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等她開口，我便將火鉗放到了她臉上。

 

刺啦一聲，空氣裡便有一股肉熟透的味道。

 

她的哀號聲吵得我耳朵疼。

 

我將火鉗放下，拿起一旁的小刀轉了起來。

 

她眼裡帶著驚恐和後悔。

 

「你說我該從哪裡下手呢？」

 

我將小刀從她的眉眼比畫到下顎，再比畫到光滑的脖頸。

 

找她並不是因為想從她嘴裡知道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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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泄憤。

 

「將你的皮剝下來送給謝淮序，你說我的這個主意好不好？」

 

「公主饒命，饒命！」

 

饒不了的，她下地獄，我這口氣才算出掉。

 

「你的聲音真難聽。」

 

她跟謝淮序牽著手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還說我自取其辱的樣子，我日日不敢忘。

 

即便現在她對於謝家或者是賀朝安並無用處，那也得S。

 

我讓人將她的皮細細地剝了下來，掛在了謝家的大門口。

 

聽聞，謝家老太爺嚇得暈過去了。

 

真是掃興。

 

12

 

謝家在城外圈養私兵。

 

這個消息傳來時，我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雙手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上一世並沒有出現私兵。

 

我百般思索，並沒有得到答案。

 

「是如何發現的？」

 

我冷靜下來，聲音還帶著些顫抖，圈養私兵不論在哪朝都是板上釘釘的謀反大罪。

 

所以要反的是安王還是謝家？

 

「有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沒有，謝家練兵的首領有些機敏，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

 

我本以為我重來一世拿到了主動權，我在暗，他們在明。

 

不料竟出現了如此變故。

 

如果這樣，那計劃就要變上一變。

 

「賀朝安那邊知不知道謝家圈養私兵的事情？」

 

「這倒是不清楚，不過安王最近不怎麼聯系謝家。」

 

我擰眉不解，不是知道布防圖了？

 

怎麼會不聯系？

 

「是不是私下聯系，你們沒查到？」

 

看著暗衛搖頭，我將心提了起來。

 

是因為上次人皮打草驚蛇了？

 

想到這裡，我心尖一顫。

 

13

 

「先把他們盯緊，多調點人過去。」

 

想到打草驚蛇，我開始焦躁地咬著指甲。

 

若是打草驚蛇，該怎麼辦？

 

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隻說一切順利。

 

我將心放了下來。

 

隻要沒有驚到我的魚，私兵而已，我還不會放在心上。

 

跟謝淮序成婚的日子一天天臨近。

 

此時卻忽然傳出謝家為我捉的大雁S掉了。

 

民間開始傳這樁婚事不得老天庇佑。

 

就像當今聖上這個位置坐得名不正言不順。

 

連他女兒的婚事都得不到上天的祝福。

 

這些流言我都置之不理，連查都不會想查。

 

也幸好之前給父皇打了招呼。

 

不然這樁婚事早該散了。

 

「告訴謝家，大雁S了，那就重新找。」

 

「大婚當天，我要兩隻活蹦亂跳的大雁。」

 

我輕描淡寫地吩咐下去，像是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大雁有多難找。

 

前世與謝淮序大婚時，也有這麼一出。

 

得知大雁S掉，我傷心極了。

 

忙託付遠在邊疆的兄長為我捕一對大雁，快馬加鞭地送來。

 

最後得到一句「公主有心」，以及一碗下了毒的燕窩。

 

14

 

很快便到了大婚的日子。

 

按照計劃，我提前將宮內布防，坐等謝淮序來接親。

 

沒有等來謝淮序，等來了我的好皇叔。

 

他大步進來，看著我，沒有了以往的和藹可親。

 

他身後跟著我們大周的侍衛和將軍。

 

「昭元，你真是皇叔的好侄女。」

 

我將蓋頭揭開，在看到賀朝安的一瞬間，眼裡便充滿驚慌。

 

「皇叔還得多謝你，為了將皇叔引來，撤掉了布防。」

 

他陰狠奸詐的聲音實在是令我作嘔。

 

「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他坦白時，我便收起了裝模作樣的驚慌，隻是袖子中的手已經握住了匕首。

 

「從你透露出布防圖開始，太刻意了，我的好侄女。」

 

「讓皇叔不得不防，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的本王的計劃。」

 

「看在你幫了本王的分上，叔叔我可以留你一命。」

 

他驕傲自得，以為自己已經大獲全勝。

 

「蠢貨！」

 

空蕩蕩的大殿中，我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已經享受勝利的賀朝安在聽到這兩個字時憤怒地看向我：

 

「你說什麼？」

 

此時他在我眼裡隻是無能狂怒。

 

「逼宮不去乾清宮，反而來我一個公主宮裡。」

 

「皇叔是裝沒腦子還是真的沒腦子？」

 

此時外面響起來兵刃交接的聲音，想來是父皇帶了人過來。

 

「還是皇叔以為謝家真的就願意扶持你？」

 

我慢慢地走向他，他身後的侍衛將他圍成一個圈，對著我拔刀相向。

 

「昭元，你休想拖時間。」

 

「把昭元公主給我拿下！」

 

可半天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聽他的號令。

 

他惶恐不安地看向身後，怒不可遏地指揮著與自己一同進來的秦將軍：

 

「秦徵，拿下她，我說拿下她！」

 

我高喊出聲：「秦將軍，安王意圖謀反，拿下。」

 

他身後的侍衛們才開始有所動作。

 

賀朝安怎麼也想不到，與之交好的將軍會是我的人。

 

其實也不能說是我的人。

 

秦將軍忠君愛國，隻在我稍稍拿出賀朝安意圖謀反的證據時便同意與我合謀。

 

當然，少不了父皇的支持。

 

我押著賀朝安到了御書房，謝家的一行人已經在這裡跪著了。

 

看到我押著賀朝安進來，那一眾人的臉上充滿了絕望。

 

尤其是謝淮序。

 

他SS地盯著我，聲音嘶啞：

 

「你怎麼會知道的？」

 

「賀穗，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向他，目光平淡，隻是招了招手，讓青禾端了一碗燕窩來。

 

不知道他上一世給我下了什麼毒。

 

但皇宮的毒多了去了，我將那些毒如數放在了這碗燕窩裡。

 

然後掐著他的嘴灌了下去。

 

「你是不是想娶了我，然後弄S我？」

 

「找到一個替身給我父皇下毒，然後給你在宮裡開方便之門？」

 

「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我將手擦幹淨，帕子扔到了謝淮序的臉上，像看蝼蟻一樣地看向他：

 

「去地獄問閻王吧。」

 

15

 

太後得知此事，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御書房的場面，她險些暈了過去。

 

我好心上前攙扶著她，還被她推了開來。

 

「皇上！此事定是謝家教唆，你弟弟如何能反你？」

 

「他自小最聽你的話。」

 

「你可不要聽信讒言！」

 

「況且，你父皇本就屬意你弟弟，不過是你……」

 

這話讓我聽了發笑，父皇還沒開口，他眸中包含著復雜的情緒。

 

看著太後此時一臉理所應得的樣子，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

 

「祖母，父皇上位是祖父臨S前留下的詔書。」

 

「其次，那流言都是假的呀。」

 

我笑得陰陽怪氣，看著他們被我氣得面色鐵青，簡直心情舒暢。

 

回過頭對上謝淮序跟賀朝安充滿恨意的臉。

 

「賀穗，你好狠毒的心。」

 

「你竟然敢诓騙我！」

 

他們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我了然無趣。

 

就在此時，坐在上首的父皇開了口：

 

「我隻問你，圈養私兵有無此事？」

 

這話一出，原本紛擾的書房內寂靜無聲。

 

鐵證俱在，就算太後想求情，也得我父皇願意。

 

因天色已晚，還是先將他們押入了大牢。

 

看著父皇疲憊的身影，我轉身離開, 隻不過方向是大牢。

 

賀朝安跟謝家都是金尊玉貴的人, 在牢裡各種不適。

 

想到謝淮序在賀朝安得知布防圖時，對我的趾高氣揚，再看看如今他如喪考妣的臉，簡直是天上地下。

 

「賀穗！」

 

「公主, 你不是喜歡我這張臉？您救救我, 我伺候你！」

 

謝淮序忽然瞧見我, 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想讓我救他。

 

我玩味地看著他笑，接著從袖子裡拿出那把剝過人皮的小刀。

 

「謝公子是好顏色, 本宮想收藏得緊。」

 

「既然謝公子這麼願意, 那麼就將這張皮送我。」

 

他看著我，開始渾身發抖，甚至身下有了一攤黃色的液體。

 

我讓人將他扒了衣服，綁在架子上，像那日一樣當著他的面開始燒著火鉗。

 

「你別怕, 我手很利索的。」

 

說完將火鉗印了上去。

 

他那白切雞一樣的胸口上有了一大塊印記。

 

「賀穗, 你不得好S！」

 

我不以為然, 如果我真的不得好S, 那怎麼會重活一遭？

 

瞧著他還十分有勁頭的樣子, 我拿過小刀，一點一點劃開了他的臉, 小心翼翼地取下他的臉皮。

 

等到他血肉模糊的時候，我才彎了彎眉眼。

 

「將他帶下去喂我的魚和荷花。」

 

看著謝淮序這完整的臉皮, 我心情極好。

 

我看向一旁閉著眼不語的賀朝安。

 

謝家的私兵是他養的，甚至還鍛造兵器, 好大的膽子。

 

若不是重來一世, 還真就被他得逞。

 

而如今，他們被一網打盡，我再無後顧之憂。

 

看著他們，我恍惚間看到了前世的父皇母後。

 

一樣的絕望, 以及得知我身S時的悔恨。

 

「皇叔，技不如人的感覺怎麼樣？」

 

他冷哼一聲，再也不言語。

 

讓人覺得無趣極了。

 

我長嘆一口氣，不再看他們, 轉身離開。

 

告訴父皇賀朝安要謀反的消息時，他是不信的。

 

還未聽到謝淮序開口，那女子清凌凌的聲音就傳入我的耳畔：

 

「（若」我讓暗衛查實後, 讓父皇看證據, 終於說動了父皇在我婚禮上來這麼一出大戲。

 

16

 

太後被父皇下令軟禁在慈寧宮。

 

次日, 父皇下旨。

 

賀朝安及謝家意圖謀反，行車裂之刑。

 

17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一個個被五馬分屍。

 

前世的執念也像是煙消雲散。

 

父皇念及我的功勞, 封我為護國長公主。

 

遠在邊疆的兄長也大勝歸來。

 

後記

 

多年之後，我才知曉，是父皇母後用自己積的善德，換我重活一世。

 

他們和閻王打賭, 若我能翻盤為勝，他們便能與我重修父女母女緣分。

 

若輸，便去畜生道輪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