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會這麼說,肯定有它的道理。
果然,半個月後,王雪雲又找上我了。
她一改之前的囂張,反而有些討好地拉著我說道:「夢安啊,阿銘還是放不下你。」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男人嘛,哪有不犯錯的,你就原諒他吧。」
「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個男人,男人該有的他都有,你回來後肯定不會讓你守活寡的。」
「再說了,他現在已經改好了。」
「你們都辦酒了,就可憐可憐他,回來吧。」
我將手抽出來,滿臉驚訝,她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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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鬧成這樣了,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打算理她,轉身就走。
她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討好的嘴臉一下就變了。
邁開腿,快速地跑到我前面來,再次將我攔下。
「蕭夢安,我告訴你,你必須得嫁給我兒子!」
我見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便停下腳步嗤笑道:「阿姨,你不是說大把小姑娘排著隊要嫁給你兒子嗎?」
王雪雲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更猙獰了,啐了一口,破防大罵,「還不是你這個喪門星!」
「要不是你鬧這麼一出,我兒子怎麼會沒人要!」
「現在個個都嫌棄我兒子被男人睡過,這事你必須得負責。」
「不然我就吊S在你家門口!」
她嘴上說得狠,但真要做也是不敢的,這女人很是惜命。
我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計,如她所願,臉上出現了害怕的表情。
她看到後,以為拿捏住了我,整個人都得意了起來,扯著我就要讓我去和齊銘領證。
「知道害怕就趕緊去和阿銘領證,再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計較。」
「你這種女人,我兒子還肯要你就不錯了。」她一副施舍的語氣。
我低下頭在包包裡翻找著,沒一會兒就翻出了一張體檢報告。
「阿姨,我前些日子檢查出了不孕症,就算齊銘還是個男人,我怕是也生不了的。」
她拉扯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
猛地將體檢報告扯過去,看了又看,這才臉色難看的把報告砸向我,「呸!晦氣的東西!」
「不會下蛋有什麼用!」
她憤憤地走了。
報告不是假的,是之前檢查有誤,我留了下來,就防著她這一出。
系統這時播報道:「改變人生進度,百分之八十。」
8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某天我在街上遊玩時,突然遇到了齊銘。
他被一個女孩挽著手。
許久沒見他了,乍一看,我還差點沒認出來。
男人原本健壯的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身形消瘦,眼眶凹陷,臉色發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本想直接離開,沒想到他看到我後,竟然帶著女孩朝我走了過來。
「蕭夢安,好久不見。」
「你變得更漂亮了。」他眼神陰鬱地看著我。
我警惕地和他拉開距離,嘲諷道:「怎麼?你現在不喜歡男人了?」
齊銘還沒開口,倚在他身旁的女孩就說話了。
「你就是銘哥哥之前談的那個前任吧。」
女孩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左右,穿著露臍裝,超短褲,鼻子上還打了個鼻環,一副小混混的模樣。
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嗤了一聲,「也不過如此嘛。」
「我告訴你,銘哥哥現在的老婆是我,我已經和他領證了,要是被我發現你還打他主意,我就讓你好看!」
面對她的挑釁,我神色淡淡,「雖然我不怎麼樣,但我也不會背個假包裝場面。」
原本趾高氣揚的女孩,一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她瞪著眼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緊接著用手裡的包不斷砸向齊銘,「你敢用假的騙我!」
「我告訴你,不把我購物車裡的東西清了,我跟你沒完!」
齊銘左躲右閃,還是挨了好幾下。
「別鬧了。」他扯過女孩的包,狠狠砸在地上。
女孩呆住了,她被嚇著了。
不知道王雪雲上哪找了個人,在明知道齊銘是個同性戀的情況下。
竟然還願意和他結婚。
我不打算繼續和他們糾纏下去,一個蛇皮走位繞過他們就要離去。
走前,我想起系統之前說我嫁給齊銘之後的悲慘人生,便提醒道:「你老公是個同性戀,你知道嗎?」
我以為她聽完後會很驚訝。
沒想到她回過神來,鄙夷地嘖嘖兩聲,「你歧視同性戀嗎?」
「我可不像你,異性是為了繁衍生息,同性才是真愛。」
「我早就知道銘哥哥喜歡的是男人了,多酷啊,我願意為他生孩子,你管不著!」
我尊重所有人的性取向,並不歧視同性戀,但我厭惡帶著欺騙性目的去騙人當同妻的人。
我抿了抿嘴,好言勸不了該S的鬼。
系統又正好說道:「別管她,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人叫蒙小花,初中的時候霸凌了班上一個比較內向的女同學,把人堵在廁所裡扒衣服,扇耳光,還用煙頭燙她的胸口。」
「每次心情不好就拿那個女孩出氣。」
「女孩家裡隻有一個奶奶,她不想奶奶擔心就一直忍著不說,沒想到蒙小花越來越過分,甚至還讓她趴在廁所裡喝裡面的水。」
「女孩最後不堪受辱,從教學樓一躍而下,自S了。」
「生命那一刻,永遠停留在了花一樣的年紀。」
「由於是未成年,對方又是自S,蒙小花最後隻是被退學,並沒有受到處罰。」
「女孩自S後,奶奶也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世了。」
「宿主,不要管她,讓她去S。」
我看著對面的蒙小花,怎麼也想不到在她年少的時候,竟然害S了一條人命。
她見我隻是看著她,並不說話,還以為我被說住了。
冷哼一聲,拉著齊銘走了。
齊銘離去前,還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我。
9
齊銘陰鬱的眼神讓我有些害怕,那樣的目光就像走投無路的賭徒。
我很擔心他會對我還有我爸媽做什麼。
回去就把這事和家裡人說了,並讓他們外出的時候小心一點。
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僅在家裡和屋檐下都裝了監控,還在包裡裝了小刀和防狼噴霧。
三天後,我在監控裡看到了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周圍晃悠,仔細看才發現是齊銘,他看起來比上次更瘦了。
連續一周,他都在附近晃悠。
但每次都躲著我們,如果不是我裝了監控,可能都發現不了他。
拿著監控視頻,我當機立斷去了派出所報警。
和警方說明了我和齊銘之間的糾紛後,我還告訴他們,我懷疑他想報復我。
警方了解情況後,開始派警員時不時地到附近巡邏。
或許是做賊心虛,齊銘沒再來過。
連續兩個月,我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但系統提示我,改變人生的進度隻到百分之九十,並沒有到百分之一百,所以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或許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不其然,周二下班晚上,我像平常一樣往家裡走,路過一段沒有路燈的馬路時,齊銘突然從綠化帶裡竄出來。
他抬手捂住我的嘴,就要將我往旁邊的車上拖。
這段路周圍沒有人,也沒有監控。
廖天序坐在車裡,不停地催著:「快點,龍哥在催了。」
「別磨蹭,趕緊把她弄上來,徐哥那邊又新進了一批貨,聽說吸起來很爽。」
「等會拿到錢,咱們去搞點!」
聽到這話,齊銘加大了力氣繼續拖著我往車裡走。
我奮力地掙扎著,邊伸手從包裡摸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猛地向他劃去。
齊銘被我扎了個措手不及,痛呼了一聲,下意識放開了我。
我抓緊時機,朝人多的地方跑去,齊銘暗罵了一聲,連忙朝我追了過來。
我一邊跑,一邊喊救命。
他跑得很快,沒一會兒就追上了我。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這時我已經成功逃到了人群中,街上人來人往,我不斷地掙扎,撕咬著齊銘,還不忘向路人求救。
「救命,他綁架我!」
見有路人想要上前幫忙,齊銘適時開口。
「這是我老婆,有精神病。」
「剛剛精神病發作了,捅了我幾刀,你們別靠近,不然等會兒傷到了。」
原本想要幫忙的路人一下縮了回去。
我沒有放棄,扯著刺痛的嗓子繼續喊:「我不是他老婆!他綁架我!要把我賣掉,幫我報警!求求你們!」
有人見我神情不似作假,猶豫地拿出手機,但還沒想好要不要報警。
此時我已經被齊銘手肘卡住脖子,往後方拖去了。
眼看離人群越來越遠,絕望之際,我大喊道:「他不僅綁架我,還是個毒販子!他販毒!他販毒!報警!快報警!」
國人禁毒的意識是刻在基因裡的。
一聽這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報警的電話已經打了出去。
齊銘也被人團團圍了起來。
他不停地解釋,但沒人放他離開。
「我們已經報警了,你是不是清白的,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
有人這麼說道。
遠處的廖天序見狀,連齊銘也不要了,直接將車開走,溜之大吉。
聽說有人販毒,警方很快就到了。
齊銘連帶著我都被帶了回去。
我爸媽接到電話後,也到了警察局。
此時我剛做好筆錄。
「安安,你沒事吧?」我媽上上下下地把我檢查了幾遍。
發現我隻是模樣狼狽,但沒受什麼傷,這才放下心來。
「怎麼回事?」我爸問道。
我指了指正在接受調查的齊銘說道:「他想綁架我,不知道想做什麼,我聽到他和廖天序要把我交給一個叫龍哥的人。」
「還說徐哥最近新進了一批貨,晚點要搞點嘗嘗。」
齊銘被帶進了審問室。
我因為是受害者,配合完調查後,就可以離開警局了。
回到家,我媽非得給我燒個火盆,讓我跨過去去去晦氣。
「快跨。」她催促道。
「好好好。」我應了一聲,便從火盆跨了過去。
10
事件告一段落,但我的人生改變進度還是百分之九十。
我很納悶。
直到一個月後,事情才有了轉機。
系統欣喜地告訴我,人生改變計劃已經完成了,達到了百分之一百。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齊銘在接受調查時,根本沒堅持多久,就一溜煙地把接頭的人全賣了。
他害怕被槍斃,把知道的全都抖露了出來。
警方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先後搗毀了兩個人販子窩點,又端掉了一個販毒組織。
而同伙廖天序也在機場被扣了下來。
最後調查這兩人不僅販毒,拐賣人口, 還和境外勢力有聯系。
數罪並罰, 被判處S刑。
齊銘的父母也因為齊銘受到連累, 僥幸逃脫的毒販對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報復,連蒙小花也沒有幸免。
這三人在廖天序被抓的當天, 就被毒販砍S在家中。
等警方接到消息到現場時, 三人已經S得不能再S了。
現場入目盡是黏膩的鮮血,場面極其血腥,三顆腦袋被掛在門梁上, 將周圍的鄰居嚇得半S。
聽系統說完, 我一陣唏噓。
真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我問系統齊銘是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的。
系統告訴我:「他被公司開除後, 到處碰壁,消沉之下, 廖天序帶著他染上了賭博。」
「十賭九輸,齊銘的積蓄慢慢就這麼花光了,他開始向王雪雲他們要錢, 要不到就打, 王雪雲夫婦被折磨得不堪重負,這也是他們後面一直沒有來找你麻煩的原因。」
「齊銘要不到錢了,廖天序又撺掇他,讓蒙小花去接客。」
「蒙小花一開始不願意,被打了幾頓後才同意去接客,接的還都是些滿嘴黃牙的老男人。」
「原本這樣也能維持他的花銷,但沒想到齊銘和廖天序又染上了毒, 蒙小花接客的錢漸漸不夠了。」
「於是廖天序開始慫恿齊銘去販毒。」
短短三個月時間,我爸媽就已經被他哄得團團轉了。
「「「」「那天遇到你之後, 齊銘想起之前的事, 正好龍哥那邊缺個人,他就想把你送給龍哥, 想著既報復你,又能拿到錢, 把這個想法和廖天序一說,兩人一拍即合。」
「然後就有了你那天晚上的遭遇。」
我愣了一下, 心裡慶幸,還好當時沒有放松警惕。
不然估計真的要被他得逞了。
「如果不是你包裡還有把刀,他們差點就成功了。」系統也很慶幸。
我感激道:「還好有你。」
「要不是有你的提醒,我都不知道這事沒完。」
系統笑嘻嘻地說道:「這是我的使命,我隻是適時提醒你,能改變人生, 主要還是靠你自己。」
「現在你的人生改變進度已經完成了, 我也該走了。」
雖然系統不是很活躍,但也陪伴了我好一段時間。
突然聽到它要走了。
我還有點不舍。
「離開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問它。
它說:「將我制造出來的神明告訴我, 我叫希望。」
希望, 苦難之人的希望。
我說這是個很好的名字, 然後又問它:「那你準備去哪?」
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知道呢。」
「或許是和你有同樣遭遇的人那裡。」
「也或許會遇到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孩。」
「哪裡需要我,我就會去哪裡。」
「我要走了, 願你餘生平安如意,不再受苦。」
「蕭夢安,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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