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習慣性地打開免提,舅舅的破鑼嗓子從話筒裡不斷地傳了出來:
「你是怎麼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她會聽話的?」
「這上來就撂挑子不幹了,讓我怎麼和老板交代?」
我媽一邊低聲下氣地賠不是,一邊惡狠狠地盯著弟媳。
弟媳臉色漲得通紅,衝過去一把奪過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崩潰地喊道:「這就是你們給我介紹的好工作?他們居然讓我去陪酒!世界上竟然還有婆婆親自幫兒媳婦拉皮條的?」
弟妹急得一蹦三尺高,連珠炮似的罵個不停。
原來舅舅把弟媳介紹給了一個地下夜總會陪酒,怪不得待遇那麼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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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當場就翻臉要走,卻被夜場的保安拉住不放,要不是她潑辣豁得出去,現在還被扣在那裡。
18
我以為這次我媽該長點記性了。
人家卻是堅定立場不動搖,還在一個勁兒地勸我弟媳去好好工作。
「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比我們老年人還要封建,陪酒而已,沒什麼的。年紀輕輕,思想不要那麼齷齪。」
「為了你的事情,你舅舅可是放下身段求了好多人,一般人怎麼能找到這麼多錢事少離家近的好工作?」
「要去你去!正好那裡缺你這一款的!」弟媳扔下一句話狠狠地摔門回了屋。
我媽還不依不饒地堵在門口喋喋不休。
她真的很有耐心,說了好久,門終於開了。
我媽的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但是很快又僵在了她的臉上。
弟媳從門縫狠狠地潑出來一盆洗腳水。
我媽發出駭人的尖叫:「你這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弟媳這次沒有慣著她,直接拉開門,上手扯住她往外拉去。
「走走走,你不是不服氣,那就出去找人評評理,看看有沒有婆婆親自幫兒媳婦拉皮條這個道理。」
我媽腦子雖然有大病,但都是單向的,比如為了幫助他人可以犧牲所有家人的名譽,但是不包括自己的。
她也知道說出去很丟人的,拼命地賴在地上,大喊救命。
呵呵,原來她也知道這樣不對啊?
看著她慌張而又無悔的眼神,我知道,她根本就沒有S心。
果然,我媽很快就說服了我那個腦殘弟弟。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大餅蠱惑了弟媳,她居然答應再去試試。
夜場的工作來錢確實比較快,弟媳回來得越來越晚,消費實力肉眼可見地不斷增長。
我媽得意洋洋地自我表揚:「我就說了親戚之間互幫互助,要不是你們舅舅,上哪裡找這樣好的工作。」
弟媳現在好像也被金錢腐蝕了,賺慣了快錢,嘗到了甜頭,就不想再離開舒適區了。
以前還說隻是先試試,找到合適的就換工作,現在再也不提了。
弟弟也抖了起來,換上了最新款的水果手機,鞍前馬後地伺候弟媳這個賺錢小能手。
甚至我媽也戴上了秋天的第一個大金镯子。
我媽儼然躍升為我們家的有功之臣。
他們三個人又好得好像穿上了同一條褲子,一致對外地不斷蛐蛐我。
我就權當是聽狗叫了。
別看他們現在笑得歡,早晚有一日拉清單。
19
弟媳忙著賺快錢,弟弟忙著吃軟飯。
我媽也很忙。
沒錯,我僱用了私家偵探,把我媽口中的白馬王子小劉調查了個底兒朝天。
小劉確切地說是老劉,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家徒四壁,無業遊民,沒兒沒女沒老婆,家裡隻有兩個癱瘓在床的老人。
就知道我媽口中的完美就是慘得要S要活。
我冷冷一笑,既然你喜歡,就自己留著慢慢欣賞好了。
五十多歲正是談戀愛的好年紀。
我媽有意救風塵,老劉又亟需一個幹活兒的奴隸。
叮咚,完美匹配上了。
這麼完美的一對如果不能在一起,老天爺都不答應。
作為我媽的親親好閨女,我必須選擇成全啊!
我利用一些購物卡優惠券之類的收買了小區裡面的幾個長舌婦,她們有意無意地向老劉透露了一下我媽對他的好感。
我媽這些年損家人利別人,心情好身體好,盡管比老劉大十歲,但是看起來比老劉還要年輕一些。
老劉險些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暈,緩過神來,他決定主動出擊。
開始追求我媽。
混跡社會多年的老劉一眼就看穿了我媽的本質,一個就喜歡跳火坑的大傻子。
他果斷選擇了投其所好。
一個勁兒地在我媽面前示弱裝可憐。
今天沒人幫忙洗衣服了,明天不會做飯了,後天家裡的老人需要去醫院了,總有數不清的忙等著我媽去幫。
我媽立刻體會到了被需要的感覺,忙得腳不沾地,整日裡蹲守在老劉家裡無私奉獻。
感謝老劉纏住我媽,家裡的空氣都清新了。
等到我媽摸著肚子一臉嬌羞地站在我們面前求祝福的時候,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單身多年的老劉水平很是可以,居然讓五十多歲的我媽老蚌生珠了。
老劉喜得整個人都快瘋了,誰能想到人到中年居然有田螺老太找上門來?
我弟氣得臉都綠了,想要開口說什麼又出於媽寶男的生理習慣咽了回去。
早已今非昔比的弟媳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
而後眼裡精光一閃:「結婚可以,但家裡的東西不能帶走。」
我媽不贊同地開口了:「那哪能行呢,家裡的東西可都是你爸留給我的。你劉叔家裡那麼多張嘴吃飯,我不補貼誰來補貼,再說了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呢。」
弟媳猛地一下站起來衝過去盯著我媽的眼睛:「你犯賤上杆子倒貼沒人攔著你,但是別想再拉我們下水!」
掌握經濟大權的弟媳現在說話很是硬氣。
我媽不太習慣地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眼神,我當然是選擇無視啦。
做慣了好大兒的我弟喏喏地開口了:「小蘭,媽年紀大了,賺錢不容易,要不?」
「啪」的一聲,弟媳一巴掌就呼到了他臉上:「說得輕巧,你來賺一個給我看看?」
弟弟現在學會了吃軟飯,但是還沒學會理直氣壯地吃軟飯,悻悻地閉上了嘴。
我媽孤立無援,一臉委屈地給 crush 打電話告狀。
話剛開口,就被弟媳一把推出門外。
20
老劉這才發現事情和自己理解的有所偏差,他理解的是我媽除了出人出力還會出錢帶他起飛。
沒想到這麼多年下來,我媽隻是一個外強中幹的空架子,我爸留下來的積蓄早就被她禍禍完了。
家裡的房子,我爸去世之前為了我和弟弟不至於流落街頭,態度強硬地過戶到了我們姐弟名下。
這些年也就是我一直不松口,不然就我弟弟那個臭德行,這房子早就是我舅舅的囊中之物了。
想象越美好,落差就越大。
單身的時候想媳婦,結婚了又想傍富婆。
老劉的心裡著實有點不痛快,和我媽領證還沒幾天呢,就原形畢露了。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不說,我媽還得負責照顧兩個癱瘓在床的老人。
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我媽哪裡受得了這個。
她遭遇了這麼大的磨難,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逃離,居然是找我做幫手。
我真是謝謝她祖宗十八代。
好不容易把這個禍害掃地出門了,我哪裡還能自陷火坑?
當然是直接拒絕了。
接受不了事實的我媽把生活的不如意都發泄在我身上。
起五更睡半夜地利用業餘時間在小區裡不斷地造謠汙蔑我。
甚至連我和她家老劉的黃瑤都捏造出來了。
我真心懷疑她的腦子裡都是泡。
我媽的遭遇並沒有因為她對我的汙蔑而好轉。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現在的老劉是越打越順手。
我媽被打得受不了了。
又想出來了歪招,那就是老劉其實是個好人,脾氣暴躁完全是因為壓力太大,簡單地說就是缺錢。
她知道我現在態度強硬找我也沒啥用,又盯上了好大兒。
我弟開始可能是想要拒絕的,但是耐不住我媽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很快他就突破了底線,從一開始的幾百到幾千,把我媽和老劉的胃口養得越來越大。
造成了老劉缺錢了就打我媽,我媽挨打就去找我弟要錢,老劉錢花完了再去打我媽的惡性循環。
21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個月,終於東窗事發了。
起因是弟媳合計著自己拼S拼活地奮鬥這麼久了,應該攢夠首付了,就讓我弟陪著一起看房子去。
房子挺好,弟媳當場就拍板要交定金,但是弟弟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拿錢,弟媳直接急眼了。
一頓巴掌下去,弟弟很快就招了。
得知所有的血汗錢都被我媽拿去養漢子了, 弟媳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扭頭而去,消失不見了。
看著痛哭流涕的我弟, 我心裡明白得很。
名利場本來就很腐蝕意志力的,弟媳已經是難得的堅強了,一直為了一個目標堅定地努力, 到頭才發現,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為他人作嫁衣了,我能理解她的崩潰。
弟媳長得確實蠻漂亮, 也不乏追求者,隻不過是弟弟近水樓臺先得月,校園戀情難以割舍,她才忍到了現在。
現在壓S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弟媳很快就提出了離婚。
我弟還想要挽回,可是一個已經被傷透心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回頭呢。
離婚證書很快就下來了。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聖母媽媽。
畢竟為了助人為樂害得兒子離婚的親媽, 全世界也是獨一份的。
但是我媽不以為恥, 反以為榮,走路都帶風的。
她很開心地以為,沒有了弟媳的阻攔,弟弟可以更肆無忌憚地貼補她。
可惜她忘了,她的好大兒是一個月隻有三千塊的窩囊廢, 自己花都不夠的。
沒有了弟媳的鈔能力, 弟弟屢次拒絕了我媽。
過慣了好日子的老劉肯定是不樂意了,把我媽打得腫如豬頭。
她受不了打,直接翻臉了, 對我弟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的媽媽了。
開口窩囊廢,閉口沒用的,隨機地出現在弟弟的面前對他進行瘋狂的咒罵。
我媽說:「哎呦,我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冷漠無情冷血的東西。」
「那我」很快他就承受不住,如同前世的我, 開始出現了抑鬱症的症狀。
我媽並沒有因此放過他, 還在對他圍追堵截, 甚至都鬧到了他的公司。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公司很快地開除了我弟。
他可能是覺得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扭頭就跳樓自S了。
看著他留下來的遺書:「姐我後悔了。」
我知道他後悔的是什麼, 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多日之前他隨手扔出的回旋鏢, 狠狠地扎中了他的眉心, 奪去了他年輕的生命。
見到我媽沒有什麼可以壓榨的價值, 老劉下手更狠了。
聽說我媽在到處找我,可惜,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就算是跪著也要自己走完。
22
我的工作越來越忙, 職位越升越高。
等我躍升為大區總經理的那天,傳來了我媽的S訊。
老劉酒癮越來越大, 終於失手把我媽打S了。
我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母女一場, 我幫她聘請了最好的律師。
很快法院的判決結果就下來了,老劉因為過失S人被判處無期徒刑。
我想監獄裡的他再也不會有女人也不會有兒子,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黃粱一夢, 讓他的餘生注定生活在巨大的折磨中。
我媽火化以後我選擇了新型的樹葬,我想她這樣樂於助人的人就算是S了也不改本性。
那就廢物利用,幫這些弱小的花花草草長得更大一些吧。
(完)
「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說完,喬醇抽開被攥出血痕 的手,兩人無名指的戒痕短暫交疊又分開,來不及交換溫度,男人的已經淡到看不清。「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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