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是個寡婦,她的兒子蘭簡行一朝奪魁,名揚天下。
她滿心歡喜,日夜望著青石板路的盡頭。
等到霜雪覆春花,等到青絲累白發,再等到病痛侵滿身。
已經位極人臣的蘭簡行卻再沒出現在她面前。
送往京城的一封封催告信石沉大海。
我看著蘭姨在冰冷的床榻上絕望合眼。
將所有的工錢取出,變賣來時戴著的玉扣,我終於湊得一筆喪葬費。
將蘭姨下葬後,我帶著一把故人所贈的彎刀,離開了安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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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忠勇侯的女兒來認親了。
京城一片哗然,老忠勇侯戰S後世子承爵出徵。
苦戰七年後邊關大捷,忠勇侯身S,不曾娶妻,無後,忠勇侯一脈至此斷絕。
忠勇侯府裡隻有一位老太君,丈夫兒子皆以身殉國,她殊榮加身,卻不到五十已滿頭銀絲。
過了八年,突然冒出一個忠勇侯的遺腹女是怎麼回事?
眾人久違地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隱於京城的忠勇侯府。
鍾亦是忠勇侯的遺腹女,今年十二歲,我暫作她的護衛,隨她入府。
鍾老太君一見鍾亦便眼滾熱淚,旁人不語,已知結果確切無疑。
老太君接受得似乎有些快,我心中不免詫異。
有早年間見過忠勇侯的貴婦人隻瞧了一眼,心中就不由一嘆。
像,實在是太像了,怎麼可能不是忠勇侯的血脈?
皇宮派人前來驗明身份後頒下聖旨,鍾亦從此便是明珠郡主了。
先前觀望的世家權貴動作起來,各類宴會的帖子紛至沓來。
忠勇侯府一直簡在帝心,可隨著忠勇侯父子戰S,鍾家退出權力中心十多年。
即使有存續的血脈歸來,隔了這麼久,往日的君臣情分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皇帝沒有兄弟姊妹,且膝下無女,鍾亦回來便得封郡主,一躍成為天下貴女之首。
京城裡的這些人精就知道,忠勇侯府還在皇帝眼裡。
「你要去嗎?」我抖著一沓散發著幽香的請帖問鍾亦。
她面容清冷肅然,倚在榻上,手執書卷,小小年紀一派風流,看得我有些恍惚。
鍾亦撩起眼:「去丞相府的。」
我打開印著墨蘭的信箋,抿了抿嘴。
第二天赴宴,鍾亦覺得麻煩,隻帶了我和王嬤嬤。
普通低調的馬車往丞相府疾馳而去,趕車的馬夫是個練家子。
礙於王嬤嬤在,我和鍾亦在馬車上沒有說什麼。
到丞相府時,其他各家馬車已經停了不少,或許是收到了我們出府的消息,丞相竟然親自出來迎接鍾亦。
我扶著鍾亦下車後低下頭,以免對面的人看到我臉上諷刺的笑。
不過是女兒家的賞花宴,何以勞動丞相出門迎客,不過是為了鍾亦身上的聖寵。
芝蘭玉樹、年少成名的丞相大人不愧是醉心於權勢的佼佼者。
終於見面了,蘭簡行。
2
鍾亦落座後,位置還有大半空著,她打發完前來招呼的貴女後渾身一松,斜靠在椅上:「看清楚了嗎?」
我盯著腰側的彎刀,輕點頭。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嬌叱打斷:「哪家的奴才這麼沒規矩,竟敢將利器帶到主子們面前來!」
一位貴女衝過來,剛起了個頭就被人喊停:「宛宛,不得對郡主無禮,還不退下。」
宛宛貴女敢怒不敢言,強忍著不忿,潦草地行禮落座了。
「郡主見諒,宛宛年紀還小,被家人寵得有些過了,絕無惡意。」
「你是誰?」鍾亦抬頭問道。
來的貴婦人一愣,很快面上又帶著歉意:「是我失禮了,郡主初來乍到,想必是不熟悉的。我是此次賞花宴的發起人,林芝華。」
原來她就是丞相夫人。
鍾亦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又低著頭玩衣服上的帶子。
林芝華看到鍾亦頭上的玉簪,可能是想套個近乎,說這簪子做工拙樸,別有野趣,能否借她一觀。
鍾亦看我一眼,我小心地將簪子取下遞到林芝華面前,她拿起端詳了一番。
沒多久她便遞還過來,口中說著有趣,鍾亦沒有接話。
林芝華輕笑,並不在意鍾亦的冷淡,泰然自若地在主位坐下。
賞花吟詩行酒令,獻藝舞劍潑墨畫。
這京城的宴會也就這樣,我和鍾亦百無聊賴。
我看日頭漸落,便悄悄示意鍾亦。
鍾亦對王嬤嬤說她要去更衣,林芝華微微點頭,她身旁一個丞相府的丫鬟便主動上前引路。
丞相府沒有忠勇侯府大,也不像忠勇侯府那般布置得大開大合,而是三步一景,五步一畫。
到了地方,鍾亦隻讓我跟進去,王嬤嬤和那丫鬟守在門口。
鍾亦問我要多久,我想了想這裡的布局,大概需要一盞茶的時間。
我蒙上臉從後面的窗子出去,抬頭望了望,擇定一個方向疾行而去。
沒過多久我摸到蘭簡行的書房外,方才他迎鍾亦進門,我特意落後幾步,看準了他消失的方向。
恰好門口有一小廝被蘭簡行打發去取東西,我如入無人之境地來到蘭簡行面前。
他面露疑惑,下一刻我腰間的彎刀出鞘,刀身上映出他驚愕的臉。
小廝推門進去時我已經回到了鍾亦身邊,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鍾亦帶著已經改了裝束的我和王嬤嬤回到宴會,消息也不過剛遞到林芝華耳邊。
賞花宴結束,丞相府送客。
隨著諸位貴女的馬車四散開來的還有一則消息:丞相遇襲,生S不明。
3
我和鍾亦在回忠勇侯府的馬車上,臉色凝重,有人跟上我們了。
這麼快就懷疑上了嗎?
我自問沒有留下痕跡,許是每輛離開丞相府的馬車後都跟著監視的人。
窺視的目光直到我們進府後才消失,不管對方是誰的人,最起碼進不了忠勇侯府。
「生S不明?」鍾亦玩味地看著我。
我坐在貴妃榻上,細細擦拭著彎刀,雖然我隻是用刀背打暈了蘭簡行。
「他不是蘭簡行。」
我打暈他後檢查了他的肩胛骨,上面並沒有狀似蘭花的胎記。
蘭姨原來不姓蘭,她是在生下孩子後看到孩子肩胛骨上的胎記有感而改姓為蘭。
至於為何要檢查,我當然是奇怪蘭簡行他怎麼能看起來真如男子一般。
蘭姨的孩子,本是女兒身。
若不是我無意聽得蘭姨病重時的囈語,這個秘密蘭姨當真守得很好。
我不想深究蘭姨為何要將女兒當男子養大,還把她送上考場。
就像我和鍾亦的經歷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的地方。
蘭簡行應當知道,她的母親日日夜夜為她擔驚受怕,哪怕是在病重時也在掛念她的平安。
她竟如此狠心,連一封平安信也未曾報過!
蘭姨去世後,我和鍾亦唯一的掛念便隻在京城了。
鍾亦一驚:「他不是蘭簡行?那真正的蘭簡行去哪了?!」
「檢查完我就離開了,沒傷他,不知道是誰在我離開後下了手。真的蘭簡行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長嘆一口氣。
鍾亦還想問什麼卻被打斷。
「小姐,老太君請您去漪春堂。」門外有丫鬟來請。
等我和鍾亦到漪春堂時,老太君正客客氣氣地對坐在旁邊的人說著什麼。
老太君見到鍾亦後露出實在的笑意,向她身旁氣勢不凡的少年做了一番介紹。
少年是太子,當今與皇後的兒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兒子,他來此是奉皇後之命接鍾亦進宮的。
說是皇後皇帝和忠勇侯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如今故人已逝,卻沒想到故人還有一女流落在外,怎麼著也得見見。
可是讓太子親自來接會不會太隆重了點?
我滿腹疑惑,卻無人可問。
我們隨太子進了宮,太子為人溫和,言談有度,令人如沐春風,鍾亦難得給了幾個笑臉。
到了皇後宮中,此處宮女內侍眾多,垂眼肅立,氣氛莊嚴又井然有序。
太子目不斜視,徑直帶著鍾亦進了大殿,我被攔在門口。
甚好,反倒更好觀察,因為門口的宮人並不抬眼。
皇後是個溫柔典雅的宮裝美人,見之可親,有些似曾相識,很難想象她宮中居然被她調教得如此沉肅。
難怪當今如此喜愛皇後,後宮形同虛設,伉儷情深之美名遍傳天下。
隻是皇後看見鍾亦的反應也太奇怪了些。
鍾亦和將軍......也就是忠勇侯很像,不隻是相貌,還有氣質、神情、舉止。
她不過是在他身邊長到四歲,就學了個十成十。
皇後看清鍾亦的臉後失神了片刻,隨即輕笑遮掩過去,寒暄中帶著試探和懷念。
鍾亦應對得很好,她的不卑不亢令皇後有些意外。
我相信鍾亦也體會到了,皇後對她似乎還有另外幾分復雜的感情。
那是若有若無的嫉妒、不甘和敵意。
4
皇後與鍾亦談起將軍少時的趣事,鍾亦聽得認真,連我也在門外聽入了神。
鮮衣怒馬少年郎,我記憶中的將軍從未如此鮮活過。
太子眼含笑意地在一旁搭話,一時間竟顯得有些溫馨。話至末處,不可避免地提到將軍逝去,氣氛便冷了下來。
秋風起,院中的梧桐簌簌作響,我轉過頭,才發覺一身明黃的人不知在我身旁站了多久。
我一驚,欲張口,他抬手止住,我行禮退後垂目,寬大的衣袖遮住我顫抖的雙手。
他沒有認出我。
皇帝身後的大太監唱喏一聲,眾人皆伏於地,殿中皇後的聲音漸近,惆悵的情緒再也找不到半分。
帝後二人在殿中接見鍾亦,車轱轆話又來了一遍,隻是第二次眾人都拘謹了許多。
當鍾亦捧著賜婚的聖旨回府時,老太君的臉色是極其難看的。
我也有些恍惚,實在是不能理解,皇帝怎麼就能從少年軼事中話鋒一轉給太子和鍾亦賜了婚!
太子和皇後同樣十分震驚,太子溫潤如玉的面容黯淡下去,卻也低頭謝恩。
皇後則驚呼一聲當今的名字,沒想到皇帝會做如此決定。
皇帝仿佛不見當事人的抗拒,雲淡風輕地一揮手便說是親上加親,金口玉言,再無更改。
鍾亦驚訝之餘謝恩領旨,我看著皇後的強顏歡笑,心中忍不住諷刺,看來天下人吹捧的伉儷也並非同心。
老太君沉默地看著鍾亦帶回來的聖旨,終於忍不住將其掼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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