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息,他說對不住,還說他沒想到蘊娘會突然喊那麼一嗓子,說他代她道歉。
我摟緊了安順,SS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道什麼歉?若你真的想彌補,那就S了她,親手S了她。她剛才想害S我,也間接害S了李嬸子。」
李固不吭聲了。
我冷笑著讓他做不到就滾。
他沒滾,倒也沒和以往一樣罵我毒婦。
隻是固執地守在我身邊,將他們的吃食分給我,水也分給我。
我來者不拒,不僅自己吃,還給安順喂。
不過第二頓,蘊娘就忍不住了,跑過來不讓李固給我吃食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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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些都是他們三人的東西,給我吃了,後面他們吃什麼?
我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我當初走的時候,嫁妝可是一分都沒帶。你覺得不值這個餅子?你當日可是帶了什麼進李家?」
蘊娘不吭聲了,隻對著李固哭。
我緊緊地握住了手裡的刀,渾身緊繃地看著他。
他卻隻呵斥著蘊娘讓她回去,然後什麼也沒說。
趁著夜晚,我和安順在春娘的小土包旁又挖了一個坑,將李嬸子也埋了進去。
然後帶著李嬸子和我自己所有的行當,悄悄地離開了那山洞。
那裡雖好,可是加上前晚SS春娘的男人,已經來了兩撥人,不安全了。
我不敢下山,隻能帶著安順往更深的山裡去。
我知道夜裡在山中行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但我一個女人帶著個傻子,就算沒再遇上那些兵,到最後缺食物的時候,也會成為第一批被宰的羔羊。
白日裡,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
運氣很好,找到了個小洞穴。
我和安順在裡面藏了兩天。
白日裡,瞅著沒人,我會讓安順藏好,自己悄悄去摘野果挖木薯,甚至悄悄靠近山中村子打探外面的消息。
得知前面來的隻是一小部分反賊,卻因為朝廷的官兵逃走,使得城裡被搶掠燒S一空,之後那些賊人似乎往北邊去了。
當天,我返回到山洞裡,將安順帶上,下了山。
我回憶著之前李固說的話, 摸索到城門口,看著滿地的屍體,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這個小城,這幾日官府是沒人管了。
囑咐好安順,我一具屍體一具屍體地翻。
終於,看見了李叔。
S狀很慘烈。
我閉了閉眼。
安順突然衝過來,拉了拉李叔的手:「外祖父,你的頭怎麼飛了?阿順幫你撿回來。」
他是真的將頭撿了回來。
我想了想,又將針線拿了出來,抖著手將李叔的頭一點一點地縫合好。
安順這才嘻嘻笑著說:「外祖父,你這樣才好看。快起來,帶順兒買糖去。」
可不管他怎麼搖怎麼晃,李叔都不可能再起來了。
甚至有蒼蠅在他屍體上飛來飛去。
我顧不上臭味兒,撿了張破席子裹著李叔的屍體往外拉。
終於找了塊僻靜的地兒。
我挖坑挖到一半,安順跑過來問我:「娘,是不是挖坑也要把外祖父埋進去?像埋娘和外祖母一樣?」
他還記得春娘。
我喉頭發緊,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安順安靜了一會兒,跑過來,幫我挖坑,又幫著我將人埋進去。
到最後,甚至我沒吩咐他,他也自己在李叔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我摸了摸他的頭:「安順真乖。」
他卻一把抱住我的腿:「娘,安順很乖的,你別不要我。」
我想起那日,安順攥著石頭為了我和人拼命的場景,忍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將他一把摟進懷裡:「安順放心,娘不會不要你。以後啊,就咱們娘倆一起過日子。」
10
我帶著安順將衣服在土裡滾了又滾,將臉上用髒泥抹了又抹,混進了流民堆裡。
離了青州城,一路繼續往南。
身上已經沒有幹糧了,隻帶了山裡挖的木薯。衣縫裡的金葉子根本就不敢露出來。
一路上,吃完了木薯就挖草根。
偶爾再去扒一扒S人的衣兜,若能找著點吃食,便又能撐個幾日。
日子,也就這樣撐了下去。
路上,聽說攝政王看不慣帝王的殘暴,直接掀翻了皇帝自己登了基。又帶著人清理了那些造反的人。
兵亂止於北方,沒有蔓延到南方。
我帶著安順跟著流民進了南方的一座小城,聽著縣令大人的安排,進了繡坊做工。
南邊兒好啊。
沒了幹旱,沒了戰亂。
有飽滿的稻谷,有活蹦亂跳的魚,還有我沒見過的蝦。
做了五日的工之後,託掌櫃的租了間小屋子,我帶著安順搬了進去。
當晚,給安順燒好了水讓他洗澡後,他S活不肯將髒衣服讓我拿去洗掉或是扔掉。
我耐著性子問他原因。
他結結巴巴了半晌,才說:「俺娘說了,這衣服裡的東西,是留給俺買餅吃的。誰都不能給。」
我這才明白,應該是春娘給這孩子留的最後的傍身的銀錢了。
我哄了半日,才讓他將衣服給我。之後,從衣服縫裡找出了三片金葉子。
我將我的那些金葉子和這三片金葉子放在了一起,在數月後,悄悄去買了良田,將這良田記在了安順名下。之後又買了個老實本分的小丫頭回來。
三個月後,我帶著一些特別的圖紙和樣品尋了繡坊的掌櫃,與他談了一筆生意。
日子慢慢就寬裕了起來。
我便拿出了之前買地剩下的金葉子,買了棟小院子,又買了個小丫頭,和安順一起搬了家。
小院子被我翻修,種了我最喜歡的蘭草。
掙了銀錢,我也沒再苦著自己,買了心心念念的桃花團扇。雖然不是原來那一把,可終歸將這顆心裡的那個洞補上了。
我還帶著安順吃了糖葫蘆,一次性買了十根,他五根我五根。吃完第二日安順牙疼,我笑著帶他去看牙醫,問他以後還貪不貪嘴。他呵呵笑著說娘也貪嘴。
我又帶著安順和小丫頭去山上採了許多許多當年那種南方才有的藥草,曬幹了放在家中。
到了南方我才知道,這藥草,確實是到處都是的。隻是可惜,當年我們在北邊兒,終歸是我對不住我爹了。
時光緩慢,我又將我自己嬌養成了那個未出嫁時的秀才公家的嬌嬌姑娘。
11
李固和李行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是在半年後。
這一回,沒見著喬蘊娘。
「嬌娘,我錯了。我當初不該一直護著蘊娘,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和苦楚。求你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李固說得情深義重。
我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盆汙水潑出去,神色平靜地道:「李固,我已給了你和離書。我與你們再無幹系,請回吧。」
李固不肯走。
李行也哭著喊娘親。
可我一點也不心軟。
我沒想到李固臉皮會這麼厚,整日等在我門口。我去繡坊,他也去;我去菜市,他也去;我到哪兒他就到哪兒。
惹得街坊間流言四起。
這日清晨,在李固再一次跟在我身後時,我轉過了身,奮力地給了他一巴掌。
李固沒躲。
他告訴我,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在尋我。
他說,那日我從山洞離開後,他就到處尋我,他怕我被山上的狼吃掉,也怕我遇上那些亂匪,還怕我S掉。
他還說,蘊娘已經S了,她不願意過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主動跟了城裡一個官老爺,卻被官老爺順手賞給了手下。第二日,屍體就被扔到了亂葬崗。
他又說,他知道以前的事是他不對,他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他願意百倍千倍地補償我。
李固臉上全是痛苦之色,眼眶甚至也微微發紅。
李行在一旁抱著我的腿號啕大哭:「娘,我隻要你做我的娘,你別不要行兒啊……嗚嗚……」
我看著他們,許久許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終於,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嬌娘……」李固的淚落了下來,看向我的神情小心翼翼。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神情,但我心中毫無波瀾。
我神色淺淡地開口:「當初,亂匪入城那日,我就在街對面。我看見你護著喬蘊娘進了屋,還關上了門。後來,我趁著亂,跑回了家。可門被從裡面闩上,不管我怎麼拍,都沒人開。」
李固神色一滯,繼而痛苦地捂住臉,蹲在地上低低地嗚咽出聲。
我繼續道:「你若還有一絲良心,就不要擾了我這安寧的生活。李固,夫妻九載,再加我爹一條命,欠你們李家的,我衛家早已還清。」
我正要離開,就見安順突然跟個小炮仗似的衝了出來。
他一把將我拉到身後,一臉憤怒地看向李固和李行,衝著他們吼:「滾開!不許欺負我娘。」
安順這大半年長得快,又加上吃食上我精心照顧著,一晃就長得比我還高了些。
此刻,看他將我護在身後,我愣了愣,旋即又覺得心裡一暖。
正要說話,李行卻衝上前來伸手就來推安順。
激得安順反手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到了地上。
李行哇哇大哭:「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才是你的兒子。這個傻子不是你兒子。」
安順似乎愣住,回過頭來看我:「娘,他怎麼也叫你娘啊?他是我兄弟嗎?」
我笑著用帕子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牽起他的手往屋內走:「沒,不認識,可能認錯娘了吧。」
安順將我的手攥得很緊。
身後,是李行撕心裂肺的哭聲:「娘,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12
我發現安順對於木工以及篾匠一類的手工類活計很感興趣。
在問詢過安順自己的意見後,我將他送去了木匠鋪學手藝。
不知道是不是親眼看見過最親之人身S受到了刺激,安順如今雖然大部分時候還是呆呆的,但並不像以前那麼傻了。
這倒是省了我的事,也讓我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那日之後,李固沒有再來堵過我。
倒是李行又來了一回,依然是哭著喊著問那句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一副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姿態。
我看著李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李行,你自己說過的,你要喬蘊娘當你的娘。」
他慌了:「沒有,我……我就是隨口胡說的,我還是小孩子啊娘……」
我淡淡地笑:「好,我就當你是隨口說的。那你外祖父平日裡不疼你嗎?當日娘與你交代過,那是要放進藥罐裡的草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草藥, 你為什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喬蘊娘扔進火裡燒掉呢?」
「我……我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李行雙眼通紅,聲音卻漸漸地低了下去。
「還有當日亂匪入城, 我在外面那樣拍門那樣喊,你真的沒聽見嗎?」
「是喬蘊娘, 是她不讓我開門……」
李行的聲音在我的目光裡漸漸隱去。
最後, 他突然在我跟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對不起, 娘,我明白了。是我不對,我以後……我以後會做給你看……」
說完, 他起身就跑。
我看著他的背影,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屋。
有些事, 做了就是做了, 不是後悔就一定能得到原諒的。
就像是有些東西,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追悔毫無用處。
後來, 聽說攝政王帶著人與那些造反的和侵入中原的胡人打。
這一打,就是多年。
聽說,李行是在攝政王招兵的時候入了伍。
而李固, 手裡沒了銀錢也沒辦法做回以前的營生, 隻能憑著一身的力氣, 到處做苦力賺點銅板維持生活。
在李行入伍第三年,李固在挖溝渠時摔成了重傷,之後就不能再做工,靠著李行的貼補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第四年, 李行傷了腿, 回來了。
據說,因著他這些年的餉銀李固一兩都沒給留下,他與李固大吵了一架。
半月後, 李行來與我辭行。
他說他要帶李固回家鄉, 說回到家鄉,最起碼還有房子和鋪子的契書在,再找點營生做一做, 總歸能活下去。
我點了點頭, 什麼也沒說。
1
「—到」我望著我身後的小院子, 還有趴在門口一本正經偷看的安順和他忐忑的媳婦兒, 笑了笑:「這裡是我的家,我還回哪裡去?」
李行用一輛板車拉著李固漸漸遠去。
我轉身進了屋,在安順頭上敲了敲:「你師父交代的活兒做完了沒有?怎麼偷懶?」
安順笑得一臉憨厚, 他指著他的媳婦兒,告訴我,我要做奶奶了。
去歲,在徵得之前買的那小丫頭的同意之後, 我給他們辦了婚禮。倒沒想到, 如今這麼快就要做奶奶了。
這是好事兒。
當晚,我在院子裡給李叔李嬸子還有春娘燒了紙,告訴他們, 安順快做爹了。
到時候,家裡添個娃娃,日子也越發地熱鬧起來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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