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他聽到了！

慌亂推開他走到一邊，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

 

父皇說過，鳳凰耳目甚聰，而且對翎羽感知特別靈敏。

 

隻要我一拿出來，那隻鳳凰就有可能先找到我。

 

「算了，看來我並不值得水水信任……」

 

「不是的！」

 

唉呀，怎麼辦？

 

我急地直跺腳，抬頭看了看四周，如果我不拿出翎羽，偷偷在赤羽耳邊說，那隻鳳凰應該聽不到吧？

 

想到這裡，我衝到赤羽跟前，想湊到他耳邊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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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一個腳下不穩，方向有所偏差，我的嘴巴好巧不巧地壓在他的嘴巴上。

 

他睜大的眼睛裡，清晰地映出我的臉，及淚汪汪的眼睛。

 

心裡之前消失的兔子好像又出現了，而且這次好像不是一隻兩隻，是好多隻，跳的我胸腔幾乎炸裂。

 

眼淚瞬間落下，嘴巴一撇，還沒來得及哭出聲來，就被赤羽堵了回去。

 

他的大手按住我後腦勺，我躲不開，隻能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才不會讓自己雙腿發軟摔到地上。

 

兔子要衝破我的胸膛，赤羽要奪走我的呼吸，我是不是要S了？

 

許久之後，赤羽放開我，額頭抵著我的腦袋，聲音沙啞繾綣：「水水，還難受嗎？」

 

啊？原來他在給我治病！

 

仔細感覺了一下，兔子們衝不破我的胸膛，好像快累S了，隻是時不時蹬噠兩下腿。

 

嘴巴裡甜甜的，比春天的花蜜還要甘甜。

 

我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赤羽，你給我吃了什麼？好甜。」

 

「還想吃？」赤羽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眉眼舒展，煞是好看。

 

「乖水水，告訴我你去落霞山嫁給誰？那裡可隻有鳳凰一族。你要嫁給鳳凰族的誰？告訴我，還給你吃好不好？」

 

08

 

「是一隻年老的鳳凰。赤羽，你可別聲張，我會被仇人追上的。」我拉著他的衣領，踮著腳在他耳邊小聲說。

 

赤羽卻表示不信，他說我這麼漂亮可愛的小龍女，怎麼會嫁給一個年老的鳳凰？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一陣委屈，頓時紅了眼睛：「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小心拔掉一隻鳳凰的翎羽，父皇說鳳凰很小氣的，除非成為他的配偶或者父母，才能不被他啄S。所以為了活命，我就得要嫁給他爹，給他當娘。」

 

「咳咳咳！！」

 

赤羽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我趕緊拍拍他的背，怎麼回事？難道舊病復發了？

 

咳了好一陣，他才停了下來，眼角挑著一抹紅暈：「那為何不直接嫁給那隻鳳凰呢？」

 

「父皇說鳳凰脾氣很暴躁，可能我還沒走到他跟前，就會被他啄S。」我嘟了嘟嘴巴，心裡悄悄罵那隻鳳凰好多遍。

 

要不是它，我怎麼會一個人離開龍谷，孤零零地跑到千裡之外去嫁給一隻素未謀面的老鳳凰？

 

想到這裡，鼻子就酸得厲害，抽泣著要哭出來。

 

隻顧沉浸在自己的委屈裡，沒有看到赤羽神色復雜，搭在我肩膀的手握起又松開。

 

最後他嘆了口氣，安撫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你隻是聽你父皇說，自己不去試試，怎麼知道那隻鳳凰到底如何呢？」

 

我拼命搖頭，眼淚哗哗往下落：「我不要試！好可怕。」

 

「好好好，不試不試，乖，不哭。」

 

09

 

接下來的路程，赤羽對我特別好，總是怕我累而自告奮勇背著我。

 

雖然我並不累，可我喜歡被他背著，總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特別想靠近他。

 

當然他後來也問了我翎羽的事，讓我拿出來看看，可我不敢。我怕被那隻鳳凰感覺到翎羽存在，會追過來啄S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看到翎羽，赤羽的臉色有些不好，好像生氣了。

 

他黑著臉不理我，我跟在他後面委屈得不得了，他怎麼這麼小心眼啊，跟那隻討厭的鳳凰一樣！

 

天黑了，他支起火堆，叫我過去坐他身邊。

 

哼，他不哄我，我才不過去呢！

 

大概是我表現太明顯，他無奈地搖搖頭，主動坐到我身邊來。

 

「怎麼了？生氣了？」

 

哼！我撅著嘴巴不去看他，明知故問！

 

「我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什麼好吃的……」

 

一回頭，就被他嘴巴捉住，絲絲甘甜蔓延至我整個口腔，好甜。

 

可是他好奇怪，為什麼非得把糖藏在嘴巴裡？

 

是不是給別人吃糖，也這樣嘴巴對嘴巴？

 

心裡突然像塞進一顆不熟的檸檬，又酸又澀，難受的我想哭。

 

眼淚毫無徵兆滑落，嘴巴裡的甜摻進一絲鹹澀。

 

「怎麼了？」赤羽慌了神，手忙腳亂安慰我：「乖水水，別哭了好不好？我不看翎羽了，再也不看了好不好？」

 

「不……不是翎羽……」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不要命地滴落，在胸前的衣襟綻開朵朵小花。

 

赤羽抱著我心急得不得了，一臉心疼：「那是為什麼？乖，先不要哭好不好？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我抽抽搭搭，抬著淚眼看他：「你為什麼把糖放在嘴巴裡？一想到你也這樣給別人喂糖吃，我的心就不舒服，好想哭……嗚嗚嗚。」

 

「原來是這樣。乖水水，聽我說，我的糖隻讓你一個人吃，從來沒讓別人吃過，隻屬於水水。」

 

看著他認真發誓的模樣，心裡的檸檬悄然滾開，一朵芬芳甜美的花朵剎那間綻放，連嘴角也止不住上揚。

 

赤羽好像傻了，呆呆地看著我，脖子上的小疙瘩悄悄湧動。

 

我趕緊掏出水袋遞給他：「給，喝水！」

 

「嗯？」

 

指了指他的喉結：「你這裡動了，父皇說這裡動就是口渴了。」

 

話落，赤羽臉色爆紅。

 

10

 

我特別喜歡和赤羽在一起，喜歡膩著他，喜歡他喂我吃糖。

 

離落霞山越來越近了，想到要離開他，嫁給一隻老鳳凰，我就不開心。

 

好後悔，為什麼要去摸那隻鳳凰的尾巴？

 

為什麼要拔下他的翎羽？

 

真的好不想嫁給老鳳凰！

 

大概是感覺到我情緒越來越低落，赤羽千方百計逗我開心。

 

可是我怎麼笑得出來？

 

他越是對我好，我越不想跟他分開，越難過。

 

「我的好水水，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

 

看他一臉小心翼翼地模樣，我又想哭了。

 

「赤羽，我不想嫁給老鳳凰……嗚嗚嗚。」

 

赤羽趕緊抱住我，手忙腳亂幫我擦眼淚，可是我的眼淚是擦不完的。

 

如果讓我不停地哭我的眼淚可以淹沒一座城！

 

「好好好，不嫁不嫁。乖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嫁給他，就得被那隻鳳凰啄S，我不想S，我還要和赤羽一起……嗚嗚嗚……」

 

抽抽搭搭變成嚎啕大哭，赤羽手腳大亂，心也大亂。

 

「乖乖，你先別哭，我告訴你一件事。」

 

11

 

我沒有聽到赤羽說了什麼事，因為他剛說完，就起了一陣驟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再恢復視線，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山洞裡，而赤羽也不見了蹤影。

 

「赤羽——」

 

我叫了幾聲，空蕩蕩的山洞裡，隻有我自己的聲音回蕩不休。

 

突然，一陣風吹過，一隻全身烏黑，似雞又似鳳凰的鳥類出現在我面前。

 

我冷冷地看著它，原來竟然是它把我擄了來。

 

「桀桀桀，真是不錯！看來老天爺也不忍心絕我之路啊。」

 

「你這隻黑野雞想幹嘛？」

 

「哼！我可不是黑野雞，我是鳳凰！這幾日正逢浴火涅槃，卻因心火過旺，燒黑了羽毛。不過有了你，水克火，我就能涅槃飛升，位列仙班。」

 

黑野雞激動地手舞足蹈，似乎篤定我可以成為它的補藥，讓它脫了那身黑毛。

 

「黑野雞，那你沒有想過，萬一水勢過大，澆滅你涅槃之火，把你變成落湯雞嗎？」

 

我抱著胳膊看它，似乎是看一個小醜拼命蹦跶。

 

「你——」她果然氣紅了眼，手一揮就要拍過來，我站在原地沒動，一口口水吐過去，她腳底便出現一個水坑，並且水越來越多。

 

她嘰嘰喳喳從水裡往外跳，可是那幹淨清澈的水底，突然遍布密密麻麻的水草，緊緊纏住她的兩隻腳。

 

「S丫頭——」

 

「噓——別急，還是慢慢想想該怎麼出來吧。嗯，這些水呢，可以用火燒哦，燒個三天三夜就沒有了，不過到時大概會剩下一堆黑糊糊的雞骨頭！哈哈哈！」

 

我蹲在水坑邊，看她氣急敗壞地掙扎，覺得格外好玩。

 

有什麼比看到追S自己的獵人，突然在獵物前掙扎更好玩呢？

 

「水水！你在哪裡？」

 

啊，赤羽來了！

 

12

 

心念一轉，水坑消失了。

 

赤羽找過來的時候，我正瑟縮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黑野雞向我撲過來。

 

「救命啊！嗚嗚嗚！赤羽！我好怕！」

 

「水水！」

 

赤羽瘋了一般衝過來，一腳踹開黑野雞，把我抱在懷裡。

 

「別怕！我來了！水水，你有沒有受傷？」他拉著我檢查，我拼命搖頭，撲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黑野雞估計到S都不會明白，她到底是被我SS，還是被赤羽踹S。

 

赤羽沒有翎羽當然S不了她，是我為了保護赤羽，在哭聲中加了震懾，以致於她被震斷了心脈而S。

 

這隻跟了我們三天的黑野雞，當真以為我是個軟弱可欺的小龍娃子嗎？

 

她也不想想，父皇那般疼愛我，為何舍得讓我獨自出來？

 

我自小沒出過龍谷，可是龍谷裡的大大小小的龍，哪隻沒被我撬過鱗片？哪隻沒被我扯過龍須？

 

他們都躲著我，遠離我，誰也不敢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龍谷無聊啊！

 

還好出現了一隻暈倒的鳳凰。

 

父皇之前就說過，鳳凰的翎羽不能拔，它們很記仇，會天涯海角地追S你。

 

除非成為它的親人。

 

鳳凰身上的翎羽不同於任何一根羽毛，是它們的命門所在。

 

我果斷拔了，我不怕追S，可我想成為它的親人。

 

我想離開龍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這隻鳳凰就是我的機會。

 

至於赤羽，作為龍谷最有天分的醫龍，我怎麼會感覺不到他與我身上的翎羽氣息相同呢？

 

父皇騙了我，沒有翎羽的他，就是個普通人，我動動手指就能滅了他，又如何能啄S我呢？

 

不過就那樣SS好不容易得來的仇人，該多無趣啊！

 

他長得那般好看，做配偶繁衍子嗣也不錯哦！

 

為了不把他嚇走，我可是煞費苦心，連我都開始心疼漂亮可愛又膽小的龍水水了呢！

 

13

 

經過黑野雞這一劫，赤羽更加小心，不管走到哪裡都要拉著我的手。

 

當落霞山高聳的山峰映入我們眼簾，我倆都沉默了。

 

半晌，我紅著眼睛，抽泣地看著他：「赤羽，我們就從這裡分開吧，我要去嫁人，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赤羽慌了神，安撫地撫摸著我的頭發，抿了抿唇角，似是下了決心。

 

「水水，其實我就是被你拔掉翎羽的鳳凰。」

 

我推開他，驚慌後退好幾步，眼淚大顆往下掉：「你……你是那隻鳳凰？那你……不要！嗚嗚嗚！我不想被啄瞎！不想斷手斷腳！」

 

「水水，乖，我不會啄你，也不會傷害你。乖，不要哭好不好？我翎羽不要了，隻要你拿著翎羽，我根本就打不過你的。」他手腳慌亂，心疼地看著我，伸著手過來拉我。

 

我搖著頭後退，眼淚哗哗往下落：「你騙我！你說過要啄瞎小偷的眼睛，打斷她的手腳。赤羽，我好怕，你走好不好？我把翎羽還給你，你別追S我好不好？」

 

「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水水，我喜歡你，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舍得傷害你呢？你不用嫁給我爹，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看他著急地紅了眼尾，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一會兒疼，一會兒甜，一會兒憂，一會兒喜……

 

「你當真不會騙我？」

 

看他拼命點頭，我破涕為笑向他撲過去：「赤羽，還給你的翎羽！我要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好！我這就送你去見赤羽！」

 

面前的赤羽接過翎羽，突然變了模樣，雙手變爪向我抓來。

 

我一驚，急速後退。

 

「赤羽」也窮追不舍！

 

「你是誰？」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