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上,小郡王錯將我認成周大姑娘,與我多說了幾句話,惹得周大姑娘與他大吵一架。
他面子上過不去,醉酒間賭氣跟聖上求娶我。
聖上賜婚,我們家沒有法子,隻得悄悄退了剛訂下的婚約,讓我出嫁。
但婚禮當晚,小郡王卻同我說:「對不住,是我一時衝動,陛下賜婚我們不好和離,待一年後,我會安排你假S。」
笑話,我蕭意思吃進口的東西從來沒往外吐過!
1
周婷明豔張揚,同清秀雅淡的我並不相像。
但春日宴那天,我與她碰巧都穿了木蘭色,梳同樣朝雲髻,裴玄從背後蒙住我的眼睛,叫我猜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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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來,他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急忙道歉,又問我姓名,最後摘了路旁一朵芙蓉花送我。
溫柔多情小郡王,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幕叫周婷撞見,她當眾大發雷霆,指責裴玄三心兩意、勾三搭四,將身上裴玄送的定情玉佩狠狠砸在地上。
裴玄臉上掛不住,宴上飲多了酒,又被狐朋狗友撺掇,進宮去求皇上賜婚。
聖旨到蕭家的時候,爹娘都驚呆了。
我爹隻是一個六品太醫局正,何德何能竟能跟郡王做親家?
我娘哆哆嗦嗦問我:「和宋家的婚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隻能悄悄退了,宋家半個字都不敢多說。隻那宋二公子,當場就紅了眼。
宋濂是我親自挑的夫君,宋夫人嫌我家世低微,我花了兩年多的時間伏低做小,她才對我改觀。
挺可惜的,白費了那樣多的時間和精力。
大婚前夕,好友替我添妝,周婷也來了。
她送我金鑲玉步搖,親自插到我發間,低聲輕笑:「你真以為你做得了南平郡王妃?」
果然新婚夜裴玄連紅蓋頭都沒挑就跟我說:「對不住,我與周姑娘吵架心情不好,喝醉酒連累了你,陛下賜婚不好和離,不過你放心,一年之後我會安排你假S。」
我在蓋頭之下翻了個白眼,笑話,犯錯的是他,憑什麼要我來承擔責任?我遠離親人和朋友,遠離故土,失去身份,他全身而退繼續嬌妻美眷?做夢呢!
我深吸一口氣,自己掀了蓋頭,笑意盈盈望向他:「郡王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郡王與周姑娘感情篤深,我還擔心成親會傷害到她,看來是我多慮了。
「郡王既有了安排,我自然會全力配合。隻是有一項,你我雖隻有夫妻之名,但在外人面前,還請郡王給我一點郡王妃應有的臉面。」
我不哭不鬧、善解人意,在裴玄意料之外。他怔了怔,笑道:「那是自然。」又道,「婷婷還說你不會肯,還說你是故意同她撞衫引我注意……」
我露出吃驚的神色:「周姑娘怎會如此揣度?實不相瞞,我本已有婚約。」
裴玄愧疚,又同我道歉。
他是聖上侄子,父母俱亡,整個南寧郡王府隻他一個主子,郡王妃嫁進來就能當家做主,且不用侍奉公婆,沒有婆媳矛盾。
比起宋濂,他顯然是更理想的夫君人選。
我們沒有圓房,但長夜漫漫,總要找點事做。我提議投壺,輸的人睡床外面。
他又吃了一驚,他顯然沒有打算跟我睡一張床。
我溫溫柔柔解釋:「我夜裡有喝水的習慣,一時也改不了,丫鬟進來看見我們分床睡不好。」
他沒有起疑心。
投壺是他的強項,他是紈绔子弟,領一個闲差,每日隻管吃喝玩樂。
周婷是武將之女,幼時曾與父兄在北疆生活過一陣,會騎馬射箭,性子爽利,同京城貴女多有不同,很能同裴玄玩到一塊。
但裴玄沒想到,我玩投壺竟也不差,雖然不及他,卻也叫他刮目相看。
我輸了,他睡裡面,我睡外面,兩條被子,兩個被窩。
躺下來的時候,我聽到他的呼吸亂了一瞬。
2
翌日早起去祠堂給裴玄父母上香磕頭,他的奶娘在旁邊伺候,抹著眼淚對牌位道:「王爺王妃,郡王爺終於成家了,你們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裴玄眼睛也紅了。
他自幼失怙,是這位奶娘照料他生活起居,打理王府,名義上是下人,權力卻極大,府裡上下尊稱一句佩蓉姑姑。
我和裴玄的事,裴玄沒有瞞她。
她私下裡悄悄提點我:「郡王重情,有了肌膚之親他便不忍心趕你走了。」
相較於周婷,她更喜歡我做這個南寧郡王妃。
因我出身不如周婷,看著也好拿捏。
她不想交出管家權,覺得我新進門臉皮薄,定也不好意思找她要,故此提都沒提。卻在周婷登門時,使人攔住她,說是我吩咐的。
周婷被攔了兩次,大怒。她從前視郡王府如自己家,出入自如,無需通報,哪裡忍得了現下的落差?甩著長鞭就打進了郡王府。
這是我和裴玄成親的第四日,聖上給了他十日婚假,他做樣子這幾日都同我廝混在一處。我們正在下棋,輸的人晚上睡外面。昨晚我們比了蹴鞠,他輸給了我。
周婷闖進來,鞭子直接甩過來,將棋盤都打爛了,黑的白的棋子飛得到處都是。
「祖宗哎,」裴玄說,「誰又惹你了,這麼大火氣?」
他沒生氣,語氣寵溺又無奈。
我將周圍的下人遣開。
周婷指著我:「你還說她沒有企圖?她竟敢讓人攔著不讓我進府!她算個什麼東西,南寧郡王府什麼時候輪得到她說話?」
裴玄蹙眉看向我,眼裡責怪的意味很明顯。
「郡王爺,」我無奈苦笑,「我才嫁進來四天,府裡各處都不熟悉,人也沒認全,管家權也不在我這,我上哪去指使別人?」
裴玄一怔,隨即明白了。
奶娘的解釋也很在理,像一個長輩:「才成親幾天,就同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名聲還要不要了?」
裴玄訕訕。
他敬重奶娘,周婷看在他的面子上,也願意禮讓她三分。
奶娘以為我在意裴玄,和她一條戰線,應該感激她幫我對付周婷。她想讓我依靠她。
等她離開,我主動提起管家權:「還是奶娘先管著,雖說不合規矩,但是一年後我就要離開,再和周姑娘交接也麻煩,還不如到時候由奶娘直接交給周姑娘。」
我表現得無欲無求,連周婷都吃了一驚。她看不透我,驚疑不定。
我又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郡王爺已婚,再和周姑娘單獨說話,恐惹人闲話,我在一旁反而合情合理,你們別不好意思,就當我透明。」
裴玄和周婷一齊紅了臉。
我這麼大個人杵在這兒,他們當然不好意思說什麼情意綿綿的話,隻隨便說了幾句。
晚間裴玄要同我繼續下棋時,我伸出右手手背給他看,那裡有一道紅紅的鞭痕,是周婷不小心甩到。
「你心上人打的,你是不是要替她贖罪?」我嬌嗔。
裴玄失笑,問:「怎麼贖罪?」
「先替我擦藥。」
他照做,指腹蘸了藥膏輕輕抹在我手背上,涼涼的,痒痒的。
「好痒。」我一直笑。
他便故意朝我傷口吹氣,我投降:「好好好,今晚讓你睡裡面。」
3
十日婚假一過,白日裡我便不大見得到裴玄了。
不過他晚上倒是會準時歸家。
我們一直同睡一張床,琴棋書畫、鬥雞走馬、相撲擲骰,都比了一遍。
他很享受我們這種曖昧關系。
明明很親密,卻什麼關系都沒有。
這一日陽光甚好,裴玄準備出門時我叫住了他:「能不能帶我一起?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
他遲疑。
我已經爬進馬車:「我不管,反正你不能丟下我。」
我們去京郊馬場,已經有一大幫人在等著,男女都有,周婷也在。
裴玄扶著我從馬車上下來時,現場靜了一瞬。
周婷的臉當場就黑了。
有人陰陽怪氣道:「郡王爺,你帶個外人來做什麼?」
裴玄還記得對我的承諾,道:「郡王妃是我娘子,怎麼會是外人?」
周婷的臉更黑了,拿馬鞭指著我:「你會騎馬嗎?」
「會一點。」
「敢不敢和我比一局,輸的人馬上滾!」
「行。」
我一口應下,周婷不屑冷笑,仿佛我不自量力。
「倒也不用走,去看臺上坐著就行,」裴玄也覺得我會輸,替我解圍,又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這個做彩頭。」
所有人都覺得我會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等比賽開始,他們又不笑了,因為我從頭到尾,一直穩穩壓在周婷前頭。
她穿紅色騎裝,束發。我穿尋常煙波藍裙裳,裙擺和長發一起飄揚。
裴玄眼裡閃過驚豔。
快到終點時,我身下的馬兒忽然揚起前蹄,發出痛苦嘶鳴,我被掀翻在地,連滾幾圈。裴玄奔過來查看我的傷勢,我身手敏捷,隻扭傷了腳。
周婷一陣風似的衝過紅綢帶,騎在馬上志得意滿回頭:「我贏了,郡——王——妃。」
她居高臨下睥睨我,我躺在裴玄懷裡,腳踝的疼痛讓我臉色發白,顧不上回應她。
馴馬師將失控的馬追回來:「郡王爺,馬受傷了,有人拿利器在它脖子上扎了一下。」
他撸起馬的鬃毛給我們看。
果然有一個黃豆大小的傷口,滲著血珠,混在棕色的毛裡,看不大清楚。
眾人齊刷刷看向周婷。
周婷惱怒:「你們什麼意思?懷疑我嗎?」
她氣得臉都紅了:「贏她我還需要使這種齷齪手段嗎?」
沒人說話,因為大家看得很清楚,沒有這出意外,贏的就是我了。
周婷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裴玄:「裴玄,你說,你也認為是我嗎?」
裴玄要說話,我按住他:「是我,想來是我身上戴的首飾太多,不小心劃傷了它,不是周姑娘。」
又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別傷了你們多年情分。」
裴玄沒說話,也沒看周婷,抱著我回了郡王府。
4
裴玄喜歡周婷,喜歡她明豔張揚、直率熱烈、天真浪漫、不拘小節。
但絕不會喜歡她心狠手辣、心機深沉。
我的傷沒有大礙,正骨之後休養兩三天即可。
裴玄把玉佩遞給我:「本來該是你贏的。」
我沒接:「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本該,再說,這玉佩是你專門為周姑娘準備的。」
周婷摔碎了他們的定情信物,裴玄便又準備了一枚,他以為周婷必贏,卻沒想到是用這樣的手段贏。
他有些迷惘:「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可她以前也沒想過你會娶別人。」我替周婷說話。
裴玄羞愧:「我是罪魁禍首,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她。」
「去找周姑娘吧,把事情說開,把玉佩給她,」我鼓勵他,「這世界上的有情人太少了。在不知道你和周姑娘以前,我還以為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到年紀就聽父母的話,嫁給一個自己都不了解的男人。我真的很羨慕你和周姑娘。」
他去找周婷,一個時辰後,他鐵青著臉回來了。
周婷又一次摔碎了他送的玉佩,她恨他不信她。
他們大吵一架,周婷還動了手,他的臉被她打腫。
裴玄疲憊:「她真是被慣壞了。」
我叫下人煮了雞蛋,親自剝了殼替他滾在臉上消腫。
「我從前跟人打架,我爹就是這樣替我消腫的。」
他很驚訝:「你還跟人打過架?」
「我爹做太醫局正前是江湖遊醫,我親娘S得早,我爹帶著我四海為家,有小孩子罵我有娘生沒娘養,我就跟他們打架,打不贏也打,實在打不過就跑,喏,我騎馬的功夫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後來我爹娶了繼室,就是我現在的娘,她待我很好,我不說你都不知道她不是我親娘吧?」
我眉眼彎彎,巧笑倩兮,從前的苦難在我身上看不出一絲痕跡。
但裴玄被觸動了,他沒有爹娘,很能和我共情。
他冷了周婷一段時間,我腳傷好了,陪他四處玩,他發現我什麼都會一點,京城各處也是了如指掌。
慢慢有佳話傳出來,說南寧郡王和郡王妃琴瑟和諧、恩愛不疑。
5
周婷坐不住了。
她主動找裴玄認了錯,認下了自己沒做過的事,又跟我賠禮道歉,送我珍貴的藥材和昂貴的珠寶。
不知是誰指點了她,她大概以為,隻要裴玄的心一直在她這兒,一年之後我就會乖乖被送走。
太天真了。
她斂了脾氣,變得乖順,時常進府陪我說話,叫我姐姐。
我們相處融洽。
最難受的人是裴玄的奶娘,她覺得我不中用,什麼都搶不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周婷會成為南寧郡王府的女主人。
她不想見到這樣的場景。
於是她自作主張,悄悄在我和裴玄的夜宵裡下了催情藥。
我爹是太醫局正,我自小接觸藥物,但她不怕我發現,她以為我會順水推舟。
但我沒有。
我喝了一口,猛地放下碗,劈手把裴玄手中的湯碗打翻。他還沒來得及喝,嚇了一大跳,臉色也跟著發白:「有人下毒?你有沒有事?來人……」
我連忙攔住他:「是催情藥,我喝了一口,不要驚動旁人。」
他一愣。
藥效發作得很快,才一口,我就渾身發熱,臉上通紅。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到,我眼波如水,媚態橫生。
裴玄看傻了,喉結快速滑動。
「要不要……叫大夫?」他手足無措。
我搖頭,忍著難受,拿過案幾上的剪刀,狠狠在掌心一劃,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裴玄來不及阻攔,驚呼出聲。
「你瘋了!」他手忙腳亂替我止血,又找了金創藥和紗布替我包扎。
我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散去,我松一口氣:「不能叫你對不起周婷妹妹。」
其實他有兩個通房,並沒有為周婷守身如玉。但在世家貴族裡,通房算不得人,隻是泄欲的工具。周婷也不在乎。
我不一樣,我是賜婚的郡王妃,真和裴玄有了什麼,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也就沒周婷什麼事了。
裴玄很感動,覺得我人美心善,一心為他人著想。
第二日他就發作了奶娘,奪了她的管家權,沒忍心趕她走,讓她住在郡王府後頭的小院養老,她的家人也沒受到牽連。
周婷知道我受傷,拎了補品來看我。
裴玄正喂我喝藥,我傷的是右手,左手不習慣,他同我猜拳,輸了便喂我喝藥。
周婷一來,我馬上說:「周婷妹妹你別誤會,我傷了右手郡王爺才喂我的。」
周婷陰陽怪氣:「喲,怎麼就那麼巧傷到了右手?」
我和裴玄對視一眼,他臉紅了,我臉也紅了。
周婷的臉黑了。
6
掌心是皮外傷,不要緊。我自己下的手,有分寸。
裴玄不和我比了,夜裡我一直睡裡面,想喝水了踢他一腳,他給我倒。
「小爺我就沒幹過這種伺候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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