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無所獲的一天。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回走,異變突生。
一群黑衣蒙面人,朝著我衝來。
我的心一緊,可還未等我逃跑,另一群人就出現在我眼前。
兩群人交手,黑衣人很快落於下風。
我靠在牆邊,心有餘悸。
燕洵就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快速來到我面前,抓住我的雙臂,上下查看,確認我安全無恙,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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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你一直跟在我身後保護我?」
他扯起一抹笑:「我隻是擔心你有危險,你不喜歡,我日後便不出現在你眼前。」他著急地解釋。
我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一個黑衣人突然衝上來。
長劍朝著我的心口直直指來。
下一瞬,燕洵擋在了我面前。
我聽到刀劍刺入血肉發出的聲音。
鮮血迅速湧出。
他臉色白得像紙,「流箏,別怕。」
我不記得是如何帶著他回到東宮的。
太醫們將他團團圍住。
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來。
柳芸兒憤恨地站在我面前:「你個掃把星!」
她抬起手想要打我,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背後傳來聲音:
「夠了!」
皇上帶著一行人趕來。
他看著我的眼神,異常冰冷。
緊接著是我爹和我娘,還有我的兄長。
人來人往,可我卻什麼都聽不到。
眼前,燕洵那張臉反復出現。
我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從天黑到天亮,從天亮到天黑。
直到我聽到太醫的聲音:「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已無大礙。」
提起的一口氣終於放下,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我顧不上穿鞋,跑到燕洵的屋子。
他恰好睜開眼,與我四目相對。
緊接著,他不顧身上的疼痛,掙扎著起身,來到我面前。
他看著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許久之後,他衝上前將我用力地抱在懷中。
「流箏,你還活著。」
我的心瞬間墜入谷底。
他也,重生了。
14
所有事情纏在一起,像一團亂麻。
剪不斷,理還亂。
距離燕洵醒來,已經過了好幾天。
自打上次見面後,我便未曾去見他。
可他卻主動召見了我。
於情,他救了我的性命。
於理,他是太子,而我隻是大臣之女。
無論如何,我都得去見他。
我在家收拾妥帖,我娘送我到門口。
她看上去似乎很高興,「阿箏,娘看得出來,殿下對你是真心的,經過這一遭,你莫要無理取鬧了。」
我想告訴她,救我是一碼事,退婚是另一碼事。
可我知道,說不通的。
東宮的馬車在門外候著,上了馬車,一路暢通。
很快,我就見到了燕洵。
他見到我時很開心,連身上的傷都顧不得。
「流箏。」
我微微頷首,語氣疏離:「殿下。」
他愣了愣,招手示意,讓所有人都退下。
整個房間,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他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流箏,你也回來了,對嗎?」
我看著他:「對。」
他有些慌亂:「流箏,你聽我解釋。」
「我並非不救你,而是柳芸兒,她穿著你的衣服,我以為那是你。」
「我的衣服?」
他點了點頭,接著道:「她身上那件衣裳,是我專門請繡娘為你做的,可丫鬟會錯了意,以為那是給柳芸兒的,便送到了她房中。」
「當時情況緊急,我看不清你們的臉,隻能憑借衣服認人,可我沒想到。」
他的聲音哽咽,眼圈發紅。
「我從未曾想過,要害S你。」
我張開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雖然是個誤會,可之前的爭吵、冷眼是真,他變心亦是真。
我受到的委屈也是真。
哪能就這樣一筆勾銷。
我心中一陣發苦,「殿下,你我二人,緣分已盡,莫要強求。」
我說完,盈盈福身,緩步往後退。
可他突然攔住了我:「我偏要勉強!」
「流箏,我知你心中芥蒂,我會讓柳芸兒給你一個交代。」他說這話時,眼神冰冷。
我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可大概是知道和假柳芸兒有關。
果不其然,幾天後,假柳芸兒失蹤了。
京城的天,要變了。
15
中秋佳節如約而至。
皇上設宴,舉國同慶。
一來是慶祝團圓佳節,二來是慶祝太子傷好無恙。
燕洵這段時間,幫皇上辦了不少事,且每一件事都做得完美無瑕,無可挑剔,深得皇上的心。
皇上舉著酒杯,喜氣洋洋。
但很快,他手中的杯盞落在地上,整個人也向後仰去。
他拼命地想要抬起手,卻無濟於事。
而底下的大臣,噤若寒蟬,沒有一個站起來反抗的。
燕洵慢條斯理地喝下一杯酒,從座位上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皇上的面前。
他細細地端詳著龍椅上的老皇上。
「父皇,您老了。」
皇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的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看起來憤怒極了。
「十萬大軍,已在城外集結。」
他轉過身,看向滿座大臣。
識趣的大臣立刻跪在地上:「恭迎新皇!」
其他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全部都跪了下來。
我依舊坐在原地不動。
我爹扯著我的衣袖:「流箏,快跪下。」
可還未等他說完,燕洵就來到了我跟前。
他朝著我伸出手,滿眼希冀地看向我:「流箏。」
我仰起頭看著他:「燕洵,你這是謀逆之罪。」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大笑起來,「謀逆?我隻信成王敗寇這句話。」
「流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願意……」
「她不願意!」
燕瑾帶著一眾人,大踏步前來。
他暗暗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既包含著不開心,還有幾分委屈。
燕洵眉頭緊鎖:「靖王,你不在你那一畝三分地上待著,來京摻和什麼?」
「自然是來阻止你。」
燕洵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阻止我?就憑你?」
燕瑾點了點頭:「我不行,那她呢?」
他拍了拍手,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自黑暗中而來,最終停在了燕洵的面前。
「柳,柳芸兒!」
「你不是S了嗎?」
真正的柳芸兒輕蔑一笑,「託殿下的福,臣女還好好地活著,替我爹活著,替邊關的五千戰士活著,替你刀下的數千亡魂活著!」
「大膽!」
「來人!」燕洵叫了起來。
可沒有人來。
「來人吶!」
柳芸兒笑了起來,「太子殿下,你手中那十萬大軍,是我柳家軍,是我爹嘔心瀝血訓練出來的,你憑什麼覺得,我出現後,他們還會聽你發號施令!」
「當初你通敵叛國,被我爹發現,他念你年少,替你隱瞞。可你卻聯合敵國,將我爹和五千大軍引入陷阱,我柳家上下七十幾口人命,我柳家軍五千多條人命,葬送在邊關!」
「好在上天垂憐,我從屍山血海爬了出來,我柳芸兒,今日來找你復仇了!」
她舉起長劍,直逼燕洵而來,卻被他躲開。
「假的,都是假的!」
「來人,給我將他們統統拿下!」
燕洵徹底瘋癲了。
他被柳芸兒逼在角落,癱在地上。
逆賊被全部抓住,押入大牢。
太醫上前替皇上診斷,可他中毒太深,即便能保住性命,也無法再開口講話。
燕瑾代為監國。
16
在東宮的地牢底下,我見到了假柳芸兒。
他被燕洵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見到她時,她眼睛已經瞎了。
她大概是認錯了人,誤以為我是燕洵,大罵道:
「燕洵,你這樣對我,那些謀逆的信很快就會被送到皇上手中,我勸你乖乖放了我,否則我S也要拉個墊背的!」
她罵了許久,見我不吭聲,立刻警惕道:「你是誰!」
「是我。」
「謝流箏?」
我嗯了一聲。
她突然哭著朝我爬來:「謝流箏,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和你搶太子殿下了,你救救我!」
她的兩條腿被打斷,拖在地上,上面的傷口已經腐爛流膿,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我心中一片唏噓,可對她卻沒有半點同情。
我從她那裡知曉,當初燕洵設計S害了柳將軍,可這一切,卻被假柳芸兒發現。
她本是採茶女,幸得柳將軍可憐,被他收為義女。
可她卻貪得無厭。
即便知道了燕洵的計劃,她也一聲不吭,眼睜睜看著柳將軍去送S。
柳將軍S後,她拿到了燕洵和敵國溝通的書信,借此威脅他。
燕洵不得已,讓她成為柳芸兒,帶她回了京。
沒有找到那些書信的下落之前,燕洵隻能事事順著她。
可沒想到,他重生了。
我猜測,前世我S之後,燕洵為了幫我報仇,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找到了那些書信。
因此,重生之後,他才能有恃無恐,處理了柳芸兒。
從東宮出來後,我在門口遇到了燕瑾。
他坐在馬車中:「喝一杯?」
我假意思考,點了點頭。
我們又回到了聽雲閣,隻是我沒想到,他說的喝一杯,是喝杯茶。
他將茶水遞到我手邊。
「這次又是什麼茶?」
「此茶名喚好友茶。」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茶水入口,清香回甘。
「假柳芸兒,你要如何處置?」我問他。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自然是交給真正的柳姑娘來處置。」
我點了點頭,室內一片安靜。
我和燕瑾,早已達成一致。
當初他離京,不過是掩人耳目。
我們早就料想到,燕洵有問題。
因此,早就有了防備,真正的柳芸兒被我們偷偷運出了城,燕瑾帶著她回到自己的封地,找了神醫替她療傷,並在各方尋找證據。
天牢裡的那位,是我們精挑細選的替身。
此案的突破口,在燕洵身上。
因此,我故意引他現身,在他說出讓我等等的時候,我就猜出,他有把柄在假柳芸兒身上。
因此,我故意安排刺客,引他上鉤,想要借此和他重新聯絡感情。
隻是沒想到,他會舍命救我。
更沒有想到的是,連老天爺都在幫我,他重生了。
大概是覺得有上一世的記憶,燕洵有恃無恐,迅速解決了柳芸兒這個麻煩後,迫不及待地發起了宮變。
我提前給燕瑾去了書信,因此,他才能及時出現。
17
我去天牢看了燕洵。
他看到我來,急急忙忙地起身,來到我面前。
「流,流箏。」
「真好,你還願意來見我。」
他自顧自地說話。
「是什麼時候,就變了呢?明明我最初的願望,就是娶你,可為什麼?我想要的越來越多了呢?」
他雙手掩面,眼淚從指縫間滑落。
許久之後,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流箏,你願意,原諒我嗎?」
他眼中的光芒是那樣強烈。
可我選擇了搖頭。
「燕洵,傷害是真實發生的,你知道被淹S的痛苦嗎?明明最重要的人就在身邊,可他們卻同時選擇去救另一個人。」
「冰冷的湖水從口鼻灌入,睜不開眼睛,發不出聲音。肺裡的空氣愈發稀薄,渾身上下,哪裡都難受。」
「別說了,別說了。」
「流箏,別說了。」
他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我明白了。」
我看著他,很久之後,轉身向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我聽到他的聲音:
「流箏,願你往後,平安順遂,事事順心如意。」
我恍然回到十五歲那年的夏天,他站在朱牆綠樹下,笑容和煦。
「流箏,生辰快樂,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負君心。」
到頭來,終究是負了。
18
立冬那天, 我從謝府搬了出來。
當初皇上賜我三個恩典。
第三個,我懇請皇上封我為郡主, 不要封地,不要賞銀,隻要我能從謝府搬出就好。
彼時已經是燕瑾監國, 他大手一揮:「準!」
不但有封地,還有大把的賞賜,古往今來,大概沒有哪個郡主的賞賜像我這樣多。
我笑著說夠了夠了。
可他卻拉下一張臉:「國庫才搬了一半, 還早著哩。」
搬出後不久, 我娘便生了病, 請了身邊的丫鬟來找我。
我沉吟許久,「御芝堂的許大夫妙手回春,我請他去為母親看看,至於我就不回去了, 隻會添亂。」
打那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
燕瑾倒是來得勤。
直到又是一年春天, 我從江南過完冬回來,便看到燕瑾站在門口。
大老遠, 他就衝了過來。
「你還知道回來。」
我笑了笑, 請他進了郡主府, 可這次,他卻站在門口, 不曾踏入半步。
他希冀地看向我,「我來向郡主討要個恩典。」
我偏了偏頭。
他接著道:「我心儀一位姑娘, 可不知,她是否願意嫁給我。」
我看著他如水的雙眸,忽然想起我做過的那個夢。
前世,我S後。
這人擅自入京, 殚精竭慮,為我報仇。
燕洵造反那日,他率領一眾人馬前來,親手S了他。
緊接著,兩道「撲通」「撲通」的入水聲響起。
「(我」本就瘦削的人, 形銷骨立。
靈隱寺的住持勸他放下執念。
可他說:「這執念早與同我的骨血生在一起, 唯S才可放下。」
住持憐他一片痴心,成全了他。
他在佛前跪了七七四十九天, 向神佛為我討要了「再來一世」的恩典。
他那時,頭發全白了,整個人瘦得也隻剩下一把骨頭。
他跪在菩薩前,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想, 我臨S前聽到的那聲呼喊, 不是燕洵,也不是我的兄長。
而是燕瑾。
我知道,重生不隻是我和燕洵,還有他。
可我不打算揭穿他。
青山綠水, 風和日暖。
我笑了笑,「自然是,願意的。」
(完)
刷到校霸用發腹肌開瓶蓋的擦邊視頻。喝了酒的我在評論區口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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