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隻能自己下樓。
我剛走到冰櫃旁。
就聽見賀煜在身後說:「咖啡臺上有熱的,你喝熱的。」
我轉過身,看見賀煜坐在沙發上。
對面也坐了個人,背對著我。
看不見臉,但是我莫名覺得熟悉。
我也沒多想,噢了一聲,拿過杯子接水。
接得太滿,溢出些水灑在臺面。
我又扯了兩張紙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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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沒說話,賀煜百無聊賴地蹺起腿,對我招招手:
「傻子,來,過來抱會來。」
我喝了水後將杯子放下,走到賀煜身邊。
他拉著把我抱在懷裡。
我想靜悄悄地窩著,但我聞到了甜甜的橘子味。
「你,你吃我的糖了?」
「沒有。」
我甚至看見了他將嘴裡的東西頂到右腮。
一袋裡有七顆糖,賀煜給我表現好的獎勵。
每周隻買一次,一天最多吃一顆。
所以如果他吃了,那我就沒了。
我著急地扶住他的肩膀,一腿彎著搭在沙發邊。
「你就是吃了。」
「沒吃。」
「那你張嘴。」
賀煜聽話地張開,裡面沒有東西。
我伸出手指,塞到他的嘴裡。
賀煜仰起頭朝後躲,直直地靠在沙發背上,脖頸和身子拉成一條直線。
我從他的舌下翻出了糖。
已經被他含得很小了。
但我還是毫不嫌棄地吃掉。
畢竟有總比沒有好。
我坐在賀煜腿沿,他把我朝上抱了抱,免得我滑下去。
但我的腿還搭著沙發。
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我直接坐了下去,側過半邊身。
卻看見身後的沈斯越正森冷地盯著我。
我下意識叫出口:「老公……」
賀煜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沈斯越站起身,朝我這邊走近了些。
「付泱泱,鬧夠了就趕緊跟我回去。」
他伸手想要拉我的胳膊,腕骨指節青筋暴起,能看出手裡是用了力的。
賀煜抬起胳膊攔下。
「沈總,一言不合就想帶走我的人,怕是不合適吧?」
沈斯越的唇平抿成一條直線。
「我才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人,論不合適,是你把別人的妻子抱在懷裡才不合適吧。」
賀煜低頭問我:
「是嗎?」
「不是。」
我搖頭否認。
「付泱泱!」
沈斯越的聲音染上薄怒。
我被嚇了一跳。
但接著有些委屈,我把臉埋在賀煜勁瘦的腰身。
「已經離婚了。」
甚至是他提的,是他先不要我了。
還讓他的秘書趕我走。
賀煜黑著臉抱我站了起來。
「那看來沈總應該沒別的事,就不奉陪了。」
賀煜帶我上了樓。
9
「藏在這兒嗎?」
賀煜推開側臥的門,闲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躲在衣櫃裡的我捂著嘴,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沈斯越走了之後,他就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整個人鎮靜又狂躁。
連續幾天的不知節制,讓我開始感到恐懼。
於是我刻意地想要躲著他。
趁他洗碗的時候,我溜進側臥,躲在衣櫃裡。
狹窄逼仄的空間昏暗不明,僅有透過細縫的一點薄光打進來。
視距極窄,我幹脆緊緊閉上眼睛,生怕面前的櫃門會被突然打開。
但好在,賀煜隻是進來環看了一圈,腳步聲就漸響漸遠了。
我怕賀煜再找回來,沒敢直接出去,又在櫃裡待了很長時間。
直到實在憋悶了,我才輕輕將櫃門推開一條縫。
卻看見賀煜正站我面前抱著手臂,嘴角含笑地俯視著我。
我白了臉,連忙想要把門重新拉上。
賀煜一手扒著門沿,輕而易舉地就將門打開。
「你喜歡在這兒?挺會找地方的。」
我的聲音染上哭腔:
「你別進來,走開,不行……唔。」
10
被賀煜抱上車後,我整個人都在發軟。
胳膊上還有衣櫃杆硌出的印子。
渾身無力地靠在副駕駛位上。
賀煜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嘴裡哼著歌,單手操控方向盤。
時不時地把我撈過去親兩口。
停車的時候,還特意給了我顆糖。
復古裝修風格的私人露天溫泉,肉眼可見的大氣奢貴。
賀煜脫了衣服下水。
我本以為他不說精疲力竭,好歹也該有些累了。
但沒想到他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按在池邊,俯身又要咬我的脖子。
好在我還沒脫衣服,短暫地掙脫開他的一瞬,我趕緊推開門朝外跑。
生怕他追上來,我連頭都沒敢回。
直到我在樓梯口撞到喬晗身上。
她穿著浴袍,向後踉跄了一下。
我剛想道歉。
但還沒等開口,就被她迎面扇了個巴掌。
力道極重,我感覺有一瞬耳鳴,半邊臉都是麻的。
她捂著小腹,聲音滿含怒氣:
「你可以啊付泱泱,敢跟到這兒來,故意的吧你。」
眼前發黑,我看不清東西,伸手想要扶著,免得摔倒。
「都離婚了還不S心,還想勾引阿越?」
喬晗滿含惡意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她伸手推了我一把。
腳下踩空,我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渾身上下火辣辣地疼,尤其是頭,我甚至感受到了有血從額頭流下。
但很快我就失去意識,感受不到了。
11
我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
賀煜躺在陪護病床上,胳膊擋住眼睛,一條腿還踩著地。
醫生輕手輕腳地進來查房。
看見我醒了,他俯下身,輕聲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老實說頭有些暈。
他和我交流了一會兒,轉身出去時,我和坐起身的賀煜對上視線。
他狐疑地看著言行正常的我。
「你……」
「嗯。」
我應了一聲。
摔了這下,我全都想起來了。
三年前,婚禮前夕我出了車禍。
不僅沒了記憶,智力還有了缺陷。
父親為了城南那塊地的開發權,還是瞞著把我嫁給了沈斯越。
結婚兩年,沈斯越對我極好。
他並不在意我心智不全。
說我是上天賜給他最無瑕的寶貝。
這句話他一共說了兩次。
第一次是在婚禮當日。
他叼著煙,眼神散漫。
打火機點了幾次都沒打著火,他隨意地將它扔在一邊。
第二次是在他的生日。
我端著親自給他煮的一碗又鹹又甜的蛋花湯面。
他吹了吹我被燙出泡的手,捧著我的臉。
在我唇邊輕啄,目光專注。
但這些在他將我父親的公司收購以後,一切都變了。
賀煜垂著頭,脖子上還掛著耳機,頭發被他抓得蓬亂。
他走過來,背對著坐在我的床邊。
前弓著身子,聲音低沉:
「什麼打算?」
我一愣。
「什麼?」
「今後,什麼打算。」
我向上拽了拽身上的被子。
「沒什麼打算。」
賀煜轉過頭。
「你爸媽……不在了,你要是想,就在我那兒住著。」
我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在他家的那小段日子。
荒唐得可怕。
賀煜也是有些坐立難安。
他似乎沒考慮過我會恢復記憶的事情。
「你不想住那兒,還有別的房子,海邊也有幾套,風景好也安靜。」
「謝謝,但不麻煩你了。」
賀煜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轉過身來看著我。
「付泱泱,想分手直說,我又不會不要臉地纏著你。」
我的腦子宕機一瞬。
仔細回想了一下,我確實沒答應過他的告白。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對,你那幾聲老公都白叫的。」
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都是他在床上哄騙我叫的,更何況那時候我根本沒有自主意識。
我深吸一口氣。
「那好吧,我們分手。」
賀煜下眼睑發紅。
「憑什麼?」
「你說分手就分手?我又沒做錯什麼。」
「不分,付泱泱,我不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可真是一點沒變。
「是你說的我要分手就直說。」
他好半天沒說出來話,就咬著牙硬擠出來幾個字:
「……我偏不分。」
12
最後爭辯也沒個結果,賀煜把我往輪椅上一塞,還是將我帶回了家。
剛坐下沒一會兒,有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快步進門。
將一沓資料遞給賀煜後,低頭跟他說,人出來了。
是喬晗。
路人報了警,喬晗故意傷人,有監控作證,本來是要判刑的。
但僅僅在公安局待了三天不到,人就被完好無損地帶了出來,一點罪都沒受。
毫無疑問,沈斯越保的她。
再加上過去兩個月,喬晗明目張膽地欺負我。
沈斯越是洞察人心的上位者,不是傻子。
他肯定知道真相。
說到底,還是足夠縱容喬晗。
沈斯越給了她肆無忌憚的資本。
所以喬晗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手段的秘書才敢如此囂張。
賀煜摘下腕表揣進兜裡。
「出來了?出來得正好,那就用咱們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明白。」
賀煜家三代從黑,外公父親都在國外。
想都不用想他說的解決問題是怎麼解決。
賀煜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語氣裡還帶著別扭:
「你要的東西,給你搞來了。」
我接過看了眼。
是我之前在父親公司跟過的項目。
沈斯越收購了父親的公司,也接手了這個項目。
持續進行了五年,今年年底收尾。
沈斯越投了不少進去。
我肯定對這個宏大的項目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但——
「賀煜,還有糖嗎?」
13
事情進展比我想象的要順利太多。
賀煜在國內有幾家規模不小的公司。
倒不是打算洗白,隻是時候到了,自然而然就ṭū́ₘ會發展幾條產業。
我知道那項目的一些漏洞。
單憑我自己看不出來,是父親從前醉酒後告訴我的。
醒來後他冷臉命令我不許向外多說一個字。
畢竟關系著整個項目的成敗。
沈斯越不可能不知道。
但從賀煜幫我搜來的資料中我發現,他根本沒管。
畢竟堵上之後,這個項目的盈利就大大降低。
現在項目已經進入到收尾階段,隻要把這些捅出來,沈斯越會功虧一簣。
賀煜禍害起來自家公司絲毫不心疼。
一副S咬到底的態度,前後總共耗費三個月,項目終止。
原先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蛋糕腐爛變質,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唯獨我,借著賀煜的力重新把這個項目撿了起來。
有漏洞就補,盈利少沒關系。
我天天早出晚歸,泡在公司裡。
賀煜和我抱怨,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都沒跟我好好說過話了。
他的S纏爛打換來了天天中午來陪我吃飯的權利。
這天賀煜剛一步三回頭地在公司樓下同我揮手道別。
我一轉頭就看見了沈斯越。
他笑得輕松,像久別重逢的故友。
「付總,喝一杯嗎?」
我同意了。
在附近一家咖啡廳裡。
「喬晗失蹤了,我找不到她,但也沒報警。」
時隔這麼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髒還是會條件反射性地一縮。
他絮絮叨叨地跟我說最近都發生了什麼。
這對我來說不算新鮮。
至少在之前,他隨便敷衍我的一條語音會被我反復聽,像他陪著我說話一樣。
大概是因為這個,所以我聽多了會不耐煩。
我將手裡的咖啡杯擱在桌子上。
很清脆的一聲響,讓沈斯越止住話頭。
沈斯越知道我們的這場闲聊似乎要結束了。
他開玩笑地說:
「麻煩付總以後多多關照,也別多為難沈氏了。」
項目被我做起來並且越來越大之後,我確實有意無意地在針對沈氏。
但不僅是因為沈斯越。
他收購的那部分,即使我三年沒去關注,也依舊熟悉。
過去兩年他辦公時也不會特意避開我。
現在回想起來,我掌握著沈氏一小半動向。
再加上賀煜,現在手裡的籌碼對我實在太有利了。
所以,如果我們兩個之間一定要存在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
那為什麼不能是我踩著他上位呢?
我也扯唇笑笑。
剛想說些什麼,卻見玻璃窗外直直地站著的賀煜。
我心裡一驚。
拿著包站起身。
「抱歉沈總,有人來接我,失陪了。」
沈斯越怔了一下,伸手想要扯我的胳膊。
但是被我躲開了。
我推開門。
十二月底將近一月,正是嚴寒的日子。
賀煜為了耍帥,隻穿了一身西裝, 帽子圍巾全都沒有, 耳朵凍得通紅。
我拉過他發僵的手,有些無奈。
「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抽了兩下被我握在掌心裡的手。
但力氣用得不算大, 也就沒掙脫開。
「打擾你們了?」
我沒理他的陰陽怪氣。
從包裡找出張紙巾,幫他擦了擦凍出的鼻涕。
「在外面等了多久?」
他吸了吸鼻子。
「從你們進去,我就看見了。」
「上車說話, 外頭冷。」
他的車停在對路,我拉著他朝那邊走。
賀煜卻拉住我。
我回過頭,看他滿臉糾結。
「你……對他還有感情?」
我笑了笑。
他怎麼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
「沒有。」
從始至終。
即便是在過去三年裡。
那時候我沒有記憶,每天睜眼閉眼隻有沈斯越。
所以我會下意識地信任依戀他。
「那你怎麼還答應和Ţü⁴他聊天?」
寒風凜冽,路邊積雪被吹起最上面的薄薄一層,洋洋灑灑地飄起搖落。
我眯起眼。
順著這個方向, 隱約能看見沈氏大廈樓頂的飛機坪。
「……有些計劃,需要和他聊聊。」
我的語氣勢在必得。
14
「……本月三日劉啟鳴先生將其名下的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正式轉讓至付泱泱女士名下。」
「本月十二日許流文先生轉讓百分之十六點七的股份至付泱泱女士名下。」
「截至今日,付泱泱女士共持有本公司百分之五十三點四, 成為本公司最大持股人。」
公證人將文件收在胸前, 點頭示意後退出辦公室, 輕聲合上門。
沈斯越坐在對面,反扣的手機不停震動。
他摘下眼鏡, 閉上眼靠在軟椅後背上,聲音低沉:
「付總真是好手段。」
響了聲悶雷,我轉頭看向窗外。
天色有些暗沉,栽種整齊的白樺樹枝丫擺動。
下面的公交站牌前站了道人影。
他撐著傘, 身形挺拔利落。
我心情頗好。
「若是沈總肯多在公司待些時間, 這位置,我也坐不上了。」
前陣子賀煜放了些喬晗的消息出去。
沈斯越親自出國去找了。
跟在他身邊的江齊勸過他, 關鍵時期, 還是先坐在公司裡觀望。
但沈斯越沒聽。
不知道他是實在喜歡喬晗,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但總歸最後,我成功了。ťṻ⁷
沒必要多待, 我打了招呼,直接出了公司。
賀煜走過來時,遞了束花給我, 低頭看了眼表。
「三點的飛機, 還有時間吃頓飯。」
沒想到, 我接管公司後的第一件事,是請長假出去旅遊。
目的地是巴黎,為期大概兩個月。
我接過花, 笑著點頭:
「好。」
15
我自小便極其好強。
無論學習或其他,我總是習慣性地讓自己遙遙領先。
我對商業的嗅覺也極其敏感。
父親也曾經感嘆, 等把公司交到我的手上, 一定是另一番光景。
但沒想到,一場車禍讓我失去了記憶,連智力方面也有了缺陷。
所以在醒來後, 回想起這不堪的三年, 我倍感屈辱。
當下的條件實在不利。
所以我利用了賀煜。
他毫不在意地為我提供一切我想要的。
終於。
我成功了。
將沈斯越踩在腳下。
但我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我以為,畢竟也算經歷了風浪,能引起我情緒波動的事情應該很少。
直到我轉頭。
看見窗外樹下那道撐著傘的人影。
賀煜將我帶去他在巴黎的一座莊園。
鐵門爬滿綠蔓,沿路兩旁種滿了花。
園子中間是一座雕塑噴泉, 旁邊置了張長椅。
我有時坐在當面看書,賀煜喜歡一起過來擠。
抱著我,蓋著薄毯曬太陽。
愛與旅途。
鮮花一簇一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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