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哪裡來的潑辣婦?怎的一言不合就打我這老婆子?」


張鈞皺著眉頭,不悅地看向夫君。


 


「方公子,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若是不喜我們,直說便是,何必動手趕人?」


 


「你這娘子,倒是好生潑蠻!」


 


說著,他抬頭SS看向我。


 


下一瞬,他的目光便變得驚豔。


 


似乎是想不到我竟生得如此絕色,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他雙手拱起朝我作了個揖,端得一副文雅姿態。


 


「嫂嫂,我們不過叨擾幾日,不會長久留宿。您就當做件好事,讓我們在這住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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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沉下眉眼,臉上微微有絲怒氣。


 


「阿元,你一向乖巧聽話,怎的今日如此任性?」


 


「張兄一家不幸遇上山賊,身無分文,無處可去,若我們不收留他們,他們還能去哪?」


 


可笑,他們去哪關我屁事?


 


他們被山賊搶了,不去怪那山賊,反倒怪上了我?


 


眼見夫君胳膊肘往外拐,我便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慘狀。


 


張均此人,看著斯斯文文,實際上卻是心眼都爛透了的渣渣!


 


前世沒少佔我便宜,更是在我懷孕後行動不便,變本加厲,若不是我拼S抵抗,隻怕早被他得了手。


 


越想越氣,我高高揚起掃帚,毫不留情地打在張均的身上。


 


「滾!都滾!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我的宅子,誰也別想進!」


 


張均被我一掃帚打中門牙,門牙掉了兩顆,混著血掉落在地。


 


他慘叫一聲,忙低頭彎腰去撿。


 


我又是一掃帚打在他背上,打得他哭爹喊娘,連門牙也不敢撿了,隻抱頭鼠竄,好不狼狽。


 


「相公!」陳蓮驚呼,趕忙前來相幫,亦是被我打中了頭,疼得直叫喚。


 


夫君見我動粗,大吃一驚,剛要再勸,我便一掃帚打落了他的玉冠。


 


「你也滾!既然那麼可憐他們,你就陪著他們一起風餐露宿吧!」


 


說罷,我一腳踹中他的臀部,利落關門落鎖。


 


這種慷他人之慨,委屈娘子成全陌生人的玩意兒,我看一眼都嫌髒!


 


6


 


回到屋裡,我徑直去了方子善的書房。


 


自從跟了他,我不斷變賣朱釵,隻為補貼家用。


 


但方子善的筆墨,我卻從沒委屈過他。


 


一兩一根的朱釵我舍不得買,但五兩一塊的砚臺,我卻二話不說揮手就買。


 


我愛方子善勝過愛自己。


 


我總想著,方子善是個讀書人,家中親人接連逝去,可憐得緊。


 


若我不疼惜他,誰又會疼惜他呢?


 


可我忘了,愛人之前應先愛己。


 


我可憐他,那我就不可憐了嗎?


 


我離家千萬裡,與家裡恩斷義絕,又背井離鄉,留在他的家鄉服侍他。


 


從沒做過粗活的我,為了省錢,連丫鬟婆子都沒請。


 


為補貼家用,我不斷刺繡,雙手被扎得滿是針眼。


 


又心疼油燈費錢,便坐在院裡借著月光刺繡,熬壞了眼睛。


 


水土不服,我吃不慣這裡的吃食,日日沒什麼胃口,身形消瘦。


 


方子善每日隻知念書,從不幹家務,我又要煮飯洗碗,又要灑掃庭院,每日比拉磨的老黃牛還累。


 


我不可憐嗎?


 


我比街上的流浪狗還可憐。


 


我真是豬油吃多了被蒙了心,不心疼自己,反而心疼一個遊手好闲的臭男人。


 


我利落地收拾起方子善的砚臺,毛筆,還有給他買的玉冠等等。


 


拎著小包袱就出了門。


 


這野菜誰愛挖誰挖,反正老娘不幹了!


 


7


 


我一出門,便見方子善帶著張家人齊齊坐在門檻,仿佛就等著我開門似的。


 


一瞧見我的包袱,方子善大驚失色。


 


「娘子,你這是要去哪?」


 


我故作愧色,自責道:「夫君,我仔細想了想,你說得對,做人要善良,要樂善好施。是我狹隘了。」


 


「現在人多了,家中米缸已經見了底,我們總不能讓人家喝西北風吧?」


 


「好在我還有些朱釵,變賣了還能補貼家用。你們暫且進屋先坐回,我去去便回。」


 


從前我沒少變賣朱釵,方子善自是不疑有他,催我快去快回。


 


偏那張婆子是個人精,一瞧見我的包袱,說什麼也不讓我走。


 


我好生哄著,她卻硬是拉著陳蓮要與我一同上街。


 


此處距離鎮上需要步行半個時辰。


 


即便她們累得氣喘籲籲,卻依舊緊緊跟著我的步伐,生怕我跑了。


 


她們也聰明,看出來方子善靠我過活,便怎麼也要將我留下,好供她們吸血。


 


好不容易到了鎮上,我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找了處面館坐下,點了碗面自個兒吃得噴香。


 


從前我可舍不得下館子,但凡有銀子,也是先緊著方子善用,哪裡舍得給自己花錢。


 


但重活一世,我終於明白,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若是自個兒不心疼自個兒,又指望誰會心疼你呢?


 


牛肉面勁道順滑,我吃得津津有味、


 


張婆子跟陳蓮看得直咽口水。


 


見我沒有要給她們點的意思,張婆子總算忍不住了。


 


「元姑娘,要不,你給我們也點一碗?」


 


我細嚼慢咽,指著街邊的乞丐道:「看見那邊的乞丐了嗎?」


 


「看見了,怎麼了?你要給乞丐也買碗面嗎?」張婆子饞得直舔唇。


 


我翻了個大白眼:「想吃,自己買。沒錢,就去乞討。」


 


張婆子氣得大罵:「你不要欺人太甚!」


 


張婆子的無恥程度,向來都是沒有下限的。


 


我將最後一口肉湯喝盡,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要給你付賬?不要臉的老貨!」


 


我啐了她一口,抬腳就走。


 


張婆子剛要發火,被陳蓮拉住衣角,用眼神示意她忍住。


 


我徑直去了當鋪,將方子善的砚臺筆墨當了個幹幹淨淨。


 


接著,我徑直去了驛站,給家裡修書一封,就要往家裡趕。


 


此時此刻,我隻想快點回家。


 


但張婆子與陳蓮卻扯著我的包袱不撒手,S活不讓我走。


 


我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行,你們不讓我走是吧?


 


本來打算見了爹娘後再料理你們的,既然你們上趕著,那我現在就好好治治你們。


 


8


 


我徑直去找牙婆,要將張婆子跟陳蓮給賣了。


 


張婆子跟陳蓮被我氣得破口大罵,挨了牙婆兩大耳光。


 


我當然知道賣不了她們。


 


她們身契在手,自是動不得她們。


 


但能多惡心她們一下,我都覺得快樂無比。


 


我找牙婆花重金買了兩個會武的丫頭。


 


如果不出意外,我肚中應當已經懷了孩子。


 


在爹娘收到信沒派人相助之前,我要盡全力保護自己跟孩子。


 


張婆子跟陳蓮見我花了那麼多銀子,卻隻買了兩個丫頭,不由得急了。


 


「元姑娘,你不是家中沒米嗎?怎的還不去買米?」


 


我翻了個大白眼:「關你屁事。」


 


張婆子被我一噎,氣得老臉漲紅。


 


她一路罵罵咧咧,眼睜睜看著我帶著兩個丫鬟去食肆裡吃得肚皮圓滾。


 


我們吃飽喝足,又打包了些吃食,便優哉遊哉回了家。


 


張婆子跟陳蓮餓得前胸貼後背,背著我罵了一路。


 


我裝作聽不見。


 


氣吧,將來還有更讓你們生氣的呢。


 


9


 


一回到家,就見家中一團糟。


 


院子裡晾曬的臘肉落在地上,沾滿了泥灰。


 


我繡了一星期就快完成的繡帕,被剪得四分五裂,碎布落了一地。


 


張家那三個小兒,還扯著我晾曬的小衣玩得不亦樂乎。


 


桌椅四仰八道,方子善跟張均卻在書房吟詩作對,沒人想著收拾殘局。


 


我一把搶過小衣,惡聲惡氣地吼了句:「滾!」


 


三個小娃被我嚇哭,當即便抱著陳蓮的大腿哇哇大哭。


 


七八歲的孩子,早就知事,怎麼還能做出偷姑娘家小衣扯著玩的事兒?


 


龍生龍,鳳生鳳,他們張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陳蓮見自己那三個兒子哭了,心疼得不行。


 


「元姑娘,你好狠的心腸,他們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你何必斥責他們?」


 


我狠?這陳蓮當初摔S我那剛出世的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狠?


 


就因為我那孩兒是個女娃,所以就活該被作踐嗎?


 


此時聽到哭聲的方子善跟張均趕忙跑了出來。


 


方子善開口第一句,便是斥責。


 


「阿元,他們不過是小孩子,你為何這麼較真?還不快跟他們道歉?」


 


我早知道方子善嘴裡憋不出什麼好屁。


 


他向來習慣委屈我成全別人。


 


前世是我痴傻,傻乎乎地以為他良善。


 


可真正良善之人,是平等對待眾生,是加倍愛護自己的妻女,不讓人欺辱了去。


 


我心中早就攢著一股氣,一想到前世,我便怒氣噴湧,抬手就給了方子善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自己的娘子不護著,偏跟外人一起欺辱自己娘子。」


 


「方子善,你這個窩裡橫的慫蛋,我蘇姝元真是眼瞎才會看上了你!」


 


方子善當著眾人的面挨了一巴掌,為了找回面子,當即揚起手就要還手。


 


「蘇姝元,你這個潑婦!」


 


可巴掌還沒落到我身上,他便被停雲與落月兩人齊齊推了個仰倒。


 


停雲落月是我花重金買的丫鬟,身契在我手裡,自是對我言聽計從。


 


她們相貌普通,卻生得身形高大,力大無比,隻輕輕用力,方子善便被推得大退幾步,差點倒地。


 


方子善接連丟了面子,再也沒了從前的溫潤如玉。


 


他梗著脖子粗聲粗氣:「蘇姝元,你瘋了!信不信我休了你!」


 


我撫掌而笑:「快!快休!不休你是我孫子!」


 


方子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休妻的話。


 


是啊,若是休了我,誰養他呢?


 


我冷哼一聲,抬腳就往房裡走。


 


沒想到房門一拉,就見張老頭一臉痴迷地抱著我的衣裳細聞。


 


好個不要臉的老貨!


 


10


 


張老頭瞧見我,他頓時慌了神。


 


他趕忙將我衣裳放下,就要出門。


 


「我,我隻是走錯了,走錯了!」


 


張老頭皮膚黝黑,鼻頭粗大,鼻涕橫流,一口黃牙多年沒刷,一說話便是鋪天蓋地的臭味。


 


一想到他用那惡心的鼻子在我衣裳聞來聞去,我便覺得惡心。


 


眼見我最喜歡的粉色紗裙上,一團團黃色的汙漬早已幹涸,我便沒忍住扶腰幹嘔。


 


張老頭見我作嘔,轉了轉眼珠子貓著腰就要往外溜。


 


我厲聲喝道:「攔住他!給我打!」


 


停雲落月聽令,一人踹肚,一人揍頭,將張老頭揍得哭爹喊娘。


 


「哎喲!我錯了!別打了!再打就要S人了!」


 


張婆子將房門敲地哐哐作響。


 


「你個不要臉的毒婦,你把我老頭怎麼了?快,開門!」


 


方子善亦是扯著嗓子粗吼:「蘇姝元,你瘋了!」


 


我不理會他們的怒吼,直把張老頭打得鼻青臉腫。


 


一開門,張老頭腳底抹油竄出房門,跑得比兔子還快,貓在漲婆子身後,用那雙鼻青臉腫的老眼畏懼地看著我。


 


方子善皺著眉頭,二話不說又是斥責。


 


「蘇姝元,枉我還以為你是個溫柔乖巧的女子,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粗野不堪的模樣?」


 


溫柔乖巧,當真諷刺。


 


前世我便是溫柔乖巧,被張老頭摸了胸,不敢反抗。被張均摸了屁股,也不敢大鬧。


 


男子總喜歡用溫柔乖巧去規訓女子,就像養狗一樣。


 


女子若是真聽話了,那便成了任意欺辱的玩意兒。


 


什麼狗屁溫柔乖巧,他不過是想將我馴養成被人折辱了,還不能反抗的模樣。


 


我抬腳踹了方子善一腳,對著散落在地的衣裳,還有那粉絲衣裳上的汙漬冷聲道:


 


「溫柔乖巧?方子善,你娘子被人當做夢裡嬌娘翻紅浪,你也要她溫柔乖巧嗎?!」


 


「自己娘子被賊老頭惦記,你還讓我溫柔乖巧?!」


 


「方子善,你還是不是個人?!」


 


此話一出,停雲落月紛紛鄙夷地看著方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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