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麼:
「你真的忘了我們在書院時的諾言了嗎?你說過會永遠護著我,可我和竹喚一同掉入水中,你卻率先救下了一個婢女。難不成這也是為了氣我讓我看清自己的心思來找你?」
我恍惚,怪不得裴錦洵在知曉老夫人派我來的意圖之後沒有趕我走。
原來是又下了另一步棋啊。
正當我以為一切荒唐結束之時,裴錦洵卻抓住沈秋月的手冷冷發問。
「為什麼把我親手做的簪子給了竹喚?」
簪子……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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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月掙扎著。
「可你看到了又如何?不過是成全了你和竹喚,獨留我一人對月落淚。」
「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太子殿下位高權重,阿洵,我不能白白害了你。」
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抬腳晃神離開。
就連怎麼走進房的都不清楚。
以至於我沒有聽到裴錦洵抱住沈秋月,心裡滿是失而復得和無助。
「秋月,我有託人給你遞信的。」
「那封信……我還未來得及拆開,竹喚就親自上門和我道謝,她走後信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還有簪子,是她看著歡喜非常,纏著我問來問去,我念及她是你的貼身丫鬟才割愛送了她。」
19
我向管家請了病假,便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裡。
話本上還有最後一節沒有看。
寫的無非就是「張大哥和張家媳婦幸福美滿地度過了餘生。」
可我錯了。
忘記了自己不過是話本子裡的一個小小配角。
裴錦洵是張大哥。
但張家媳婦卻不是我。
夜深人靜,我哭到喘不過氣來。
等我再次上職,京城的天都變了。
尚書因貪汙受賄被罷免官職,男丁流放寧古塔,女眷則送入教坊司。
很快,太子殿下當眾宣布,和沈秋月的婚約作廢。
在利益面前,太子殿下還是放棄了昔日的青梅。
沈秋月如今還在侯府住著。
我雖然搬進了裴錦洵的房間。
但這幾日請了病假,都沒去跟前伺候。
小侯爺美人在側,得了新人忘了舊人。
並沒有向旁人問及我。
哦,對了。
如今新人舊人都是沈秋月,我不過是個沒有名號的普通人。
我將素簪收好。
像往常一樣做了芡實粥端進書房,正看到沈秋月為裴錦洵研墨。
這幾日裴錦洵氣色很好,下筆更入神幾分。
沈秋月穿了件石榴紅色的長裙,嫋嫋婷婷。
裴錦洵依舊白衣在身,但更襯得沈秋月皓齒紅唇。
兩個人如今站在一起,稱得上郎才女貌。
不像我,就算和裴錦洵站在一起。
也能讓旁人一眼看出少爺和丫鬟。
沈秋月率先看到了我,放下手中的墨,有些羞澀。
「竹喚,怎麼不敲門?」
我剛想回「小侯爺前些日子許了我隨意進出的」,但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
「竹喚知錯。」
因為我看到先前精心置辦的物件,如今正冷冷地堆在角落裡。
20
裴錦洵將我從院子裡調回了花園。
就連月錢都少了足足一兩。
現在侯府上下人人都在傳裴錦洵要娶沈秋月為妻。
這樣不僅能保住沈小姐,還能將她留在侯府做未來的女主人。
先前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又改口說聽錯了。
鬧了好大一通笑話。
我在侯府隻覺得抬不起頭。
心裡一邊期盼著裴錦洵有朝一日能夠找回我,同我好好解釋一番,是不是存了什麼誤會。
另一邊又想早些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不知道老夫人許我的話還作不作數……
思及至此,我摸了摸小腹。
我和裴錦洵同房那麼多次。
合該懷上一胎的。
可如今肚子平平,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是我有問題?
醫館內,郎中把著我的脈象,一會兒皺緊眉頭一會兒順起胡須,最後幹脆面色凝重了起來。
我心裡一咯噔。
「怎麼?我有病?」
「病倒是沒有,但姑娘你不想要孩子可以直說,怎麼能偷偷服用麝香呢?再年輕的身子也經不住這般糟蹋啊。」
郎中的話讓我莫名其妙。
正要大聲反駁。
突然間……
我想起日日早上給我送來湯藥的那個丫鬟。
21
趙九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我有些緊張,心裡暗自有個想法卻不敢承認。
「打聽到了嗎?」
「打聽到了,那丫鬟是小侯爺身邊的人,平日裡都在扶安寺接待小侯爺。」
趙九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我的心澆了個透心涼。
我緩了半天,再開口聲音輕不可聞。
「你說,一個男人和心上人鬧誤會了,同另一女人在一起,事後又給她灌避子湯是為了什麼呢?」
「嗐,還能有什麼,拿這個可憐女人氣心上人唄。」
避子湯不就是怕以後生了孩子不好處理,而且省時省力,誰又會心疼別人的身子呢。
接下來的話趙九沒說出口,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加起來足夠他知道這說的是誰了。
但他不說,我也明白。
畢竟從一開始,我不過是激沈秋月回頭的一個工具而已。
不遠處,裴錦洵正陪著沈秋月放風箏。
從前無論我怎麼求著,他都不願踏出書房一步。
「讓我出去吹風,不是要我S得更快一些嗎?」
可現在,我分明聽別的丫鬟說裴錦洵昨夜吐血不止。
卻破例走出院子,隻為哄沈秋月開心。
我蹲坐在假山後面偷偷望著他們。
像隻見不得光的老鼠。
良久。
我吸吸差點流下來的鼻涕,抓住趙九的衣袖。
「我想離開侯府了。」
22
我站在書房提及這件事時。
裴錦洵淡漠地靠在椅背,面色冷凝,周圍的氣溫都降了幾分。
再出聲響。
手中的筆,竟硬生生被掰斷了。
唇邊也滴了兩滴鮮血。
我本能地想要打掃,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我的活了。
「為什麼不去找母親?」
「我沒完成老夫人的任務,沒臉去要。」
但在裴錦洵這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還是可以爭取爭取的。
裴錦洵笑了,黑色的眼睛露出的冷冽幾乎要凝成實體。
「你將我寫給秋月的信私自偷了,就有臉來找我了?」
我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
裴錦洵看到我愣住,以為戳中了我的心思。
「調你去花園不過是我另有安排,和上次勾引人一樣,就這麼沉不住心?」
還沒等裴錦洵說完,我就大聲喊了出來。
「我可沒有偷她的信!倒是她,非要把這素簪給我。」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素簪,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關門前,我還不忘撕開裴錦洵的假面目。
「什麼另有安排,想必又是小侯爺您一個人的私心罷!」
23
侯府的下人都是活契。
隻可惜少說要幹二十年才能贖身。
我看這箱底差大半的錢,沉默了。
正愁著從哪搞錢呢。
一個錢袋子映入我的眼簾。
我抬頭,正是平日裡不正混的趙九。
趙九把他的工錢和油水全給了我。
還不忘戲謔我一番。
「還望以後竹喚老板娘發財了,別忘把小的贖過去幫忙打雜。」
看著趙九努力擺弄鬼臉的樣子,我笑了。
我實在不想和小侯爺以及他的心上人有任何瓜葛。
當晚便贖了身離開侯府回了鄉下老家。
一別十年未見爹娘,才發現黑發人送了白發人。
那年飢荒,爹娘沒熬過。
卻硬生生趕了兩個月的土路,一吊錢將我賣給風評極好的侯府。
怪不得我託人寄出的信從沒有著落。
原來我早就沒有家了。
我修了修墳,鄭重磕了幾個響頭。
又按照趙九的託付,趕到隔壁村子裡。
幫他給家裡人添了幾柱香,替他磕了幾個頭。
再之後我回了京城支了一個小攤賣糖水。
很快便迎來了我的第一位客人。
「客官,您要吃點什麼?」
我抬頭,看到了裴錦洵。
24
六月天正暖,裴錦洵卻身穿大氅臉色蒼白。
「跟我回去。」
裴錦洵伸手想要抓住我,卻被靈活一躲。
我想要跳起腳大罵裴錦洵有病, 看著一旁高大威武的護衛忍住了。
最後, 我將賣身契拿出來。
「看清楚了小侯爺, 我如今可不是你家隨意使喚栽贓陷害的丫鬟了。」
裴錦洵一句話不說, 隻坐在簡陋的小攤上看著我忙活。
趁我無事便同我闲聊。
「那日是我誤會你了。
「沈秋月被我遣回了沈家, 我也不會同她結婚。
「池塘裡你養的荷花開了,很美。
「你別再鬧脾氣了,好麼?」
沒過幾日,裴錦洵就不來了。
但差人送口信, 說是病倒了。
沒了裴錦洵在耳邊叨叨, 終於得空看沒來得及看完的話本子。
這不打開不要緊, 一打開則看到天黑才罷休。
原來是張家娘子深覺自家男人忘不下心上人, 整日裡的扮演快要迷失自我,最後幡然覺悟與男人一路兩寬, 各別歡喜。
25
裴錦洵又來了。
昨天剛吃完熱乎的瓜。
教坊司的沈秋月尋了個機會偷跑出來找小侯爺救命, 甚至將當年的醜事一並爆了出來。
公主氣極,拿起手中的長鞭就要騎馬趕去侯府, 被太子攔了下來。
索性裴錦洵活不過今年, 就當看在早逝的老侯爺面子上,放他一馬。
如今這件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裴錦洵站在我攤子旁邊,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輕聲朝我賣慘。
「今天的藥有些苦。」
「再苦也苦不過加了麝香的避子湯。」
這是我第一次不帶任何感情地正視裴錦洵。
裴錦洵身子一歪,差點摔倒。
「你知道了,你在怪我。」
「我不怪你, 隻怪曾經自己動了心思。」
我放下手中的紅豆, 接著說。
「我不僅知道這個, 我還知道小侯爺以往抄寫的佛經都是為了給沈小姐祈福,就連——就連我們房內找趣那次,小侯爺在我身上寫的也是愛而不得的情詩吧。
「還有老夫人找我生孩子,也是提前經過了小侯爺的同意。
「可這又如何呢?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的計劃讓沈小姐心生愧疚回心轉意了吧?傷了自己的身子又害了別人, 不過是一個無聊的人自討沒趣而已。」
我雖不認得太多字,但我不是瞎。
尤其是對小侯爺有了感情後, 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我的心弦。
自然會努力了解。
可越了解,越心寒。
裴錦洵想要同我解釋卻氣血攻心,長吐一口血,昏了過去。
在他最後有意識前,聽到我說。
「以後不要來了, 我怕沾上晦氣。另外把弄髒的攤子的錢補來。」
26
仗著前些年學來的手藝, 生意倒還紅火。
趙九和我一合計,打算先用攢下來的錢在京城中租個像樣點的小鋪子。
之後再慢慢做打算。
裴錦洵之後再也沒有出現。
但託趙九送來了東西。
裡面除了五百兩銀票外, 還有一支新的玉簪。
玉簪晶瑩剔透,價值連城, 不知比之前那枚素簪強了多少倍。
「小侯爺估計活不過這個月了, 你確定不回去看看?」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晚朝」「不去。」
那包裹我原本想留下銀票。
但轉念一想,我並沒有完成老夫人對我的期許。
更不願和裴錦洵再有牽連。
索性全部都退回了。
誰是誰非, 都已經與我無關了。
裴錦洵就連秋天也沒熬過。
一夜之間侯府上下哭得不能自已。
靈柩在城西出殯時, 我正在城東招呼著客人。
白色的紙錢竟飄過半座城, 慢悠悠落入我收錢的抽屜裡。
我將它拿了出來,暗暗咒罵著。
「晦氣。」
店內客人大聲吆喝。
「老板娘,我的紅豆沙丸子羹嘞!」
「來啦。」
合好抽屜, 我端起熱乎的羹湯轉身進了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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