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睨了他一眼:
「怎麼?钤清是下酒菜嗎?沒她陛下就吃不下飯了?」
我自然不是什麼下酒菜,隻是冷宮的那段日子的陪伴成了習慣而已。
但我總有一日是要出宮的,他得逐漸適應沒有我的生活。
何況眼下他其實已經有了別的選擇,隻是大約還沒反應過來,我於是好心提醒道:
「我與娘娘有事要談,就不回去伺候陛下了,若陛下需要人陪著,宣召一位娘娘就是。」
我以為這樣的說法合情合理,沒想到宋祁是個不講理的,深更半夜踹開了青鸞殿的大門。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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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來的時候,我同貴妃已經用完晚膳打算就寢,卻聽外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钤清,你出來!」
不知什麼事讓他如此生氣,我正打算下床看看,卻被貴妃一把按住。
「你別動了,我去看看就好。」
她挽了個披風出門,將宋祁攔在了屋外:
「喲,陛下好大的火氣,深夜造訪青鸞殿,有何貴幹?」
「钤清呢?」
「屋裡呢,睡了。」
「柳茵茵!」
貴妃掏了掏耳朵:
「聽著呢,小點聲。」
宋祁一噎,還是微微降低了些音量道:
「她不能在你這兒睡。」
「不在我這兒睡,難道去你那兒睡嗎?」
「她有自己的寢殿。」
「她有歸她有,和我想留她有什麼衝突?」
「……」
眼看他們吵個沒完我也睡不好,索性還是下床開了門:
「陛下尋我有事?」
宋祁見我出來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是確認我完好無損才舒了口氣,然後拉著我的手腕就要走:
「出來就好,走吧,回宮。」
我推開他的手,打了個哈欠道:
「夜已深,臣懶得折騰,就在娘娘這裡睡一晚吧。」
「不行!」
他這過於堅決的態度讓我不解:
「宮裡沒有哪條規矩規定妃嫔殿中不可留宿女官吧?」
貴妃在旁點頭附和:
「是呀。」
宋祁聞言瞪了我一眼,然後對著貴妃咬牙低聲道:
「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那些……怪癖,而今你已是在宮裡,最好給我收斂點!」
貴妃驚恐地看向他:
「我進宮前咱們可是說好的,我隻要個名分,其餘的你我互不幹涉,怎麼,你要出爾反爾?」
「別的我不幹涉,钤清不行。」
他們倆你來我往,說得我雲裡霧裡。
天可憐見,我昨天晚上在留芳殿陪陳婕妤熬了一夜,今天一大清早就被珍妃傳召到披香殿,然後又在青鸞殿待到如今,現在已是困得腦仁發疼。
加上眼前兩人的爭執過於久違,讓我恍惚覺得現下還是年少時隨父親待在柳府的那段日子,什麼規矩禮儀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於是我一把將柳茵茵拽了進來,然後對著宋祁不耐煩道:
「有完沒完,今天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在這兒睡,慢走不送!」
我說著就要關門,誰知宋祁也來了脾氣,抵住我要關門的手,然後一把將我扛了起來: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被他扛在肩上,腦袋朝下,人霎時清醒了三分:
「宋祁!你有病啊?!」
11
宋祁扛了我出來,在一眾宮人驚異的目光中出了青鸞殿。
「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動手了啊。」
我咬著牙威脅,宋祁卻不以為意,甚至還挑釁地顛了顛我:
「行啊,正好好久沒切磋了。」
我被他顛得一陣頭暈,很想攥緊拳頭給他一拳,但看了看他身後長長的帝王儀仗,又忍了回去,帶了幾分淡淡的S意道:
「你放我下來自己走,不然的話……別怪我待會兒吐你一龍袍。」
「……」
他最後還是把我放了下來,隻是剛下來走了沒兩步,我就敏銳地發現,走的方向不太對。
「這是去哪兒?」
「回勤政殿啊。」
「我回我的永安殿就好。」
「萬一你半夜又跑回去找柳茵茵呢?」
「……」
我倒也真沒那麼闲。
而且我覺得,宋祁今天的舉動實在有些不太合適。
「宋祁,你喜歡蘇婉嗎?」
「什麼?」
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我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我卻無視他的疑問接著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今日的行為,讓我陪你用晚膳也好,半夜來找我也好,若是蘇婉知道了,她會不高興的。」
「你我一同長大……」
「可我到底是個女子!」
我打斷他的話:「你將我當親人也好,朋友也罷,都不該超過你的妻子。」
他愣愣看著我,似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他在情感之事上向來遲鈍,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宋祁,喜歡一個人就對她好一點,免得來日追悔莫及。」
12
宋祁大概是將我的話聽了進去,這幾日很少來尋我,卻時常去看珍妃。
他召珍妃一起去用晚膳的那天,我在永安宮多吃了三碗飯。
我想起他剛剛被貶冷宮的時候,天之驕子一朝墜落,連飯都不肯吃。
我焦急萬分卻無計可施,最後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巴掌。
然後哽咽著捧起他被我打偏過去的臉,一字一句道:
「娘娘拼S才保下你一條命,宋祁,我們得活著。」
一起用膳的習慣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
他後來常說我們是從小長大的情分,說我們在冷宮裡相依為命。
可我覺得,柳府裡的打鬧或是冷宮裡的陪伴,換作其他隨便一個人,大概都能得他的一句「如親似友」。
那時的他隻是需要有個人陪著而已,至於那個人是不是我,並不重要。
什麼才是重要的呢?
大概就是蘇婉這樣的吧,她是他年少時便一眼驚豔的人,情有獨鍾,無可替代。
我想我正在從他的生活裡慢慢淡出,總有一天蘇婉會覆蓋我同他的一切回憶。
這樣很好。
我本就是江湖長大的鄉野丫頭,隻是陪著他才誤入了這朱牆之內。
而今他有了新的可以陪著他的人,我終於可以放心地準備離開了。
13
宋祁不再經常傳召我,日子就變得格外清闲起來。
直到今年科舉放榜,宮裡要準備給新科進士開瓊林宴。
當日瓊林苑裡笙歌曼舞,推杯換盞,端的是君臣和樂。
我卻在後宮六局來回巡視,忙得腳打後腦勺,偏偏還有不長眼的來給我添亂:
「大人,新晉狀元郎一時高興醉倒在御花園裡了,可眼下陛下宴飲正酣,還未頒賞賜,總不好讓狀元提前離席吧。」
我暗罵這新科狀元沒分寸,這樣的宴會,是讓你用來可勁兒喝酒的嗎?
但罵歸罵,宋祁繼位的第一場恩科還是不能出事,於是我召來幾個內侍吩咐道:
「將他帶到永安殿,再熬一碗濃濃的醒酒湯來。」
我親自捏著這位狀元郎的鼻子將醒酒湯灌了下去,效果很好,立竿見影。
片刻之後,他雖然行路還略有些不穩,但神思已然清明,在小內侍的攙扶下往瓊林苑趕回。
離去前還不忘對我拱手行禮:
「多謝尚宮大人,沈某來日必報大人深恩。」
我無所謂地揮揮手,倒不指望這個愣頭青找我報什麼恩。
但這位沈狀元是個言出必行的。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他的報恩方式居然是以身相許。
更沒想到的是,他以身相許的方式,居然是當眾求宋祁賜婚!
14
沈昭言求宋祁賜婚時,我並不在場,於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竟然直到第二日才知道這件事。
瓊林宴第二日尚宮局晨會,平素最是嘴碎的王司膳一言未發,卻頻頻偷眼瞄我。
於是散會後我將她單獨留了下來,隨身照顧我的小宮女杏兒適時遞上來一杯茶,我端著茶盞潤了潤喉才問道:
「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王司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期期艾艾地看著我:
「那個……下官鬥膽問問哈,大人您是要嫁人出宮了嗎?」
「噗——咳咳咳——」
我一口茶噴了出來,王司膳十分有眼力見兒地搶在杏兒之前過來給我拍背。
我緩了半晌才止住了嗆咳,然後抓住她給我拍背的手,另一隻手十分不解地探了探她的腦門:
「一大清早的你是沒睡醒嗎?」
王司膳聞言抓著我的手,更加興奮道:
「那您一定是要嫁陛下做娘娘了!」
「???!」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之後在王司膳繪聲繪色地描繪下,我才知道了昨日的事。
據說昨日宋祁頒完賞賜之後,那位愣頭青沈狀元先是跪地謝恩,然後就要求賜婚。
眾目睽睽之下言之鑿鑿道:
「臣進了尚宮大人的閨房,自當以身相許。」
這話一出猶如驚雷,劈得眾人驚掉了一地下巴。
然後大家剛撿回地上的下巴,還沒安好,就被後邊一道更大的雷劈了個外焦裡嫩。
沈昭言的話說完,上座的宋祁先是愣了愣,然後就冷笑了一聲:
「朕曾與她日日夜夜共處一室,若按愛卿方才所言,該娶她的,是朕才對。」
……
王司膳描述完就面泛桃花地看著我,一旁的小杏兒一臉神往地總結道:
「沈狀元年少有為,陛下更是英姿勃發,我們大人選哪個都不虧!」
王司膳重重點頭附和。
我:「……」
年少有為?英姿勃發?
我看明明是兩個缺心眼!
沈昭言這個愣頭青暫且不提,單說宋祁這完蛋玩意兒。
他可真是一點都不考慮我的S活啊。
這話說完,滿後宮裡除了柳茵茵,有一個算一個,不都得記恨S我?
15
聽完王司膳的話,我本是打算去找宋祁算賬的。
但昨日瓊林宴實在有太多賬目需要核對,我在尚宮局活生生算了一天的賬,算得一個腦袋三個大,實在沒有精力再去跟宋祁算賬了。
晚上我累得倒頭就睡,沒想到半夜還被人吵醒了。
本來我睡得正香,卻被一陣雷聲夾雜著拍門聲驚醒,門外傳來張得通焦急的呼聲:
「大人,大人醒醒,陛下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窗外有閃電劃過,我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煩躁地翻了個身:
「生病去找太醫,我又不會看病!」
「……」
張得通欲哭無淚地繼續喊:
「尚宮大人!算老奴求您了,您就去看看吧,陛下叫著您的名字呢!」
窗外張得通的聲音連綿不絕,伴著雷聲轟鳴,讓人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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