低。

 

我道：「你爸就你一個兒子，所以老家的房子，還有那些田地，都是你的，這誰也不會跟你搶。」

 

王文軒緩緩搖了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些，而是城裡的兩套房子，和這幾間鋪子。」

 

9

 

聽到這話，我驚訝不已。

 

本以為他下限已經夠低的了，沒想到還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我笑了，不知道是笑他臉皮厚，還是笑自己花費 21 年，掏心掏肺地付出，換來這麼個白眼狼。

 

等笑夠了，我才開口說道：「你爸爸在你 8 歲時就S了，那時候，他除了給我們留下一屁股債，還有什麼？你說的房子跟鋪子，哪一個不是我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這些你都看在眼裡，你倒是說說，這怎麼就成你爸爸留給你的了？」

 

王文軒張了張嘴，很想反駁，可想了好半天，也找不出反駁的話。

 

張現芝看他不說話，於是趕忙在旁邊幫腔道：「阿姨，你就文軒一個兒子，這些東西遲早都是要給他的，早給晚給不都一樣嘛。」

 

我臉色很快就冷了下來，眼底是駭人的寒意。我對張現芝說道：「你他媽多大了，心裡沒數嗎？要是光看外貌，你比我還大幾歲呢。這聲阿姨，你是怎麼叫得出口的。也是，你要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了，畢竟在不要臉這一方面，你們旗鼓相當。」

 

聽到我這麼說，王文軒猛地站了起來，說：「你可以說我，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羞辱現芝。」

 

我生怕自己再跟他們說下去，真的會腦溢血，於是大聲喊道：「滾！你們趕緊給我滾出去。」

 

聽到我的話，兩人面面相覷，還想繼續糾纏，於是我繼續道：「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大聲告訴所有人，你們是怎麼回事，好讓大家給我評評理。」

 

聽到這，程子豪突然喊道：「不準你欺負我爸爸媽媽，你要是敢欺負他們，我就揍你！」

 

我先是看了眼王文軒，發現他被一個小他五六歲的孩子叫爸爸，竟絲毫不覺得別扭，他一臉冷漠地看著我，沒有一絲阻止的意思。

 

而張現芝在看到程子豪的舉動後，不僅不阻止，還在偷偷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