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成婚當天,未婚夫突然失蹤。


 


迫不得已,隻能讓未婚夫的兄長溫晏川代他與我成婚。


 


婚後,我與他相敬如賓。


 


婆母催促,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就在我和他商議圓房之夜,消失三月有餘的未婚夫驀地出現。


 


溫晏川緊緊攬住我的腰,居高臨下地望著滿眼欣喜的溫清言。


 


「阿言,還不過來拜見長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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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當日,未婚夫突然失蹤,隻派遣小廝遞來一封親筆信。


 


【璟年,瀟瀟她要被賣給五十歲的鳏夫作妾室,你可知那男子曾打S過三個小妾,S狀慘烈,我不能看著她受苦。


 


【今日我們成婚,無奈讓一隻公雞替我與你拜堂,你且等一等,我追回她就來尋你,我的嫡妻隻會是你,安心。】


 


我隻覺得可笑,揉爛信紙。


 


青瓷白了臉,隱隱帶著哭腔:「小姐,吉時已到,還不見迎親隊伍,溫府這是做甚?」


 


我平復好心情,若自己今日未能嫁入溫家,我爹定要磋磨我娘。


 


我閉了閉眼,心一狠,日後被嘲諷與一隻公雞拜堂算什麼呢。


 


外面丫鬟慌張地跑過來,大聲呼喊:「小姐,迎親隊伍來了!」


 


我疑惑,明明溫清言已棄我於不顧追逐曲瀟瀟去了,怎麼還會來?


 


青瓷緊緊握住我的手:「是溫家大公子剛從青州辦案歸來,代二公子娶親的。」


 


我的腦海裡緩緩冒出他的名字:大理寺少卿——溫晏川。


 


似乎從未與他有過交集。


 


直到一隻微涼的大掌握住我的手,我一個激靈,回過神。


 


他輕笑一聲,指腹的薄繭劃過掌心有些痒。


 


上了花轎後,我倏地想到曲瀟瀟那張臉,溫柔怯懦,我見猶憐。


 


「璟年姐姐,往後我與你共同侍奉言君如何?我隻當個妾室足矣,定不會妨礙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愣愣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很拙劣的演技。


 


偏偏溫清言就吃這套,小意溫柔地安慰:「璟年她一向大度,定能容下你,不哭不哭。」


 


我忽然笑了,隱約地記起春日宴上我閉眼假寐,曲瀟瀟當著我的面故意跌進溫清言懷裡。


 


「言郎,你們快要大婚了,如果將來璟年姐姐容不下我,給我難堪怎麼辦?」


 


說著,又小聲啜泣起來。


 


「大婚之前,我定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安分守己,知道你在我的心裡分量不低,不敢磋磨你。」


 


曲瀟瀟嬌笑起來。


 


「好啊,你吃什麼了?嘴巴好甜,讓我舔舔。」


 


轎落,思緒回籠,心莫名一疼。


 


所以他是為了曲瀟瀟才故意在大婚當日故意逃婚?隻是讓我日後明白自己的地位。


 


我苦笑一聲,麻木地和溫晏川拜完堂,回到新房。


 


青瓷陪著我,遞來一塊小糕點。


 


「小姐,先墊墊肚子吧。」


 


餓了一天,胃隱隱作痛。


 


我接過糕點,剛要吃卻發現上面印的花樣是一截竹子,是曲瀟瀟親手做的糕點。


 


她說這樣言郎就知道我在關心他,何時何地都能想起我。


 


我一陣反胃。


 


「這糕點哪來的?」


 


青瓷小聲嘀咕:「剛剛二公子的貼身丫鬟送來的。」


 


我竟不知道曲瀟瀟已經和溫清言的大丫鬟有這般交情。


 


「都扔了吧,換新的來。」


 


良久,我吃了些糕點,胃才舒服點。


 


我自顧掀掉蓋頭。


 


「準備洗漱吧,溫清言他不在,不需要洞房。」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溫晏川沉步走向我。


 


我心一顫,莫名地發怵。


 


「兄,兄長?」


 


他臉頰微紅,似乎喝了不少酒,黑白分明的眸子漾出一絲水光,全然沒了平日裡冷酷模樣。


 


「喊我晏川就好。」


 


我愣怔片刻。


 


街坊鄰裡都說他心狠手辣,S人不眨眼。


 


當初為了取出已經被囚犯吞咽的信件證據,直接開膛破肚取出血淋淋的信件,隨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跨步從屍體上路過。


 


「晏,晏川?」


 


他嘴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今晚你睡床,我睡美人榻便可。」


 


我愣了愣,想要反駁「這不合理」,偏與他對視上,嘴好像被封住了一樣說不出話。


 


溫晏川自顧出去。


 


沐浴完回來,他已經躺在美人榻上休息。


 


我不敢出聲打擾,隻能躡手躡腳地摸上床榻睡覺。


 


隻是醒來,嘴唇莫名地疼,似乎破皮已經結痂。


 


2


 


請安回來後,婆母交給我幾本賬本,讓我先給嬤嬤學習,往後要持掌中饋。


 


我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青瓷在一旁替我磨墨,不停嘮叨:「今早我看見大公子與您一道去請安,懸起的心才放心,就怕像二公子那樣不靠譜。」


 


提起溫清言,我順便問道:「可有消息?」


 


青瓷剛要搖頭,溫清言的小廝遞來一封信。


 


「是二公子寄回來的。」


 


我接過,撕開看完。


 


【璟年,你是正室,瀟瀟那麼懦弱的人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也不會算計你,你能不能不要再逼迫她嫁給鳏夫,她會S的!


 


【你明知瀟瀟體弱多病還讓她嫁人,居心何在?她S了,你暗自高興,你怎可如此惡毒!再過些時日我會接瀟瀟回去,納為貴妾,你若容不下她,自請去清風寺吃齋念佛吧!】


 


我看著信一點一點燃燒,火光印在臉上,對他失望至極。


 


清風寺常年下雪,自己去住恐怕半條命都沒了,為了曲瀟瀟全然不顧及我的性命。


 


我抹掉眼淚,眨了眨眼睛,盯著灰燼發呆。


 


去年菊花宴上,我和溫清言定下婚約不到三個月,宴會上的貴女都在祝賀我覓得良人。


 


「溫二公子,芝蘭玉樹,模樣也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十九歲便中了舉人,未來前程一片大好,璟年你可真有福氣。」


 


周圍的女郎投來羨慕嫉妒的眼神。


 


我羞澀地紅了臉,道了謝。


 


溫清言站在不遠處,他身邊似乎有個活潑的女郎在與他說笑。


 


我不想和她們繼續攀比,獨自走到橋上看風景。


 


橋上本隻有我一人,不知曲瀟瀟是何時走到我旁邊,她嬌弱地捂著帕子咳嗽。


 


「崔小姐,真是好手段,能逼迫言郎與你訂下婚約,還娶你為正妻。」


 


我愣了愣,不知道曲瀟瀟什麼意思。


 


她眼裡劃過一絲惡毒,驚叫一聲,當著我的面落入水池。


 


九月入秋,湖水冰涼刺骨。


 


曲瀟瀟崩潰大哭,在水裡撲騰:「溫,溫清言,救命啊!」


 


我大腦一片空白,自己並沒有推她。


 


突然溫清言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的頭磕在欄板,鮮血噴出,沾滿一雙手。


 


他滿眼厭惡地望著我:「崔璟年,你是不是瘋了?你尚未嫁入溫家,便對我的人動手?」


 


隨即撲進水池,緊緊抱住曲瀟瀟上了岸。


 


周圍不善的目光一直打量我。


 


「真惡毒,還沒過門就欺負人。」


 


「是啊,誰不知道曲家庶女曲瀟瀟從小就是溫清言的小尾巴,估計是嫉妒了。」


 


「真可笑,居然敢對心上人動手。」


 


我渾身冰冷。


 


溫清言拉住我的手腕,向曲瀟瀟道歉。


 


「向瀟瀟道歉,我就原諒你。」


 


我如芒在背,捂住自己不停流血的傷口。


 


曲瀟瀟緊緊窩在他懷裡,一臉楚楚可憐:「我不需要崔小姐道歉,隻希望崔小姐下次不要再推我入湖,我體弱多病,會S的。」


 


一瞬間,更多帶著惡意的目光盯著我看。


 


「還是人嗎?」


 


剛剛祝福我的貴女們一時間都笑出聲,似乎在嘲笑我的蠻橫無理。


 


我聽著議論聲,落荒而逃。


 


從此額頭的傷口形成的傷疤一直在,現在也未消失。


 


3


 


後來,我捂著傷口請求父親退婚。


 


「父親,我要與溫家退婚。」


 


我跪在地上,很是狼狽。


 


我爹隻是冷冷地審視我,好一會兒才冷哼出聲。


 


「如今你善妒的名聲已傳出去,誰還敢要你?崔璟年,你能不能不要衝動,那曲瀟瀟頂多是個妾室,需要你動手嗎?


 


「能攀上溫家是你的福氣,隻要溫家不提退婚的事,我們崔家也不會退婚,你就S了這條心吧。」


 


我頓時失了力氣。


 


原來父親也認為是我推了曲瀟瀟。


 


「行了,你現在就去祖宅祠堂反思,不滿兩個月不許回來,就當給溫家道歉!」


 


「來人,大小姐生病需要去祖宅祠堂靜養,快送去。」


 


我哭著鬧著,抓住我爹衣袖要退婚!


 


我爹惡狠狠地抽出衣袖:「不要怪爹心狠,你若不去反思,我就把你娘的藥停了!」


 


我娘隻靠那些藥吊著命,我不能讓我娘因為我而S,妹妹還小,不能沒了娘。


 


我不再說話,學著沉默,乖乖去了祠堂接受懲罰。


 


4


 


我抹掉眼淚,轉頭便看見溫晏川站著,有些局促地退後半步。


 


「抱歉。」


 


他怔了怔,走到我旁邊。


 


「我剛知道阿言的一些消息,要告訴你,你現在有空嗎?」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倏地笑出聲,似乎有些無奈。


 


「你哭了?」


 


「沒有。」


 


「去寢屋說,這裡人多眼雜。」


 


我跟著他回到寢屋,卻阻止了他要說關於溫清言的消息。


 


「我已經收到來信,現在不需要了。」


 


他拿出一個翡翠镯子替我戴在手上。


 


「很好看,喜歡嗎?」


 


我仔細看了看,是我心心念念很久的儲秀閣翡翠手镯。


 


當初溫清言看出我想要這副手镯,小聲哄著我:「等我發了俸祿就給你買。」


 


隔日,我就聽聞溫清言為了曲瀟瀟開心,把自己的幾處私宅典當了給她買古玩字畫。


 


還放出話:「隻要瀟瀟想要的,我都會買給她。」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溫清言的心裡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摸著手镯,笑出聲。


 


「謝謝,很好看。」


 


我低下頭,仔細觀賞手镯時,一抹藍色從眼前晃過,莫名地熟悉。


 


我順著藍色方向望過去,是扣在溫晏川腰處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條小魚。


 


心跳微頓。


 


玉佩好像是我的。


 


我抬頭直視他,可他眼裡沒有其他情緒,也許他並沒有認出我。


 


當初我被送到祖宅祠堂反思。


 


祠堂裡隻有一個看守阿婆,我每日都要打掃祠堂、上香、清理香灰。


 


阿婆是啞巴,和我說話都是手語,我隻能迷迷糊糊地看懂,再無人與我說話。


 


每晚都要點上蠟燭,獨自一個人守在祠堂裡。


 


祠堂在山腳,山上時常有各種怪聲,我常常害怕地縮在一角,不敢亂動。


 


直到某天突然闖進來兩個醉漢,淫邪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小妞不錯,快抓住她!」


 


我用盡全身力氣跑進山裡,身後兩人窮追不舍。


 


「看你能跑多久!」


 


我被石子絆倒,摔倒在地。


 


兩人大笑著衝向我,抓住我的腳,大力撕扯衣服。


 


絕望之際,我放棄掙扎等S,突然一劍穿透醉漢,臉上還是S前興奮的表情。


 


我整理好破碎的衣服,顫著聲音道謝:「謝謝你,大恩人。」


 


我衣衫凌亂,頭發披散如同鬼一樣,不停落淚。


 


他戴著面具,扶起我。


 


我把貼身玉佩遞給他,非常感激:「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他接了玉佩,轉身要離開。


 


我陡然發現腳崴了,疼痛得走不了路,隻好再次求助:「能不能扶我下山,我,我腳崴了。」


 


他冷淡地「嗯」一聲,背起我下山。


 


我趴在他後背,月輝灑在他的脖頸,似乎有一顆紅色小痣。


 


我看著溫晏川瞬間開朗了許多,原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後日歸寧,我告了假,與你一同去。」


 


我愣怔在原地,小聲地「嗯」出聲。


 


5


 


歸寧當日,我早早收拾好,帶著溫晏川送我的手镯與他一道回了崔府。


 


我爹以為我是一人回來,並未出來迎接。


 


聽到是溫晏川一同前來,才趿著鞋趕來。


 


「溫大人,你這是?」


 


溫晏川尚未說話,庶妹崔璟翠已開口嘲諷:「估計是把大小姐送回來的吧,畢竟成婚當日未婚夫逃婚了,就是個恥辱。」


 


我攥緊手掌,溫晏川倏地握住我的手。


 


「嶽父大人,我是陪同夫人一起回來看看,畢竟夫人以後要持掌整個溫家中饋,會很忙。」


 


我爹怔了怔,立刻賠著笑臉。


 


「賢婿快,書房請,璟年既然回來了,先去看看你娘,她最近身體不好。」


 


心中一緊,我跑去我娘的院子。


 


妹妹在身邊侍奉湯藥。


 


「娘!」


 


我鼻子一酸,眼淚「簌簌」落下。


 


娘形如枯槁地躺在床上,看見我進來,眼睛亮了亮。


 


「璟年回來啦,快讓娘好好看看。」


 


我緊緊握住她發涼的手,妹妹抱住我。


 


「都怪娘耽誤你,要不......你也不會被人如此欺負。


 


「若是當初沒和他訂下婚約就好了。」


 


我呼吸滯了一瞬,忽然想起和溫清言初遇時,在燈會上一直和我對詩,最後他贏了,拿走了燈籠,而我被他的才情所吸引。


 


後來我去寺廟替我娘祈福,可巧讓溫清言聽到,他請來江南遊醫替我娘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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