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學生大四在外地實習，他求我幫他交費。

 

我想著他回來一次很麻煩，就同意了。

 

沒想到他畢業後，直接拿著當初的轉賬記錄說我受賄。

 

隨後還在網上直播誣蔑我，說我借職務之便，勾引女學生，經常找借口逼窮學生掏錢。

 

瞬時間，我被學校停課、全網聲討，活活被撞S在了學校門口。

 

滿頭白發的母親為了證明我無罪，拿著血書跳樓自S，卻被誣陷有精神缺陷，罪有應得。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學生央求我幫忙交費的這一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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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師，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實習的工作，回學校一趟路費就要 1200，我家裡條件也不好，你就幫我交一下吧，求你了老師。」

 

聽著電話裡噼裡啪啦的說話聲，我壓抑著滿心的憤恨，抬頭看了眼日期和周邊情況。

 

原來我回到了學生央求我交費的這一天！

 

上輩子，我想著現在找份工作不容易，別耽誤學生實習，能幫就幫一把，於是同意替他交費。

 

甚至連他轉給我的學費，我都說隻轉一半就好，就當是給他未來美好祝願的禮物了。

 

哪裡想到，這個學生畢業之後，直接反手就向學校舉報了我，說我收受賄賂，各種理由不讓學生畢業。

 

我跟學校好不容易解釋清楚，學校讓我跟他道歉，然後達成共識，不要把事情鬧大。

 

我忍著惡心，前腳剛跟他道歉完。

 

沒想到後腳他就把惡意剪輯的音頻直接扔到網上，直播誣蔑我。

 

我一片好心對待的學生，說我受賄，說我用畢業作為借口威脅男同學、猥褻女同學。

 

他在直播裡義憤填膺：

 

「就因為我們沒有背景，就要被這種沒有道德的老師欺壓到如此地步嗎？總有一個人要勇敢點亮前路，我願意做這個點燈人。」

 

無數不明真相的家長和學生紛紛衝到學校門口示威，要求制裁我。

 

學校出面聲明我是冤枉的，但根本沒人相信。

 

最後迫於無奈，學校隻能讓我停課休息。

 

我一出校門，瘋狂的學生以及家長們就扯著我的衣領撕扯咒罵：

 

「你還敢性騷擾女學生，你這種畜生簡直是社會的毒瘤！」

 

「你還有臉當老師，你個社會敗類，S不足惜！」

 

根本沒人聽我的解釋。

 

不知道是誰，用力將我推到了馬路上。

 

一輛大車迎面駛來……

 

在大家的吵嚷叫好聲中，血色徹底覆蓋了我的雙眼。

 

而後，我的媽媽也遭到了網絡霸凌，她最後選擇站在了學校的樓頂。

 

舉著用自己鮮血書寫的血書，求大家相信我是清白的。

 

沒想到徐山聽到這個消息，直接舉著設備跑到樓下直播我母親跳樓。

 

還偽善地在下面喊：

 

「阿姨，雖然你沒養育出來一個好兒子，但是你也不要放棄希望，我讓大家給你捐款，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母親在樓頂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兒子，沒有！沒有！他是無辜的啊！」然後從學校樓頂一躍而下。

 

瞬間網絡風評急轉直下，開始陸續有人懷疑徐山做戲，開始認真查看學校提出的證據。

 

但沒想到徐山空口無憑，竟然直接在直播裡說我母親精神有問題，才會被丈夫拋棄，教育出我這種人也是沒辦法，大家不要再繼續宣傳下去，消耗去世的人。

 

這種人，最後竟然憑借著吃我們家的人血饅頭，成為大家贊揚的博主……

 

一想到這些，我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克制著自己咬牙說道：

 

「同學，學校有規章制度，我幫不了你。」

 

2

 

徐山聽我拒絕他，整個人靜了一瞬。

 

他知道我是剛畢業當老師，平時跟學生打成一片，誰有困難我都會努力幫忙，所以沒想到我會拒絕。

 

他焦急地說道：

 

「祁老師，你是最關心我們這些學生的了，你怎麼忍心毀掉我的前程呢。」

 

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我是與人為善，可是你這種畜生哪裡算得上人啊。

 

我平復了一下呼吸，冷漠地說道：

 

「徐同學，你的前程如果因為交學費就被毀掉了，那這種前程不要也罷，你也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要學會自己處理。老師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再見。」

 

「祁……」

 

我不想再聽他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後我捂住眼睛，想到上輩子的一切，我暗自咬緊牙關。

 

徐山，我奉陪到底。

 

下班回家後，我看著正在做飯的母親，眼眶泛紅。

 

想到上輩子，我媽用自己的生命想要證明我是無辜的。

 

最後卻被徐山潑了一身髒水，我就氣得發抖。

 

我媽離開我爸，就是因為我爸認為男孩不需要讀書，在老家種地日子多好。

 

而我媽非常堅定地要我從鄉村考出來。

 

她勇敢地帶著我逃離了那裡。

 

之後的日子異常辛苦，她白天上班，晚上做生意，幾乎嘔心瀝血才把我培養成才。

 

她天天說，我們能走到這一步多虧大家的善意，也要我懷著善心去對待別人。

 

但沒想到我的善良，竟然換來家破人亡！

 

想到這裡，我雙眼通紅，緊緊抱住了她的肩膀。

 

「媽！我想你了！」

 

我媽直接給了我一肘子：

 

「S孩崽子，都工作了還搞這出，說吧，是不是工資又不夠花了！」

 

我隱忍地吸了吸鼻子，笑著說道：

 

「還是媽了解我，不過不是錢不夠花，是饞你做的紅燒肉了。」

 

「餓S鬼啊你！這不給正你做著呢。」

 

「一邊去，礙事，走走走。」

 

我坐在客廳裡，看著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背影。

 

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誰都不能再破壞我的生活。

 

3

 

果然，徐山沒有輕易放棄。

 

翌日，我剛到辦公室，就看見一個人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大聲喊道：

 

「祁老師，你怎麼能因為個人私欲就影響一個學生的前途呢？」

 

這個人正是跟我同時競爭優秀老師的陳媛。

 

我們是同一期進入學校的同事。

 

我是憑借著專業能力和多篇國際論文被學校特聘進來的。

 

而陳媛則是走了關系，上輩子她就為了一個優秀教師的名額，借徐山的事兒，使勁拉踩我，四處造謠。

 

這次我直接站起身，臉色嚴肅：

 

「陳老師，說話是要負責任的！走，你跟我去教務處，我們講清楚，什麼叫私欲，什麼叫影響學生前途。」

 

全辦公室的老師都看了過來，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如果坐實了，通報批評都是輕的。

 

陳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根本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說。

 

畢竟之前我在學校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從來沒有這種口氣懟人過。

 

「別以為提什麼教務處我就會怕你！就是你們班的徐山！人家好不容易實習了，讓你幫個忙走個流程，你為什麼卡著人家！」

 

「不就是看人家家裡沒錢好欺負。徐山都跟我說了，你早就看他不順眼。」

 

陳媛聲音特別大，路過教室的學生都停下來準備看熱鬧。

 

「不替他交錢就是有私欲，看他不順眼？幹擾他前途？行，陳老師你大公無私，學校有 3000 多名畢業生，你替他們把錢交了吧。」

 

「如果你少替一個人交錢，我都可以這麼說你，是嗎？」

 

陳媛看著眾人開始討論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也充滿了不認同，剎那間氣得渾身發抖，直接吼道：

 

「我替就我替，我可是有良心的人，跟你這種冷血的人不一樣。」

 

我冷笑一聲：

 

「好，熱血的陳老師，你有空管那麼多闲事，是這次發表文章數量夠了？還是評上客座教授了？我們當老師的，好好上課，提升自身才是正道理。」

 

這個學期，按照我們這個級別，至少需要刊登一篇論文，現在我都已經刊登三篇了，而陳老師，一篇都還沒有。

 

這話，徹底扎在了陳媛的痛處上，她氣得雙眼發紅，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看著她的背影嗤笑一聲。

 

4

 

我沒再搭理陳媛，把注意力都放在準備給國際期刊投稿的內容上。

 

有個跟我關系不錯的學生，拿著我讓他整理的校慶節目名單，看著我欲言又止：

 

「祁老師……」

 

我沒太注意，低頭弄著自己手裡的報告：

 

「放這兒就行，謝謝你哈。」

 

過了一會兒，我發現這學生並沒有離開。

 

我對上他的視線，發現他神情糾結，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我瞬間笑開了：

 

「幹嘛，你可別問我成績掛科沒，我做老師是有底線的！」

 

男同學一言難盡地看了我一眼：

 

「老師，你心也太大了，還開玩笑。」

 

「有人在校園網上含沙射影說你卡著大四學生，不讓畢業。還看不起家裡沒錢的……還說……」

 

我眉頭緊皺：

 

「還有什麼……」

 

「還，還說你，對女同學圖謀不軌……」

 

男同學看我一直沒說話，趕緊義正詞嚴道：

 

「老師你放心！我們都不相信那人在網上說的內容，他還是匿名，而且說得模稜兩可！絕對是嫉妒你受歡迎。」

 

我起身拍了拍男同學的肩膀：

 

「謝謝你，如果方便，你把帖子發我一下吧。」

 

男同學立刻就把帖子發給了我，

 

看著上面的內容，我忍不住冷哼出聲。

 

這些謠言基本上跟上輩子徐山在直播裡說得一模一樣。

 

那時我媽還哭著上門求過他。

 

他卻直接嘲諷道：

 

「你兒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幹淨的東西，你個老娘們在我面前裝什麼呢。」

 

我媽氣得雙眼血紅：

 

「我兒子對你不好嗎，他明明拿了自己的工資墊了你一半的學費，你憑什麼還這麼對他，你有沒有良心。」

 

徐山猙獰一笑：

 

「誰需要他可憐？你兒子就是個勾引女學生的畜生，當個老師就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呵，他幫助我們不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偽君子！色情狂！畜生！」

 

而後他還直接把我媽推倒在地，一邊踹，一邊低笑道：

 

「你兒子就算再優秀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隨便我說。哈哈哈，你還不知道，你兒子剛剛S了吧！哎喲，聽說腦袋都壓扁了，可真慘了。」

 

「老娼婦，你別想報警，要不然你兒子會S得更不清白。」

 

我媽突然聽到他說我S了，整個人瞬間呆愣在了原地，喃喃自語道：

 

「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報應？你沒看嗎？現在全網都說你兒子S了活該，應該挫骨揚灰，永不超生，哈哈，報應，你們怎麼讓我遭報應啊。」

 

隨後他一字一句對我媽說道：

 

「你兒子到S都是個猥褻女學生，欺壓男學生的社、會、敗、類。」

 

隨後他還把我媽跟他求情的視頻剪輯發了出去。

 

視頻裡他滿臉的無措與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