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走到門口他頓了下，頗有深意的說了句：「這次你不是一個人，將軍府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8

 

望著葉凌軒瀟灑離去的背影，我扶額自語：「沈璃月，你這輩子回來可是要報仇的。」

 

太子大婚定在了和我婚期同一天，沈清清一早就接到了詔書，並且是和太子妃同一天從正門進，這可是從未有過的莫大殊榮。

 

沈清清當即就找到了我，為表謝意的同時還解釋說那日我爹逼我讓親的事她並不知情。

 

這個我倒是相信，因為她一直圖謀的都是皇後的位置，將軍夫人她還看不上。

 

「發賣綠奴的事沒和妹妹說是怕連累你，誰讓她是你的人呢。這兩天府裡新進來個丫鬟叫紫鵑，聰明伶俐，以後就服侍你吧。」

 

我喚來了紫鵑，沈清清看了很滿意，拿著賜婚詔書說了聲謝謝姐姐後白眼一翻傲氣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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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把我氣笑了，現在就開始目中無人起來了麼，果然沒腦子。

 

大婚前一晚我爹把我叫到了書房，話裡話外都是要我在將軍府時別忘給家裡謀利益之類的話。

 

我左耳進右耳出，睡眼朦朧，我爹氣的直嘆氣，但上次的事後他連在我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

 

次日兩頂花轎停在了院中，沈清清一身正紅色嫁衣十分扎眼，我爹也因此覺得倍有面子。

 

「二小姐怎能和你一樣穿大紅色，這不合規制啊......」

 

喜兒嘀咕了一句，我隻笑笑沒說話。

 

隨著一聲吉時已到，兩頂花轎都從正門而出，但方向卻不一樣。

 

花轎錯開時，我瞥見沈清清春風得意，我放下轎簾心中冷笑，馬上就有你哭的。

 

為你出謀劃策的人都被我收拾了，這一次你在宮中將孤立無援，而我就不一樣了。

 

我正思考該如何讓沈清清更慘，就聽到喜兒興奮的聲音：「小姐小姐，快看！」

 

「十裡長寧街......」

 

我微微掀開轎簾一角，滿街喜慶之色映入眼簾，街兩旁站著望不到頭的銀甲士兵。

 

此時士兵手裡的不是刀槍，而是舉著一朵花，葉凌軒騎著帶花的高頭大馬意氣風發。

 

婚禮的過程一切從簡，除了拜天地能省的都省了，據說這是葉凌軒怕我太累。

 

洞房花燭，他掀開我的蓋頭訴說著情話，可還沒說兩句就喘著粗氣將我剝了個幹淨。

 

雖然他已經盡可能的溫柔，但我還是感覺到撕裂的疼痛，他安慰我道：「夫妻之間總要經歷這一次，待會就舒服了。」

 

這番話讓我羞憤不已，漸漸的我也確實有了興趣，就連聲音也不受控制的變了樣子。

 

到底是徵戰沙場的將軍，體力精力都不是常人能比，一直折騰到大天亮才罷休。

 

「我要去軍營一趟，夫人今早不必去母親那裡問安了。」

 

他連睡都沒睡提上褲子就走了，我嗓子啞的沒發出聲，隻能揮揮手。

 

我一覺睡到了中午，起床時渾身酸痛，喜兒端著洗臉水進來，又說沈清清昨日在太子府可鬧了大笑話。

 

當蘇瑾從正門進去後，沈清清跟著也要進，卻被當值的太監攔了下來，她還趾高氣昂的說太子妃同意了的。

 

太監一聽不敢怠慢趕忙去問蘇瑾，蘇瑾卻矢口否認，就這樣沈清清被攔在了門外。

 

沈清清急了掀開轎簾吵著要見太子，當值太監諷刺道：「太子豈是你一個才人說見就能見的？」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僅有太監宮女，還有一些後宮嫔妃也來湊熱鬧。

 

無奈她隻能讓紫鵑回府想辦法，可我爹官階不夠和誰都說不上話，隻能在家急的團團轉。

 

一直到了晚上喜宴開席了她也沒進去，最後這事傳到皇後耳朵裡，才下了懿旨準她從偏門進。

 

但紅色不符規制，沈清清羞憤中脫掉喜服，這才被人放進去。

 

當晚她好一頓發火，命紫鵑去請慕雲崢，但大婚當晚慕雲崢是要陪蘇瑾的。

 

哪知後半夜慕雲崢竟偷偷上了沈清清的床，隔天她就被升為了良媛，一時風光無限。

 

眼看著上一世的劇情就要重演，我心裡多少有點沒底，當天就進宮去見了蘇瑾。

 

對我的到來蘇瑾並不意外，重生後她仿佛變了一個人，是那種看透一切的釋然和從容。

 

我兩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落座喝茶誰都沒開口，還是蘇瑾率先打破了沉默：「昨晚我謊稱不舒服，將慕雲崢推到了沈清清那裡。」

 

我知道她言外的意思，就是說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

 

我問：「你，真的不喜歡他了？」

 

她回：「所有的錯我在上輩子都犯過了......」

 

「我走了，你保重。」

 

我起身離開，今日見了她後我心踏實多了。

 

這幾日葉凌軒一直未歸，捎信回來說軍中有要事，過幾日就回。

 

所謂要事我也有些耳聞，說是前朝太子召集舊部蠢蠢欲動，故此葉凌軒忙於鎮壓才遲遲未歸。

 

陡然我心中升起一個念頭，斟酌許久我還是提筆給葉凌軒寫了一封加急書信。

 

而關於沈清清，雖然我不在皇宮，但她的消息還是每天都會按時傳到我這裡。

 

太子曾幾次要留宿在蘇瑾那，都被蘇瑾各種理由推脫，無奈太子隻能去沈清清那裡。

 

但轉頭蘇瑾就跑到太後那裡哭，她什麼也不說，進屋就開哭。

 

太後自然懂，沒兩天沈清清就遭到了後宮集體針對，先是被內務府降低了月錢和飲食標準。

 

後來又總是莫名其妙被皇後訓斥罰抄佛經，就算走在路上，都會惹來路過妃子刁難。

 

沈清清哭的梨花帶雨轉頭就和太子哭訴，太子心疼壞了，終日留宿在她那裡，位份也從良媛升到了側妃，一時風光無兩，甚至已經壓過了蘇瑾這個正妃。

 

見到書信上的這個消息我卻並不擔心，我深知欲要其滅亡，先要其猖狂。

 

9

 

一個月後沈清清高調宣布自己懷孕了，子嗣對於皇家的重要不言而喻，本該是個大喜的消息，後宮卻反常的一片陰沉。

 

自從她懷了孕，皇後不再罰她抄佛經，妃嫔也都躲著她走，畢竟萬一是個男孩，那就是未來的儲君，後宮女人從來都是母憑子貴，她們可得罪不起。

 

沈清清得意極了，連帶沈府都賓客不斷，我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可僅僅過了才一個月，就有消息傳出，沈清清流產了，還是一個微微成了型的男嬰。

 

「這次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

 

看著手上傳遞過來的紙條，我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沈清清這才哪到哪，比起你做的還差得遠呢！

 

果然這輩子沒了綠娥和王姨娘出謀劃策她就變得愚蠢至極。

 

那蘇瑾是太後侄孫女，欽點的太子妃，是用來憑借子嗣鞏固母族地位的，她沒懷孕之前你一個走後門進來的妾室敢先懷。

 

她如果低調選擇投靠皇帝或者太後任何一個勢力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可她偏不，每天還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懷了子嗣。

 

後宮裡的女人個個都是人精，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孩子保不住，就她自己不清楚。

 

孩子沒了後沈清清開始變得喜怒無常，慕雲崢非但沒有安慰，反而躲得遠遠的。

 

由於蘇瑾一直不讓他碰，他就又娶了兩房，完全把沈清清扔在了一旁。

 

蘇瑾倒是樂得輕松，每日看書澆花，沈清清卻嫉妒的發狂，她要的是地位，是榮寵，因此對慕雲崢懷恨在心。

 

這日葉凌軒回來發現自己竟然喜當爹，這一刻統領千軍萬馬的他開心得手足無措。

 

他將我抱起來親吻，轉圈圈，又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笨拙的模樣讓我想笑。

 

這一世我回來是要復仇的，或者說我的心本該是冷的，而葉凌軒的出現卻是我黑暗冰冷的世界擠進來的一束光。

 

我貼在他胸口，輕聲說道：「葉凌軒，謝謝你。」

 

他摸了摸我的頭，喃喃自語：「這一世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10

 

中秋佳節將至，屆時所有的皇子都會出現在團圓宴上，葉凌軒回來除了護衛京中安全外，也是震懾別有用心的皇子。

 

皇上共有五個皇子都已成年，除了太子慕雲崢之外，四皇子梁王也是皇位有力的競爭者。

 

當天我作為將軍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剛進皇宮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蘇瑾，幾日不見她清瘦了許多。

 

看見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表情詫異又復雜，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過來，我並沒有躲。

 

當將要觸及時她卻收了手，有些羨慕的說：「你懷孕了，真好。」

 

我點頭，又問她：「你和太子......」

 

蘇瑾淡淡回道：「我和他並未同房過。」

 

我和她邊說邊走，上臺階時一個人影衝撞過來，蘇瑾眼疾手快將我護住，自己卻身子一歪，幸好一路過男子將其接在懷中。

 

「都怪妹妹一心赴宴險些衝撞了姐姐，姐姐勿怪啊。」

 

那人回頭我才看到竟是沈清清，她在衝著蘇瑾冷哼一聲後轉身離開。

 

剛剛沈清清是衝著我來的！

 

現在我所立身的這個高度我若摔下去，我或許可以保命，但我腹中胎兒必定有S無生。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眼中再次顯露S意！

 

「姑娘沒事吧？」

 

男子的聲音將我拉回，蘇瑾慌張抽身並福身道：「多謝二殿下。」

 

「哦？你竟認得我。」

 

男子英俊挺拔，笑容爽朗，整個人透著瀟灑與不羈。

 

「殿下說笑了，才氣滿京都的二殿下誰人不識。」

 

蘇瑾微微福身男子大笑離去，我多看了他幾眼，論氣度慕雲崢是遠遠不及他的。

 

「謝謝你，真的。」

 

我真誠的表達了謝意，她有片刻的恍惚，或許她也會對救我這件事覺得不可思吧。

 

剛進大殿葉凌軒就招呼我過去坐，蘇瑾則面無表情的坐到了慕雲崢身旁，沈清清一臉不爽的坐在兩人下座。

 

「姐姐好大的架子，莫不是做了將軍夫人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

 

在座的要麼是皇子要麼就是朝中元老，沈清清輕飄飄一句話將我推到了眾人的對立面。

 

果然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幾個舉足輕重的元老看向我時也皺起了眉頭。

 

「太子側妃好大的威風，是在質問我夫人麼？」

 

葉凌軒冷冷開口，絲毫沒顧及太子以及眼下場合。

 

「長輩先落座的規矩在家我就常教你，怎麼進宮反倒是忘了呢，妹妹以後言行要多加注意，別被人說我沈家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