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蕭忙擺手：「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蕭幾乎是落荒而逃，嚇得差點踩空樓梯。

 

哈哈，可真滑稽。

 

陸明音，被自己喜歡的人看到那雙醜陋的腿，肯定很絕望很痛苦吧？

 

可這還不夠，你害S我和我的孩子。

 

這輩子，我要讓你更痛苦，更絕望！

 

5

 

小姑子瘋了一樣將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將公公婆婆給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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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啊！都給我滾啊！一個一個都是來看我的笑話是吧！」

 

「都是你，你可真是我的親媽，攔著我不讓手術，讓我傷口惡化，不得不截肢。」

 

「還有你，我的爸爸，你好殘忍，竟然給我截肢！」

 

「你們還不如直接不要救我！我這樣不人不鬼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啊啊啊！都滾啊！」

 

公公婆婆狼狽地退出了病房，臉上都是淚。

 

我看了卻半點不心疼。

 

這不就是她們一家三口想要的結果嗎？

 

這下求仁得仁，就算是苦果，也得給我好好咽下去。

 

公公婆婆離開後，我推門進了病房。

 

小姑子看到我，頓時大受刺激。

 

「林曉曉，你個賤人！你為什麼不攔著我媽？」

 

「這輩子你為什麼不攔著了？如果你攔著我媽，我就不會拖延治療，就能像上輩子一樣繼續跳舞了。」

 

「你是不是嫉恨我上輩子害S了你？所以這輩子，故意來報復我的？」

 

我直接將手上的飯菜打開，淋在小姑子身上。

 

小姑子一頭一臉一身都是飯菜的油膩。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下頭上的湿漉漉，瘋了一樣尖叫。

 

我在她旁邊坐下，笑著道：「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不論別人怎麼做，你都會覺得是別人對不起你。」

 

「上輩子，我苦勸你媽。讓你得以及時手術，一雙腿恢復如初。後來你在國外頂尖舞蹈學院被刷，你不怪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反而怪我讓你及時手術耽誤了你？為此，不惜懷恨在心，害S我和孩子。」

 

「這輩子我選擇尊重你們的決定，你怎麼又破防了？」

 

「截肢不是你們一家子求了一輩子的結果嗎？怎麼，不喜歡嗎？」

 

我起身，彎腰上前去看她的斷肢。

 

然後假裝被嚇到：「天吶！這也太可怕了吧！這要是出去，怕是會嚇S人！跟怪物一樣，真是可怕得很。」

 

小姑子直接被氣昏過去了。

 

在她昏迷後，我找了毛巾將她身上床上的髒汙都清理幹淨，然後給她蓋上被子，偽裝成在睡覺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調整好情緒的公公婆婆回來了。

 

我忙在臉上抹了點水，哽咽道：「妹妹精神狀態很不好，若是不幹預，怕不是精神出問題，就是想不開做傻事。」

 

公公婆婆聽了，又是狠狠哭了一場。

 

到了晚上，小姑子醒了，立刻瘋了一樣罵我。

 

6

 

「林曉曉，你個賤人！該S的人是你！」

 

「爸媽，你們別被林曉曉給騙了。她就是故意要害我的，故意不攔著媽，才會耽誤我延遲治療的。」

 

「她就是不安好心！蛇蠍心腸的賤人！」

 

我也在一旁哭唧唧道：「如果罵我能讓妹妹心情好一點，我願意受著。」

 

我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更加刺激了小姑子。

 

她頓時不管不顧地嚷了起來：「你們信我！我是重生的，上輩子林曉曉就勸住媽媽，及時手術了。這輩子她就是故意報復我，見不得我好。」

 

「上輩子她被我推下樓梯，看我們對她見S不救，肯定懷恨在心，現在是回來報仇的。」

 

「爸媽，你們快將她抓起來，她是回來報仇的。」

 

我哭出了聲：「妹妹都開始說胡話了，若是再放任，怕是後果難料。」

 

婆婆嚇得過去抱著小姑子，嘴巴裡嗚嗚地直哭。

 

小姑子拼命掙扎，嘴裡不停地喊著賤人重生等字眼。

 

公公忙叫人過來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小姑子這才軟軟地昏了過去。

 

我哽咽著勸公公婆婆：「妹妹如今怕是無法面對我們這些親人，日日看著我們也是一種煎熬。」

 

「我有個朋友，在郊區開了一家療養院。那裡有山有水，風景優美，設施完善。還有強大的醫療團隊，能夠很好地處理各種健康問題。」

 

「將妹妹送到那裡休養一段時間，對大家都好。一來妹妹換個環境，也能平復一下情緒。而我們也調整一下狀態，到時候更好地照顧妹妹。」

 

婆婆有些不舍得，但公公卻覺得不錯。

 

後來又經歷了小姑子幾次發瘋，公公婆婆終於下定了決心。

 

但在送小姑子去之前，他們決定先去那家療養機構考察一下。

 

我自然是勤快地開車送他們過去了。

 

這家療養機構可是個好地方，上輩子我也是偶然得知這裡是一個斂財的人間地獄。

 

這輩子，自然要好心地趕緊給小姑子安排上。

 

7

 

我原先跟療養院的老板娘並無任何交集。

 

但有生意送上門，別說是好朋友，就說是母女她都樂意得很。

 

公公婆婆在療養院裡參觀了一番，很是滿意。

 

「這裡環境確實很好，依山傍水。我就待了一會兒，都覺得人舒服很多。音音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能恢復。」

 

「是，這裡的常駐醫生我也都看了。都是有資質的，也不乏醫術精湛的。」

 

「讓音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恢復好了，我們就來接音音回去。家裡也需要改造一番，畢竟音音如今腿腳不便，以後都要坐輪椅了。」

 

很快，小姑子就被送到了這家療養院來。

 

她自然是不肯的，瘋了一樣鬧著。

 

我將公公婆婆先勸回家了，自己則是獨自留下來安慰小姑子。

 

「我給你選的地方如何？聽說這裡的護工都很暴躁，妹妹你還是乖一點比較好，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小姑子惡狠狠地瞪著我，黑黝黝的眼珠恨不得將我吃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林曉曉，你這麼對我，不怕我哥出來後找你算賬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想到那個為了我坐牢的老公，呼吸一窒。

 

見我面色變了，小姑子更加得意：「我哥哥為了你去坐牢，你卻在背後N待他妹妹。等我哥出來，肯定不會原諒你的。」

 

我冷冷地看了小姑子一眼，然後就驅車離開了。

 

8

 

我和老公的相識相戀，可以拍一部浪漫的偶像劇。

 

旅遊的時候，我意外落水，被老公所救。

 

老公對我一見鍾情，窮盡浪漫手段追了我整整一年。

 

我們確認關系後，甜蜜戀愛半年後就步入了婚姻殿堂。

 

後來，有一次小姑子喝醉了，我去接她。

 

卻遇到了來騷擾小姑子的男人，撕扯間，我和小姑子都受了傷。

 

而那個男人隻是被警察拘留了幾日。

 

這件事情我以為隻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過去也就過去了。

 

沒想到，後來那個男人與人鬥毆被捅了刀子，緊急送往醫院。

 

給他做手術的醫生，正是我老公。

 

手術失敗，男人當場S亡。

 

男人家裡有些權勢，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放言我老公肯定是公報私仇，直接報了警。

 

沒想到調查結果，顯示男人的S亡和老公的操作不當有直接關系。

 

男人家裡S咬著不放，絕不和解。

 

老公被停職查辦，後來更是被判了刑。

 

判決下來那日，老公最後一次抱著我。

 

哽咽道：「曉曉，他當時打你，我接受不了。一念之差，才會釀此禍事。但是為了你，我不後悔。」

 

「曉曉，我求你一件事情，我進去後，妹妹和爸媽就麻煩你照顧了。」

 

我自責愧疚傷心得一塌糊塗，用力點頭。

 

我淚眼蒙眬地看著老公被拉走，哭到昏倒。

 

嚓！

 

我緊急剎車，將車停在河邊，大口地呼吸著。

 

想到上輩子慘S的自己和孩子，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小姑子。

 

就算是老公來，也沒有用。

 

自從小姑子出事後，婆婆一直很難過。

 

我這個好兒媳自然是要好好寬慰她。

 

我帶她去跳廣場舞，去打麻將，去逛街購物。

 

時間一長，婆婆還真就沉迷於享樂了。

 

事情一步一步朝著我預期的方向發展。

 

我的仇人們，正一步一步走向我設計的懸崖。

 

有一天，我買了菜回家。

 

卻發現小姑子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我老公。

 

上輩子本應該在半年後出獄的老公提前出來了。

 

9

 

我將手上的菜放下，尚且來不及和他打招呼。

 

迎面就被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嘴裡也傳來淡淡的腥甜。

 

我將嘴巴裡的血腥咽下，抬起頭不解地看向老公。

 

「老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昭林一張臉此刻濃黑如墨，一雙眼睛冷酷得像是寒冰一般。

 

他冷冷地看著我，一樁樁一件件地數落著我的罪行。

 

「林曉曉，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竟然將妹妹送到那個吃人的地方。」

 

「你忘記了嗎？我可是為了你才會去坐牢的，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早知如此，當初你落水的時候就不該救你，就該讓蛇蠍心腸的你淹S在那湖裡。」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裡拔涼拔涼的。

 

陸昭林，他竟然這樣說我。

 

他知不知道，上輩子他的好家人害S了我和孩子？

 

我忍了忍，問道：「你不要聽你妹妹的一面之詞，也聽聽我的解釋可以嗎？」

 

他隻是不知道上輩子我和孩子受的傷害。

 

他隻是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蠱惑了。

 

他隻是剛從監獄裡出來，還什麼都不了解。

 

我心裡給他找了無數的借口，卻被他狠狠地打斷了。

 

「不必解釋，我不會聽你的任何狡辯。」

 

「林曉曉，你讓我很失望！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陸昭林，我也對你很失望。

 

「你給音音磕頭認錯，餘生都用來照顧音音贖罪，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

 

我最後一次看向陸昭林，確認道：「你就這般給我定了S罪？」

 

陸昭林眉眼之間瞬間溢滿不耐：「如果可以，我寧願斷腿截肢的是你！我的音音那麼美好，卻被你害得這般。林曉曉，你該S啊。如果不是需要你照顧音音，我真的要你以S贖罪！」

 

我認真地看著陸昭林的神態表情，竟然沒有一點虛假的意味。

 

他是真的這樣想的，他真的恨不得弄S我！

 

「哥哥，我的腿好疼啊。」

 

似乎看爽了我的痛苦和狼狽，小姑子嬌嬌地痛呼一聲。

 

陸昭林臉上的冷酷頓時被驚慌和心疼替代。

 

他焦急地扶著小姑子的肩膀，緊張不已地問道：「音音，你腿疼嗎？別害怕，哥哥在呢，哥哥會永遠陪著你的。」

 

然後就伸手，將小姑子抱進了房間。

 

我抬眼看過去，正好看到小姑子挑釁得意的目光。

 

嘴巴裡無聲開合，我辨認了一下口型。

 

是在說：「林曉曉，你等S吧！」

 

10

 

我回了房間，反鎖房門。

 

然後脫力一般靠在門上，徐徐滑落坐在地上。

 

腦子裡突然就變得清醒異常，想起了很多以前被忽略的畫面來。

 

陸昭林總是表現得很愛我，但隻要有小姑子，所有的偏愛就都是小姑子。

 

我記起了戀愛期間的一件事情來。

 

我和陸昭林以及小姑子三個人一起去旅遊。

 

然後在高速路上，我和小姑子因為路線起了爭執。

 

在服務區休息的時候，小姑子激動地推了我一把，我下意識還手。

 

結果我沒事，小姑子反而扭傷了腳。

 

當時陸昭林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一言不發地將小姑子抱上車，揚長而去。

 

將我拋棄在荒郊野嶺的服務區不管不顧。

 

其間，我給陸昭林打了數十個電話，都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