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瓶應聲而碎，將陳均頭上砸了個血窟窿。

 

他摸了一手血，扯著嗓子就朝外喊：「娘！這娘兒們性子太烈了！快幫我按住她，不然辦不了事兒！」

聽著外面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我自是一人難敵兩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抽出枕頭下的剪刀，往陳均脖子上狠狠扎去！

 

鮮血四濺，張婆子打開房門時，便見我騎在張均身上，剪刀將張均脖子扎穿，鮮血直流。

 

血濺在我的臉上，讓我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

 

張婆子腿肚子一軟，跌坐在地。

 

「我的兒啊！毒婦，我要跟你拼了！」

 

張婆子揮舞著雙手朝我跑來，被我一剪刀刺中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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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胸口倒在地上，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她SS瞪著我，吐字艱難：「毒......毒婦......」

 

我拔出剪刀，對準她的脖頸，笑得宛如厲鬼。

 

「這話，你同閻王爺說去吧。」

 

剪刀還沒落下，便聽得門外一聲尖叫，是停雲！

 

16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我顧不得解決張婆子，奪門而出。

 

隻見庭院裡，停雲與落月被張老頭扒去外衫，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停雲落月會武，此刻無法動彈，想必是被下了軟筋散。

 

張老頭正扒著停雲裡衣，他上衣脫得精光，露出蒼老長滿老年斑的上本身，褲腰帶已然松松垮垮。

 

眼見他就要去扒停雲小衣，我雙目赤紅，抬起剪刀朝著他後背便狠狠刺下！

 

「老畜生，停雲比你小了整整五十歲，你怎麼敢？！」

 

張老頭已經六十五了，可停雲才十五歲。

 

他做這事兒，就不怕遭雷劈嗎？！

 

張老頭挨了一剪子，疼得嗷嗷直叫。

 

「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把扯住他花白的頭發，拔出剪刀，再次狠狠刺下！

 

「我放過你，誰來放過那些無辜受辱的女子！你該S！」

 

張老頭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爬也爬不動，嚇得尿了褲子。

 

我Ŧù⁵欲結果他，方子善卻跟陳蓮衣衫不整地跑了出來。

 

「公公！」陳蓮見受傷的張老頭，大驚失色，想上前去扶，瞧見我面上帶血，又見我手拿帶血的剪刀，隻僵在原地。

 

方子善亦是被嚇傻了眼。

 

他下意識地斥責出聲：「蘇姝元，你瘋了！」

 

我拿著剪刀，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方子善，你實行換妻惡行，任由陌生男子奸汙你發妻，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陳蓮此時反應過來，一把抱住方子善哀求。

 

「方公子，你娘子瘋了，她要S我們了！快，S了她，否則我們誰也活不了！」

 

方子善面色有些糾結，陳蓮卻遞給他一根燒火棍，連聲催促。

 

「子善，快啊！再不動手，她就要S了我們了！」

 

「她雖是你娘子，卻不伺候你，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快活，我一定好生伺候你！」

 

方子善終於意動，他接過燒火棍，眼中堅定。

 

「蘇姝元，是你對不起我在先。若不是你不伺候我，我也不會做出此事。」

 

「要怪，就怪你娘沒教你，萬事夫為天。」

 

「女子生來就是伺候男人的，你這輩子明白得太晚了，下輩子，你再好好學學怎麼伺候男人吧！」

 

說罷，他揮起燒火棍，對著我的臉便是劈頭打下！

 

我下意識抬手一擋，比小臂還粗的燒火棍狠狠砸在我的胳膊。

 

我吃痛一聲，手中剪刀應聲而落。

 

方子善拿著燒或棍對我步步緊逼。

 

停雲急得直掉眼淚，身子卻不能動彈分豪。

 

我捂著胳膊，一步一步後退。

 

「方子善，我早已修書一封，若你現在S了我，我爹娘必定不會放過你！」

 

方子善嗤笑一聲：「你爹娘不過一介商戶，又遠在盛京，還能奈我何？」

 

我下意識捂著小腹：「我腹中已有你胎兒，你連你親骨肉都要一起打S了嗎？」

 

方子善卻是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懷孕了？那更要S了你了。你懷孕了，還怎麼為我紓解？你一向心高氣傲，總不會用唇吧？」

 

說罷，他抬起燒火棍，對著我狠狠砸下。

 

看著粗壯的燒火棍迎面襲來，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世，終究還是大意了，沒能為自己報了仇。

 

雖是S了張均，張老頭與張婆子這三個惡人，但最罪魁禍首方子善，沒能結果他，乃人生大憾。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S無疑時，一身黑衫的男子飛身一腳將方子善踢飛。

 

「無恥之徒，蘇姝元也是你能欺辱的？」

 

我下意識抬頭一看，眼睛頓時亮了——是他！

 

17

 

來人是柳扶疏，我的青梅竹馬。

 

他一身黑衣，風塵僕僕，面上眼角青黑，似是幾夜沒睡。

 

他拔出腰間佩劍，一劍挑斷了方子善的手筋。

 

「娶而不惜，更肆意凌辱，妄圖取她性命。方子善，你該S上千百回！」

 

方子善像狗一般匍匐在地，眼中燃燒著不甘的火焰。

 

「她是我娘子，自是該聽我的話，一心服侍我。可她連床笫之歡都不願予我，我又何必善待她？」

 

柳扶疏眉眼一冷，再起一劍，廢了方子善的腳筋。

 

「滿口胡言！她是你發誓要相守到老的人，你怎能將她貶低至此！」

 

柳扶疏一腳踩在方子善臉上，他疼得面色扭曲，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蓮見勢不對，拔腿就要往外跑，卻被柳扶疏一劍刺中腳踝。

 

她抱著受傷的腿，一臉驚恐地求饒。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是無辜的！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一定走得遠遠的，再也不來打攪你們！」

 

我撿起地上的剪刀，一步步走向陳蓮。

 

陳蓮拖著腿，驚恐地往後退，口中念念有詞。

 

「別S我，不是我的錯，是你相公勾引我的，我是無辜的......」

 

我笑了。

 

陳蓮怎麼會無辜呢？前世，她可是活生生摔S了我那剛出世的孩兒啊。

 

我高舉剪刀，用力刺進陳蓮胸口。

 

陳蓮口中噴出一大口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便沒了生息。

 

我輕輕撫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

 

孩兒，娘終於給你報仇了。

 

方子善癱倒在地，滿臉絕望。

 

他四肢筋脈已斷，像個王八般匍匐在地。

 

「我錯了！娘子，你別S我，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對待你！」

 

「我可是你肚中孩兒的爹啊！你就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爹嗎？」

 

我舉起剪刀，對準了他的胸口。

 

「有你這樣的爹，是人生之大難也。」

 

一擊斃命，方子善S不瞑目。

 

剪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我看著夜空高懸的月亮，突地又哭又笑。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亦慘痛而決絕的方式，結束了我苦難的根源。

 

柳扶疏放了一把火，將這宅子燒得幹幹淨淨。

 

18

 

柳扶疏將我接回了盛京。

 

娘見到我的第一眼，便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孽女，你還知道回來！」

 

爹背過身去，身子微微抖動，似乎是在隱忍怒氣。

 

我的眼淚簌簌往下流。

 

我噗通一聲跪下：「爹，娘，女兒錯了！從前是女兒愚昧無知，輕信了男人，以後女兒再不嫁人，隻在家中侍奉你們，求求你們原諒女兒吧！」

 

娘繡帕掩面，泣不成聲。

 

「早跟你說了那方子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能，怎麼能......」

 

我從前的丫鬟小芸一把扶住我娘，溫聲安慰。

 

「夫人，您仔細自個兒的身子，小姐她也是年少無知啊！」

 

小芸曾是我的貼身丫鬟，當初便是她勸我跟那方子善私奔。

 

她說，方子善人中龍鳳，我一個商戶女能嫁給他已是難得。

 

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已及笄，爹娘已為我選了一門親，我若不跟方子善走，就要嫁給四十五歲的劉大人為妾了。

 

可是前世我S了才知道，她早就被方子善收買，串通一氣，要將我推入深淵。

 

方子善打得一手好算盤，他以為，隻要我在家中鬧上一鬧，便能做我家上門女婿，一生榮華富ṱũ₉貴。

 

他承諾等他成功娶我為妻，便納小芸為妾。

 

這小芸，虧我平日什麼好東西都賞給她，倒將她養出一副心比天高的性子。

 

她手上那價值千金的碧玉镯，還是我娘為我準備好的嫁妝。

 

隻怕又在我娘面前裝乖賣巧，哄得我娘將那碧玉镯也賞給了她。

 

我心中憋著一口氣，一把扯開小芸，抬手便哐哐給了她一巴掌。

 

「好你個小芸，虧得我當初待你如姐妹，不曾想你卻跟那方子善串通一氣，蓄意謀害我！」

 

小芸被我一巴掌打倒在地，當即便捂臉落淚，好不可憐。

 

「小姐，奴婢是冤枉的，當初是您一心要跟那方公子走的呀，不關奴婢的事呀！」

 

我娘見我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當即便沉了臉。

 

「蘇姝元，我便是這麼教你苛待下人的！」

 

嚴厲的語氣讓我沒忍住淚落得更兇了。

 

柳扶疏微微嘆了一口氣，一五一十將方子善連同張家人磋磨我的事兒一五一十說了。

 

聽到方子善欲要取我性命，我娘紅了眼。

 

「這方畜生，他怎麼能對我的阿元如此！」

 

我娘一臉心疼地將我摟在懷裡，眼淚掉個不停。

 

我的聲音帶著委屈：「娘，小芸當真是跟那方子善串通一氣的，不信，您去她房裡找找，應當還能找到方子善當初送給她的白玉耳墜呢。」

 

我爹忙一揮手命人搜屋, 果真翻出一對白玉耳墜。

 

小芸啞口無言, 隻得抱著我的腿苦苦求情。

 

「小姐, 我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我的腿。

 

我放過了她, 誰來為我的苦難買單呢？

 

小芸最終被發賣出府, 至於最後會去什麼地方，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19

 

停雲落月成為我身邊最得力的丫鬟。

 

三月後, 我小腹微微鼓起，懷有身孕的事兒始終是瞞不住了。

 

柳扶疏想要求娶我, 被我拒絕了。

 

我的手上早已沾滿鮮血，午夜夢回之際, 我總會頻頻驚醒。

 

夢裡, 都是方子善與張家人醜惡的嘴臉。

 

停雲說，我這是替天行道, 那些人S有餘辜。

 

可我已然跌入泥潭, 如何能與清風霽月的柳扶疏比肩？

 

柳扶疏與我一樣出身商戶，卻是皇商, 他背靠皇家, 想嫁給他的人不在少數。

 

我讓柳扶疏找個京中的大家閨秀好好過日子吧。

 

沒想到柳扶疏卻說：「蘇姝元, 你不會以為我當初跑S三匹馬，就為了聽你一句勸我娶別人吧？」

 

柳扶疏固執不聽勸，他拒了所有人，隻安心守著我一人。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藏不住了。

 

我娘說, 嫁給柳扶疏吧, 他才是真正的良人, 莫要再讓她為我操心了。

 

我看著娘鬢邊的白發, 哽咽著說好。

 

我已不再年少, 自是不能再任性妄為。

 

終究是我對不起柳扶疏。

 

我嫁給柳扶疏時，肚皮已然鼓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宴席上，賓客議論紛紛。

 

柳扶疏卻放言出去，隻說是他等不及，委屈了我。

 

他用他的名聲，護我清清白白。

 

婚後，柳扶疏將我當眼珠子似的寵著，卻因我有孕不敢碰我。

 

我時常孕吐，柳扶疏常常半夜起來給我熬酸梅湯。

 

他說，我吃的苦已經夠多了，往後不想再讓我吃一點苦了。

 

我的眼淚砸在酸梅湯裡。

 

很遺憾, 我的前半生遇見了方子善這個惡人。

 

很慶幸, 我最終還是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由於柳扶疏衣不解帶地照顧我，我生產時極為順利。

 

孩子出世, 是個白白胖胖的姑娘。

 

柳扶疏將她當親女兒似的寵著，心中沒有半分芥蒂。

 

他說，這是我的孩子, 是我與他的孩子。

 

我泣不成聲。

 

這一世，我終於護得孩兒安康。

 

這一世，我終於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