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後,裡面靜靜放著一枚碩大的鑽戒,剔透璀璨。
他臨走前的話,再次響起在耳畔。
「穿上這身衣服,我就當你也嫁了我一次。
「新婚快樂,妙妙。」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西裝。
若不開口說話,從外表看去,簡直和江雪遲一模一樣。
我合上鑽戒盒子。
有些心煩意亂。
Advertisement
我爸還在外面招呼客人。
這時候我媽走進來,滿臉詫異。
「妙妙,小江怎麼來了?不是還沒到接親的時候嗎?
「剛剛他急匆匆往外走,我叫他他都不理。」
我眼皮一跳,下意識遮掩:
「媽,他剛剛還給我打電話說堵在路上。
「今天來這麼多客人,你估計是眼花看錯了。」
我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從小,我媽就是那種很嚴厲的母親形象,我跟她並不親近。
很多心裡話,面對我媽,我實在很難說出口。
在我出嫁的前半個小時,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門外響起汽車的轟鳴聲。
是江雪遲來接親了。
送我出門前。
我媽突然拉緊了我的手。
已經長出魚尾紋的眼角,隱隱有了點淚光。
「妙妙,以後你在江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回來找媽媽啊。」
我垂下眼睛,心裡有些難過。
江雪遲一身黑西裝,微笑著來接他的新娘。
在祝福聲中,他把我抱進車裡。
這時我才發現,車裡沒有司機。
隱隱的不太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此時,車子引擎已經發動,駛向不知名的遠方。
「妙妙。」
俊美的男人回過頭,單手摘下黑色假發。
粉金發色耀眼迷人。
他朝我一笑。
「你跑不掉啦。」
14
車內燻著不知名的香。
我不知不覺間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幽暗的房間。
窗簾緊緊拉住,氛圍沉重壓抑,讓人喘不過氣。
我下意識想逃離這裡。
然而我隻是動了動胳膊,冰涼的鐵鏈就叮當作響。
這時我才發現,我的手腕和腳踝上,都被系上了細細的鏈子。
長度足夠我在房間裡自由活動,卻也僅此而已。
門外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妙妙,你最好乖一點。」
我悚然回頭。
隻見江雪辭正似笑非笑倚在門邊,眸光沉沉地望向我。
「不然我可不敢保證——
「我不會做出什麼更瘋的事。」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我身邊。
手指撫上我的臉頰,帶著無限憐惜,他低聲輕嘆:「為什麼,為什麼不肯等等我呢……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
「最後卻隻能用這種手段,才能把你留在身邊。」我不敢說話。
現在的江雪辭,明顯不太對勁。
此時我才恍然發覺,他和江雪遲的性格其實很像。
他們骨子裡,都有一種暴烈的毀滅欲。
得不到的,寧願把它毀得面目全非。
江雪辭低低輕笑:
「你知道嗎,那天,我哥找你找瘋了。」
他眉眼彎彎,笑容中盡是滿足。
在他的敘述中,我得知了婚禮當天發生的事。
江雪辭在江雪遲的車上動了手腳,讓車子在半路拋錨,耽誤了江雪遲的接親時間。
隨後偽裝成新郎,在眾目睽睽下,堂而皇之把我接走。
等江雪遲趕到,眾人才驚覺真相。
江雪辭濃黑眉睫低垂,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回憶。
「我跟我哥,從小就不對付。他性子靜,我好動。我倆注定不S不休。
「我爸去世的時候,他給我留下的唯一一句話,是讓我聽我哥的話。
「所以二十歲那年,我把江氏拱手讓給他。
「今年我二十四了。
「妙妙,我不可能再把自己的東西讓給我哥,第二次。」
15
我望著江雪辭,一時說不出話。
對啊,明明我先遇到的是江雪辭。
可兜兜轉轉,到頭來,我卻要嫁給他的哥哥。
那是江雪遲的錯嗎?
好像也不是。
我當年認錯了人,猛追了他半年。
他母親的遺物金項鏈被人偷了。
我跑遍全城大大小小的金店,終於找回了這條項鏈。
向來冷淡的江雪遲,攥著這條項鏈,低頭沉默了好久。
最後,他緊緊把我摟進懷裡。
「妙妙,你真的想清楚,決定要和我在一起嗎?」
他聲音沉沉,認真地注視著我:「我是個很執拗的人。
「一旦認定了某個人,我S也不會放手。」
我主動踮起腳。
吻輕輕痒痒落在他唇角。
「嗯,我喜歡你,非常非常想和你在一起。」
……
漫天繁星下。
我們一吻定情。
戀愛後,江雪遲也事事周到,老派得像父母年代的人。
他會主動上交工資。
和異性保持距離。
提醒我天冷加衣,又在我忘記帶傘時,任勞任怨來接我下班。
閨蜜嫉妒得一批。
「壞了,真給你談上爹系男友了。」
確實跟他在一起後,我的自理能力直線下降,基本什麼都不用做,他就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
他在所有事上都遊刃有餘。
除了——
隻有在接吻時,江雪遲才會顯露出難得的青澀。
當時的我還感覺很奇怪。
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挺會玩兒的呀。
怎麼變成了純情小狗?
現在想想,隻感覺我自己簡直是超絕鈍感力。
這麼明顯的兩個人都沒認出來,服了。
16
一報還一報。
當年和江雪辭在酒吧的孽緣,勾出了後面這麼多破事。
他現在把我金屋藏嬌。
我不知道這兒是哪,江雪遲現狀如何。
但每天就隻是無所事事地躺著,被江雪辭伺候著。
我竟然還感覺有點舒服。
不用上班就是爽啊。
又過了一陣子。
江雪辭擔心我在這兒憋得慌,主動提出帶我出去旅遊。
「我們還沒一起出去過。」
他心情貌似不錯,笑著給我系緊圍巾。
「就當蜜月旅行了。」
他帶我去了個很小眾的景點,幾乎沒什麼人那種。
不知開了多久的車,眼前茂密的森林植被越來越稀疏。
連綿的雪山映入眼簾。
巍峨高聳,漫天霞紫金光映徹,震撼得我幾乎說不出話。
「這座雪山,已經矗立了上萬年。」
江雪辭站在我身旁,輕聲說:「據說向著它禱告,如果山神聽到了你的心願,就會幫你實現。」
我乖乖點頭。
內心卻覺得很扯淡。
結果江雪辭還真的認認真真雙手合十,對著雪山拜了幾拜。
遠處傳來一聲清啼,是鷹隼掠上長空。
身後是無垠的白,俊美的青年雙手合十禱告,發絲被風揚起,神情虔敬。
他口中念念有詞。
抬眼看向我時,美得我心神一顫。
我隨口問他:「你許了什麼願?」
江雪辭輕輕一笑。
「希望和妙妙長長久久,永遠也不分開。」
……
結果下山路上,我們遇上雪崩。
雪塵滔滔滾下,被洶湧風雪淹沒的前一秒。
我心想,早知道不問江雪辭許的什麼願了。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此話誠不欺我。
17
再次睜開眼,我正躺在雪山腳下的簡陋小診所。
全身奇跡般沒有受傷。
床邊看護我的人聽到動靜,立馬抬起頭。
隻見江雪辭滿眼紅血絲,神情憔悴。
我本來喜悅的心情,瞬間被澆滅大半。
焦急地攥緊他的手指。
「江雪辭,你怎麼樣,你受傷了嗎?」
那人微微一怔。
「妙妙,我是江雪遲。」
他垂下眼睫,沙啞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掌心的溫度驟然抽出,我有些錯愕地睜大眼睛。
隻見江雪遲落寞地低下頭。
漆黑柔軟的發頂,像被拋棄的小流浪狗。
護士急匆匆跑來。
看到江雪遲坐在我床邊,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他:
「不是說了要你好好休息嗎?背著一個大活人連夜下了雪山,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我腦子嗡的一聲。
原來是……江雪遲?連夜背著我下了雪山?
江雪遲明明跟我說過,他很怕黑。
因為小時候跟弟弟鬧矛盾,他被媽媽罰跪祠堂,在黑夜中跪了一天一夜。
更何況,山那麼高,路那麼長。
他一個人……
是怎麼在自己最怕的黑暗中,背著我一步步走下了雪山?
心髒像被一隻巨手捏緊,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然而我更是從護士的話中,敏銳捕捉到「一個人」這個字眼。
江雪遲,昨晚隻帶了我一個人回來。
那麼……
我開口,聲音有點顫抖:
「江雪辭呢?你昨天找到……」
「昨天,我隻看到了你。」
江雪遲驀地抬起頭,打斷我的話。
黑眸濃稠如夜,淚珠隱隱,閃過一絲痛心。
「我在你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
「而你當時已經嚴重失溫,所以我隻好先帶了你回來。」
護士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補充。
或許是這裡人跡罕至,護士太久沒跟人說過話,她說話顛三倒四,我有點聽不懂。
她說,救援隊已經上了山,讓我們放心。
她一會兒又說,已經過了整整一夜,被救回的概率很小,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最後她摸著我的圍巾說:「閨女你真是命大,要不是這條顯眼的紅圍巾,你也不可能被那麼順利地找到。」
我默默掩緊了脖子上,火紅色的圍巾。
這是出發前,江雪辭親手為我系上的。
他半開玩笑地說,出去蜜月嘛,身上總得帶點紅,喜慶。
然而當我撫上圍巾時,粗糙的手感讓我一愣。
低頭一看, 歪歪斜斜的針腳,一看就是初學者的手筆。
江雪辭啊……
18
救援隊並沒有帶來好消息。
他們說找遍了整座山, 都沒有發現江雪辭, 包括他的屍體。
在雪山腳下整整滯留了一個月後,我和江雪遲終於啟程, 離開了這裡。
來時風雪漫天,去時已經草長鶯飛。
春天來了。
因為我和江雪遲還是合法夫妻。
所以我們住到了一起。
誰都不再提從前的事。
我們默契地達成共識,要重新開始。
至於江雪辭……
我逼著自己忘掉他。
隻要遺忘, 就不會痛。
人總要朝前看。
誰料一個月後, 一個長相與江雪遲一模一樣的男人,叩響了我們的房門。
「您好,女士。」
江雪辭消瘦了一點, 下巴尖尖, 從前的輕狂再也不見。
他微笑著, 很有禮貌地問我:「請問您的先生在家嗎?聽說他和我長得很像, 我找我的親人很久了。」
看著他平靜而陌生的眼神, 我微微一怔。
後來才知道, 他失憶了。
雪崩那晚,我被江雪遲帶走後不久,他幸運地醒來, 獨自摸下了山。
身體幾乎毫發無損,代價是,他遺忘了一切。
江雪遲看到好端端回來的江雪辭,也是一臉震驚。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彼此深深對視了很久, 很久。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雪遲紅了眼眶。
這對從小針鋒相對的兄弟, 奇跡般地和好了。
江雪辭在我們家住下。
對我來說,他失憶其實是件好事,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
隻是有時, 看著他睜圓眼睛,乖巧地叫我「嫂子」時,從前一些不堪的回憶又會湧上心頭。
但沒關系。
我默默告訴自己。
至少我們三個現在這樣, 相安無事, 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19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江雪辭回來後, 江雪遲晚上對我親熱了許多。
就連做飯的技巧,都精進了許多。
我努力忽略掉那點不對勁。
直到某天晚上驚醒,發現身邊竟然沒人。
客廳的燈卻亮著。
我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趴在門縫上。
隻見他們兩人正背對著我,在低聲交談。
江雪辭拉長了聲調, 是從前慣常的散漫。
「哥!今晚是你, 明天該我了。」
「得了渴膚症的病人,在沒有藥物幹涉的情況下,不可能保持這麼久的冷靜。」
「「宛」「要不是看在妙妙喜歡你的分上,我早把你趕出去了。」
江雪辭茶言茶語:
「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隻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嫂子那麼喜歡我,哥你怎麼忍心?」
……
兩人的話, 一字不落落入我的耳朵。
我手一抖。
本來就虛掩的臥室門, 被輕輕推開,發出吱呀一聲。
兩人同時回過頭。
江雪辭目光幽幽落在我身上,唇邊彎起笑意。
犬齒森森, 蛇果形舌釘幽幽閃爍。
宛若伊甸園中,那條引誘人類的、斑斓豔麗的毒蛇。
「哎呀,被嫂子發現了哦。」
大學即將畢業,在電視臺實習的明瑤突然綁定了【娛樂圈富婆系統】,明瑤興奮搓手:“統子,你是要給我一個億嗎?我準備好了!”系統沉默片刻:【我忘帶錢了……】明瑤呼天搶地,想要解綁,系統:【除了錢,別的我都帶了。】【宿主完成“成為影後的小助理”任務,獎勵市中心豪華公寓入住權。】
現代言情
我和周言結婚兩年。 我癡纏他。 他恨我。 恨到什麼程度呢? 我出車禍,身上多處骨折,在他們醫院住了半年。 身為骨科醫生的他,沒來看我一次。 也沒人喜歡我,所有人都說,是我趕走了林棠,我蛇蠍心腸。 剛出車禍,失去行動能力時,身邊的人,都替他慶倖。 「周言,你終於可以解脫一陣了。」 我要出院時。 他的好友,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短篇虐戀
我的消防員丈夫為救京圈大小姐秦晚死了。秦晚獲救後,和京圈太子
現代言情
陛下又納了一位美人。 容顏昳麗,身嬌體軟。 像極了十六歲的我。 婢女為我鳴不平: 「陪陛下冷宮八年的是娘娘,為陛下出生入死的是娘娘。」 「她算個什麼東西?陛下會寵愛她?」 我隻淺淺飲了口茶。 攻略任務即將完成,我馬上會把這具身體還給原主。 他寵誰愛誰,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可發現芯子換了人的皇帝陛下突然發了瘋。 求遍漫天神佛,隻為換回他的發妻。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