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季晏禮曖昧五年，告白那天，卻撞見他和閨蜜在某底撈激情熱吻。

 

「都拒絕你了，還上趕著追過來，你就這麼賤？」

 

他攬著閨蜜，眼神冷漠。

 

我滿身狼狽時，一個聲音輕笑著飄來：

 

「親愛的，我隻是晚到了一點，你就跟別的男人告白來氣我？」

 

季晏禮冷臉離開，我問來人是誰。

 

他瞪了我一眼。

 

「剛要了陪吃娃娃的客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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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是你的陪吃娃娃！」

 

1

 

「您好……是一位嗎？」

 

某底撈店員看著我和生日蛋糕，眼中露出一絲同情。

 

「您稍等，我為您拿一個陪吃娃娃。」

 

我勉強笑了笑，掏出手機，噼裡啪啦地按鍵盤。

 

「宛宛，我表白失敗了嚶嚶嚶。」

 

「季晏禮拒絕了我。」

 

「枉費你一直鼓勵我，我還是讓你失望了。」

 

我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卻還是頹下了肩膀。

 

「心情好差哦，宛宛，我好想你。」

 

好幾分鍾，對面才發過來一條消息。

 

「抱歉啊曉曦，我現在不太方便。」

 

我一愣，心頭說不出什麼感受。

 

隻能低頭挖了一口蛋糕。

 

蛋糕很甜，卻遠不及心中的苦澀。

 

忽然，我看到了季晏禮。

 

他就在我鄰座，正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把一個女人按在懷裡擁吻。

 

女人閉上眼睛，睫毛微顫，雙手攀上他的肩，不由自主地回應著。

 

蛋糕啪嗒掉在桌子上，奶油飛濺。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吻得難舍難分。

 

四目相對，季晏禮微微一愣。

 

女人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朝我看來。

 

臉上還帶著激情未褪去的潮紅。

 

「曉曦？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是我的閨蜜——林宛然。

 

我手機屏幕上，還有發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宛宛，你什麼時候來啊？我火鍋都點好了。」

 

2

 

我耳邊嗡嗡作響，腦中一片混亂。

 

是宛宛對我說，她早看出季晏禮對我有好感。

 

是她慫恿我今天向季晏禮表白的。

 

「對不起！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和晏禮……剛剛隻是……」

 

林宛然慌亂地後退，盡力想拉開和季晏禮的距離。

 

季晏禮強硬地挽住她的手。

 

「解釋什麼，為了照顧她的心情，你受了多少委屈。」

 

「要道歉，也該是她向你道歉。」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眼前是怎麼回事了。

 

我緊盯著林宛然的眼睛。

 

「所以，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對不對。」

 

「你早知道我會被拒絕，還故意讓我去表白？」

 

林宛然臉色一白，躲在季晏禮身後，躲開了我的視線。

 

季晏禮面色沉了下來。

 

「程曉曦，你鬧什麼？」

 

「我已經拒絕你了，上趕追到這裡，你很得意？」

 

他的眼神冷漠得讓我心寒。

 

「你我隻是室友，你搞清自己的身份。」

 

「別太犯賤。」

 

我看著他，心一寸寸冷下去。

 

室友？

 

我和季晏禮曖昧了五年。

 

我們合租一套房，歡笑，打鬧，共同慶祝過每一個節日。

 

今天，我為了向他表白，使出渾身解數做了一桌菜。

 

卻隻換來他冷冰冰的話語：

 

「牛排煎老了。」

 

「你不記得我隻喜歡三分熟？」

 

「連我的喜好都記不住，還說喜歡我？」

 

我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低下頭匆匆收拾東西，隻想離開這個尷尬和難堪的地方。

 

忽然，一隻胳膊重重搭在我肩上。

 

「生日快樂～不好意思來晚了，寶貝還在生氣嗎？」

 

3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抬起頭。

 

那人身材修長，畫著濃妝卻不突兀，反而濃豔昳麗，美得雌雄莫辨。

 

我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熟稔地坐在我身邊，接過我手中的勺子，順勢舀了一勺蛋糕送進嘴裡。

 

愜意地眯起眼睛。

 

「是我喜歡的青提口味，我就知道，你一定記得我愛吃這個。」

 

看到他圈在我腰間的手，季晏禮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曉曦，他是誰？」

 

我還沒說話，那人伸手攬住我，輕輕一笑。

 

「抱歉，今天太忙，沒陪我家寶貝過情人節。」

 

「聽說寶貝為了氣我，找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人表白。」

 

「沒影響二位吧。」

 

季晏禮的臉倏地沉了下去。

 

「程曉曦，你什麼時候認識這種人？」

 

我正要開口，卻被林宛然搶先一步。

 

「曉曦，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她眼含淚光，聲音柔弱卻帶著幾分責備。

 

「你怎麼能因為被晏禮拒絕，就隨便和不三不四的人搞到一起？」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著林宛然那雙看似無辜實則算計的眼。

 

「我覺得他很好，比那些明騷暗賤，又當又立的綠茶強多了！」

 

林宛然的臉色一陣青白，淚水瞬間充盈眼眶。

 

季晏禮將她護在身後，蹙著眉看我。

 

「宛宛說你，你就該聽著。」

 

「你本來就做得不對，有什麼可生氣的？」

 

我看著季晏禮，忽然笑了。

 

深吸一口氣，抄起盤子裡的蛋糕，狠狠朝他們砸過去。

 

「季晏禮，我祝你們王八綠豆天長地久。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4

 

蛋糕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啪地砸在季晏禮的臉上，奶油濺了林宛然一身。

 

季晏禮愣住。

 

林宛然尖叫一聲，慌忙找紙巾擦拭。

 

趁他們兵荒馬亂時，我轉身就走。

 

背後傳來季晏禮氣急的聲音。

 

「許曉曦，你瘋了？！」

 

我頭也不回，徑直衝出店門，小跑著進入電梯。

 

那人也跟著擠了進來。

 

快下電梯時，他俯下身看我的臉。

 

「你哭了？」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為什麼？

 

明明我一點都不在意那兩人。

 

我不在乎被辜負，被欺騙。

 

我也一點都沒有因為被毀了生日而難過。

 

我慌忙想擦，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擁入懷中。

 

我心裡一慌。

 

「你，你到底是誰？先聲明，我沒錢的！」

 

頭頂的聲音頓時咬牙切齒。

 

「老子是你的陪吃娃娃！」

 

我心裡更慌了，趕緊掙脫出來，悶著頭就要走。

 

那人個子很高，一步就攔住了我。

 

「等等。」

 

「你就把陪吃娃娃扔這兒不管嗎？」

 

我嗫嚅著不敢抬頭。

 

「……陪吃娃娃不能帶走的。」

 

他簡直要氣笑了。

 

「得得得，看你這慫樣！」

 

「商場外邊等我，我去給你結賬。」

 

「然後送你回家。」

 

5

 

回去的路上，街道空無一人。

 

那人一直在我耳邊絮叨。

 

「許曉曦，早早看清他是你的福氣。」

 

「有些男人，看起來人模狗樣，實際又瞎又蠢。」

 

「對了，今天你生日，幹嗎一個人去吃火鍋。」

 

「除了那個綠茶，你就沒別的朋友了嗎？」

 

我停下腳步。

 

「你怎麼知道今天我生日？」

 

「還有，你怎麼知道這條是我回家的路。」

 

他一愣。

 

「都幾個小時了，你就一點都沒認出我？」

 

我搖搖頭。

 

這麼厚的妝，實在有些難為我了。

 

他咬牙切齒地送我到樓下，提出要用一下洗手間換衣服。

 

我猶豫片刻，答應了。

 

正等他出來時，季晏禮回來了。

 

我有些意外。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中藏著幾分復雜的情緒。

 

「今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但明天到了公司，我希望你能像往常一樣對待宛宛。」

 

「如果讓我發現你針對她，我會立刻搬走。」

 

我正想諷刺他，衛生間門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裹著我的白色浴巾施施然走了出來。

 

他發絲湿漉，透出清新的水汽，微敞的胸口還有幾滴水珠。

 

看到季晏禮，他微微一愣。

 

隨即勾起嘴角，伸手攬過我的肩。

 

「寶貝，這位是？」

 

季晏禮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許曉曦，他是誰！」

 

我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這是什麼大變活人！

 

季晏禮怒視著我。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平靜下來，露出一個篤定的笑容。

 

「就因為我拒絕了你，你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勾引男人？」

 

6

 

怒火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回過神時，我已經用力甩了他個巴掌。

 

季晏禮被我打懵了。

 

「許曉曦，你——！」

 

男子闲闲地勾起唇角。

 

「季晏禮，你腦子不好，難怪記性也不行。」

 

「剛剛才見過，這麼快就忘了，有空去查一下吧。」

 

他又轉向我，扯掉浴巾。

 

——浴巾底下是正常的牛仔褲和白 T。

 

「你看清楚點，真不記得我宋時樂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一瞬間清醒過來。

 

宋時樂。

 

我的房東。

 

看到我的表情，他滿意地點點頭。

 

又轉向季晏禮。

 

「我剛剛聽說，你要搬走？」

 

「那挺好，我原本就是看在曉曦的面子上，才一直沒漲租金。」

 

「讓你佔便宜這麼久，我也不是很樂意。」

 

「你幾號搬？」

 

季晏禮的臉色由青轉白，再轉為鐵青。

 

他猛地轉身，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隨後摔門而去。

 

留下我們兩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宋時樂撲哧一笑，走到我面前。

 

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

 

「不用擔心，我可不是什麼乘人之危的禽獸。」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下個月的房租別忘了交。」

 

7

 

我就職於一家 4A 廣告公司，季晏禮是我的組長。

 

我們陰錯陽差合租了一套房子。

 

我發燒，他背著我去三公裡外的門診打點滴。

 

他幽閉恐懼症發作，我不眠不休，握著他的手度過整晚。

 

後來，林宛然被我內推進了公司。

 

那時我很開心，覺得朋友和愛人都在身邊。

 

沒想到，是他們攜手捅了我一刀。

 

那天晚上，季晏禮一夜未歸。

 

第二天在公司，他也對我處處回避。

 

林宛然倒是幾次想找我說話，都被我避開了。

 

我面無表情地忙到下班，匆匆離開。

 

剛到樓下，林宛然就從身後追了上來。

 

「對不起，曉曦，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提了個筆記本電腦包，雙眼通紅，不停向我道歉。

 

「晏禮跟我保證過，絕不會有親密行為，可昨天他一時沒忍住……」

 

我感到惡心。

 

還有厭煩。

 

我隻是經歷了一段失敗的感情，並不打算卷入她骯髒的人生。

 

我不想理她，轉身就走。

 

她卻慌慌張張上前，用力拉住我。

 

「曉曦，我對晏禮是真心的。」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能不能祝福我們？」

 

我不想跟她在眾目睽睽下拉扯，隻想盡快脫離這場鬧劇。

 

「林宛然，放手！」

 

我掙脫林宛然緊抓的雙手。

 

她突然身子一歪，向地面倒去。

 

然而，我眼疾手快，穩穩地拉住了她。

 

「曉曦，你……」

 

林宛然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調整表情。

 

借勢故意松開了手。

 

筆記本電腦在半空一晃，「啪」的一聲落地。

 

屏幕瞬間裂開一道刺眼的裂痕。

 

林宛然驚呼一聲，眼眶瞬間泛紅，聲音裡滿是焦急。

 

「我的筆記本……裡面存著明天會議要用的重要提案，這可怎麼辦！」

 

季晏禮聞聲趕來，猛然轉頭看我。

 

「我和宛宛在一起，就讓你這麼難受？」

 

「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8

 

我冷冷看著他。

 

「你腦子有病？眼睛長哪兒了？沒看到是她自己摔的嗎？」

 

林宛然適時地加入這場戲碼，聲音中帶著哭腔：

 

「晏禮，你別怪曉曦，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但是，這套方案明天老板要親自過目，現在……」

 

她欲言又止，淚水滑落，顯得楚楚可憐。

 

季晏禮摟著林宛然，聲音中滿是心疼。

 

「沒事，我來想辦法。」

 

「曉曦的方案我看過，做得還可以。」

 

「我讓她把方案發你，老板不會知道的。」

 

面對他理直氣壯的表情，我隻覺得可笑。

 

沒了方案，明天會上我就是靶子。

 

不隻要被痛罵，今年的幾千塊績效也要被扣光。

 

我直截了當拒絕。

 

「屏幕壞了，硬盤又不一定壞，送去修不行？」

 

「怎麼，就我無私奉獻有癮是吧。」

 

「我不借。」

 

季晏禮看向我的眼神愈發冰冷。

 

「夠了，許曉曦，你別無理取鬧。」

 

「把方案賠給宛宛，之後向她道歉！」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喜歡他五年的自己，真是瞎了眼。

 

正要發作，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寶貝，久等啦。」

 

「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宋時樂不知從哪冒出來，很自然地攬住我的腰，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林宛然和電腦。

 

「嗯？這是哪來的垃圾？」

 

林宛然愣了愣。

 

我掏出手機準備打報警電話。

 

「既然說不清楚，就交給警察解決吧。」

 

「這種寫字樓門前，總會有監控的。」

 

林宛然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9

 

她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向我走來。

 

「曉曦，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氣。」

 

「可你一定要鬧成這樣嗎？我們是朋友啊。」

 

她的身體微微一晃，仿佛支撐不住一般，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我的手機。

 

一聲脆響，手機落地，屏幕應聲而裂。

 

林宛然驚慌失措地退後幾步，雙手捂嘴，一臉驚恐。

 

「對不起，曉曦，我不是故意的！」

 

我深吸一口氣。

 

「林宛然，你當我是傻子嗎？」

 

「你必須賠償我。」

 

她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

 

周圍的人群投來好奇的目光，議論聲此起彼伏，讓原本就尷尬的場景更加難堪。

 

我寸步不讓地盯著她。

 

看到林宛然無助的神情，季晏禮的面色冷了下來。

 

「夠了，許曉曦。」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鬧什麼。」

 

「你不就是因為我拒絕你，你嫉妒宛宛，才非要找她的茬嗎？」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見我不說話，他嘆了口氣。

 

「現在，把你的方案賠給她，之後向宛宛道歉。」

 

「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我氣笑了。

 

「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稀罕被你原諒？」

 

季晏禮一愣，面上浮現一絲錯愕。

 

場面一時僵住，人群中忽然冒出幾個警察。

 

「誰報的案？」

 

宋時樂上前一步，將我輕輕護在身後。

 

「是我。」

 

「這裡有人涉嫌故意損壞他人財物，並且可能存在欺詐行為。」

 

「請求你們進行調查。」

 

我微微一怔。

 

林宛然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10

 

監控裡，她的小動作一覽無餘。

 

林宛然低頭，聲音無助地顫抖。

 

「我當時情緒太激動了，可能一時不小心。」

 

「我真的不記得了……」

 

季晏禮心軟下來。

 

「不記得就算了，下次小心一些。」

 

我把收款碼打開。

 

「既然事實清楚，賠我手機錢。」

 

季晏禮面色一沉。

 

「宛宛當你是好朋友，你就非得這麼計較？」

 

我把收款碼遞到他面前。

 

「你大度，那你來付。」

 

他愣在原地。

 

半晌，季晏禮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掃了我的碼。

 

「你滿意了？」

 

「這點錢都要訛，許曉曦，你真夠可以。」

 

另一邊，宋時樂鼓搗了幾下，筆記本竟然成功開機了。

 

方案文件正常打開，完好無損。

 

但是內容明顯牛頭不對馬嘴，而且還沒做完。

 

在圍觀者微妙的表情裡，林宛然瞬間眼眶泛紅。

 

「對不起，晏禮，給你丟臉了……」

 

「都怪我沒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季晏禮看著林宛然，滿眼的心疼。

 

隨後，他轉頭看向我，眼神冰冷。

 

「許曉曦，你今晚沒事，就幫宛宛把方案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