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香已點上,朕來不及同她解釋,她早已經倒頭睡下。
朕安心地提了提被子,睡著之前迷迷糊糊想著:
【她這麼喜歡這味道,作為一個大方的皇帝,明日贈她兩瓶好了...】
7
朕早上天還沒亮就被叫起來準備早朝時,柳春許拱在被子裡睡得像頭豬。
朕羨慕不已,垮起個批臉。
到底是誰讓朕當皇帝的!到底是誰忽悠朕說當皇帝好的!
是朕那父皇和母後!是朕那攝政王皇叔!
S嘍!都S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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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怨氣十足地坐上龍椅,謝太傅一點眼力見也沒有,竟敢再次提起選秀、子嗣一事。
朕拿起龍椅兩邊的軟枕砸了過去:「催催催!再催你給朕生一個!」
謝太傅啞口無言,默默撿起軟枕,將上面的灰拭淨。
好好的一個早朝鬧得不歡而散。
單方面指朕和謝太傅。
批了一上午的折子,即將要到午時的時候。
朕突然想到還有一個月便是中秋,按照傳統,宮內要舉辦中秋宴。
於是朕親自前往皇後宮中,準備將此事全權交給她,順便在她那蹭個午膳。
這時清闲了許久的耳朵再次傳來柳春許的聲音:
【一覺睡到大中午才去給皇後請安,她不得弄S我?】
對於她作S的激情,朕很欣賞。
可對於她作S的辦法,朕不敢苟同。
畢竟皇後是真的人淡如菊。
朕幾乎是和柳春許同時抵達長秋宮。
她朝朕福了個身:「臣妾見過陛下。」
看上去禮數周全,無可挑剔。
如果忽略朕腦中聽到的【狗登】二字的話。
朕從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對她點點頭:「柳春許是來找皇後的吧?那正好隨朕一同進去。」
「是~」
她夾了起來,並且親熱地挽住朕的胳膊。
【小妾在正主面前秀恩愛,換誰都受不了吧?】
【這回指定妥了。】
朕本想將手抽回來,聽到她這麼想,便也隨她去了。
總該叫她看看「S心」二字如何書寫。
8
來到皇後房中,她正在喝菊花茶。
對於朕的到來,她處變不驚。
「臣妾見過陛下,不知陛下所為何事?」
對於柳春許的到來,她神色自若。
「第一回見柳春許妹妹,果真嬌俏可人。」
對於朕和柳春許親密的舉止,她視而不見。
「二位這個點來長秋宮,是來用膳的吧?」
「夏荷,讓小廚房多準備兩個菜。」
做完這一切,她繼續坐著喝菊花茶,目光下斂,不再多言。
全然當這個屋內沒有旁人一般。
於是柳春許開始作了起來:
ƭű⁻「哎呀~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第一次給皇後娘娘請安,本該早些來才是。但陛下昨日歇在玉芙宮,臣妾一時受累,貪睡了些,還望姐姐莫怪~」
說著還給朕拋了個媚眼,朕的手臂瞬間泛起雞皮疙瘩。
皇後舉杯的手一頓,面無表情道:「那倒是辛苦妹妹了。」
然後衝夏荷一揮手,後者連忙搬來一個又大又重的箱子。
「能者多勞,這是本宮給柳春許妹妹的見面禮,還望妹妹往後能好生伺候陛下。」
箱子一打開,金燦燦的光芒險些晃瞎朕的雙眼。
柳春許已經「撲通」一聲跪在箱子面前,拿過一塊金錠子咬上一口,兩眼放光。
「姐,你是我親姐!」
「姐姐與陛下一同用午膳,臣妾怎好意思在這礙事,臣妾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也不知哪來的牛勁,硬生生把一大箱金錠子扛了起來,撒腿就跑。
朕的耳邊尖叫連連:
【靠!也沒人告訴我皇後是美麗大方善良的富婆啊!】
【也不知道這箱子黃金能不能帶回二十一世紀。】
【發了發了發了!帶不回去我就在這花光光!我躺金子上睡大覺!】
【從今往後我將是皇後娘娘最忠誠的狗腿子!】
……
朕眼巴巴地看著皇後。
富婆,飯飯,餓餓。
她淡淡瞥了朕一眼:「臣妾對錢不感興趣,陛下若是想要,隻管去我庫房取。」
朕喜滋滋地拉過她的手:「愛妃說得哪門子話,咱倆夫妻一體,你的不就是朕的?」
要不說皇後人淡如菊呢,錢財在她面前都顯得過於庸俗了些。
但朕不一樣,朕的確就是個庸俗的人。
用膳的間隙,朕將中秋宴一事告知於她。
她毫無波瀾地應下。
這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小場面,朕隻需耐心等待中秋的到來。
9
拿了一箱金錠子的柳春許消停了一段時間,沒再鬧著要找人弄S她。
雖然不算太安靜,畢竟朕每日都能聽見她傻笑的聲音。
但朕表示理解。
當初朕收到皇後給朕的好幾箱金銀珠寶時,朕笑得比她還傻。
盡管這些年來賑災、救荒,錢財早已補貼給了朕的子民。
朕知道柳春許經常偷偷溜出宮玩。
因為隻要她一出宮,朕就無法聽見她的心聲。
回宮之後她又會細數今日做了些什麼:
【今天去青樓贖了三個五歲的女寶送到慈幼局。】
【今天多給路邊的小乞丐們買了幾個肉包子。】
【今天路邊倒了個奶奶,我屁顛屁顛過去扶起來,她訛了我三兩銀子!】
【想來想去咽不下這口氣,今天在她準備訛別人時給她送衙門了。爽!】
【今天碰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怪可憐的,給了她一個金錠子。】
【淦!今天賣身葬父的小姑娘換了個地方再次出現,又被騙了!】
【今天賣豆腐腦的阿嬤因為幾文錢被兇巴巴的客人掀翻了攤子,一個人哭著收拾地上的殘羹。我花了一個金錠子買下她桶裡所剩無幾的豆腐腦,阿嬤不哭了,豆腐腦甜甜的。】
【最近天氣太熱了,請人在城裡城外建了幾個遮陰的小竹棚,大家都可以去避避暑。】
……
朕從未限制她。
她那樣開朗有趣又無拘無束的女子,這宮牆根本困不住她。
甚至這個時代也無法困住她。
朕有時會想,她所說的二十一世紀或許很好很好吧,所以才會出現她這般鮮活的姑娘。
今年夏天的確格外熱,接連好幾個月沒有下雨。
因此北方爆發了旱災,赤地千裡,飛蝗遍野。
柳春許知道後將自己花得所剩無幾的金錠子盡數交給了朕,很是鄭重地要求朕一定要落實到群眾中去。
朕滿臉嚴肅地收下,然後偷偷放到自己的小金庫中。
攝政王早已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倉庫體系,遇上災年,便開倉放糧,使庶民免於飢荒。
故而對於這類災禍朝堂可謂是應對自如。
不過既然柳春許有心,朕自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果不其然,在聽說飢荒解決之後,她高興得多吃了兩碗米飯。
但金錠子已經花光了,柳春許的作S之路自然又開始了。
這回,是衝朕來的。
10
中秋佳節如期而至,皇後給朕安排得妥妥帖帖。
朕一時高興,難免多喝了幾杯。
為了讓臣子們敞開了玩,朕特意提著酒壺提前離席,結果碰上了同樣在殿外賞月的謝太傅。
「謝卿,你也在。」
謝太傅名為謝卿,朕這般叫他,一時不知是在叫他姓名還是作為臣子的稱呼。
他手中捏了隻酒杯,見到朕後,將酒杯藏進袖中:「陛下。」
朕喝得醉醺醺,走路不穩,東倒西歪地靠近他:「愛卿。」
月光灑在他身上,俊逸矜貴。
他虛託了朕一把,神色復雜:「陛下,你喝醉了。」
朕順勢摟住他的脖子:「愛卿,朕頭暈,扶朕回去休息。」
才德全很有眼力見地提前回養心殿準備,並且焚好了香。
謝卿見朕的貼身太監不在,隻好小心扶著朕往養心殿走去。
沒承想我倆前腳剛進門,後腳才德全就把門關上,並且從外頭鎖住。
謝卿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身旁站不穩身子的朕,眉頭微蹙。
最終還是耐著性子把朕扶到床上。
朕深吸了一口氣。
這香的味道和以往不同,聞著讓朕覺得渾身燥熱。
於是朕無意識地扯著身上的衣裳,三兩下除了個幹淨,露出那一片純白裹胸。
將朕放到床上的那一瞬,謝卿呼吸凝滯了片刻,紅暈從他臉頰蔓延至整個脖頸。
朕心中有團火在燒,一把勾住謝卿的脖子將他壓在榻上,眼含春水,恢復了原本的音色,顯得愈發嬌媚:「愛卿,幫朕。」
他聲音低沉沙啞,顯然壓抑到極致:「陛下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朕等不及,胡亂親了上去:「知道……愛卿。」
……
11
一夜荒唐,次日朕是被柳春許的心聲吵醒的。
【女孩子那邊都無從下手,還是來找狗登吧。】
【被皇帝賜S怎麼不算宮鬥結局呢?】
身旁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但柳春許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
朕慌慌張張滿地找衣服,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狗……!」
話才說一半,她與披散著秀發,香肩半露的朕撞了個正著。
她震驚不已:「女噠?!」
朕故作淡定地穿起了衣裳,沉聲道:「你知道了朕的秘密。」
她:「所以呢?弄S我?」
朕偏頭:「朕為什麼要獎勵你?」
她:?
看到朕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她笑得ţü⁵促狹:「玩得挺刺激,你後宮那些妃嫔們知道你在這偷吃嗎?」
朕給了她一肘擊:「管好自己的嘴。」
她很是無所謂:「既然如此,你賜S我吧,S人才能管住嘴。」
朕奉勸道:「漠北戰事尚未平定,柳將軍還在沙場衝鋒陷陣,朕非但不會動你一根毫毛,還會好生護著你。否則豈不是叫柳將軍寒心?」
提到柳將軍,她神情有些飄忽,朕聽得出她心中無比糾結。
【柳老頭隻有這麼一個閨女,要是我S了回到現代,他的閨女呢?會不會也沒了?】
【畢竟剛穿過來時,原身本來就是吊著一口氣的狀態。】
【柳老頭待我不薄,總不能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要不Ṭũ⁴,再熬熬?】
【總會有回去的那一天吧。】
「咳咳。」朕打斷她的思考,「你先出去,朕要梳洗。」
她眼睛滴溜一轉,湊到我耳邊道:「你悄悄告訴我,野男人是誰?」
朕:「滾。」
她:「得嘞。」
12
柳春許走後,朕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
朕把謝卿睡了?
那可是謝卿,本朝絕無僅有、才貌雙全、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恩……
但那又如何,朕還是皇帝呢,這麼看來倒是朕吃虧了。
於是朕看開了,全然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然而謝卿似乎做不到。
接下來上朝的時候,謝卿不再提子嗣一事,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朕。
朕一個多餘的目光都不曾給他,甚至和他的S對頭,也就是淑妃的兄長梁承之相談甚歡。
一段時日下來,謝卿終於在下朝後跟隨朕來到文華殿,一把將朕堵在角落。
「陛下是玩膩了微臣了?」
朕掙扎著推開他:「愛卿說什麼胡話,朕聽不懂。」
才玩了一次,哪來的什麼膩不膩。
他滾燙的氣息拂過朕的臉頰:「那晚陛下在微臣的耳邊,可不是這麼說的。」
朕面紅耳赤,也不知為何,突然抬手扇了他一個大比兜。
他臉瞬間一黑,拂袖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朕心中一陣苦澀。
朕自幼被父皇母後當男兒撫養,除去貼身的太監嬤嬤,就連攝政王亦不知曉朕的真實性別。
父皇駕崩後,朕就這麼稀裡糊塗被推上皇位,徹底無緣恢復女兒身。
可到底是誰規定,皇位上的就必須是男子呢?
謝卿與朕,不過是一場露水之緣。
朕不能讓他被人詬病。
13
柳春許近來在朕的三位妃嫔之中混得如魚得水。
在她的組織下,貴妃、淑妃、皇後紛紛跟著她學習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