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S後的第二年，顧星辰的白月光中毒需要換血。

 

顧星辰來到冷宮，要用我的血來救白月光。

 

冷宮的侍女說：「醫女楚廢妃已經身故兩年了。」

 

顧星辰皺著眉頭說道：「是因為她陷害雪兒才被打入冷宮，如今雪兒中毒，給她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她切勿不要不知好歹，玩什麼假S的把戲，若是雪兒有什麼問題，朕定要誅她九族。」

 

侍女低著頭跪在地上沒有辯解，隻是語氣平靜地說道：「廢妃臨終說她與聖上，生S不復相見。」

 

得知我身故消息以後的顧星辰，沒過多久就瘋了。

 

1

 

我S以後，遇到一個白衣男子，他告訴我說我的執念未消，無法進入輪回。沒有辦法，我隻能在顧星辰的後宮裡這麼遊蕩，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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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顧星辰對著洛書雪無微不至的寵愛，甚至為了她放棄了後宮佳麗三千。

 

她說想吃江南的荔枝，顧星辰便為她八百裡加急，隻為了她能吃到最新鮮的荔枝。

 

洛書雪每次都裝作一副溫婉的樣子問顧星辰：「這樣美味的水果，給其他妃嫔也分一些吧。」得到顧星辰的誇贊後，裝作不經意間提出：「給楚姐姐送一份好不好？」

 

看到顧星辰一臉冷漠厭惡的說道：「她一個廢妃哪裡配得這樣的食物，宮裡能有她一口吃的就不錯了。」

 

每每聽到這話，洛書雪便嘆氣地說道：「冷宮悽涼，想來楚姐姐也受了不少苦。」

 

「那都是她活該，肖想不該想的東西。」顧星辰的話像是一把刀扎進我心裡。

 

是啊，自己落得如此地步都因為自己想了不該想的東西，自己一介孤女卻妄想和顧星辰一個帝王一生一世一雙人。

 

「楚半夏哪有雪兒溫香軟玉，現在正是良宵美景，雪兒我們莫要辜負。」說著，顧星辰與洛書雪便在書房裡開始顛鸞倒鳳，沒有絲毫顧及。

 

但是每當顧星辰心絞痛的時候也會想起我，看著碗裡的藥發愣，喃喃自語道：「這藥苦不苦？」

 

侍候他喝藥的太監端著一排排裝著小國進貢蜜餞的罐子。

 

以前顧星辰心絞痛的時候都是我在身邊看著他喝藥，每每他覺得藥苦皺著眉頭不喝，都是我低聲下氣哄著他，在他喝完後再喂他吃一顆我自己做的蜜糖，專門為了驅散他嘴裡的苦味。

 

侍奉顧星辰多年的老太監小聲詢問：「是否要讓廢妃來把脈看診？」

 

「難道太醫院沒有人了嗎？需要一個冷宮的醫女為朕看診？」顧星辰端起碗一飲而盡。

 

而我就站在黑夜中思索我到底還有什麼執念，要怎樣才能入輪回。

 

2

 

我就在顧星辰的後宮遊蕩一天又一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照顧洛書雪的下人來報，洛貴妃得了怪病，臥床不起。

 

聽到洛書雪患病的消息，顧星辰瞬間慌了神，急匆匆地往攬月宮趕去。

 

看到地上跪倒一片的御醫，神情憤怒不已並直言如果治不好洛貴妃的病就讓太醫院的所有人陪葬。

 

太醫之首的張太醫戰戰兢兢地說道：「貴妃娘娘是中毒，需要換血才能根治，隻是，隻是這換血之人」

 

「換血之人怎麼了？有話快說，吞吞吐吐幹什麼。」顧星辰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冷宮的廢妃，神醫的徒弟楚半夏，曾經服用過天山雪蓮，可解百毒，用她的血換給貴妃，可要到病除。」張太醫望著顧星辰漸黑的臉，有些膽戰心驚。

 

果然洛書雪這個女人在我S後還不願意放過我，她有沒有中毒，明眼人一看便知，但是她為了除掉我真是不擇手段，洛書雪這些年為了證明自己在顧星辰心中的地位，後宮哪個妃嫔沒有受過她的磋磨，偏偏顧星辰愛她如珠如寶，誰也不敢和她硬碰硬。

 

「如果聖上舍不得楚姐姐，臣妾S了也是甘願的。」洛書雪說著竟吐出一口血。

 

顧星辰看見洛書雪的模樣，連忙把人摟在懷裡說道：「楚半夏哪裡有愛妃重要，我這就去讓太醫準備換血的事情。」

 

我望著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心裡一陣寒涼，我陪伴顧星辰數十年，他卻要為了別的女人而置我於S地，不過幸好我早已經S去，不必再受換血之痛，隻是日日看著兩人惡心的模樣，我都害怕自己怨氣橫生變成厲鬼。

 

顧星辰親自來冷宮告訴我換血的事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為他會隨便派一個人來通知我，順便再讓那個人趾高氣揚地嘲諷我一番，顧星辰在我剛進冷宮的時候經常派人這麼做。

 

冷宮非常悽涼，荒無人煙，雜草遍地，隻有一個侍女如意在冷宮灑掃。

 

如意看了一眼顧星辰，跪在地上說了一句：「恭請聖安」便一言不發。

 

顧星辰看著如意，有些惱怒。

 

如意是個乞丐，她的家鄉鼠疫蔓延，我在行醫的時候碰到快要病S的她，我治好她的病症，給她取名如意，希望她健康如意，她為了報恩做了我的貼身侍女，就算我被打進冷宮也義無反顧地跟著我。

 

如今看到顧星辰來到冷宮，雖然看他不順眼，卻也不敢以下犯上，隻能低頭不語。

 

「讓楚半夏出來接駕，如今進了冷宮越發的沒有規矩了。」顧星辰站在那等著我出來。

 

如意依舊跪在那裡沒有說話。

 

顧星辰看著如意勃然大怒：「聽不到朕說的話嗎？你敢抗旨？」

 

如意依舊沒動，隻是抬頭看著顧星辰，語氣平靜：「楚廢妃已經身故兩年了。」

 

顧星辰聽到我身故的消息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怎麼可能，她還沒有得到我的愛，怎麼可能會S。」

 

「你記恨朕把楚半夏打入冷宮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讓楚半夏快出來，不然朕就S了你。」顧星辰壓根不相信我就這麼S了。

 

「您S了奴婢也好，要不是廢妃讓奴婢好好活著，奴婢早就跟著一起去了。」如意流著淚，看得我心疼極了。

 

當時我將S之時，叫如意對天發誓絕對不能做傻事，不管怎麼樣好S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也是我S的時候才明白。

 

「你別以為我不會S你，快叫楚半夏出來，當年是因為她陷害雪兒才被打入冷宮，如今雪兒中毒，給她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她切勿不要不知好歹，玩什麼假S的把戲，若是雪兒有什麼問題，朕定要誅她九族。」顧星辰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

 

「聖上是不是忘記了，小姐是一介孤女，隻有神醫一個師傅，也早已經過世了，哪裡來的九族。」如意有些嘲諷地說道：「而且聖上真的確定當時是楚廢妃陷害的洛貴妃嗎？」

 

「不是她還有誰？算了，如今朕也不追究前塵往事，隻要她肯給雪兒換血，朕就原諒她。」顧星辰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洛書雪。

 

「楚廢妃身故的時候和奴婢說過，她願和聖上生S不復相見。」如意沒有和顧星辰辯解，隻是平靜說出我的遺言。

 

3

 

顧星辰聽到我身故的時候說生S和他不復相見的時候，身子竟意外顫抖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

 

如意見顧星辰還是不相信，帶著他來到冷宮最偏遠房間的最角落處。

 

那裡用木板立著一塊碑，上面寫著楚半夏之墓。

 

我站在如意旁邊看著她淚流滿面，眼睛掃到顧星辰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眶微紅似要落下淚來。

 

我有些納悶，他剛剛還在吼叫著讓我換血，現在我的墓碑明晃晃地告訴他我已經S了，這不是正和他的意嗎，再也沒有人打擾他和洛書雪的生活，他現在又裝出一副深情模樣給誰看？

 

帝王心果然猜不透。

 

顧星辰盯著那個木牌看了一會，突然大笑，笑聲震驚了冷宮樹上的鳥兒。

 

「楚半夏不可能S的，他是醫女，做一個假S藥有什麼難的，說楚半夏在那？他不是說隻要朕需要她就一直在嗎，她說會永遠陪在朕的身邊」顧星辰掐著如意丹脖子兇狠的說道：「快點告朕，楚半夏在哪」

 

「楚廢妃已經S了，S了。」在如意快要窒息的時候，顧星辰放開了掐著如意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她說過要永遠陪著朕的。」

 

我站在顧星辰的身邊，就這樣看著他，心裡沒有一點波瀾。

 

我確實說過隻要他需要，我就會一直陪著他。

 

我陪了他十年，從他還是一個落魄皇子的時候就陪著他，這些年，為他躲過多少下毒陷害。

 

奪嫡白熱化的時候，被人陷害深中劇毒，是我求了師父，讓我與他換血，而護住他的性命，而我即使讓師父拼盡一身醫術，也落下了病根纏綿病榻，再也不能生育子嗣。

 

後來他登上皇位，卻要迎洛書雪進宮，那個嫌棄他落魄而另嫁他人的白月光。

 

我在那時就明白，顧星辰不愛我，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醫女，這個認知讓我對他心S，但是心底殘存的些許愛意又或者說是習慣，還是讓我在反叛軍一箭射向他的時候為他擋了一下。

 

雖然那一箭射偏了，沒有射中我的命脈之處，但是箭上有劇毒，等到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因為陷害洛書雪而被打入冷宮，隻剩下一個月的時日了。

 

如意冒S去求見他，門外的太監攔住磕頭的如意，說聖上在陪受了驚嚇的貴妃娘娘不見外人，還命人打傷了如意，說她謊話連篇，醫女怎麼會解不了毒。

 

他卻忘記我為他換過血，早就不是百毒不侵了。

 

現如今他又來到冷宮讓我換血給他心愛的貴妃，可我哪裡還有第二條命給他了。

 

4

 

顧星辰還是不相信我已經S了，罵罵咧咧地走出了冷宮。

 

還沒有走到宮門口，就聽見小太監來傳話，說貴妃娘娘咳血暈倒了，嚇得顧星辰連輕功都用上了。

 

顧星辰看見洛書雪躺在床上，心疼得無以復加。

 

洛書雪的侍女問道：「聖上可見到廢妃，她是否願意為貴妃娘娘換血？」

 

裝暈的洛書雪看顧星辰沒有說話，咳嗽兩聲睜開眼睛，侍女扶著她坐了起來。

 

洛書雪兩眼泛淚：「楚姐姐是不是不願意為雪兒換血，要是這樣便算了，雪兒S了不要緊，就是無法與聖上長相廝守了。」說著竟哭出聲來。

 

顧星辰抱著她好一會兒哄。

 

洛書雪見狀繼續說道：「楚姐姐是不是還在怨恨雪兒，怨恨雪兒得到您的恩寵？所以才不願意為雪兒換血嗎？」

 

她這柔弱無骨的樣子最得顧星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