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有試過追求小葉子嗎？」

雖然知道顧瑾川不可能會追求人，但他還是問了嘴。

 

「嗯。」顧瑾川點頭。

 

蔣承陽震驚得差點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蔣承陽強裝淡定：「那你有沒有送過花給小葉子？」

 

顧瑾川：「除了康乃馨和菊花，什麼花都送過。

 

「那你有沒有買過禮物給她？」

 

「節假日、生日、出差都有買。

 

「隻要看到適合她的也會買給她。」他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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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承陽在心裡給顧瑾川豎起兩個大拇指，這簡直是男人楷模啊。

 

「約會呢？旅遊呢？」

 

「燭光晚餐，電影，逛街，趕海都試過。

 

「旅遊，去年去過她老家，待了一個星期。」

 

說完，顧瑾川看著好像有些懊惱。

 

10

 

聽完顧瑾川的話，蔣承陽突然有點可憐顧瑾川。

 

都做到這份兒上了，這都還沒喜歡上，那就是人的問題了。

 

但是，他有點不忍心告訴顧瑾川這個事實。

 

「瑾川，或許，小葉子不知道你喜歡她。

 

「要不，你直接告訴她你喜歡上她了，你不想跟她離婚吧。」

 

蔣承陽隻能S馬當活馬醫了。

 

顧瑾川眉眼松開，眼神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這樣，真的可以嗎？」

 

叮～

 

本來剛升起一絲希望的顧瑾川看完那條信息後，整個人直接蔫了。

 

嚇得蔣承陽趕緊回家把陸遊藏起來，遠離顧瑾川。

 

生怕晚一秒，自己的老婆就不要自己了。

 

而我在家看著手機裡發出去的信息久久回不過神來。

 

【顧瑾川，你什麼時候回來？回來告訴我，我等你一起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

 

顧瑾川不敢回家，更不敢接我的電話。

 

他怕我一開口，就是問他什麼時候去離婚。

 

在外面躲了半個月後，顧瑾川聽到我帶著灰灰搬家了，再也躲不下去了。

 

11

 

「夕夕，為了慶祝你搬家和入職，今晚我請客。」曉曉挽著我的手興奮地說。

 

「走，我們今晚出去大吃一頓，不醉不歸。」

 

說完，她拉著我風風火火地出門。

 

曉曉是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

 

去年畢業後，她步入了職場。

 

而我，因為爺爺去世，顧爺爺心疼我，S活不讓我出去工作。

 

雖然現在我不需要工作也能過上很好的生活。

 

但是，工作能減輕和顧瑾川分開的難過。

 

還能讓我有個可以去的地方。

 

我們去吃了麻辣火鍋。

 

一邊吃，一邊喝著啤酒，就像當初大一時我們剛認識的那會兒一樣。

 

不知道喝了多少，腦子逐漸變得模糊。

 

我好像看到了顧瑾川。

 

他的臉繃得很緊，眼睛紅紅的，好像很久沒睡覺一樣。

 

「顧瑾川。」

 

我喊了他一聲，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看著熟悉的房間，我腦中閃過昨晚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畫面。

 

顧瑾川回來了！

 

我焦急地跑到隔壁房間，沒看到顧瑾川的身影。

 

心底湧起一股難以分辨的情緒，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醒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看到顧瑾川拿著一杯東西站在眼前。

 

半個月不見，他憔悴了許多。

 

「嗯。」我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喝點蜂蜜檸檬水吧，能緩解宿醉。」他把杯子遞給我。

 

「嗯。」我接過杯子，「那個，我先回房洗漱。」

 

說完落荒而逃，回了房間。

 

12

 

回到房間，心髒狂跳不止。

 

但一想到三年的婚姻，在今天就要畫上句號了。

 

我那瘋狂跳動的心髒瞬間安靜了下來。

 

還沒等我傷心難過完，手機響起急促的鈴聲。

 

我終於想起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我快速洗漱，飛奔下樓，一邊跑一邊喊劉叔。

 

「劉叔，快送我去盛安大廈。」

 

「你去盛安做什麼？」顧槿川拉住我的手，眼神疑惑。

 

「我去上班。」我掙脫他的手，「我快要遲到了。」

 

顧槿川反手抓住我的手往車庫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我送你去。」

 

突然的獨處讓我有點緊張。

 

我忍不住偷偷看他，他的唇微抿，看著有些嚴肅。

 

睫毛很長，眼睛專注地看著前方。

 

他身上似乎沒有什麼缺點，完美得跟個假人一樣。

 

我收回視線，握緊雙手，悶悶地說。

 

「離婚……」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槿川給打斷了。

 

「我沒籤字。」

 

我震驚地抬頭看他，目光跟顧瑾川在空中對上，他迅速收回視線。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滿？

 

我對他哪有不滿？他對我好得不像話。

 

如果真要說一個原因的話，那隻能是，他不喜歡我吧。

 

「沒有，」我搖搖頭，「你很好。」

 

「那為什麼要離婚？」

 

車子突然停下，他側過身，用那雙漆黑的眼睛SS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樣。

 

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

 

我跟顧瑾川的婚姻與其說是長輩們的意思，還不如說，是他們顧家花錢買下了我。

 

他不願意籤字，是覺得我沒資格先提出離婚嗎？

 

「叭叭！」

 

紅燈結束，後面的車按響了喇叭。

 

顧瑾川啟動車子，沒有再逼問我。

 

氣氛變得詭異。

 

13

 

下車前，我對顧瑾川說：

 

「如果你想離婚了告訴我。」

 

說完我朝著盛安的大門大步跑去，絲毫沒注意到。

 

顧瑾川的眼眶居然紅了。

 

他坐在車上看著我的背影低聲呢喃。

 

「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嗎？

 

「可是怎麼辦？我可能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了。」

 

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就像被主人拋棄了的狗狗一樣。

 

不一會兒，顧瑾川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他撥通了蔣承陽的號碼。

 

電話接通。

 

「你當初是怎麼把陸遊掰彎的？」

 

顧瑾川這話把還在半夢半醒中的蔣承陽嚇得SS將陸遊攬在懷裡。

 

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你到底想幹嘛？」

 

「我要夕夕愛上我。」

 

蔣承陽：？？？

 

你愛就愛啊！關我家遊遊什麼事啊？

 

但是他不敢真的說出口。

 

「所以，你想變成女人？把小葉子掰彎？」

 

顧瑾川冷哼。

 

「呵，陸遊想在上面很久了，我不介意幫幫他。」

 

蔣承陽突然覺得屁股有點涼，他急忙開口。

 

「別，顧哥，我知道怎麼能讓小葉子愛上你。

 

「真的，還是S心塌地，非你不可的那種。」

 

然後，蔣承陽把腦袋挖空，誓S要幫顧瑾川追愛成功。

 

14

 

第一招，改變外貌。

 

顧瑾川跟我說他要來接我下班時，我是拒絕的。

 

結果，他告訴我他已經到了。

 

所以，這人，是誰？

 

看著眼前一頭順毛，一身白 T 配牛仔褲，清爽得跟個男大一樣的男人。

 

我不敢相信他就是顧瑾川。

 

看到我這個反應，顧瑾川低頭揉了揉我的頭發。

 

「怎麼？不認識我了？」那笑容，溫柔得都快把我融化了。

 

看著顧瑾川那張可以直接原地出道的臉，我慌亂地移開視線。

 

臉上已經燙得不行。

 

心髒仿佛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了！！

 

我假裝輕咳一聲：「那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

 

「改變形象了」那幾個字硬生生被我給換了。

 

我努力平復心情，視線卻不受控制地往顧瑾川瞟去。

 

「接你下班我什麼時候都有空。」

 

明明應該是讓人感到油膩的話，可是從顧瑾川的口中說出來，卻一點也不顯得油膩。

 

反而莫名讓人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口的。

 

被他突然這樣對待的我整個腦子就像被投了一個原子彈，將我的腦袋直接炸成一片荒蕪。

 

隻能機械地說出個「嗯」。

 

車上，我們一問一答地進行著對話。

 

顧瑾川：「晚上想吃什麼？」

 

我：「都行。」

 

他：「好，吃你喜歡的糖醋排骨、白灼蝦和烏雞湯。」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知道我喜歡吃東西！

 

他唇角勾起滿意的笑容：「灰灰已經接回家了，你不用擔心。」

 

我低頭玩著手指：「謝謝。」

 

搬家失敗。

 

他：「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我：「挺好的。」

 

他：「不用著急，你很優秀，也很聰明，很快就能上手的。」

 

被肯定的我心裡有些小開心，音調都拖著尾音：「嗯～」

 

一晚上，我都沉浸在顧瑾川的貼心照顧裡。

 

直到我們各自回房，我躺在床上，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我跟顧瑾川結婚的時候他 27 歲，而我 21 歲。

 

那時候的他是冷靜、成熟、高冷的。

 

三年過去，他一如當初。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改變了形象，就連說話方式都改變了很多。

 

他變得親切，笑容也更多了，語氣時而溫柔，時而寵溺。

 

就像個妖精一樣，想要把我拉進他為我精心準備好的深淵，然後一口將我吃掉。

 

而我也清醒地放任自己沉淪在其中。

 

15

 

顧瑾川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除了離婚的事。

 

他已經連續半個月風雨不改地來接我下班了。

 

這天，我拿著下午特地點的蛋糕想讓顧瑾川嘗嘗。

 

一上車，發現他今天居然戴著口罩，臉色看著不大好。

 

「顧瑾川，你怎麼了？」

 

我一著急，把手放到了他的額頭上。

 

從手掌傳來的溫度燙得不正常。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發燒了？

 

我擔心地看著他：「顧瑾川，你發燒了。」

 

他搖搖頭：「沒事。」

 

說完，他準備啟動車子，被我給按下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表情凝重。

 

「不行，你生病了，要去醫院，不能開車。」

 

說完，我準備打車去醫院。

 

這時候，我恨自己沒駕照。

 

顧瑾川握住我的手：「夕夕，我沒事，真的。」

 

看著他這不聽話的模樣，我突然覺得很生氣。

 

「沒事？什麼沒事？你都發燒了，還開車，你是準備路上燒暈過去，讓我陪著你一起S嗎？」

 

我的聲音有點大，顧瑾川聽蒙了。

 

他微微垂眸，語氣帶著些自嘲。

 

「對不起。」

 

那虛弱的聲音，脆弱的模樣，讓我又心疼又自責。

 

「顧瑾川，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

 

顧瑾川執意不去醫院，我打了輛車回家。

 

回家後他勉強吃了點東西，喝了藥就睡了。

 

給他蓋好被子後，我剛要走。

 

顧瑾川突然抓住我的手，嘴裡迷迷糊糊地喊著。

 

「夕夕不要走，不要走。」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種模樣，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乞求我不要走。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將他皺起的眉頭撫平。

 

「嗯，我不走，我會陪著你的。」

 

16

 

第二天我是在顧瑾川的懷裡醒來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了顧瑾川的床。

 

幸好顧瑾川沒醒。

 

我小心翼翼地拿開顧瑾川的手，剛要起身，目光對上了一雙發亮的眼睛。

 

「夕夕，早啊！」溫潤的嗓音如同清涼的秋風一樣。

 

我的視線順著顧瑾川那性感的喉結落在他那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肌上。

 

喉嚨滾動。

 

早晨福利！！！Get！

 

餐桌上，因為自己昨晚越界的舉動，氣氛有點尷尬。

 

「夕夕，」

 

一張帥臉在眼前急速放大，嚇得我往後靠去。

 

「你嘴角沾到牛奶了。」

 

話落，顧瑾川那指腹劃過我的唇角。

 

「好了。」顧瑾川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這過分親昵的舉動讓我的腦袋直接宕機。

 

我害羞地低下頭，臉頰爆燙。

 

顧瑾川最近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像個狐狸精一樣勾引我啊？

 

清心咒也不管用了。

 

午休過後，公司的群突然活躍起來。

 

我點進去一看，還沒看完就又被刷屏了。

 

但許微那兩個字卻在我的腦中響起了警鍾。

 

許微，來公司了？！！

 

群裡的同事興奮得恨不得去圍觀許微，而我，卻有些害怕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