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妻主,能不能不要納侍?」


 


上輩子我如願納了花魁,他卻在我病重時卷走了我所有財產。


 


而我的正君最後服毒隨我而去。


 


重來一世,對著花魁的美人面,我一臉嫌棄:「正君多慮了,不過出來賣的,我嫌髒。」


 


男人流下一行血淚,身體搖搖欲墜。


 


「沐娘,別這樣對我……」


 


1


 


三天前,我腦子裡突然多了個會說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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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自稱「舔狗系統」,說是來助我完成上輩子的願望。


 


我不信,揚言要請京城最有名的道士來收了這妖魔鬼怪。


 


當晚我便身陷夢魘,昏迷不醒。


 


夢裡,我和今生一樣,是個浪蕩子。


 


娶了正君後照樣花天酒地,竟不顧柳蕪的阻攔,將那花樓公子納為夫侍。


 


娘因此受到彈劾被罷了官。


 


最後他卷走財產連夜跑路,柳蕪卻盡心盡力操持家中事務。


 


娘官復原位,我故態復萌,繼續啃老。


 


三十歲那年,我不幸染上瘟疫,柳蕪卻夜以繼日地照料我。


 


S前,我幡然醒悟,指天發誓。


 


「若有來生,我定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這世的不離不棄。」


 


2


 


我悠悠轉醒,已是三天後。


 


「妻主,你終於醒了!」


 


柳蕪驚喜地朝我撲來,聲音有些沙啞。


 


我正想呵斥他不懂規矩,腦海裡就傳來一陣電音。


 


【當前舔狗值為 0,請宿主努力完成任務,爭取早日到達 100,即可解綁系統。】


 


嘴裡的話打了個彎兒又吞了下去。


 


我隻好僵硬地任由男人撲在自己懷中,然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當前進度 1/100 哦。】


 


這麼好哄?


 


我試探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當前進度 2/100 哦。】


 


我又摸了摸他的頭,「啵」的一聲親在他臉上。


 


看著他紅得不可思議的臉,耳邊電音不斷。


 


【當前進度 3/100 哦。


 


【當前進度 4/100 哦。


 


【當前進度 5/100 哦。】


 


……


 


【當前進 20/100 哦。】


 


不是,咱倆誰是舔狗啊?


 


3


 


【我說,你這播報能關了嗎?吵S了。】


 


我在腦海裡抗議。


 


【遵循宿主意願,關閉播報,可隨時查看。】


 


我仔細打量著這個由母親為自己挑選的正君,驚覺,他倒也是個美人。


 


隻是我一向叛逆,秉著家花哪有野花香的道理,對這個正君一直不假辭色。


 


除了新婚那日,我再未碰過他,反倒日日流連花叢。


 


想到上輩子,我有些歉疚。


 


「阿蕪,從前是我對不住你,往後我會學著對你好的。」


 


他呆呆地看著我,樣子有些傻。


 


「妻主,你掐我一下。


 


「我不是在做夢吧?」


 


但傻得可愛。


 


我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臉,有些滑手。


 


往日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秀色可餐呢?


 


撲了撲了。


 


糟糕,閃到腰了!


 


4


 


一夜風流後,柳蕪羞答答地看著我,欲語還休。


 


「妻主,要喝避子湯嗎?」


 


上輩子,我嫌子嗣麻煩,背著母親偷偷讓柳蕪喝避子湯,這樣一想,我真該S啊!


 


我們沐家被我搞絕嗣了都!


 


我抱住柳蕪:「說的什麼話,以後避子湯就別喝了,傷身。」


 


柳蕪果然一臉感動。


 


「妻主,我……我一定努力,爭取早日給沐家懷上一個大胖閨女。」


 


我點點頭,這傻孩子,一看就是被「男德」浸入味了。


 


怎麼不想想懷孕更傷身呢,沒準還一屍兩命呢。


 


「也不用著急,隨緣吧,我們都還年輕呢。」


 


可別人沒了,我上哪積累舔狗值啊?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浪子頭都浪掉了,怎麼回頭?】


 


腦海裡的系統嘲諷道,雖然沒有實體,但我已經能想象出它那副欠揍的模樣了。


 


我沒解釋,到底耐不住性子,趁著柳蕪隨爹去法音寺上香,我又跑去喝花酒了。


 


當然,我倒不是對那個小侍念念不忘,而是想報復他。


 


我雖然花心,但是對跟著我的人那都是極為大方的,不然也沒那麼多人使盡渾身解數就為勾搭上我。


 


所以我無法理解,一個如菟絲花一樣攀附我的男人,最後竟然狠心拋下我。


 


我將酒杯重重砸在桌面,然後一把捏住花時遇的下巴。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實在是位美人,難怪上輩子勾得我神魂顛倒。


 


5


 


「沐娘,你弄疼我了~」


 


美人雙目盈盈,一臉哀怨地看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麼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


 


我嗤笑一聲,然後甩開手,用帕子擦了又擦。


 


花時遇身子一僵,然後迅速恢復柔情似水的模樣。


 


「沐娘,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聽說你昏迷不醒,我擔心得寢食難安。


 


「如今見你無事,我便也安心了。」


 


他像隻小貓似的,將頭小心翼翼地枕在我的膝上。


 


他真的……好裝啊。


 


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不過,既然重來一世,我定要讓你嘗嘗被騙的滋味。


 


不是喜歡乘人之危,卷走我所有財產嗎?


 


那這次,該輪到你了。


 


我忍著惡心,像之前一樣,十指為梳,為他輕柔地順著長發。


 


他的發烏黑亮麗,如同上好的綢緞,是無數貴公子保養多年都達不到的程度。


 


我眸色微暗。


 


他像一隻豔麗的蝴蝶,美麗而危險。


 


空氣靜默一片,他顯然察覺出不對勁。


 


往常都是我一個勁兒說話討好他,如今我一言不發,他自然不安。


 


畢竟,我是他最大的金主。


 


花時遇抬起頭來,善解人意地為我捏著肩膀。


 


「沐娘今日怎的了?倒是與往日不同。」


 


魚兒上鉤了。


 


6


 


他小心觀察著我的神色,生怕惹怒了我。


 


上輩子就是這樣如驚弓之鳥般的柔弱可憐樣才讓我對他處處憐惜。


 


如今看來,卻隻覺得他處處心機,頗含深意。


 


我就等他問出這句話,於是我裝作為難的樣子,長嘆一口氣。


 


我拉過他的一雙手,飽含深情。


 


「芍兒,你上次不是讓我為你贖身嗎?


 


「我爹知道後將我打了一頓,還把我的銀子斷了,所以……」


 


囊中羞澀,你若還想讓我為你贖身,就自己倒貼吧。


 


花時遇好看的眉皺成結,著急道:「疼不疼?打哪了?我看看!」


 


他起身就要撩開我的衣裳,我趕緊按住他的手:「我堂堂大女人,說什麼疼不疼的,為了美人你,這算得上什麼?」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生怕他不相信,好在魚兒上鉤了。


 


花時遇是紅極一時的頭牌,自然有不少存款,他從床底拿出一個匣子交給我。


 


他咬咬牙:「沐娘,你拿著。」


 


他將匣子抱得緊緊的,一副不舍的模樣,可最終卻還是把匣子放入我懷中。


 


很沉,看來不少銀兩啊。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你,你省著些花,下次我有了再給你。」


 


他的話讓我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會囑咐我拿這筆銀子給他贖身。


 


臨走時,他叫住了我:「沐娘,你下次什麼時候來看我?」


 


他扶著門框,眼含不舍。


 


我心下毫無波瀾,卻怕他將銀子要回,於是哄他:「等下個月,我就來為你贖身。」


 


7


 


其間,他託人送來的信,我也一封沒看。


 


不過一個背信棄義的蠢貨罷了。


 


不過,我到底如約為他贖了身。


 


隻有將他捧得更高,才能讓他摔得更慘,不是嗎?


 


他身價極高,可對於沐家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我絲毫不心痛。


 


我將他安置在別院,柳蕪雖然傷心,可對我的決定他一向從無異議。


 


他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男,從小學習三從四德,在家從母,出嫁從妻,也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善妒。


 


其實求娶他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我爹怎麼說動他嫁給我的。


 


畢竟與他的好名聲不同,我是出了名的紈绔女,及笄那年,愣是沒一家合心意的願與我結親。


 


高門貴子看不上我的紈绔,低門小戶的我爹又瞧不上。


 


沒想到最後走了狗屎運,柳家願意將小兒子嫁給我,於是我爹更喜歡柳蕪了。


 


這不,我爹一上香回來,就拎著我的耳朵教訓我:「上輩子真是作了孽喔,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柳蕪也一並被叫來「觀禮」,他手足無措,明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一邊是自己該尊敬的爹,一邊是自己視為天的妻主,最終他還是感情佔了上風,攔在我身前。


 


「爹,妻主還小,不懂事也是應該的,你別打她了。」


 


我爹氣笑了:「人家這個年紀都當娘了,她還整天招貓逗狗的,如今還敢把那腌臜貨帶回家來!」


 


我雖然因為上輩子的事情恨花時遇,但也明白成為小倌並非他所願。


 


於是嘀咕道:「小倌怎麼了?不也是爹生娘養的?怎麼就腌臜了?」


 


怕我爹真的要打S我,柳蕪也違背心意開口道:「爹,妻主喜歡就好,阿蕪不介意的。」


 


他低垂著頭,顯示出一絲脆弱與卑微。


 


我爹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拉過柳蕪的手親昵道:「好孩子,這孽障要是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隻管和爹說。」


 


我爹橫了我一眼,眉目凌厲,看得我一哆嗦,我趕緊解釋:


 


「爹,我不是要納他,我隻是見他可憐,才為他贖身的。


 


「我將他安置在別院,也是看他無處可去,我可沒別的心思!」


 


我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如今隻想一心一意和阿蕪把日子過好,若我說謊,天打……」


 


柳蕪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將話說完:「阿蕪信你。」


 


8


 


他不信,不然也不會捂住我的嘴。


 


想到上輩子他寸步不離地照顧感染瘟疫的我,最後在我S後也服毒躺在我身邊。


 


我心裡就莫名泛起酸意。


 


我拉下他捂住我嘴的手,堅定道:「我說的是真的。」


 


耳邊又響起那久違的聲音。


 


【當前進度 30/100。


 


【哇塞,加了 10 點舔狗值欸!】


 


不是讓這貨關閉播報了,怎麼又跳出來了!


 


旖旎的氣氛被打破,讓我意識到自己最初的目的隻是想解綁系統罷了。


 


而如今……


 


我看著柳蕪紅紅的眼眶,嘆了口氣,為他擦去淚水。


 


我爹為了給我倆足夠的空間培養感情,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


 


門外小侍問他:「主君怎麼出來了?」


 


納蘭綺往門內看了眼:「這是他們妻夫之間的事,外人插手多了,反倒不美了。」


 


我自是知道我爹的意思,於是黏糊糊地抱著正君的腰好一頓哄。


 


什麼「阿蕪最好了!」「我最愛阿蕪了!」都說出了口。


 


哄著哄著兩人就滾到了床上,好一番鬧騰。


 


我自是不知此時花時遇正備著酒菜,穿著新衣等我去找他。


 


可他的期待注定落空。


 


他對著月亮枯坐了一夜,我和正君胡鬧了一夜。


 


9


 


翌日。


 


花時遇沒忍住找我,他拎著食盒進了我的書房。


 


「少主君,我燉了雞湯,你嘗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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