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文:兜兜轉轉,我們還是我們。
曖昧的照片配上文字,說白了就是向我示威。
白玥,從來就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也下定了決心要搶走顧北年。
不過都無所謂了。
因為,我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媽媽以前說過——
做錯選擇不可怕。
可怕的,是發現走錯過後,還要一條黑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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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及時回頭,不晚。
不過就是從心底挖走一個愛了好些年的人,隻要對方不值得,遺忘是遲早的事。
我,不可能回頭。
而第二天早上,在我帶著家裡阿姨做的早餐來到醫院時,就在病房門口看見了顧北年。
他身上還有酒味,不太好聞。
「晚晚,我……」
見我出現,他就迅速朝我走了過來,想要伸手拉我胳膊,但被我躲開了。
察覺出我的動作後,顧北年突然就變得暴躁起來。
「怎麼?現在連我碰一下你,你都覺得惡心?昨天明明是你跟一個老男人走在一起,是你錯了,我現在跑過來向你求和,結果你一句話不說就罷了,連碰都不讓我碰你,你是覺得我不幹淨了?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了?紀晚,你一天到晚鬧什麼!」
我看著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隻是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看的電視劇。
那個劇裡面有一個男人ƭŭₗ,跟前女友糾纏不清,還在周末跑去釣魚。
結果他心虛,變得暴躁易怒,口口聲聲都在指責女朋友。女朋友不明所以,可對方變本加厲,甚至還惱羞成怒,摔門而去。
所以,他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連我躲避他的觸碰都感到害怕嗎?
我忽然想起昨夜的事。
孤男寡女,又喝了不少的酒,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所以究竟是誰不幹淨?
呵……真挺可笑的。
或許是見我笑出了聲,顧北年更生氣了,拉著嗓子朝我吼:「我真是有病,你都跟了老男人,我卻還想著過來挽回你,讓你不要一錯再錯。結果你倒好,讓我碰一下都不讓,我就是腦子有病,有病!」
說完,他將懷裡那些我最喜歡的花丟到地上,還用腳踩了好幾下,這才轉身往外走。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紀歡也在此時打開了病房門,她看著地上的鮮花,忍不住搖搖頭。
「雖然我年紀小,但是剛才我都聽見了。顧北年……應該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不然不會這樣生氣。」
因為心虛,所以用生氣掩飾,還不忘將所有的錯甩到我頭上。
紀歡彎腰將地上的花收拾好,連著花瓣也都撿了起來,然後全部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做完這一切,她才說:「姐,他不值得你喜歡。」
我點點頭:「姐姐知道。」
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拐角處,我多少覺得有些諷刺。
7
我沒再管顧北年。
紀歡已經做完了手術,身體狀況良好。
紀中明如今想要樹立好爸爸的形象,更是花錢僱了不少保姆和專業醫護人員,24 小時守在病房裡照顧紀歡。
我就趁著這段時間進入集團。
紀氏集團中,本來就有媽媽留給我的人。
加上如今屬於我的股份終於拿了回來,我在公司不僅站穩了腳跟,也擁有了自己的心腹和人脈。
嘴再甜一些,主動替紀中明分憂,擁有越來越多的權力。
至少,能夠成為紀氏集團明面上的接手人。
紀中明退下來,但是手裡依舊握著絕大部分的權力。他也不傻,不可能一次性將所有的權力都轉交給我,我也不著急,慢慢來。
但是紀氏集團換我接手,除了內部開完會後,也需要告知同行。
所以,由紀氏集團主辦的晚會,就在十天後。
顧北年也在受邀之列。
所以當我因有事來晚了一些,恰好在酒會門口遇見顧北年和白玥時,他們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意外。
緊接著,白玥又開始往我身上潑髒水。
「像這樣規格的晚宴,不是傍到了什麼大款,是根本進不來的。」
我不動聲色地說道:「白小姐,看樣子你也挺懂的。是不是因為你就是這樣傍了大款,所以能來紀氏集團的宴會呢?」
一句話戳中她的痛處,白玥臉色難看。
她瞪了我一眼:「別以為你也姓紀,就想在這個宴會上怎麼樣。紀氏集團的繼承人裡,可沒有男的。」
顧北年也心事重重,他看著我,眼神愈發失望。
「晚晚,我們在一起這麼些年,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你了嗎?」
我搖頭:「不,是我看錯了你。」
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沒再管他和白玥,而是徑直走進了大廳。
但是白玥顯然咄咄逼人。
她提著裙擺追上來,故意當著許多人的面揚聲道:「紀晚,我知道你就是心有不甘。可是你自己拜金,傍上了大款,拋棄了北年。現在還來到這場宴會,是想要勾搭哪個老男人嗎?」
說起老男人,我看著正走下樓梯的紀中明,直接朝他走去。
「紀晚!」顧北年一聲呵斥。
他拽住我手腕,語氣沉沉,像是在說教:「不要一錯再錯了。」
說話間,已經有許多人朝著我們這邊看來,帶著打量與好奇。
紀中明也已經走到了我身邊,好歹是商場上的狐狸,看著面前這一幕,多少心裡是有數的。
更別提他曾經和我是男女朋友關系。
關於這一點,紀中明不可能沒有找人調查過。
他笑著看向顧北年:「我倒是ẗûⁱ很好奇,你讓她如何不要一切再錯?」
顧北年還沒說話,白玥就湊了過來。
「紀晚以前和北年是男女朋友,但她總是找北年要錢,之前更是一次性要五十萬。北年怕她誤入歧途就沒給,沒想到她就自甘墮落。居然……居然就願意被你包養了。」
聽到這話,我愣是直接給氣笑了。
當著當事人的面,胡言亂語,真當我是什麼軟柿子,誰都能捏上一下?
想著先前我找人調查的白玥的前男友。
好巧不巧,那個富二代也是紀家的親戚。
我今天特意給他發了張邀請函,這時候紀義應該也在宴會廳。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和白玥臉上,該認出來的人,怎麼也躲不掉。
「白玥?」
人群中,忽然有人開口。
緊接著一個穿著不那麼好的年輕小伙子走了出來,他滿臉憔悴之色,在看見白玥的那一瞬間,眼裡閃著激動的光,想也不想就跑過來,一把抱住白玥。
「玥玥,我找了你那麼久,沒想到你居然回國了?」
「紀義?」
在看見對方模樣的那一瞬間,白玥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是我啊。」
紀義點點頭,握著她的手,怎麼也不肯松開。
「白玥,之前我破產了。原本以為你會因此跟我分開,而你也確實消失不見,可我沒想到你隻是回國了,你之前說過很愛我,也願意跟我結婚。我都已經說服爸媽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家,我們明天就去扯結婚證好不好?」
說話間,紀義拉著她就往外走。
白玥嚇得尖叫,想也不想就甩開他的手,滿眼嫌棄。
「你個窮鬼,誰要跟你在一起!」
有些話,是別人一輩子不可觸碰的傷疤。
比如窮鬼二字。
對於顧北年而言,是當初自己一顆真心被踐踏的標志,如今再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從同一個女人嘴裡聽到,多少就顯得有些諷刺了。
顧北年扯著嘴角譏笑:「怎麼?你不是跟我說,你那個富二代男朋友玩得太花,總是欺負你,而你心裡一直記掛著我,所以才跑回國想跟我在一起嗎?」
「不,不是的。」
白玥很慌張,一邊是前男友,一邊是前前男友。
兩邊給的說法不一樣。
碰到一塊,就顯得格外搞笑了。
或許是瞧見了我幸災樂禍的眼神,白玥迅速將矛頭對準我:「紀晚,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北年不過就是不肯借錢給你,你就跟老男人湊到一塊,你才是真的惡心!」
「老男人?」
紀中明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胡子,然後轉身看著眾人。
「抱歉啊,各位。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我,紀中明。紀氏集團的總裁。」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
在顧北年愈發疑惑的目光中,他開口:「至於這位,我的大女兒,紀晚。也是紀氏集團的……繼承人!」
8
那次宴會後,顧北年給我打了很多個電話,說是要見我一面。
但是我都沒有同意。
有心阻攔,他就沒有能夠見到我的機會。
可是紀歡還在醫院。
所以等我去醫院看紀歡時,避無可避地被顧北年在樓梯口攔住了。
「晚晚,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下。」
我搖頭:「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顧北年沒動,他眼神有些復雜,還帶著些許惱怒。
「我以為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一直都不肯說你的家世,我以為可能是傷疤,所以從來不談。但是我沒想到,其實你從頭到尾也是在防著我吧?紀氏集團的繼承人,就連我爸見了都要點頭哈腰。你卻瞞得好好的,也是怕我貪你的錢,是嗎?」
「呵……」我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概是心髒的人,真的看誰都很髒,覺得別人有著同樣惡心的心思。
我也並非沒有告訴過他我的家事。
媽媽早逝,爸爸是個不負責任的爸,還有一個常年被病痛折磨的妹妹。
至於所謂的繼承人。
在那個孩子沒有落地之前,我根本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會贏。
怕他貪圖我的錢?
挺好笑的。
我不想再跟這種人做無謂的糾纏,所以打算轉身就走。
他攔住我,眼神委屈。
「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或許我的應激反應就不會發作。晚晚,你明明知道我被這段感情折磨得生不如S,你還一直看戲,你有心嗎?」
看看,這就是男人的嘴,到這一刻還能夠巧舌如簧。
我閉了閉眼,之前可能還會隱隱作痛的心,現在真的不會為他感受到半點難過了。
「顧北年,我尊重你的應激反應,但是你不能夠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我任何幫助。並且還在這個時候,跟你的初戀女友糾纏不清,幼稚地用ẗûₕ錢玩砸人遊戲,轉頭卻對我提那麼多要求。扭頭兩個人又在酒吧喝酒,第二天跑來找我,我明明什麼都沒說,你卻一副炸了的模樣。究竟是我真的做錯了,還是因為你做了什麼心虛的事?顧北年,真相究竟怎麼樣,其實你比我更清楚。」
我嘆了口氣,越說越覺得這些年的感情,喂了狗。
「我的家世如何,我是誰的女兒,這重要嗎?我們在一起之前,我也並不知道你的家世如何,我也不關心這個。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隻是平等的戀人關系,僅此而已。可惜,Ṫṻ₂你並不是這麼認為的。」
千言萬語,匯總成了三個字——不值得。
9
我沒再理顧北年。
或許當初那個讓我愛上的他,是真的好。
可現在的他,也是真的讓我失望。
人的一生要經歷太多的事情,性格也會隨之變化,我愛著之前那三年的顧北年,也決定放棄以後的他,從此江湖不見。
至於白玥,被紀義找到後,就再也沒有了安生日子過。
țú⁽紀義之前有些小錢。
揮霍無度下,又染上了賭,結果賠得一幹二淨。
白玥因此偷跑回國。
沒想到,當初嫌棄的那個窮小子居然是顧家人。所以白玥編了個借口,就為了能夠回到顧北年身邊,如今紀義找到她,鐵了心要和她結婚。
甚至還在圈內將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白玥去找顧北年求助。
他在同一件事情上栽了兩個跟頭,所以這一次, 他選擇避而不見。
紀義是個瘋的。
白玥被折磨得幾近崩潰,居然恨上了顧北年, 所以聯合顧家的S對頭, 將自己之前看到的一些顧北年公司的機密,全都告訴了對方。
最後,顧家因此破產。
顧北年再次找上我的那天, 我已經成功接管了紀氏集團,在這之前已經慢慢架空了紀中明的權力, 包括妹妹的股份,也已按照計劃全都轉到我名下, 讓我直接成了公司最大的股東。
紀中明發現那天, 把我辦公室裡的東西砸了個一幹二淨, 指著我的鼻子罵, 說我就是個小賤人, 生下來就該被掐S。
我笑著將他的八卦傳遍全公司,心心念念要兒子, 結果頭頂青青草原,為他人作嫁衣, 養大了一個好大兒。
而他,現在卻根本沒有任何生育能力。
我將他趕出公司, 在之前的算計下,什麼錢也沒給他留。
就算是要替他養老。
打一場官司,按照最低養老標準支付養老金, 餓不S他就行。
反正餘生這日子,他不會痛快的。
「紀總, 顧北年又來了,要見嗎?」
秘書又跟我說了一遍,她指了指落地窗下, 恰好一眼就能瞧見的顧北年。
我看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到底是點了頭。
畢竟, 無論做什麼事情,總要有始有終才行。
所以我去見了顧北年。
顧家破產, 他也跟著落魄, 看見我的那一刻, 猶如看見了救命稻草。
他想衝過來抓我的手, 但是被保鏢攔住了。
「晚晚, 看在我們多年情分上,你幫幫我好不好?」
「怎麼幫?」我看著他,面無表情。
顧北年一臉認真道:「顧氏集團現在如果能夠有 5000 萬流動資金, 就還能夠盤活,你現在是紀氏集團的總裁, 這筆錢肯定能拿出來, 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笑了,在他希冀的目光中,衝他輕輕搖頭。
他一愣,還是有些不S心:「為、為什麼?」
我想了想那年他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現在我同樣將這句話還給他。
「因為,這是我的原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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