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中部某新一線城市開闢新業務,我作為技術骨幹前來打頭陣。
到一個新城市生活,我打算先租房過渡幾個月,等工作穩定下來,再考慮買房。
我的搭檔老莫晚一個星期過來,老莫要跟我合租,所以我得找一個兩居室的房子。
租房要考慮多個因素,通勤時間、環境是否安靜、吃飯是否方便等等,中介帶我看了很多家,從早上看到中午,都覺得差點意思。
中介小哥接了個電話,轉頭對我說:「我同事剛收到一個兩室的房源,房主正好在家,要不我們去看看?」
雖然肚子已經餓了,但房子還沒租到,心裡不踏實,那就去看唄。
房間很好,地理位置極佳,房間的裝修也是慵懶舒適的風格,符合我的口味,簡直夢中情房了。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問中介:「我要租兩室的房子,這裡房主自己住了一個房間,隻有一個房間怎麼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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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小哥也是一頭霧水,轉頭看向房主。
房主是個年輕大方的知性美女,向我們解釋說:「我馬上要去外地工作啦,你們看看要是現在能定下來,最晚明天我就能搬出去。」
對於這種需要馬上做決定的事情,我通常的對策是慢慢看。因為對方口頭的急不一定是真的急,也可能是個圈套。
我承認房主很漂亮,聲音也好聽,幹淨、清澈,也許還能幹,畢竟年紀輕輕就在大城市擁有了自己的房子。
但是多年的社會閱歷,使我不輕易相信別人。
「對了!」房主一拍小手,好像剛想起來什麼,說,「冰箱裡還有很多食物,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不吃完就浪費了,你們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我下廚。」
一邊說一邊往外搗鼓食物:玉米、番茄、雞蛋……
隨隨便便邀請陌生人在家吃飯,這樣好麼?
這麼有生活氣息的姑娘,又如此單純,應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於是趁吃飯前籤了合同,出租人:於小靜;承租人:白時雨。
籤完合同的第二天我就後悔了。因為,於小靜她根本沒搬走!房間裡面連收拾的痕跡都沒有。
當我拉著行李箱,背著大包小包,手忙腳亂打開房門的時候,於小靜正端著水杯站在客廳。
我們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幾秒鍾,於小靜轉身跑向主臥,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門。
我被騙了!她躲著我,一定是心裡有鬼!
我顧不上整理房間,先找她問清楚。
我砰砰砰地敲臥室門:「於小靜,你出來。」
「幹嘛?」
「你為什麼還沒搬走?」
「再給我寬限幾天嘛,我現在沒地方去~」
「再過兩天我室友過來,你不搬走,他就沒地方住了。」
「你房間是一米八的大床,你們擠一擠嘛。」
唉~我嘆了口氣,女人都這樣不講道理嗎?
「你出來咱們好好說,你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門開了,於小靜露出半張臉,眼神充滿焦慮,楚楚可憐:「我的工作出問題了,還在家裡住幾天,行嗎?」
女人變臉比換衣服還快,常常讓人措手不及,這就是我不願意跟女人住一起的原因,之一。
但是我又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賣可憐,一看到她們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就心軟,一心軟就讓步。
「什麼時候搬走?」
「再給我兩天時間。」
「那我們約法三章,你要遵守。」
「我一定遵守。」於小靜舉起右手答道。
「第一,我在家的時候,你不能出主臥。」
「OK.」
「第二,你的內衣隻能晾在主臥衛生間,不能出現在陽臺。」
「沒問題。」
「第三,我暫時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
「我答應。」於小靜舉雙手回答。
在我看來,於小靜回答得很草率,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在大腦裡評估一下可行性,後面變卦的風險很大。
不過人家態度擺在這兒,我找不到再翻臉的理由,隻能將就著吧,給她兩天時間看看。
我討厭跟異性住一起,因為會讓我想起從小被我姐支配的恐懼。
不準打赤膊、不能隻穿短褲、胡子露碴就要刮……在自己家裡都不能放松。
何況我現在還要上班,工作還忙……下班回家都晚上十點了。
如果我是一個人住,可以衝完澡後穿個大褲衩在沙發上葛優躺,愜意地刷一會兒手機再回房間睡覺。
但是現在我不敢啊,誰知道主臥裡的妹子什麼時候會衝出來。每天晚上洗完澡,還得穿得嚴嚴實實才出衛生間,剛衝完涼,又捂一身汗。
我的判斷一向挺準,這一次也一樣:於小靜,她又食言了。
不但住了兩天還沒走,而且越發肆無忌憚地在客廳、廚房穿梭,完全不把我這個正當壯年的雄性放在眼裡。
很奇怪,她去廚房什麼都沒幹,好像刻意在房間走來走去,經過我的時候還拿眼睛瞟我。
難道她被我的雄性荷爾蒙吸引,想捕獵我?
但是又不像要勾引我的樣子,畢竟穿得那麼保守,大熱天在房間還穿長牛仔褲。
在不明確對方目的的情況下,我的對策是以不變應萬變,洗完澡就回房間,不給她注視我的機會。
我聽見於小靜的拖鞋在外面啪嗒啪嗒地拍著地板,一直啪嗒到我的房間門口。
我假裝不知道,關燈睡覺。
「你要睡了嗎?」於小靜在門外說。
我的內心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感性小人說「她想和你好,快開門請她進來」,理性小人說「紅顏禍水,美色誤人,親賢臣、遠美人」……
作為優質的資深理工男,我聽從了理性小人的建議。
「累了一天,想睡了。」
「嗯……那你睡吧。」於小靜啪嗒啪嗒走了。
我長籲一口氣,也許是逃過一難,也許是錯過一段緣分。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本來有很多可能性,孤僻的理工男,往往將機會拒之門外。
「對了,你能給我多預付一點租金嗎?」
沒想到,於小靜又S了個回馬槍,將我的幻想擊破。
「不能。」
「幫幫忙嘛~」她又撒嬌了。
我理解年輕人開口要錢的痛苦,也明白了於小靜在房間走來走去的糾結。
於小靜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現在真的急需用錢~」
我選擇寬敞的客廳作為交談場所,避免在狹小的次臥裡,曖昧氛圍影響我的判斷。
於小靜坐在凳子上,雙腿並攏,手放在大腿上,乖巧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說吧,哪裡需要用錢?」我雙手抱胸,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像一個訓小孩的家長。
「我的生意,遇到困難了,需要補一點點資金。」
「你之前說的是要去外地工作,怎麼變成做生意了?」
「做生意也是工作嘛,如果資金跟不上,我會血本無歸,就不能去外地了。」
「為什麼不找家裡要錢?」
「他們不贊成我做生意……」
「我也不贊成。房租繼續按合同支付,我去睡了,晚安。」
「你!」於小靜氣急敗壞,站起來跺腳。
我才躺下,於小靜又在外面敲門:「大白,你吃雪糕嗎?我今天買了好幾種口味哦~」
「吃~但是我不會預付房租。」
「你吃屁!哼!以後我的冰箱不允許你用。」
老莫的飛機晚上八點多到,我特意下了個早班去接機。
幾天不見,如隔三秋,老莫開心地衝我打招呼:「老大~」
我和老莫並不是嚴格的上下級關系,他比我晚兩年入職,我一直帶著他做項目,所以他尊稱我老大。
而他長得顯老,所以我叫他老莫。
我見他隻背著個包就要跟我走,便問他:「你行李呢?」
老莫指著背包:「在這兒啊。」
「你搬家就一個背包的行李?」
老莫苦笑著說:「總部那邊出了點狀況,我這次出差隻是來看看你,過兩天就要回去,以後這邊全靠老大你支撐了。」
我無語,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跟我說。
「老板怕你生氣,所以不敢跟你說,要我過來先跟你打招呼,順便安撫一下你的情緒。」
老莫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是帶著資金來的。」
我算是明白了,公司看我一個人在這邊還能撐得住,所以暫時不會派人過來支持我,但又怕影響我的工作積極性,便叫老莫過來找我搞小團建。
有錢不花王八蛋,何況花的還是公司的錢。
晚上過了十二點,我跟老莫才醉醺醺地回住處。
有太多話想跟他聊了,索性不讓他住酒店,一米八的床,兩個人擠一擠也能睡。
於小靜穿一身白色睡裙站在客廳看著我倆進門,然後一言不發地回主臥。
我已經料到這個情景,所以不覺得奇怪。
倒是老莫,嚇得眼睛都直了,說話結結巴巴:「老、老大,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
「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啊。」
「你沒看到一個人影?剛剛站在那裡,突然不見了!」
「你喝醉了眼花,哪有人影,不會是鬼影吧。」我打趣說。
「鬼影?男鬼還是女鬼?如果是女鬼,我就不怕了。」
老莫平時膽子不大,今天酒壯慫人膽,發起了酒瘋,突然一個大跨步跳到客廳,大喝一聲:
「呔,女鬼出來,看老夫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萬萬沒想到,老莫居然這種下流話都說得出來!
丟人啊!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回房間:「誤會誤會誤會~沒有女鬼,隻有女人,女人是我房東。」
老莫睜大清澈又愚蠢的眼睛:「你不是說一個人租的嗎?哦……房東啊~女房東!!」
我能想象到,在這一句話的時間裡,老莫的腦子裡轉了多少個彎。
這也怪我,剛才為了開老莫玩笑,嚇唬他說有鬼。現在,我要費更多口舌才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老莫聽我講完租房經歷與於小靜三番兩次地變卦不搬出去,最後總結陳詞:
「所以,你和女房東同居了?」
這句話……從字面意義上來講,沒毛病。
老莫在我這兒住了兩天,也鬧騰了兩天。
除了第一天,於小靜在客廳跟我們打了個照面,後來她一直沒出現。
但是我知道她還在,因為陽臺上還掛著她的衣服,客廳垃圾桶每天都有新增的雪糕包裝。
她躲著不出來,可能是討厭聒噪的老莫,也可能是因為我們下班太晚,她已經睡了。
這樣很好,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希望於小靜感到難堪,然後她自己主動搬出去。
如果因為誤會造成了不愉快,大不了以後再向她道歉——我很迫切地想要一個人住這間大房子,如果老莫不在這兒的話。
可惜老莫今天就回去了,我又是一個人下班。
麻利地洗完澡,靜悄悄地回到房間,在心裡祈禱今天平安度過吧,於小靜你不要來找我。
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於小靜像個幽靈一樣,突然在我門口瓮聲瓮氣地說:「你那個活潑的小伙伴呢,今天怎麼沒回來?」
「他回去了,早上出門前想跟你打個招呼的,那時候你還沒起床,又怕打擾你睡覺。」
「那你剛才回來為什麼不跟我打招呼?」
兩天沒跟她說話,於小靜變得奇怪了,我以前回來也沒主動打過招呼啊。
難道因為前天老莫的失禮,現在怪罪到我頭上?
「我回到家,沒有看到你,主臥的門是關著的,我以為你睡了。」我耐心地一句一句解釋著。
「你以後回來都要跟我打招呼。」於小靜還在不依不饒。
合同裡也沒有這一條啊,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氣。
「好,我答應你。」
「不行,你今天要補一個招呼。」
於小靜的聲音有點嘶啞,我感覺不太對勁,趕緊打開門,於小靜站在門外,淚流滿面。
「你怎麼了?」我有點慌,下意識地想用手給她擦眼淚,手挨到臉上了,又覺得不妥,回屋拿了紙巾給她擦擦已經流到下巴的眼淚。
「我想喝酒,但是酒好難喝……」於小靜越來越傷心,哇的一聲哭出來。
可憐的小姑娘,怕不是做生意賠光了,想喝酒買醉。
「我陪你喝點,你這麼大個孩子,怎麼還哭上了?」
在冰箱裡找到一瓶白酒,56 度的紅星二鍋頭,已經開封了。
我打心底佩服於小靜的勇氣,這種酒我都不敢喝,她是怎麼敢挑戰的?
我又拿出三天前喝剩的半瓶雪碧,得虧了於小靜前幾天說的不讓我碰冰箱,要不然這半瓶雪碧也剩不下。
我不喜歡白酒的衝勁,兌一點雪碧口感會更好,更容易入喉。
我找了兩個玻璃杯,倒四分之一的二鍋頭,四分之三的雪碧,遞一杯給於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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