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
我是個冷漠的人。
這些年,我清醒地規劃自己的生活,上學,考入高等學府,謀劃我的父親一家人,然後就進入了心靈荒漠。
小時候,我就沒有小孩子該有的天真。
其實媽媽跟我說的每句話我都明白,我知道爸爸不可靠,我知道媽媽一旦走了,我就岌岌可危。
爸爸把小蛋糕遞給我的時候,我是猶豫過的。
當時我想,我是小孩子呢,天真可愛,爸爸在小孩子心中應該是偉岸的青松,怎麼能懷疑爸爸呢?
我接過了蛋糕,心裡想的是,就賭一次,賭對了以後我就是個天真的小孩,賭錯了,就,就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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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錯了,人生就除了清醒隻有清醒了。
房車旅遊這兩年,我眼睛看景心中沒景,嘴上吃美食心中無美食,我每天都焦躁不安,每個夜晚,躺在房車裡,聽外面的風聲雨聲和雪天雪粒簌簌而下砸在車頂的聲音,內心好像有一頭亟待咆哮的狼。
遇到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人。
坐在橋墩上發呆,被一個送外賣的小伙子一把薅下來過。
那人情緒激動:「你一個漂亮小姑娘怎麼想不開?為情所困?我雖然是個男的,但是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的不是渣渣,你遠離他們就是了,為了渣渣想不開,不值當。」
他苦口婆心:「誰還沒個難過的時候?我告訴你,除了活著,啥都不值得計較。」
他現身說法:「我給你講講我的苦瓜童年,我當年啊……」
那個晚上,我笑了,這個傻孩子。
一個人坐在房車旁邊喝酒的時候,有幾個東北漢子隔老遠喊:「老妹,一塊喝點?先說明,絕無惡意啊,我們這裡有腸,有蘸醬菜,就是聞到你那酒味,有點饞,啥酒啊,沒喝過。」
他們還派了個東北姑娘來請我,那姑娘長得明豔大氣,一開口一股子濃鬱的大碴子味:「妹子,嚇著你了吧?幾個糙老爺們,你別害怕,我們是一塊出來旅遊的,剛才喊話那個,是我男朋友。」
那個晚上,我從孝義的一位老農那裡高價買來的羊羔酒被他們給喝了個一幹二淨,也收獲了一堆紅腸和五常大米。那是他們帶給朋友的禮物,半路截胡給我了。
也碰到過小混混,還碰到過騙子和老流氓,還碰到過酒鬼,半夜三更在我車胎上撒尿。
不知道,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些曾經在我冰冷的心中留下一絲絲暖流的人們,在這樣的末世下,是否還活著?
那個送外賣的熱心小伙子,送外賣的路上,是否抬頭看過天空?
那幾個彪悍的東北男女,會不會因為好奇心跑出來對著紅色的天空指指點點?
嘆息,太平盛世的時候冷心冷肺,怎麼末世來了,我反倒在這傷春悲秋起來了,還是幹點實際的,看看自己的儲備吧。
7
一個孩子和一隻貓。
我的物資非常豐富。
水電不用擔心,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多。
我也不是奢侈浪費的人。
並且我很少吃肉,冷凍室裡肉類不多,海鮮倒是不少。
蔬菜更多,關鍵是還有個暖房,足夠我折騰。
連垃圾處理,我在裝修的時候都已經想好了。
廚房裡安裝了一個功能非常強大的垃圾處理器。
我用的衛生紙都是可溶於水的,不需要額外處理。
我不用衛生巾,用過一段時間的衛生棉條,後來就是因為嫌丟垃圾麻煩,直接用了月經杯。
所以我基本沒有什麼生活垃圾。
頂多有點食品包裝袋,這個問題不大,洗洗晾幹疊好收起來就是了。
再說隻我一個人,吃不了多少用不了多少,也就是說,我在這個紅薯窖,不說待到天荒地老,待個十年八年是沒有問題的。
紅薯窖也足夠隱蔽,外面那輛房車,當初花了三百多萬,功能齊全不說,主要是安全,實在出現不得不外出的狀況,房車完全可以讓我橫衝直撞。
還有那座小城堡,萬一有人誤入這個農場,看到那個小城堡,也肯定以為農場的主人是住在小城堡裡面的,也可以幫我擋一下。
總之,我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天空會變紅,到底是自然原因還是人為原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仰望天空的人會變成喪屍,但是,我相信,人類是了不起的動物,不會很長時間,喪屍一定會被消滅,人類秩序還會恢復。
這個世界那麼大,人類的歷史那麼長遠,經歷過多少災難,還不是好好存活下來了。
不過就是,在與喪屍,與別有用心的人鬥爭的過程中,要有犧牲,要有付出。
普通人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我是幸運的,早早進入了紅薯窖,沒有在天空異變的時候,走到外面去。
柳芙蓉是也是幸運的,她是個遊戲迷,沒事就窩在家裡玩遊戲,有時候好幾天不出門,因此錯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我又看了農場的監控,我是在初冬進入紅薯窖的,那時樹葉幾乎掉光了,整個看上去,已經很有些冬天蕭條的味道了。
如今兩三個月過去,監控範圍之內,除了比我進入時荒涼了些,其他幾乎沒有變化。
院子裡枯萎的雜草在北風的吹動下,顯得凌亂潦草。
農場外那條小路上,這幾個月幾乎也沒有人員和車輛出入。
應該感謝這個季節的,進入冬季後,往裡的那幾個農場就沒夏季那麼紅火了,這裡成了遊離於城市之外的桃花源。
我想,除了柳芙蓉這個不定時炸彈,我需要花費一些精力注意一下,其他的,是不需要我多心的。
我繼續安心在紅薯窖裡窩著。
做飯,管理我的暖房,有時候也會到我的私庫裡擺弄我的玩具,要麼喝喝茶,當然,每天都會看看新聞,看看柳芙蓉的信息。
除夕夜,我用自己發的韭菜加蝦仁包了兩盤餃子,煮熟了拍照發給柳芙蓉。
拿一個小碟子,放一點辣椒油,兌點醋和醬油,我端著小碟子坐在桌前準備吃餃子時,看了眼手機,柳芙蓉沒回信息。
我皺眉,不太對,柳芙蓉對我的信息從來都是秒回。
據我所知,她那裡並沒有斷電斷網,畢竟早晨她才發信息賣慘,說今年過年連個冷凍水餃都吃不上,好可憐呢。
看一眼眼前鮮嫩的餃子,這S女人,最好別出什麼幺蛾子,否則我不扒了她的皮!
電話打過去,通了,但是沒接。
再打過去,通了,還是沒接。
再打,好半天,終於接了。
「楨楨……」
松了口氣的瞬間,我怒火上湧,這貨隻喊了「楨楨」這兩個字,就閉口不言了。
按她的性格,以我對她的了解,這絕對絕對是闖禍了。
「柳芙蓉你幹嘛去了?撿了隻貓還是撿了個孩子?」
她在那邊倒吸一口冷氣:「楨楨,你,你,你在我家安監控了?」
我差點被嘴中的餃子噎S,喘息了好一會,我一字一頓狠狠地低喊:「柳芙蓉!你給我老實交代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8
她的眼裡沒有壞人,我的眼裡不見好人。
柳芙蓉哼哼唧唧給我講了個感天動地的故事。
孩子是鄰居家的。
天擦黑的時候,孩子媽媽抱著孩子,敲她家門。
柳芙蓉說她是知道末世之下聖母心要不得的。
可是因為今天是除夕,她想起來要祭奠一下爸媽,所以打開地下室的門出來了。
就聽見了外面撕心裂肺地哭喊。
她心驚膽戰剛要跑回地下室,就聽到了那位媽媽的砸門聲。
那位媽媽哭喊:「我被咬了,一會兒我就變成喪屍了,柳妹妹求求你,這孩子還不到一周歲,求求你救她一命。」
柳芙蓉打開一條門縫,孩子被塞進來,關門的時候,一隻貓跟著蹿進來了。
外面那位媽媽哭了一陣,一邊哭一邊呢喃:「千萬別出來,千萬別再開門,沒有好人,沒一個好人……」慢慢哭聲就變成了吼聲。
柳芙蓉就抱著哭啞了嗓子的孩子逃回了地下室。
我耷拉著眼皮:「那隻貓呢?」
柳芙蓉哭得正感動,蒙了一下:「貓?什麼貓?哦,你說跑進來那隻貓嗎?在上面,不在地下室,我看是隻野貓,身上的毛亂七八糟的,我怕傷到孩子,給關在上面了。你放心,有貓糧,我放了兩袋呢。」
我翻白眼:「絕對不準再出地下室。」
她應聲:「你放心,我絕對不出去了,你看前些日子你不讓我出去我一次也沒出去,今天這不是特殊嘛。」
我哼:「一歲的孩子你會養?」
她有些底氣不足:「奶粉肯定能喝,就是你給我買的奶粉是成人的不知道行不行?豆奶粉也可以吧?我吃的東西,她應該也能吃吧?」
真想嘆氣:「怎麼沒聽到孩子的動靜,睡了?」
「是啊是啊,哭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睡著了,幸虧我把手機靜音了,要不剛才就被你給吵醒了。」
「對不起啊!」
「沒關系,呃,楨——楨。」她哼哼唧唧,「壞楨楨,我真怕她醒來就哭,你不知道,小孩子哭起來真嚇人呀,怎麼哄都哄不好。」
「楨楨,你小時候就沒見哭過。」
我忍耐:「你撿到我的時候,我九歲了,你覺得一歲和九歲能一樣?」
「也是哦,不過小孩子這麼可愛,你知道那孩子嗎?應該是不知道,我見過很多次,她媽媽經常推著她在花園裡曬太陽。
「是個小女孩,叫豆豆呢,她媽媽可稀罕她了,不過我好像都沒見過她爸爸……」
這一個電話,她絮絮叨叨,害得我熱乎乎的一盤餃子都涼了。
那孩子,是私生女。
豆豆媽是個大學生,大四的時候就跟了那老男人,畢業了直接就金屋藏嬌住進了別墅區。
老男人很少來,即便是來了,也是晚上來早上早早就走了,柳芙蓉這個沒心眼的,自然想不到這麼多。
端著一杯茶,在茶室坐了良久,嘆息一聲,終於還是起身了,柳芙蓉就是我的報應。
算起來,距離喪屍爆發差不多一個月了,這些天,多數地區網斷了,電斷了,水斷了,有些家庭已經斷糧了,社會秩序失控情況下,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柳芙蓉所在別墅區,因為人少,地段也不在城市核心,加上安保措施得力,這麼長時間,喪屍就隻有五六個,就是最初變異和被咬傷的那些,這個平衡維持一個多月了,為什麼突然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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