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一緊,我直直撲向大佬溫熱的唇。
大白天的,這不太好吧。
一夜風卷殘雲,再醒來已經是翌日晌午。
6
小桃的傳音陣響起:「師父,師父,你去哪了,上班了!」
「管事地說,你再不來,保潔長的位置可就給我了,嘻嘻。」
「師父,你是不是不幹了?」
我掐斷了傳音陣,一個翻身,手腳並用地將身邊的物體纏住,碰到的卻是溫熱又堅硬的觸感。我猛地睜開眼。
大佬側身躺在旁邊,散開的裡衣露出大片胸膛:「睡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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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傳來著急的聲音:「七師弟,不好啦!」
我下意識一個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光速套好衣服,翻窗而逃。
大佬咬牙切齒:「你跑什麼!」
屋外聲音又響起:「啊!有賊!」
我撩起外套,將腦袋一蒙,御劍急急飛去。
飛著飛著,就覺得腹部一陣暖流,我注入神識一看,一個金丹散發著微光,再運轉一周真氣,頓時通暢,整個人神清氣爽。
這麼輕松就到達金丹期了。
睡一覺就完事?
大佬,真牛。
我穩穩地落在主峰,心中大喜,急忙就要去找我的仇人。
「站住!」
我轉過身,見六峰主收好御劍,走了過來。
這聲音,和剛才屋外的一模一樣,我急忙低下頭。
「你幹什麼的?一頭的汗。」
「打掃衛生。」
「今日門派大比,你不翹班去看熱鬧,反而還去上班,你很可疑啊。」
我無語:「上班?怎麼不上班?這麼多年都在上班。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這些打工人很難得。有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這麼多年,有沒有壓榨員工,有沒有誤會員工。」
六峰主撓撓頭:「額……」
我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
他又說話了:「等一下。」
他打量了我兩眼:「你把背弓起來。對!屁股撅起來。然後雙腿微曲,嗯,雙手放在胸前,雙臂收緊,脖子前伸。」
我不明所以,照著他說的做。
「對了!」
他雙手一拍,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我就說不是小師妹!」
「你就是那個採花大盜,偷偷摸摸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曹!
這也行!
原來那天擅自推開大佬門的那個偷窺者是他!
我急得抓耳撓腮。
「六峰主,不好了,四峰主要S了!」
「什麼?」
我嚇了一跳,一把抓住報信的小師弟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小師弟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六峰主,重復道:「四峰主要S了。」
天啊,夭壽了。
我問他:「人在哪?」
「後山比試場。」
我的心好痛,怎麼會這樣……
六峰主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我:「你沒事吧?感覺你要S了。」
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比有能力S了仇人,而仇人卻要被別人打S還要難過的。
不行!
趁他斷氣前趕緊補一刀。
我推開六峰主,向著後山奔跑跳躍而去。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8
等我趕到的時候,四峰主已經奄奄一息。
我的悲傷逆流成河,隻能捂著嘴怕哭得太大聲。
周圍隻有幾個小丫頭守著,連掌門也沒看到,估計真的要嗝屁了,都忙著準備後事了。
我輕輕走向他,像是有感應一樣,他緩緩睜開了眼,閃過詫異,隨即十分感動:「小顏,別哭。我沒事。」
哈哈哈,還沒事呢,身上好幾個血窟窿。
他努力抬起手,想要擦拭我的眼淚,最終也無力地癱倒下去。
沒想到曾經作威作福的他,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別人隻會關心我飛得高不高,遠不遠。隻有你,小顏,隻有你關心我飛得安不安全。」
「他們都希望我修為能更進一步,再進一步。」
「隻有你,小顏,隻有你希望我做自己。」
屁話,要是修為不斷精進,我報仇哪還有希望。
好在,今天,我終於等到了機會。
大家都是金丹,而且他還是個殘血金丹,就讓我送他上路吧。
我提起劍氣,默默注入真氣,顫抖的劍身就如同我激動的心情。
「別哭,我S不了,我隻是躺著運行一下真氣。沒想到成神派把我鬱結的真氣打通了,現在直接到元嬰期了。」
什麼????
我兩眼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
說著,四峰主一個原地打挺,輕輕松松地站了起來。
我兩眼一黑。
六峰主:「恭喜四哥,因禍得福。」
四峰主喜氣洋洋:「嘿嘿。七師弟,怎麼樣,我這進步跟你當前比起來,如何。」
我下意識看過去。
大佬冷著臉站在三米開外,瞥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月見峰主當年可是直接從築基期一步躍到元嬰修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聽說,最近月見峰主修為不升反降,就讓我來會會你。」
說話這人挺急,話音未落,就釋放一頭巨大的靈獸,渾身漆黑,尖嘴獠牙,冒著火光就衝了過去,看樣子至少也是個化神境界的靈獸。
而大佬依舊淡定地往前走。
「小心!」
人群中有人朝我大喊。
明明是衝著大佬去的,對著我叫小心是怎麼回事。
我詫異地回眸,卻見靈獸揚著蹄子朝我這個方向奔過來,速度極快,勢不可擋,顯然已經是避無可避,隻等被踩個稀巴爛。
情急之下,我隻能硬著頭皮隨便捏個劍訣。
誰知道,我那批發價買來的大寶劍瞬間折射出銀灰色的月色,爆發出宏偉的劍氣,以月牙的形狀飛擊向靈獸。
硬生生將靈獸逼退幾米。
隨即身旁閃過一道身影,大佬漂浮在半空中,輕輕抬起手,無形的靈氣纏繞上靈獸的脖子,像是一條鐵鏈,勒得靈獸前進不了半分。
大佬落到地上,放下手臂,靈獸瞬間化為血霧。
全場呆若木雞,然後是齊刷刷的「我曹」。
大佬轉過頭,對著我說:「我當年沒有過金丹期。」
我後知後覺,他這是在回應四峰主的話。
反射弧太長了吧。
但顯然大家驚訝的不是他驚人的修為,畢竟他這次出手,也無非是再次增加大家覺得他很強的刻板印象。
大家明顯更詫異的是……我。
人群中討論得嘰嘰喳喳:
「我沒看錯吧,那是弦月?」
「她怎麼會有弦月?不是說拿了月見峰主三層功力的是桑枝小師妹?」
「這小姑娘是偷學的吧?人家宗主都說了要擺宴席了。」
「別開玩笑了,那可是弦月,月見峰主獨有的印記,這怎麼學。」
當年大佬年輕的時候,行事也比較騷。自己獨創了在術法上打標籤的技能,也就是承用自己姓氏「月」的形狀。
換句話說,這月牙形狀就是大佬的防偽標記。
吃瓜群眾的目光在場上來回掃射。
我如芒在背,算計著大聲承認的話有沒有什麼好處。
卻聽得有人叫小師妹的名字。
「大家都說承了月見峰主三層功力的人是你。那我們就來比試一場,你就用月見峰主的術法。我打不過月見峰主,但也想和他的術法過過招。」
全場爆發出一個贊同的「诶」!
小師妹站在掌門身旁,向大佬投來求救的目光。
大佬目不斜視。
掌門咳了兩聲:「其實,大家聽到的都是傳……」
小師妹打斷了她爹的話:「都是真的!」
「我是拿了月見師兄三層功力。但我自身實力也不弱,為什麼要用月見師兄的術法和你打。我用自己的術法和你打,豈不是更光彩。」
聞言,我和掌門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說話的人哦了一聲:「我聽懂了,那就不是你嘛。」
小師妹一跺腳:「月見師兄,你說句話呀。」
轉頭又對掌門說道:「爹!」
掌門瘋狂地朝大佬眨眼睛:「師侄,你說句話!」
大佬朝我點了點下巴:「你說。」
謝邀。
這還用說嗎?這性福生活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場上的人齊刷刷地偏過腦袋看向小師妹。
小師妹惶然地張望,然後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氣氛著實過於尷尬,五大宗門頂不住壓力,隻得選擇強行掀過這篇,繼續進行比試。
我估摸著這次門派大比是落仙宗百年來的滑鐵盧,在五大宗裡比武贏得漂漂亮亮,但臉卻丟得幹幹淨淨。
但任誰也無法忘記這場與桃色新聞黏在一起的大比試。
9
六峰主將我拉到一邊:「你和我七師弟、四師哥是什麼關系?」
「你不會人在七師弟那,心在四師哥那吧?」
「落仙宗可沒有一妻多夫的先例。」
「你必須選一個,說!哪一個?」
我麻了。
六峰主很著急:「快刀斬亂麻,這樣對他們哪一個都是好。」
大佬湊了過來,眼神睥睨。
四峰主也湊了過來,表情可憐兮兮:「小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七師弟的術法?」
一個是大佬,還得靠他提升修為。
一個是仇人,瓦解戒備心的工作不能功虧一簣。
我一時間進退兩難。
大佬的眼神逐漸不可置信,他握緊了拳頭:「你不會兩個都要吧?」
說著,他失望地看了我一眼,走得決絕。
六峰主說:「七師弟,要碎掉了。」
四峰主說:「你既然和七師弟……又為何要招惹我。我也要碎掉了。」
「我才要碎掉了!」
掌門粗獷的聲音插了進來,沒好氣地衝我說道:「你過來。」
他把我拉進一方偏殿,語氣上火:
「你們談戀愛就好好談,又沒人說什麼,幹嗎要遮遮掩掩的。」
我那最多算 two-nightlove,可偏偏有人要出來冒領,我能有啥辦法,再說,也沒見過哪個員工的私生活還要向公司報告的。
「師叔,有什麼事找我就行。」
我這邊正醞釀著如何開口,就看見大佬走了進來。
掌門嘆了口氣:「師侄,你看這事辦得確實不光彩。枝枝不清楚你們關系,也是為了維護你的名譽。本來你可以在大會上替她說兩句,把這事遮過去。私下的,我們一家人關起門來解決……」
大佬投射過去一個眼神。
掌門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枝枝知道錯了,何況她還那麼年輕,現在外面傳得那麼難聽,一個小女孩子你要她以後怎麼辦呢。」
大佬說:「我造成的嗎?」
掌門氣得胸口起伏,對著大佬指指點點半天:
「朝顏是吧,她一個幹保潔傳出去也不好聽。這樣,我收她當內門弟子。你把桑枝娶了,對外也有個交代。我也同意,你再迎朝顏做小……」
大佬不等掌門說完,一把拉過我往外走。
「月見!」
「我這是以掌門的身份命令你!」
大佬腳步不停:「那我退出宗門。」
我再次為大佬豎起大拇指,好拽,好喜歡。
走了兩步,大佬說:「你要去找四師兄?」
哎喲,說到這,我這心裡就難受得緊。
「你果然……」
大佬猛地甩開手,臉色跟廁所裡的石頭一樣臭。
「師父!」
小桃跑了過來,看了看大佬,又看了看我,將我拉到一邊。
「師父,你好牛啊。是你睡得你還不吱聲,讓大家瞎猜。」
她打了我一下,帶著壞笑:「大佬怎麼樣?厲不厲害?猛不猛?」
我這都火上澆油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我無語地嘆了一口氣。
她臉色一變:「大佬真不行?我以前就是胡說的,哎,沒想到啊。」
我敷衍道:「對對對,沒意思,就那麼回事,啥感覺都沒有了。行了吧。」
我擺擺手,一門心思都在想在短時間內快速提升修為的法子,再回頭時,大佬已經不見人影。
10
我隻有趕去第七峰找人。
果然大佬坐在自己的茅草屋裡打坐。
明明心情不好的是他,可偏偏覺得有錯的是我,心虛到不敢貿然就進去,隻得在門口原地踱步。
瞎轉了兩圈,就聽見大佬放話:
「你要走就走,要進就進。在那兒擾我心弦,是盼著我走火入魔?」
我聽他聲音冷到極致,也得硬著頭皮觍著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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